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Part.forty-two.藤堂夜的反擊
椎名司牧太了解藤堂夜了,這讓他覺得今天的遇見就像是一個美麗到讓人想把它撕成碎片的……
意外。
他看到根本不可能出現在游樂園的的藤堂夜在游樂園主題街道那頭迎面走來,總是穿着鉛筆褲的少女身上的裙子洗得十分幹淨。少女走在不認識的少年身邊,一邊将手機遞給他一邊說着“你自己看”,不出一會兒少年輕輕地笑了起來。見狀少女伸出頭去張望少年手中的手機屏幕,小聲地說了些什麽。她的手從少年手中拎着的、印有M記logo的牛皮紙袋中伸進去,取出一根薯條塞進嘴裏。等她将一根薯條吃完之後,她從少年手中将目光收回,這時少年不知道說了什麽,接着少女臉上的表情剎那間變得特別生動,她勾起了嘴角然後擡頭。
撞上椎名司牧的視線。
盡管椎名司牧很希望藤堂夜的視線再驀地收回去,在那之後少女繼續與身側的少年談笑風生神色如常——這樣的話他還可以将這場荒唐的遇見解釋為是自己自作多情而導演的“認錯了人”。
可是他撞上了藤堂夜,卻沒有撞上如此狗血的劇本。
他看到藤堂夜的笑容并未來得及收回便僵在了嘴角上。
椎名司牧覺得以自己對藤堂夜的了解來看,少女在遇見他之後的态度絕對不會平靜到哪裏去——少年認為盡管外表有改變,習慣有不同,但是以藤堂夜的性子來看所謂“一巴掌遲到的回禮”并不是什麽意料之外的事。一心想着“江山易改本性難移”這一古話的椎名司牧同樣停下了腳步。
“唷,這不是我們的風紀委員長大人嚒。”
在身側的奈良美信挑釁意味十足的話中少年并未言語。
“司牧,好久不見——不對不對,應該是‘椎名君,初次見面請多關照’才對嘛。”
少女的聲線幹淨清晰,一如既往。那樣溫潤如玉的話語在少年聽起來卻像是一把狠狠朝自己耳膜紮過來的匕首,比一巴掌更加毫不留情地将他心中不知從哪裏來的希冀粉碎了個幹淨。
“叫我‘藤堂桑‘可以嗎——我們又不是很熟。另外,神奈川不大,在同一個游樂園裏遇到也并非什麽值得大驚小怪的事情。”
沒有等來預想之中的巴掌與嘲諷讓椎名司牧吃了一驚,然而少女接下來的一席話卻讓他徹徹底底地感受到了面前這個長發少女的陌生——陌生的好像……
好像是換了一個靈魂一樣。雖說這個比喻與穿越小說中渣渣前男友的感悟何其相似,但是面對穿越小說中所描寫的“她的習慣全然颠覆,她的性格脫胎換骨,她站在自己所觸及不到的地方,身側是自己不認識的人”這一情況,椎名司牧不得不苦笑着承認自己就是傳說中的渣渣前男友。
“椎名君,我們還有事,那麽先行告辭了!”
自認為了解藤堂夜的椎名司牧不知道他該作出如何反應。內心的所思所想被少女的表現沖得七零八落,為此他全然無法顧及身旁的奈良美信。
知道“啪”的一聲在他的耳畔炸響。
“你再說下去,我可不知道左右臉頰各一個耳光會是怎樣程度的般配。”
“給我夠了。”
那個少年站到藤堂夜面前,眼中有怒意洶湧澎湃蓄勢待發。
奈良美信覺得自己的左面頰上像是被人抹上了整整一瓶的沖繩島産辣椒醬,辣得連空氣都踩着十四厘米的高跟鞋在她的臉頰上跳着快節奏的探戈。她很想蹲下身子拿手捂住臉頰去抵禦那火燒火燎一般猖獗的疼痛,亦或是又揚起手臂給那個站在藤堂夜身側的少年一個巴掌的回憶。
可惜……完全不行。
她不是電視劇中柔若無骨的花瓶女主角,在被人用拳頭招呼了之後直接轉身趴到椎名司牧的肩頭尋求安慰逃避臉上火辣辣的現實;更不是小說中戰無不勝的反派BOSS,被人挑釁了還能将攻擊原封不動的送還回去。
但是就這樣……又怎麽會甘心?
曾經的那些诋毀,那些無意之間所爆發的,卻比這一巴掌來的更加轟轟烈烈的惡意,他們如同潮水一般席卷而來,洶湧着将自己從頭到腳全部吞沒。
“奈良美信你配不上他的,少肖想了。”
“連公平競争都拿不到入圍權利的你,有什麽資格跟我在這裏争?”
“抱歉,奈良桑,我已經……”
那些話語來自不同的人,它們編織成密不透風的一張大網。仿佛有一只名為“夏洛”的蜘蛛正在該那張網上吐絲拉線,扯出這樣一句話:
我奈良美信,絕不甘心。
切原赤也覺得自己有一些頭腦發熱,但是他并不覺得自己需要去“冷靜一下”。
他并沒有所謂“不打女人”這種紳士底線,事實上在少年看來,與對方拳腳相向這個事實足以說明昂兩個人之間那層彬彬有禮的外衣已經粉身碎骨。所以只要對方涉及了他的底線,是男是女他都可以以粗暴但是最為簡單直接的方式奉還。
盡管這麽說顯得他整個人痞氣十足,但是至少這在一刻切原赤也甚至開始思考所謂“有臉頰上再添一個巴掌”這件事的可行性了。
對面挽着長發的少女緩緩将手從左邊面頰上移開,嘴角的弧度一點一點擴大,與面頰上觸目驚心的指印連成一道上揚而歪斜的疤痕。
微微高昂的聲線沖撞着空氣中的每一根繃緊的、蓄勢待發的弦,撩撥着切原赤也一再被挑戰的底線。
“現在也有人為你出頭了麽?藤堂夜你總算是擺脫曾經那段衆叛親離的日子了呀。”
“但是你就真的沒有一點留戀嚒?包括那些……”
她的神情異常狡黠,少女歪着頭笑了起來,一連串清脆的笑聲迎頭灑了切原赤也一臉。
“暴扣那些,高聲叫嚣着‘奈良美信你不配’的日子。”
藤堂夜覺得自己像是掉進了仙境的愛麗絲——自己遭遇的麻煩事一定不會比她少,但自己絕對比她更加倒黴。
而這一切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是那一個“唷,這不是我們的風紀委員長法人嚒。”引發的。
就像是一個容量已經超過了負荷的抽屜,自己好不容易将有關國中時期的、所有令人不快的記憶在身側少年的那句“你也相信永遠的羁絆嗎”的、神奇的咒語之中全部塞了進去,并且準備将其灌上水泥沉進東京灣——她不忍心讓那種荒唐的東西污染了相模灣的海水。
正當自己将一切都整理好并且用鎖把那個抽屜裏三層外三層全副武裝之後,面前的少女忽然躍入她的視界,在大腦還未做出反應之際,一腳踹翻了那個她好不容易整理完成的抽屜。
那些記憶鋪天蓋地地壓上來,像是節假日滿大街飛舞的傳單,統考之前老師發放的提綱,二月十四日賽道網球部正選手上的情書——總之他們都一樣,讓人感到氣喘、胸悶、頭疼、太陽穴跳個不停,并且想要勃然大怒。
對,是勃然大怒。
奈良美信的聲音像是細小的針,密集地紮進她的耳膜,幾百種或高或低、或抑或揚的音調像是公園池塘裏都擠在一塊兒、頭朝上等待着又可謂是的紅鯉魚——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讓人聽得忍不住自戳耳膜尋求清靜。
回憶與怒意一并拔節生長,悉悉索索快要破土而出。
“夠了。”
那些過往發出嗡嗡的聲響。
“我說夠了。”
僅存于腦海的理智拼死抵抗。
“奈良美信,你要是真有本事——”
切原赤也看到飯吃改一在引人的少女驀地仰起臉,原本總是半睜着的雙眼此刻瞪得很大,像是要把多年來都未曾好好擁抱的陽光擁入懷中。他不知道該用什麽詞語來形容此刻的藤堂夜……
如果真的要形容的話……
或許是“黑化”?不不不,切原赤也覺得應該是“糟糕”才對。
她在笑啊,面對那樣露骨的挑釁。她在笑啊,面對那樣尴尬的局面。她在笑啊,面對那樣嚣張的惡意。
“夠了。”她抿起了嘴角,朝奈良美信的嘲諷上潑了一盆冷水。
“我說夠了。”這幾個字咬得極慢,像是刻意強調一般。他們沖撞着将矛頭直指對面的少女,卻不在一瞬間将她臉上的趾高氣昂挑破。她們溫柔禮貌地旁觀者這堵牆在言語愈發激烈的攻擊下潰不成軍。
“奈良美信,你要是真有本事,又為什麽拿你的現在和我的過去比較?”
“你這樣子啊,”藤堂夜搖了搖頭,語氣循循善誘:“還真是難看死了。”少女的話頓了頓,她将目光轉向了站在一旁束手無策的椎名司牧。切原赤也看見少女微微歪了頭,一雙飽含着笑意的眸子輕輕地彎了起來,神色幹淨純良地與每一個午後他轉過身去時所觸及到的笑容一模一樣。
“和我被他甩了一個巴掌的時候一樣難看。你說是不是啊,椎名君?”
她說出的話語明明溫文有禮,甚至還加上了有湊字數之嫌的敬語。但是卻又那樣陌生,陌生得讓椎名司牧覺得從前那個站在自己身側笑靥如花的少女就像是肥皂泡一樣“啪”地破掉了,影像破滅之後只留下了空氣中暴躁跳動着的火藥味。
如鲠在喉。
“這種難看比吃豚骨拉面的時候吃出一只蒼蠅還要讨厭。”
“阿夜,對于那件事……我一直很抱歉。”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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