52 33.6.24
邢無風輕功天下一絕,不用擔心會被人尾随,因而他又帶着負傷的慕辛回到探.菊樓。
此時正值深夜,探菊樓裏靜悄悄的,想來都去睡了。
他帶着慕辛回到了廂房,又從犄角旮旯翻出了金瘡藥給慕辛敷上。據老鸨說,來這裏的客人有個別特別的孟浪,備置金瘡藥是用于修複小倌受傷的後.庭的。
咳咳,關鍵時刻,還是不需要計較這些事了。
慕辛的臉色仍舊有些蒼白,但□□消退了,人也精神了一些。
“師傅,你的身體……”他遲疑地看着邢無風,欲言又止。
邢無風小心翼翼地将繃帶綁好,退後幾步欣賞着自己的傑作,“無礙,那些宵小之輩本座還不放在眼裏。”
話應剛落,他只覺氣血翻湧,兩眼一抹黑就暈了過去。
少年不顧自己受傷的身體,飛快地欺近,接住了男人倒下的軀體。傷口被壓住了,血絲瞬間就染紅了白色的繃帶,他面色不變,沉默地看了一眼懷裏的男人,将他抱到了床上。
邢無風的體格比較寬大,少年跟他一比稍顯單薄,但将他抱起的時候卻沒有絲毫的吃力。
他清楚男人為什麽會陷入昏迷,也知道他會自己醒過來。
在床頭站了片刻,少年一施袖口,燭火“啪”地滅了,只餘下白色的煙霧在房間裏慢慢蒸騰。他合衣在邢無風的身旁躺下,指尖貼在了男人的胸膛,頭輕輕靠在了男人的肩膀,就這麽慢慢阖上了眼。
清冷的月光如水銀一般流瀉了下來,照在了床頭的一角。
兩道身影相依相偎在一起的畫面,看上去溫馨而和諧。
翌日——
清雲收拾好心情,端着親手熬制的羹湯,敲響了邢無風廂房的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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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
“公子,你起床了嗎,我将早膳給你送來了。”
聽到聲音,慕辛緩緩睜開了眸子,神色不豫地瞟了一眼門口的方向。
這個清雲怎麽又來了?
“公子?公子?你不說話,我就進來啦?”
身在門外的清雲纖眉微蹙,遲疑了片刻,鼓足勇氣将門推開。
然後,他臉上的笑容當場僵住。
以他的這個角度,剛好看到那個比他年輕比他貌美比他清白的少年爬伏在了男人的身上,衣衫半解,香肩半露,雪白的臉上沾染上了一抹醉人的紅暈。
此時,少年的眼尾染上了一絲緋紅,眼裏媚态橫生,正側着頭似笑非笑地望着自己。
清雲當場大受打擊,後退了幾步才站穩了身體。
他不得不承認,這個少年在床上的風情一點都不比他遜色。
如果說他心中還存有了那麽一絲幻想的話,在看到這麽一幕香豔至極的畫面後,他的心早已碎了一地。
“你們……你們怎能白日宣.淫?”清雲勉強止住搖晃的身體,顫抖着嗓音質問道。
慕辛懶洋洋地坐直了身體,随意地撥了撥發絲,将邢無風擋在了身後,“清雲公子,我跟無風兩情相悅,這床笫之事當然是水到渠成,又何須分場合分時間呢。”
說罷,他朝面色慘白的清雲輕輕一笑,意味不明地道:“我跟無風在這張床上躺了一夜了,他累了,不便見客,早餐你就先放着吧。”
在一張床上躺了一夜?
一想到自己喜歡的男人在少年的身下承歡的場景,清雲嫉妒地發狂,恨不得将手上的早餐扔在慕辛的臉上。
慕辛見對方遲遲不走,便将簾幕放下,款款走到了清雲面前,伸手接過了對方手裏的餐盤。
“清雲公子,請回吧。”
清雲死死地咬着下唇,還想張望身後被簾幕擋住的邢無風,只是慕辛牢牢地擋住了他的視線,只能窺得床上的一角。
微微提高了聲音,慕辛又重複了一邊:“請回。”
“公子,公子,我還能再見你一面嗎?”
清雲不死心,朝着邢無風大聲喊道。
可這會兒男人正陷入了昏迷,哪裏聽的到他的叫喊,慕辛見狀,臉色一沉,“清雲公子,無風他心裏只有我一個,我也只愛他一人,你這樣又是何必。”
清雲跺了跺腳,狠狠地瞪了慕辛一眼,這才不情不願地離開了這裏。
等到清雲的身影消失在了拐角,慕辛才微微松了一口氣。
他将門阖上,來到了床頭,靜靜凝視了半晌,最終幽幽嘆息了一聲。
這個男人,桃花一朵又一朵,先是謝紫,然後是池毓,現在又多了一個清雲。
不知道什麽時候,他才願躺在他的懷裏。
邢無風這一睡就睡了三天。
睜開眼的時候,視線還有些模糊,他複又閉了閉眼,再次睜開的時候,他看到慕辛正站在了窗旁,微微斂眸,手裏拿着一枝桃花。
看到男人醒了,少年微微一笑,眼裏自帶桃花的雅意,倒是将手裏的桃花都壓了下去。
“師傅,你醒了?”
邢無風張了張嘴,聲音有些沙啞,“我怎麽了?”
慕辛搖了搖頭,将桃花插在了手邊的細口花瓶中,然後來到了男人的身側。
“你昏睡了三天。”
聽他這麽一說,邢無風想了一想,大致有了一些印象。
“對了,你知道我為什麽會這樣嗎?還有我右肩上的那條龍是怎麽回事?”男人迫不及待地将自己的疑問道出。
慕辛到了一杯茶遞給了他,道:“師傅,你聽說過粹火麽?”
邢無風灌了一口茶,垂下眼盯着茶杯的青花紋路,思忖了片刻,道:“我在來無憂城的路上聽說過,據說粹火是能夠稱霸武林的神物。”
“是的。”少年點了點頭,“傳說粹火是認主的,粹火的宿主身懷金龍。”他一頓,看向了男人,“我本來以為那只不過是傳說,沒想到是真的。”
男人聽了,壓抑下心裏的激動,“你是說,我就是粹火認定的主人?”雖然不知道怎麽又多出了超出他認知的劇情,不過能夠讓自己更強大總是沒錯的。
慕辛面帶複雜地看了他一眼,點了點頭,又搖了搖頭。
“葉檀之所以提出讓師傅自渎,就是想要确定你是否為粹火的主人,因為只要師傅動了情.欲,隐藏在你體內的那條異龍便會顯現。”
邢無風恍然大悟,暗道葉檀那厮太過陰險。
慕辛又道:“師傅,你是不是覺得內力全無?”
“你怎麽知道?”男人大驚。
慕辛道:“那是因為金龍将師傅您的內力壓制了,一旦你強行運功,輕則昏睡幾日,重則經脈盡斷而死。”
邢無風心頭一緊,“那怎麽辦?”
慕辛:“為今之計,只有早點找到粹火,然後将金龍過到粹火之上,順利繼承粹火,否則——”
“否則怎麽樣?”
慕辛看了他一眼,“否則,一旦師傅被人破身,那金龍便會轉移到另外那個人身上,那麽那人便能如願成為粹火的主人。”
邢無風:(⊙o⊙)…
敢情葉檀那麽想上他,就是為了繼承粹火?
不對,現在不是想葉檀的問題,他這會兒內息全無,萬一這慕辛也想要粹火怎麽辦?
男人面色一緊,不動聲色地後退了幾步,眼裏藏着七分警惕。
“辛兒,本座一向待你不薄吧?”他應該沒有怎麽苛刻他吧?
慕辛看出他心中所想,不卑不吭道:“師傅放心,弟子對師傅絕無二心,一定會幫助師傅找到神器。”
邢無風半信半疑,心裏別提有多苦逼了。
謝紫還沒有找到,他這會兒又遇到了這麽一檔子倒黴事。本來嘛,有沒有粹火,他都是天下第一,現在他騎虎難下,不得不硬着頭皮迎面直上了。
怎麽着,他也要為了菊.花拼一把了。
不然,他被攻了,粹火異主,那就太坑爹了!
邢無風跟慕辛一商議,基本可以斷定粹火就在無憂宮,也就是葉檀的手中。
如此一來,他們勢必還要闖一趟無憂宮!
葉檀狡猾多端,肯定會有所防備,說不定正等着他們自投羅網,這麽一想,邢無風當然不會讓慕辛一個人前去。思來想去,他們還是決定先回淩雲宮從長計議。
淩雲宮——
抽象四人組:師傅跟慕辛師弟不在,好無聊啊好無聊。
幸存三人組:師傅跟慕辛師弟不在,夥食可以簡單一點了,終于可以偷懶辣。~(≧▽≦)/~
池毓:師傅難道跟慕辛師兄私奔了?╭(╯^╰)╮
秋洛塵:老男人下山了,呵呵,最好一輩子都不要回來!
蓮墨:阿彌陀佛~~
邢無風一進門,就看到自家徒弟們圍坐在了飯桌上,一副茶飯不思的表情。
“咳咳。”他清了清嗓子,“本座回來了。”
池毓眼睛一亮,正要起身,撇到跟男人并肩而戰的慕辛,他嘴巴一癟,別過了頭。
秋洛塵掀了掀眼皮,優雅地撚起一顆葡萄放到嘴裏。
蓮墨:“阿彌陀佛,教主,你回來了。”
見衆人的這幅表現,邢無風心頭一涼,好在抽象四人組比較衷心,眼冒淚花地将他團團圍住,他這心裏才有了點安慰。
抽象甲:“嗚嗚,師傅,你去哪裏了啊,我們好想你啊。”
抽象乙:“師傅啊,我以為你不要我們了。”
抽象丙丁:“師傅,謝紫師弟找到了嗎?”
甲乙丙丁:終于多了一點戲份,每人都有一句臺詞了,好滿足啊~~d=====( ̄▽ ̄*)b
抽象丙丁二人說到了重點,邢無風心裏微微一動,終于有了出兵的借口。
男人找了一個空位坐下,幸存三人組遞來一杯茶,他灌了一口,“找到了。”一頓,“為師探訪了無憂城,查到紫兒在無憂城城主葉檀的手中。”
慕辛早就跟男人對好了臺詞,在一旁道:“我們此行意外得知了另一個消息,現在九大門派最精英的弟子都集中在了無憂城,商議攻打我們淩雲宮的事,師傅的意思是讓我們先下手為強。”
一聽到要打仗,池毓的戰鬥因子蠢蠢欲動,“好,什麽時候出發?”
秋洛塵:“此事不急,以防有詐。”
蓮墨:“阿彌陀佛,上天有好生之德,為了避免傷及無辜的百姓,還請教主三思。”
邢無風不高興了,又恐衆人發現他無內力之事,只得又灌了一杯茶,暫時壓抑住體內的怒氣。
慕辛在一旁和顏悅色道:“謝紫師弟在葉檀的手中,我們就算不攻打無憂城,也要将師弟救出。”
“可以啊。”池毓“啪”的一拍桌子,“待我前去會會這個城主,好久沒有殺人了,正好拿他開刀。”
邢無風心裏一緩。
這下有了池毓的幫忙,勝算又多了一分。
抽象四人組:“師傅,弟子願意一同前往,将師弟救出。”
邢無風微微颔首,臉上多了幾分笑意,話裏有話地道:“為師有你們這幾個忠心耿耿的弟子,此生無憾了。”
這話無疑是對抽象四人組的鼓勵,他們個個面帶興奮之色,異口同聲道:“有師傅這句話,就算上刀山下火海,弟子也萬死不辭。”
男人嘴角含笑,目光掠過了秋洛塵跟蓮墨。
等到眼神落到幸存三人組身上的時候,三人縮了縮肩膀,支吾道:“師傅放心,我們會留在淩雲宮,做好豐盛美味的飯菜等你們凱旋歸來。”
他們三人一向貪生怕死,邢無風也不為難他們。
他緩緩看向了秋洛塵跟蓮墨二人,薄唇輕啓:“本座向來不留無用之人在身邊,蓮墨,這是本座最後一次體諒你。”待他得到粹火,這蓮墨就不用留下了。
當初之所以留下蓮墨,一來缺人,二來是蓮墨武功深不可測,以防他投入九大門派之下成為敵人。
至于秋洛塵——
邢無風頓了一頓,目光深沉地看了白衣少年一眼,“塵兒,你既然有顧慮,為師也不為難你。”等他歸來之際,就是處置這個孽徒之日!
另一邊,無憂城。
昏暗潮濕的地宮,容顏絕美的少年一襲紅綢,慵懶随意地躺在了床上,墨色的青絲遮住了他的半邊臉,襯得他的那狹長的雙眸陰戾邪氣,妖異的不似凡人。
吱嘎。
房門被人從外面緩緩推開,少年微微側過了臉,紅唇微微一勾。
“聽說他來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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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