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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處呢？”

萬裏"啊"了一聲。

楊喬海繼續問：“沒有好處就想讓人幫忙嗎？”

“沒想好……”萬裏誠實道，他根本沒想到這茬，前面不是還很熱心地拉他來醫院嗎？怎麽這會開始要好處了？會不會送他來醫院也要追加好處？但萬裏不敢問，怕本來沒有被他問有了，他只問：“你想要什麽好處？”

楊喬海答：“我也沒想好。”

“那……”

楊喬海順勢而說：“那就先欠着吧，等我想到了再告訴你。”

萬裏沉默了一下，他其實是想說那要不就算了，但楊喬海都說了，他只好問：“你什麽時候能想到？”

楊喬海反問：“這個還有規定時間？”

“沒有……那好吧。”萬裏猶猶豫豫地答應了。

“那走吧，去哪裏買？”

“去我家附近。”萬裏拿出手機叫了車，他覺得醫院附近的超市東西可能比較貴而且不一定能買齊，而且買完東西後回家方便點。

萬裏因為腳不方便，被楊喬海放在入口處的椅子上，雙腿規規矩矩并在椅子前，撐着頭思考楊喬海會叫他給什麽好處？他能給什麽好處？錢？還是當苦力？比如在他腿好之後當跑腿，在大課間的時候去小賣部買東西，操難道是要用收好處這個借口想把他收為小弟？

這個超市不算太大，楊喬海照着萬裏給他的清單在超市裏逛了二十多分鐘就出來了。

萬裏餘光瞥見有人影，機警地擡起頭，盯着楊喬海，等待他開口的第一句話。楊喬海不知道他的腦內活動，見他擡起頭順勢就把購物袋遞過去：“你看看有沒有漏”。

楊喬海手機響了一聲，拿起一看消息備注是楊風戍，神色帶了點不耐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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買的東西不多，萬裏打開袋子一看就全看清了，對了對自己的備忘錄以免漏了東西。對完轉頭打算給楊喬海說東西買齊了，卻感覺他的表情似乎有些不耐煩，不敢說話了。

楊喬海見他的眼睛看向這邊卻不說話，不知道在想什麽，出聲想要讓他回神：“怎麽不說話？”

這會兒楊喬海又和前面無異了，好似剛剛的不耐煩都是萬裏的錯覺。

“東西沒買錯，可以回家了。”

“走吧，你家住哪？”楊喬海站起來，把手臂伸出來讓萬裏扶着站起來。

“啊？”

楊喬海問：“這不是你家附近嗎？”

見萬裏點頭，楊喬海說：“那就順路送你回去呗，反正都在你家附近了。”

萬裏扶着楊喬海的手臂站起來，想起剛剛他的表情，還是對他說：“你待會扶我到門口就好了，我可以自己回去，麻煩你啦，哦對了你待會把付款碼給我掃一下，我把醫藥費和這些東西的錢給你。”

萬裏貼了膏藥後情況好了一點，看起來沒有原來那麽腫，也沒有一開始那麽痛了。他現在不需要蹦着走路，腳能夠稍微觸地，慢慢地走。不扶着走路也行，但是扶着總會好一點。

楊喬海聞言皺了皺眉，不同意道：“拎着東西怎麽走？一個不穩腳又崴了，既然離你家不遠就一起回去，又不差這一點路。”

“早點回家也是好的嘛，早幾分鐘也是早啊，你放學都這麽久了，你家裏人不擔心的嗎。”萬裏想着早點離開楊喬海，就能早點脫離因為自己欠下的債款而不安，雖然逃不了一世，但至少能逃這一時，說不定過幾天楊喬海就忘了呢！

“我家裏沒人，有什麽可擔心的。”提到家裏人，楊喬海的語氣帶了點不耐煩。

萬裏察覺出了楊喬海似乎又有點不太高興，不知道自己哪句話惹到了他，不敢再反駁。雖然他覺得楊喬海應該不是那種随便出手打人的人，但還是有點擔心哪句話惹惱他被揍。

出了超市門口萬裏乖乖給楊喬海指了路，袋子回到了楊喬海手中。

萬裏被人扶着覺得回家的速度比他自己一人回家快上不少，到家門口時萬裏看了下時間，比他預計自己一人回家用的時間卻只提前了不到十分鐘。

萬裏邊掏鑰匙邊嘀咕：“這個速度也沒快多少嘛，那我自己回來也沒差啊。”

鑰匙的聲響在樓道間放大，蓋過了萬裏說話的聲音，楊喬海離得近也沒聽清，正想再問，卻被門內沖出來的兩個小孩打斷。

門一打開，客廳沙發上聚精會神看着動畫片的兩個小孩——一個女孩一個男孩，齊齊轉頭看向門口，看見是萬裏回來了，都從沙發上跳下來，沖向門口。

萬裏急忙說：“別別別，我腳受傷了，別沖過來！”急得萬裏還往旁邊蹦了一下，生怕他們剎不住車撞上來。

好在兩個小孩都及時在門框前止住腳，目光轉到萬裏腳上，似乎是求證他的話是否有可信度。看見萬裏腳上的确貼着藥才把目光收回來看向萬裏身旁的楊喬海，最後把目光放向了萬裏。萬裏見他倆這眼神就知道大事不妙。

“哥哥，你腳是怎麽傷的呀？”小女孩問。

“這個哥哥是誰啊？”小男孩問。

“哥哥，……”

兩個小孩的問題無窮無盡，一個問完另一個接着問，也不在意答案一樣一直一直問。萬裏扶着門框蹦進門內，開始回答他們的問題。

萬裏回答楊喬海是誰的時候才發現他沒跟着進來，扭頭對他說：“進來啊，站外面幹嘛，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我妹妹，叫萬星，這是我弟萬月。”說完看向萬星萬月，嚴肅地對他們說：“你們跟哥哥問好了嗎？”

楊喬海想萬裏家取名還挺獨特，不過他還以為會一個叫萬挑，一個叫萬一呢。兩小孩顯然不怕萬裏，見他一臉嚴肅也是笑嘻嘻的，但還算是聽話，跟楊喬海打了招呼。

楊喬海進了門點點頭當作回應，問萬裏：“龍鳳胎？”

“嗯，比我小10歲。”萬裏不好在門口換鞋，只好穿着鞋蹦到沙發上，想着楊喬海也不會呆太久，對他說：“你直接穿着鞋進來吧。”

沈蓮開着抽油煙機炒菜，聽見聲響只知道萬裏大概是回來了，端菜出廚房時才知道萬裏受了傷。

急忙把菜放在飯桌上，盤子撞上桌面玻璃的聲音也顯示了主人的着急。沈蓮看見楊喬海招呼了一聲，然後把萬裏扶到沙發上坐下，仔細觀察他腳踝的傷勢，見貼着膏藥才稍微安心。

“受傷了怎麽不說，還去買東西，就該早點回家休息呀。”沈蓮嗔怪道。

“沒事的啦，我去醫院看過來，醫生說沒有大問題。我不去買你也要去買的嘛，我能買回來就不要讓你多跑一趟了。而且我同學也幫忙了，他去超市買的東西。”

聽見萬裏這麽說，沈蓮直起身跟楊喬海道謝：“麻煩你了，真是太不意思了。還沒吃飯吧，要不留下吃個飯？”

“沒事的，都是同學之間該做的。”楊喬海把藥袋和購物袋放在茶幾上，婉拒了沈蓮的邀請：“不用麻煩了阿姨，我這就回家了。”

“這有什麽可麻煩的，你都幫萬裏了這麽多，吃飯也就是多填一副碗筷的事。”

“真的不用了，我還有點事。”

萬裏沒說話，知道在關系不熟的同學家裏吃飯估計會很尴尬，便沒出聲跟着勸，等楊喬海準備走了才起來扶着家具走到門口。

楊喬海在門口跟他說了一遍上藥的順序，揮揮手準備走了，萬裏忽然叫住了他，他回頭：“怎麽？舍不得我啊？”

萬裏一陣無語，這話怎麽聽起來這麽膩歪，拿出手機對楊喬海揚了揚，說：“你還沒給我掃收款碼呢。”

楊喬海拿出手機給他掃，萬裏沒仔細看，打開攝像頭直接掃，看見掃出的頁面才發現不對勁，“你這是添加好友，不是收款碼。”

“怎麽？不願意添加好友嗎？”楊喬海把手機放回口袋，俨然沒有重新給他再掃一次的機會，“我也不知道我付了多少錢，等我回去算了再告訴你。”

萬裏嘴上那麽說，其實還是把申請發過去了，聽見楊喬海的話，點點頭說：“行，那你回去路上小心點。”

“放心，不會崴了腳的。”

“……”

萬裏送完楊喬海回到客廳沙發上坐下，萬星一直跪在沙發上看着，見萬裏過來了便挪到他身旁，甜甜的問：“哥哥，那位哥哥是你同學嗎？”

“算是吧。”

萬星笑眯眯地問：“他以後還會不會來我們家？”

萬裏點點她的額頭：“又打什麽歪主意呢？”

小姑娘這會倒害羞了，害羞道：“嘿嘿，我覺得那個哥哥好帥，想多和他玩。”

萬裏無情地打破萬星的幻想：“人家才不樂意和你一個小花癡玩。”

在旁邊的萬月轉過頭，附和道：“就是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