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 初見
“柳洛夕,門外有人叫我将這封信交給你,他說你看了便知。”錢五一腳踏進寧靈的閨房,他知道這個時候找柳洛夕到這裏來準是沒錯,雖是男子,但是年紀尚小,所以他可以肆無忌憚的闖進姑娘家的閨房。
柳洛夕正在和寧靈下着雙陸棋,因為思考而皺起了眉,聽到錢五的聲音擡起頭。
“信?我在青州城可沒什麽……這樣的朋友。”柳洛夕疑惑着,玄黑的信封以金箔滾邊,光是這層金箔刮下來,就足以普通人家一個月的用度,昭示來信者必身份不俗。
“這我可管不着,我還得去鋪子裏幫師父清點今天的貨物呢。”錢五将信封塞進柳洛夕的手裏,他如今是柳家總商鋪的一名學徒了,穿着廣袖的衣服,頭發用發帶束在頭頂,倒有了幾分讀書人的風範。剛才他正要出門,卻被一個中年男子攔下,說有封信要交由柳家的大小姐。
“小鬼你倒是很勤奮嘛,不錯不錯。”柳洛夕一把拉過錢五,拍他的腦袋,又用手在他臉上□□了一番。
錢五憤憤的從柳洛夕的魔掌之下逃脫,立刻閃到一邊,擺出要打架的姿勢,“柳洛夕,我說過很多次了,不許打我的頭。”
“誰讓你矮嘛,而且最近沒以前瘦了,白胖了許多,人家看你可愛才拍你的。”
“呿,等着我比你高的那天。”錢五撇撇嘴,小聲嘟囔着,他現在的确鬥不過這個女人,好漢不吃眼前虧,況且君子報仇十年不晚。
“喂,我先走了啊。”錢五對着柳洛夕嚷着,接着對寧靈作了個揖,“寧姐姐我先出去了。”
其實,除了對這個古靈精怪,又愛欺負他的柳家大小姐,錢五對別人還是相當禮貌客氣的,做了柳家的學徒,擺脫了過去需要坑蒙拐騙的日子。
這是攥在手裏的一個機會,錢五很是珍惜。
“去吧,辛苦了。”寧靈笑着點頭,錢五和柳洛夕就是針尖對麥芒,她也見怪不怪了。
柳洛夕鬧夠了,才将注意力轉回到那封信上,撕開封口,裏面只有一張紙,展開一看,上面寫着一個柳字。
自己的筆跡,柳洛夕自然認得。
“啊……是那天讓我們上船的人。”柳洛夕對着寧靈揮了揮手裏的信,笑道,“看來是來要謝禮的了。”
寧靈剛要回應些什麽,錢五搭着門沿,半個腦袋出現在門邊,“喂,對了,那人還說,他在外面等你,我看到外面停了馬車,後面跟着八個騎着馬的護衛。車簾被風掀起的時候,我并沒看到車裏有人,恐怕馬車是用來接你的,不想惹麻煩的話,最好找個借口推脫掉。”
說完話,錢五的身影就從門邊消失了。
柳洛夕捏着那張紙思慮了片刻說道,“既來相邀,我便應邀而去好了,上次隔着船艙,無緣一見呢。”
“柳姑娘,尚不知對方是何人,貿然前去的話……”
“無妨無妨的。”柳洛夕笑着擺擺手,将信收進信封,“若是對方有所企圖,上次在船上我們三個可毫無還手的餘地。你看,連信封都以金箔燙邊,富有程度可見一斑,不會見財起意,況且主人家好像是個女子,那總不能對我見色起意吧。”
“如果我晚上還沒有回來,你就去告訴爺爺,他會找到我的。”柳洛夕吐吐舌頭,轉身翩然離去,所以寧靈那些還想要勸說的話語已經來不及說出口了。
寧靈嘆了口氣,雖然說涉世未深讓柳洛夕保持了一顆純淨的心是好事,但涉世未深也将帶來危險,正因為是極富有的人才棘手,因為這種人沒有辦法用錢財來打動,對方既然來求謝禮,必然不是沖着錢財而來。
至于見色起意……誰又說女子對女子不會見色起意呢?
天空裏陰雲密布,自從上巳節以來已經連續半個月的陰雨天氣了,寧靈盯着緩慢湧動的陰雲,心裏騰起奇怪的預感。
那種感覺就像……柳洛夕這一轉身,從踏出去的那一步開始,所留給她的那個背影,就是她再也無法企及的了。
**********
馬車駛出城門,在山道上奔馳,因為車輪用棉絮包裹,因此不像一般馬車讓人覺得颠簸。
車窗外的景物已經從剛才鱗次栉比的商鋪街道變成了草木風光,柳洛夕撩開簾子探出腦袋去,駕車的男子氣定神閑,技術純熟。
“還有很遠麽,你們該不會住在這座山的山頂上吧。”柳洛夕問他。
“姑娘說的沒錯,的确是的。”
簡短的回答讓柳洛夕挑動了一下眉毛,她不過随口一說,沒想到一語中的,這座山并非高山,但若說要上到山頂,看起來還是路漫漫其修遠啊。
“那位姑娘是什麽人?”柳洛夕又問。
“主子。”
“我不是要你回答這種事情,我的意思是,你的這位主子是何身份?看樣子不是出自巨富商賈之家就是王公貴胄之家,只是,究竟是哪家商賈,哪家貴胄?”這才是柳洛夕想要知道的事情。
“主子的事不是我可以說的,姑娘不要問了,到了便知。”駕車男子狡黠一笑,不再多言。
柳洛夕嘆了口氣,知道是問不出什麽了,只好放下簾子回到車內,随手翻弄了幾案上的書,全都是些政要、治典,一看到這些書她就想到某些書呆子,想來這家的主人一定不是什麽有趣的人物。
她有那麽一點後悔這趟出行了,若是個無趣的人……那她絕對會昏昏欲睡。
一段不長不短的行程,就在柳洛夕覺得自己快要睡着的時候,馬車終于停住。
“柳姑娘,到了。”駕車男子的聲音傳來,柳洛夕撩開簾子出去,墊腳的小板凳已經在馬車前安放好。
柳洛夕下車要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活動一下筋骨,順便打量面前這座氣勢巍然的山莊。
階下的石子漫成寬闊的甬道,甬道相銜縱橫開去,柳洛夕被領至某個院落,院中有清泉,繞階緣至屋前,盤旋竹下而出。
“那小人就退下了。”駕車男子作了個揖,退了下去。
倒也是個清幽之地,柳洛夕自覺無聊,沿石階而上,發現一處石桌上擺着一張古琴,走過去随手撥彈兩下,音色清冽而不媚俗,是張上好的琴。
這倒是讓她來了興趣,她雖讨厭世俗的戒律對女子的束縛,所以女紅、婦德之類的東西一向學的敷衍,但是唯獨對琴是鐘愛的。天下善于音律的人倒是衆多,但是好的琴卻不多見,既然有幸遇到了,柳洛夕自然也想一試。
“希望琴主不要介意才好。”柳洛夕在桌前坐定,小聲呢喃了一句。
手指在琴弦上跳動,舒緩的音律充斥在院落裏倒是相得益彰,只是到了後半段,柳洛夕卻指鋒一轉,旋律變得急促而高亢,細細聽來,琴音裏像是藏着千軍萬馬,氣勢恢宏。
“果然是張好琴。”曲終,柳洛夕不由贊嘆。
身後一個輕微的掌聲在偌大的庭院裏頓起。
“柳姑娘最後的那曲《破陣》彈的甚妙,本是一首騎兵沖鋒的入陣曲,這張琴在姑娘手下,猶如精良的軍隊遇到名将,是攻無不克的氣魄。”女子聲音幽靜清澈,和那日船艙裏略微低沉的嗓音有些許不同。
柳洛夕回頭,見一女子立于她幾步之遙的地方,穿着白衣廣袖的襦裙,腰間僅一條青色束帶。女子身形纖長,眉清如水,有着絕好的容顏,如墨的長發,用的是最簡單不過的發式。
女子身上一切都很簡潔,卻帶着天生的氣勢,叫人無法忽視她的存在。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