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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月底和十二月底都有考試，十一月底是學校的階段性測試，而十二月的規模較大，是幾個學校的聯考。運動會過後學校就要求上晚修，連周日都要多上半天課。學生們都知道考試的重要性，都沒什麽異議，但多多少少會有點抱怨，萬裏卻沒有任何抱怨，還有點高興，因為他不用為去楊喬海家學習找什麽複雜的理由，只用說下午在學校再多學會。

萬裏跟沈蓮說的時候還有點心虛，沈蓮卻沒什麽懷疑，只是擔憂地問：“那你這樣豈不是都沒有休息的時間了？”

萬裏不敢看沈蓮，默默夾菜說：“我們有許多同學都這樣。”确實有很多，因為就半天時間住宿生都不回家了，宿舍裏也沒桌子，便只能在教室學習，他也不算說慌。

沈蓮也不好說什麽，總不能不讓孩子學習吧？只能多叮囑他注意身體，不要太勉強。

周日下課後萬裏怕到門口等人太招搖，便先到校門口等着。一班的老師估計看他們那麽辛苦，難得沒有拖堂，楊喬海很快就出來了。

周末就只有高三來上課，進出校門口的人不多，楊喬海一出現萬裏就發現了，等人過來笑眯眯地說：”我以為還要等好一會呢。”

“老師今天心情好就早點放我們走了。”楊喬海伸手撥開萬裏快到眼睛的劉海，他其實特別喜歡看萬裏笑起來的樣子，眼睛會彎成一個弧形，像是得到糖果的小朋友會露出的笑容。如果眼睛有魔力，萬裏一定是魔力等級最高的那一個。

萬裏見人盯着自己不說話，疑惑道：“怎麽了？”

“劉海有點長了，該剪了。”楊喬海收回手時順便捏了下他的臉。

萬裏擡眼瞧劉海尖，确實有些長了。天氣變冷後頭發變多也不覺得悶熱，倒是有段時間沒理發了。萬裏正計劃着什麽時候去理發，聽見楊喬海問他中午想吃什麽，他想了想問：“在外面吃嗎？”

“你想在家裏吃也行，但得要先去超市買點菜。”家裏的菜都是一周一買，今天周日菜差不多用完了。

萬裏問：“做什麽？”

楊喬海笑說：“看你想吃什麽了。”

萬裏說了幾個菜名，楊喬海都點頭說可以，萬裏好奇問他：“你上學都哪來的時間學做菜？”

楊喬海邊把菜名和需要的材料在備忘錄裏記下邊回答他：“周末呗，練了兩年怎麽也該學會了，而且你說的菜都是家常菜，又不是什麽考驗技術的名菜，有配料誰都能上手做，就是好吃不好吃的問題。”

萬裏苦惱道：“我怎麽就學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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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喬海輕笑一聲：“學不會也沒關系，我們家有一個人會做菜就足夠了。”

萬裏耳朵一熱，哼唧道：“誰知道你做的好不好吃。”

楊喬海忽然哀怨地說：“不知道是誰上次做好了飯就跑了，嘗不到還說做的不好吃。”

萬裏啞然，那是誰的錯啊？還不是楊喬海親他把他吓跑的，雖然很對不起那桌菜。萬裏假兇地說：“你別曲解我的話，我只是說不知道你做的好不好吃，誰說你做的不好吃了。”

“看來我得好好表現了，不能給你挑錯的機會。”楊喬海佯裝憂慮地說，得到了萬裏的一個氣鼓鼓但沒有殺傷力的眼刀。

楊喬海家附近的超市在地鐵口出來直線100米的位置，他們便決定坐地鐵回去。可能是周末的原因地鐵上人有些多，萬裏找不到空座只好拉着人站到了角落裏靠着廂壁。中途經過一個商場站，湧上不少人，本來就不空的車廂變得擁擠，萬裏他們前面本來還有空地，這會也站了人，離他們就一個胳膊肘的距離。

天氣冷了地鐵就沒開空調，車廂本來悶熱得就讓人有些暈，這時萬裏又聞到一股甜得暈人的香氣，眼神跟着味道飄過去，發現他們面前站着的是一對情侶。應該還是高中生，女生眼神一刻不離地看着男生，男生說什麽都笑着及時回應，連手都牽得緊緊的。

萬裏眼神在他們牽着的手上轉了好幾圈，又偷偷地去看楊喬海的手，心中對那對情侶生出些羨慕的情緒來，可以光明正大牽手，甚至可以光明正大接吻。

萬裏正黯然傷神着，手忽然一暖，是被握住了。被誰握住了萬裏不用想都知道，萬裏下意識得去看周圍的人，好在他們站着角落還被人擋着沒人注意到他們牽着手。

萬裏小聲地問：“幹嘛啊？”

楊喬海靠近他耳朵小聲說：“不是想牽手嗎？眼睛都恨不得粘人家手上了。”

萬裏沒能把手掙紮出來，不好意思道：“這麽多人呢。”

“又不認識，誰注意我們，以後想牽就牽，別看人家的手了。”

萬裏臉紅紅的點頭。雖然點頭了，但要出地鐵站的時候萬裏還是把手松開了，畢竟路上都是流動的人，指不定就看着你呢。楊喬海知道他放不開也沒說什麽，揉了下他的頭，帶着人往超市走。

買完東西後拎着走回去，路過一家裝修精美的蛋糕店，萬裏扭頭問：“這是不是你買的那家蛋糕店？”

楊喬海搖頭，“還要再走一會，想吃？”

“倒也沒有，就是好奇他的店名。”萬裏回想了一下他确實沒在包裝上見過這家店的店名。

“那帶你去看看吧，應該開着門。”

萬裏覺得這話奇怪，蛋糕店周日怎麽會不開門，周末不是客流量會比較大麽？直到楊喬海帶他拐進一個小巷，他才明白楊喬海的意思。

這家店對比剛剛那家，可以說是寒碜，招牌上的字幾乎掉光了油漆失去了光彩，讓人懷疑它好像随時可以倒閉。

楊喬海見萬裏投來懷疑的眼神，伸手推推他的背示意往裏走：“是不是不敢相信？我第一次見也是，後來發現這裏的蛋糕意外的好吃，就經常來買，不過老板開店看心情，有時候可能買不到。”

“但你那時候不是連續送了好幾天？”

楊喬海笑道：“是啊，可能是老板知道我在追人所以幫我一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