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Part.forty-eight.柳生比呂士的恐懼
“噗哩,既然都想玩就進去看看呀。”仁王雅治張望了一下鬼屋的大門:“沒多少排隊的人呢。”數着少年便拽着切原赤也往通向鬼屋的小徑上走了過去,頭也不回的樣子潇灑得很:“搭檔走啦,去鬼屋。”
“……晚飯叫你仁王學長請客就是了。”柳生比呂士繃着的臉在聽到“鬼屋”一詞時有動搖的跡象。他伸出手扶了扶眼鏡,輕咳幾聲:“我就——”
仁王雅治當然不會給他任何拒絕的機會,白發少年松開切原赤也的肩膀轉身搭過柳生比呂士的背,一切動作如同行雲流水極其自然。頗為爽快地答應下了吃飯的事兒之後,仁王雅治向柳生七海使了個眼色。
冰雪聰明……啊不,是視力優秀的七海少女在接觸到白發學長意味深長的目光之後立刻心領神會并與他站在了同一陣線上:“走啦哥哥,我也想去鬼屋玩诶——哥哥你不會是,”少女頓了頓,神情又漂亮又狡黠,笑得像是一只偷腥的貓:“害怕了吧?”
柳生比呂士在聽到少女的前半句話時下意識的想要後退——但是少年忍住了,雖說鬼屋看起來很可怕,但是在自己妹妹面前犯慫是作為兄長的恥辱啊!在子虛烏有的超自然現象面前退卻是作為紳士的恥辱啊!默默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紫發少年神色如常聲線平緩:
“那麽我們走吧。”
“噗哩。”仁王雅治自然是不會放過那一瞬間裏柳生臉上表情的微微崩壞。他興高采烈地湊上去,下巴貼近紳士的耳根:“搭檔你該不會是——”意味深長的停頓,接着少年微微擡高了音調,學着柳生七海的口吻:“害怕了吧?”
藤堂夜和切原赤也走在那三個人的前方,比起那邊的熱鬧和諧,這廂卻是難得安靜。意識到他們領先的藤堂夜轉過頭去瞥那三人一眼,恰巧看到仁王摟着柳生比呂士笑得意味深長,而柳生的鏡片皮卡皮卡地閃着光,本該緊繃着的面孔微微抽搐。
“切原,”藤堂夜伸出手去戳身側少年的肩胛骨,壓低的聲線掩蓋不住的是隐隐的笑意,她眨了眨眼睛:
“你覺得柳生前輩這時候會不會想打仁王學長一拳?”
藤堂夜說得沒錯,身為一個紳士,柳生比呂士只能以微微崩壞的面部表情以示自己對仁王的不滿,但要是沒有如此高端洋氣的涵養……恐怕少年早就一拳朝此刻自己肩膀上的那張臉招呼過去了。
“怎麽了啊?”切原赤也聞言扭過頭去,默默觀望了幾秒之後少年又将頭轉回來,同時他若有所思地回答道:
“我覺得……柳生學長想修理仁王學長已經不止一次了。”
“原來是這樣啊……”藤堂夜同樣若有所思地點點頭,然後少女伸出手去大力地拍了拍切原赤也的肩膀,語氣鄭重其事而又意味深長:“哪天你們要陰仁王學長了,拜托算我一個。”說着她補充了一句:“我要報開學那天的仇——”
“噗哩,藤堂學妹準備陰誰吶?我可以幫你呀。”
拍着切原赤也的肩膀表決心的藤堂夜顯然忽略了加快腳步趕上來的仁王雅治一行人。此刻為首的白發少年彎着腰湊到她眼前,驀地打斷少女的話的同時少年笑地一臉陽光并且……循循善誘。
“仁王學長你說什麽呢……風太大我聽不清啊。”藤堂夜愣了一下,笑得幹巴巴的。說完這句話少女只想往自己臉上招呼一巴掌。
“是啊是啊,今天的風挺大的噗哩。”白發少年聽了這句回答後若有所思地左右張望了一番,接着他直起了身子,轉眼就去拍切原赤也的肩膀:“走咯,赤也。”
仁王雅治下手的力道挺大的,切原赤也被拍得呲牙咧嘴卻只能跟上。藤堂夜別過頭去默默跟在兩人身後,自覺與柳生兄妹站在同一水平線上。當然在這期間少女沒少觀察柳生兄妹的表情,目光觸碰到柳生七海時軟妹子幾次向她擠眉弄眼……當然其中之一藤堂夜根本無力心領神會。柳生比呂士倒是面無表情,只不過眉目一直輕微地跳啊跳啊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捕捉到這一細節的藤堂夜下意識地去揉太陽穴,揉啊揉啊之間少女忽然開竅了……柳生前輩該不會是害怕鬼屋吧?電光火石之間這個大膽的猜測躍入腦海,藤堂夜不知道為什麽感到心情剎那愉悅起來。
不長的隊伍很快便排到了盡頭,工作人員一個一個點着人數讓游客們進入鬼屋。踏進通道之前仁王雅芝忽然轉過頭來:
“藤堂學妹如果要陰誰,記得算上我一個哦。”
他的身後,黑梭梭的甬道閃爍着幾點瑩瑩綠光,漫長幽深得像是走不到盡頭。
光在少年的頭頂被切割成兩半,一半是明媚幹淨的白晝一半是陰沉詭谲的黑暗。說完這句話之後少年勾着切原赤也的肩膀大踏步地走進了名為“未知”的黑暗之中。
“……”藤堂夜不知道為什麽有點想哭。
起初在通道之中的一行人沒有遇到什麽鬼怪,除了周圍幾點時明時滅看起來陰森森的熒熒綠光之外這一段不長的路沒有其餘下人的地方。在這樣過于安逸的環境之中,幾個人居然開始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起來。
“搭檔你對醫院應該很熟悉吧?”仁王雅治的聲線格外跳躍。
“嗯,提這個有事嗎?”柳生的嗓音一如既往并無異樣,但是藤堂夜還是能夠想象出他下意識去推眼鏡的樣子。
“這間鬼屋,”仁王雅治頓了頓,少年刻意壓低了聲音,“是以廢棄醫院為原型設計的——”還沒等他說完,切原赤也就率先打斷他:“我知道我知道!”少年的聲音十分踴躍,“是因為這家醫院的醫護人員在一場瘟疫中死亡了吧!然後這家醫院就荒廢了,裏面還有怨靈在飄啊飄啊飄的!”說着他按亮了手機,補充道:“我用Google查過!”
“……比起這家醫院的歷史,你被光照亮一半的臉才更加恐怖吧!”
藤堂夜在心中陰森森地大喊,盯着切原赤也的目光頗為幽怨。
“噗哩,”不知仁王少年是怎樣注意到默默腹诽的她的,“藤堂學妹是不是害怕了呢?另外赤也,你查這個做什麽?”少年的聲音頗為戲谑。
“我……我排隊的時候心裏沒底,就用手機查了一下。”切原赤也的聲音有些中氣不足,少年顯然被問住了,連回答都有些磕磕碰碰。
“好小子,又稱為技術宅的潛質!”藤堂夜插話,“不過你查這個……有用麽?”
未等切原赤也回答,柳生七海又細又軟的聲音驀地響了起來:“切原學長才不會是技術宅呢……另外前面有臺階哦,仁王學長小心絆倒诶。”
只顧着與切原赤也等人閑話的仁王雅治顯然沒有注意到臺階的存在,但是因為柳生少女的提醒白發少年并沒有上演“絆倒”這令人喜聞樂見的一幕,踏上階梯的同時仁王很感興趣地問道:“七海學妹怎麽知道有臺階在這裏?噗哩。”
“唔,”柳生七海朝他揚了揚手機,軟妹就是軟妹,就算是臉的一半被照亮還是萌殺一片毫無壓力,“和網友聊天呢。她來過這兒的,還有就是,”
說着少女放下了手機,此刻仁王雅治的腳恰好踏上平臺。
“仁王學長,推開這個門,就正式進入鬼屋了哦。”
這間鬧鬼醫院的格局布置與普通醫院別無一二。
掀開門簾進去便是一方空曠的候診大廳,挂號劃價的窗口正對着候診區的一排排塑料椅子。室內并非一片漆黑,昏暗而陰冷的光線讓切原赤也依稀捕捉到了候診區的座位上有人存在——準确來說,那不應該被稱之為“人”。幹枯的長發垂下來擋住了那“人”的面龐,“她”的腦袋軟綿綿地挂在脖子上好像下一秒便會掉落在地面發出重重的落地聲。
想到這裏的切原赤也打了個寒顫不敢再胡思亂想下去。這導致了他沒有注意到劃價挂號窗口內的醫護人員嘴角極其上揚的弧度。
——極其上揚,用“快要咧到耳根”來形容也無可後非。然而這本應該興高采烈到讓人看了都心生愉悅的笑容卻真實地挂在那張青灰色的、深深凹陷下去的臉龐上。枯瘦的、幾乎包裹住骨架的皮膚讓那個“人”眼窩下的顴骨分外高聳,一張溝壑縱橫棱角分明的臉龐歪在脖子上,讓不小心接觸到此情此景的柳生比呂士眉骨跳了三跳。
然而挽着柳生胳膊的七海少女顯然是個無神論者,少女用她那又細又軟的聲音一路叫着嚷着,蹦蹦跳跳的樣子讓人覺得她是個翹了課偷跑去游樂園玩的國中生——不過她的确長了張國中生的面孔。
“哇哦哥哥你看這張空調的病床!”
走過一張擺放在候診區邊的空病床時柳生七海高聲呼喊起來:“我從來沒見過這麽舊的病床诶!要知道爸爸就職的醫院那邊的儀器都是新的……”說着少女頗為不滿地伸出手去觸碰護欄上幾欲剝落的鐵鏽:“一點歷史的沉澱感都沒有!”
“作為一個新世紀的軟萌妹子,‘歷史的沉澱感’這種東西對你來說有用嗎?你只要學會以喜聞樂見的态度對待空知猩猩在《銀他媽》中對歷史人物的惡搞就夠了!認清‘要嫁就嫁坂田銀時’這一真相就可以了!至于歷史沉澱感……不不不,那是什麽可以吃嗎?”
切原赤也在心中無聲地吶喊。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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