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才相識就害羞可不是好習慣
1.
這個世界從來不存在一見鐘情。
只不過有些人,第一面見到就很熟悉。
好像你們,注定應該一起走下去。
2.
網球部每日記錄
日期:九月七日天氣:晴時間:中午地點:學校一教樓頂樓天臺記錄人:切原赤也
今天天氣很好,總的來說就是風和日麗陽光明媚适合打電動睡……不對,是适合打網球。
我和前輩們照例在午休時間來到天臺。今天的便當是梅子幹、鳕魚片與飯團。丸井前輩的草莓蛋糕味道愈發不錯了呢!用完後,真田副部長因為風紀委員會的活動很早便離開了;柳生前輩與仁王前輩勾肩搭背地相互cos去了,雖然勾肩搭背這個詞不怎麽适合柳生前輩;部長被他們班裏的班長叫去商讨海原祭的安排;最後丸井前輩也硬拽着胡狼前輩下了樓。
所以天臺上只剩下捧着PS2的我與低頭沙沙記錄着什麽的柳前輩。
也許是因為天氣的緣故吧,今天的游戲出乎意料地被我打出了隐藏關卡,并且三下五除二拿到卷軸做完任務,一氣呵成。
通關音樂非常動聽。
這時柳前輩的筆忽然頓住了,他轉過頭來眯着眼睛,一臉雲淡風清卻饒有興致地向我問道:
“赤也,你認識那個叫‘藤堂夜’的女生嗎?”
3.
仁王啪地合上手中的本子,本子的封皮上“網球部每日記錄”幾個大字洋洋灑灑。少年笑着揉揉身邊的學弟亂蓬蓬的頭發:
“噗哩。寫的不錯啊,怎麽沒了?”
“诶?這個是因為啊……”切原下意識地開頭,可他的話語在喉嚨間徘徊了一陣,最終蹩腳而生硬地生生滞住:
“也沒什麽啦,只是被同學叫出去了……”
否定的語氣是二月天中的似雪飛絮,望向真田的眼神風雨飄搖。
仁王捕捉到那抹目光中的躲閃,思索着這小子怕是又在英語課上做記錄了,不然那眼神裏怎麽如此明白清晰地刻着“此地無銀三百兩”呢,自家學弟的僞裝可真得拜個師好好學學。
話鋒一轉:“海原祭要到了呢。”
“是啊是啊,”切原對于仁王前輩難沒有挑自己話中漏洞這般難能可貴的事實毫無自覺,在他心目中學長已經完完全全與立海大第四怪物畫上等號,危險指數堪比一級新人不怕死地跑去打boss,惹上他的後果也與一級新人打完boss後的結局無二。
所以仁王的話鋒一轉在切原看來只是一個更加危險的預警信號罷了,小動物的直覺一向很敏銳難道不是麽?
“啊,柳生前輩,多餘的海原祭入場券你這裏還有麽?”沒經過大腦思考便是脫口而出。
柳生的擋風玻璃閃過一道不可深究的光,他一推眼睛,慢悠悠地開口:“有啊。”
切原正欲接上一句,只聽柳蓮二煞有介事的語氣像是平地起了個焦雷:“切原是要送給那個叫藤堂夜的女生吧?”
少年的臉頰騰地竄起一道火,目光像是灑落了一地的珠子般游移着失了焦聚,辯解之詞在口腔裏橫沖直撞勢如破竹,可最後卻只能堪堪甩出一句:
“才,才沒有!”
“對啊,赤也只是問問呢。”仁王的眼眸裏流光溢彩。
“是嘛,只是問問!”
許久未發話的幸村揚起了聲線,向切原展開一抹笑顏:“赤也,今天天氣很好吶。”
“對啊……天氣真好。”
雲朵提着長長的裙擺去赴一場盛大恢弘的宴會。她們跳舞歌唱;她們搭讪談笑;她們盡态極妍。
4.
為什麽沒有寫下去呢?
切原自己也不甚清楚。
許是因為怕被老師發現之後被罵得狗血淋頭;許是困意湧上心頭無法集中注意;許是筆芯在關鍵時刻掉了珠斷了墨。
也是只是因為單純的不想繼續而已。
就像那天,就像現在。面對柳前輩的聞訊仁王學長的調侃,自己蹩腳而生硬的搪塞與閃躲。
就像是丢失了水晶鞋的仙德瑞拉赤足站在燈火通明的水晶宮外緣,如水夜色在衣衫褴褛的她與紙醉金迷的舞會之間畫上一道無形界限,看不見,過不去。她也只能用嘴角扯出支離破碎的微笑來撐起心中的荒蕪。
真是……奇怪而讨厭的感覺啊。
他是誰啊,他是立海大附中網球社二年級王牌;他是誰啊,他是球場上叱咤風雲的贏家;他是誰啊,他是網球社未來的部長。
他是切原赤也啊。
可為什麽,心中的坦蕩與勇氣會像細沙一般,握得越緊,流得越多呢;可為什麽,辯解之詞在腹腔中橫沖直撞卻始終敲不開牙關呢;可為什麽,自己會那樣可笑地躊躇不前呢?
就好像……他們的相識,是那樣隐秘的、溫存的、珍貴的過往;是那樣不願被人知曉、不願被人提及、不願被人揭開的記憶;是那樣纏繞的、交錯的、繁雜的存在。
“算了,好麻煩啊,不願意再想了……”
揉了揉自己的頭發,切原赤也撿起地上随意擱着的網球帶,嘩地拉開鏈子,手在觸到拍柄的那刻似是竄過一絲電流,整個人微不可見地顫了顫:
“搞什麽,明天還有英文測驗!”
5.
藤堂夜始終堅定到近乎于偏執地相信“三人成虎”這句古話。
雖然那拗口的古文于她來說一知半解,但深陷漩渦謬論中心的自己又何做不到感同身受。
那些扭曲的、刻意的、肮髒的言辭;那些言語編織的陷阱;那些名為輿論的枷鎖。
所有矛頭指向自己。
全世界只剩下自己。
沒有人可以相信自己,沒有人願意相信自己,沒有人可能相信自己。他們投向自己的目光是一把把銳利的刀,毫不在意卻又刻意為之地淩遲着自己傷痕累累的軀體;他們談起自己的口吻像是在描述一場可笑而蹩腳的話劇,毫不吝啬地向自己施舍隔岸觀火的同情;他們……
多麽無奈的、悲涼的、可鄙的境地。
卻又那樣真實地上演着存在着生生不息着耀武揚威着。
放肆地在自己結痂的傷口上高歌叫嚣;猖獗地在自己無力的辯白前雪上加霜;狂妄地在自己一塌糊塗的人際關系下縱聲大笑。
明明不是這樣的……
自己只是那樣一個普通的人,素面朝天站在人群裏不出跳亦不招搖,默默無聞行走在人海中不拔尖亦不掉鑽,日複一日地守着自己風輕雲淡的生活做着時間的循環。
可又是什麽時候起,一切就在自己無法觸及的地方,開始發生自己無權幹涉也無力扭轉的變化了呢?
通過那件事所噴薄而出……惡意啊。
是什麽時候起,一切就在自己無法觸及的地方,一寸寸變質了呢?
像是校服上不期而至的短小線頭,在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忽略之下,化為再也補不起來的大洞;像是放在冰箱裏的面包,在自己多天忘了吃早飯之後,生出星星點點的黴菌;像是牆壁上哪一天多出來的裂縫,在自己習以為常之後,裂成觸目驚心的傷疤。
可是校服破了還可以補辦,面包壞了丢掉再買,牆壁裂開了重新粉刷一遍。
但是自己的人際關系呢?別人眼中的自己呢?
在那些名為“傳言”的催化劑的作用下,最終滑向萬丈深淵,最終化為萬劫不複。
6.
那天。
面對自己的調侃,幸村精市面龐之上覆上一絲笑意,他微微側過身,向着操場上奔馳的少年揚了揚手:
“赤也,有人來找你呢。”
“部長,什麽事,訓練還沒結束诶……”
長跑之後的少年眉宇間殘餘着認真的狠勁,汗珠趴在微卷的發絲末端,在陽光的照耀下輕微地顫動着,于一個不經意間融進頸部修長淩厲的線條,最後在敞開的運動衫衣領處隐匿不見。
紋絲不亂的氣息,似乎幾千米的練習于他只是牛刀小試,臉上除了“今天怎麽只訓練一半太陽打西邊出來了”的驚愕之外別無他物。
疲憊,抱怨,松懈。
都沒有,都沒有。
藤堂夜抿着嘴在龐大的詞彙儲存量中搜尋着适合此刻的少年的形容詞,不料無果“青春”二字不容置疑地霸占了腦海,在這個詞之外任何華詞麗藻都形同虛設。藤堂夜彎起了眉眼,在幸村“這就是找你的女孩子”中朝與自己有些距離的切原赤也邁出一步。
這是距離上的一小步,卻是兩人關系的……錯,作者請不要賣萌。
面對藤堂夜許是禮貌許是試探許是無意的一步,切原眯起眼睛,向着收斂起鋒芒的斜陽,努力地回想着什麽。
這樣的相認場景煽情必備,而切原赤也無愧于他“大腦回路異于常人”的評價,在深思熟慮後朝少女丢出一句:
“啊,我認得你,你就是上次那個迷路的女孩子!”
作者有話要說: 打滾賣萌求包養求評論求收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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