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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不知道父親怎麽突然轉變口味，一般這種花茶父親是從來都不喝的，但既然父親要，東方風便重新拿了杯子倒好茶送到父親身邊。

東方雷塵拿過茶杯閉着眼睛喝了一口，确實很清甜，和平時品的有很大差別，但并不是不能入口，相反給自己帶來了新體驗。

剛才其實他一直沒有睡覺，而是在思考，想自己小時候和他的父親的相處再想到自己對兒子的教育，來之前也和愛人談過，自己可能真的需要換一種方式和兒子們交流。在不改變家規責任的前提下，可能自己應該轉變父親這個角色的定義。

睜開眼睛舉着茶杯看着兒子“再來一杯。”

“是。”風又乖乖倒了一杯給父親。

這次東方雷塵沒喝，而是看着站在溫泉池中，上半身露出水面的兒子發呆。

風這個孩子的确是受自己鞭策最多的一個，因為有的時候并不是自己動手，加上這孩子總說男兒身上幾道疤沒什麽，所以經常不會上藥，導致他的背部和肩膀都留下了一些或深或淺的疤痕。

拍拍身旁位置“坐下。”

風愣了愣，但是覺得既然來了溫泉自己總要改變下不能一直那麽懼怕父親，于是乖乖坐好。

看着身旁一直緊張繃緊自己的兒子東方雷塵突然覺得提出來泡溫泉這個主意的人真是太聰明了，在這裏完全可以清楚感覺到兒子的緊張和平時隐藏在衣服下的真相，古人說的坦誠相見也許真的可以彼此交心。

等到風坐好，東方雷塵又對着另外兩個兒子擺擺手，東方雲和東方月走過來坐到他們兩個身邊都盯着父親看等他說話。

認真的盯着三個兒子看了一圈，東方雷塵難得的笑了出來“你們，是不是很怕我。”

一句話出口，三個兒子表情各異，但唯一相同的都是有驚訝的成分，他們沒想到父親居然這麽直接的問出來。

看三個平時精明的兒子愣愣的表情東方雷塵突然覺得原來養兒子可以這麽有趣，“怎麽不說話？”裝樣不高興開口催促。

老大東方雲畢竟是哥哥，第一個開口“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嚴父，孩兒們敬重父親。”

東方雷塵笑笑兒子這個回答很巧妙，并沒有說他怕自己也沒否定不怕自己。又看向自己二兒子，東方月雖然不似他大哥那樣不威自怒但是性格卻總冷冷的，他很好奇這個驕傲的兒子會如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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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月見父親看自己沒什麽表情的公式化回答“孝子之事親也，居則致其敬。恭敬父母本就是兒子應該做的事情。”

東方風見哥哥們回答完也要開口，但還沒等他發聲就被父親制止住，瞪着眼睛指着三兒子“你要是再敢給我念孝經試試。”

原本準備說話的風一下子被父親頂回去，張了張嘴愣在那裏，父親眯起眼睛看着他，東方風一下子就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身旁的兩個哥哥，發現兩個兄長居然都事不關己的在一旁看着他，絲毫沒有要幫他圓場的意思。風撇撇嘴，自己真是在禦宸呆太久了，怎麽會想要自家大哥幫自己解圍嘛。不是大哥不愛自己，哥哥們的性格就這樣而已。

“快說，”看兒子半天不說話東方雷塵催促。

風深吸一口氣，死就死吧，雖然他不知道父親為什麽問他這個問題，但是不會撒謊，更不會對父親撒謊的自己想什麽就說什麽吧，既然到了溫泉就應該讓父親聽到想聽的聲音。

“父親，風兒一直非常敬重您，要說怕，那也是因為孩兒對您威嚴的恭敬，并非實際意義的怕。”

聽完三個兒子的話東方雷塵嘆氣“你們都沒有直接回答我這個問題，你們說不怕我，我自己都不信。”看向自己長子“雲兒出生的時候，說實話，初為人父當時的我并沒有完全做好成為一個父親的準備，我在少年時期我的父親，也就是你們的爺爺就去世了，我和父親相處的記憶很少幾乎都被淡忘。而且當時的我才二十幾歲出頭，又是幾個家族兄弟裏面比較早當爸爸的，并不知道如何做好一個父親。”東方風他們三兄弟聽得很認真。

東方雷塵接着說“雲兒剛出生的時候小小的皮膚紅彤彤有些皺，但并不醜，當護士抱給我時候我并沒有去接，因為拿慣了武器的我看見那個小小的柔軟的生命并且還是和我血脈相連的兒子時候，我居然有生以來第一次産生了害怕的情緒，我怕自己弄傷那個柔軟脆弱的小生命。”手扶上長子的肩膀用力捏了捏“但是那個小生命現在已經這麽健康硬朗長的一表人才了，雲兒，我知道你其實應該怪我這個父親。因為你是長子，而你在出生的時候正是我剛剛接任法王的時期，事務繁忙的我從來沒有抱過你一次甚至沒有時間看你第一次走路聽見你第一次叫爸爸。作為東方家長子，我理所應當的要把你培養成合格的繼承人，從小把繁重的課業負擔壓在你還稚嫩的肩膀上，作為父親我不是不心痛。每次回家看見小小的你臉上越來越少的笑容與越來越不符合你年齡的成熟出現時候，我并非冷漠，只是你是長子，我怕我自己也會像你們的爺爺一樣有一日不在，那這個家族就都要你來承擔。你真的做的很好，很優秀讓我和你的母親感到驕傲。因為對你的虧欠，所以我幾乎不對你用家法更沒有親手打過你一下，也沒用東方家家訓來嚴格要求你，這可能也是出于對你的補償吧。”

東方雲“父親，您不需要對雲兒感到抱歉，我從來沒怨恨過您。”

東方雷塵知道長子不是賭氣的話，懂事的長子一直做得很好，這個兒子不會表達自己感情，又因為長的本就很硬氣總讓人覺得冷冷的，其實只是不懂得表達罷了。

東方雷塵又看向二兒子東方月“月兒，你應該發現你會比你大哥幸福一些，在沒有風兒之前，你做了四年的老幺，我和你母親都很疼你。你出生就很清秀像極了你們的母親，那時候啊，我和你媽媽都希望生一個女兒就好了，所以對你格外的疼愛。你三歲之前身體不太好，雖然沒有大的病症但體虛的你經常會高燒，所以小時候你母親就不舍得讓你太早習武，也沒有讓你接受過任何家法。但我一直有一個遺憾，就是和你大哥一樣并沒有抱過你，而且因為那時候你大哥已經開始接受接班人教育，我的重心确實關注在你大哥身上更多，你多是被母親照顧。我知道，這樣的我很不負責任，對于你我還是沒能做一個好父親沒讓你們體會過父愛的滋味。”

東方月低着頭沒說話，東方雷塵拍了拍疼愛的二子，轉過頭看着瞪着眼睛閃亮亮看着自己也是可能這些兒子中自己最虧欠的三兒子。

剛才東方雷塵說的那些，其實風都沒有聽過，他懂事的時候哥哥們已經開始跟在軒轅家的王子身邊，他又忙于繁雜的功課中，根本無心觀察到這麽多。

東方雷塵用力的揉了揉和自己最相像的傻兒子腦袋“你哥哥們要說不怕我我還都信，就你小子說這個我不信。”

作者有話要說： 抱歉，最近工作忙沒更文，馬上就完結了。至于番外，看情況寫不寫。

東方雷塵對每一個兒子都是一樣的疼愛，只是他們都不會表達感情，以為自己做的就是孩子需要的。

☆、另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