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寒夜寂寂暗香來

小狐貍從衣裏鑽出來，看見了沐餘生，高興得“嗷嗷”叫，要撲去。葉盡歡一把抓住它，從腰間拿出一個灰色的小布袋，将它收了進去，又把灰色布袋別在腰間。

“沐餘生。”葉盡歡喊。

“嗯。”沐餘生回他。

“沐餘生。”

沐餘生偏過頭，目光與他糾纏，他不躲閃，直直對視，似要将他看穿，把他內心深處隐藏的那份不為人知的感情給挖出來，教他無所遁形。

“沐餘生。”葉盡歡驀地擁住他，抱緊了不肯放，臉埋在他頸間。沐餘生被他弄得不知所措，僵得跟塊兒木頭似的，腦子裏一片茫然。

“你……”

話未說完，脖子上卻有濕潤的感覺。葉盡歡薄唇觸碰着他的頸部，一下下，慢慢地往上。他輕輕的吻，一一印了上去。

沐餘生喉嚨發緊，握住拳頭，喉結上下滑動了一下。他心如一汪寒潭，有一顆石子被投了進去，泛起陣陣漣漪。

葉盡歡已經到了沐餘生臉上，擡手，放在他脖子上，右手護住他的後腦，跪在他兩腿間。葉盡歡用餘光看了看沐餘生，左手撫上他的臉，他兩只手常年用刀，虎口處掌心裏滿是老繭，割在沐餘生臉上。

“沐餘生，我……”葉盡歡話到了嘴邊卻說不出口，“你知道的……”

他的手向下滑去，尋到他的右手，握緊，唇貼了上去，在沐餘生唇上磨着。他的頭稍稍側了一些，不再滿足于此，他再進一步，打開了沐餘生的唇瓣，淺嘗着他的味道，一點一點深入，他帶動着沐餘生，卷着他的舌，往外引，吮吸幾下，又輕輕咬住他的舌尖，放開，身下那人也輕輕回應着他。

沐餘生亂了，有團火正猛烈地燒着，燃盡了他的理智，他的堅守。他只想要身上這人。他也握緊了葉盡歡的手，不斷收緊，骨節相壓，有些疼，卻不肯松開。他知這是錯的，卻願沉溺其中，将自己淪陷于這人。

葉盡歡右手圈在他的脖子上，又換成扯着他的衣裳，緩緩向下移去，在沐餘生腰上游走，一寸一寸，都不肯放過。他左手從沐餘生手裏掙出，摸向他的腰間，雙手慢慢解了那人的腰帶。也是這時，他的唇離開沐餘生，來到他耳畔，小心地吻了一下，感受到那人的顫抖，又在他的耳廓上舔了舔。

葉盡歡虔誠地親了一下沐餘生額頭，再是鼻尖，嘴唇，下颚。沐餘生微微仰起了頭，雙手撐在身後，葉盡歡順勢吻住了他的喉結，一口咬下去，沐餘生忍不住出了聲。

葉盡歡已經解開了他的外衣，要為他脫去這一層束縛，他低着頭，看着沐餘生的寬厚的肩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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忽然沒了葉盡歡的安撫，沐餘生心裏像貓抓一樣，難受。他胸口起伏着，額頭上已是一層薄汗。

“沐餘生。”葉盡歡倏地開口喊他，唇又湊了上來。

沒等葉盡歡到，他就迎了上去。雙手離地，那外衣輕易就脫了身。他手在抖，他不敢，可鬼使神差的，還是放在了葉盡歡腰上，這人是屬于他的，從頭到尾，從裏到外，都是他的……

沐餘生雙手爬上葉盡歡的肩頭，輕輕握住，翻了個身，将兩人上下對調，把他壓在身下，外衣鋪在底下，如同呵護至寶般，将他護在自己的兩臂間。

“盡歡。”他喚着葉盡歡。

葉盡歡不知是各種感受，只覺得酸的甜的一股腦兒向他沖他，教他都不能思考了。他雙手攀住沐餘生，生怕這人會跑了似的。

躁動的夜風吹來，兩人的發糾纏在一起，起起落落。

這次換作沐餘生，埋頭在他頸間，将炙熱印在他靈魂深處，與他相互感受着對方內心的跳動。沐餘生壓着他的肩膀，一處一處地吻着他，葉盡歡阖上眼，感受他帶着自己的，悸動和心安。沐餘生拉開他的衣服，一只手伸向他的腰上，解開他的腰帶。

他再沒有了顧念，吻着葉盡歡。他很瘋，不斷攪動着，似是要将他吞入腹中，并用手撫慰着葉盡歡，聽着那人不時發出一聲呻吟。

他翻開底下那人的衣裳，讓那人徹徹底底暴露出來。

既然已經停不下來了，那就再也不要負隅頑抗。

沐餘生垂下眼，俯下身去，含着葉盡歡的耳垂。葉盡歡弓起腿，戰栗不已。

沐餘生勾唇一笑，抑制不住，發出了聲，靠得那麽近，笑聲立時穿過葉盡歡的雙耳，讓他全身都麻了下來。

沐餘生左手握住他右手，按在他頭頂，另一只手向下探去，還未有下一個動作，卻聽得葉盡歡一聲悶哼。沐餘生一愣，葉盡歡全身緊繃着，似在忍着什麽。

沐餘生忙松開他。

“怎麽了？”

他急急開口詢問，并将葉盡歡扶了起來，讓他靠在自己胸前。

葉盡歡一只手狠狠地抓着他扶着自己的左手，另一只手扯着早已散落的衣裳，他皺緊了眉頭，想扯起一些來遮住胸口。

沐餘生順着看去，葉盡歡胸口，一團黑氣在亂竄，似要沖破這身體。葉盡歡全身痙攣，他在竭力忍着，死死閉着雙眼。

噬魂咒，又發作了。

“我帶你去找師父！”沐餘生心都被揪了起來，卻什麽也不能做，只能看着他受罪。他一把抱起葉盡歡，禦劍向崖下飛去。上一次是萬不得已才向葉盡歡輸送靈力，這一次他不敢再試了，噬魂咒威力大增，他若是輕舉妄動，要是靈力壓制不住那噬魂咒，就會要了葉盡歡的命。

坐在飛劍之上，沐餘生盡量讓葉盡歡靠着自己，扣着他的手，好像這樣能帶給葉盡歡抵抗那噬魂咒的力量，能讓他好受些。

“沐餘生……”葉盡歡處處都痛，他意識模糊，漸漸感受不到沐餘生的存在，不自覺喊了出來。

“我在。”沐餘生再也沒了那層僞裝，飛快地回他。

“我在。”他怕葉盡歡聽不見，重複一次。

聽到他的回答，葉盡歡舒了一口氣，将頭靠在他肩上。“別走。”

“不走。”沐餘生替他擦去滿頭的汗水，他定是難受得很，卻拼命忍着，怕自己擔心，不說出來。

“好。”

“你說的……”話未說完，已暈厥了過去。

沐餘生有些慌了，他原以為回了華越就能救下葉盡歡，可如今與他想的大相徑庭。

師父上思過崖來見過他，師父說盡歡的噬魂咒，他也解不了。安奉池水只能修複神魂，暫時能保葉盡歡，可長此以往，就會漸漸失去作用。噬魂咒将會越來越強，對靈魂的傷害也會越來越大，待那時候，再用安奉池水也是無濟于事。

噬魂咒，若真無人能解，他與葉盡歡，當如何？

葉盡歡醒來的時候，正坐在一個池子裏，周圍碧草青青，綠油油的發着亮。天上陽光直射，很是刺眼，他半眯着眼，有點轉不過彎兒來。

這是哪裏？

周圍很靜，一個人也沒有。

葉盡歡坐在這池子裏，除了能眨眼，完全是動彈不得。好半晌，他想開口卻發覺根本說不了話，他喉嚨火辣辣，頭也暈，根本擡不起來。

“醒了？”

葉盡歡看去，是無尤道人，他身旁是葉盡歡現在很不喜歡的吳雲子。吳雲子一張臉拉得老長，似乎很不想見到葉盡歡。

“都四天多了，還說你今日怕是也不會醒過來。”

無尤道人蹲在安奉池旁，将手伸進那池裏，又來到葉盡歡面前，擡起他的頭左看右看。

“恢複得差不多了。噬魂咒，也壓制住了，短時間之內是不會再發作。”

無尤道人在水面上畫一道符，畫好，在符上一點，頓時水面波動起來，那水像是沸騰了一般。他再在葉盡歡後背上畫出聚靈符，符成，安奉池中一道道肉眼可見的白光流進葉盡歡的身體。

“放松，試着将它們引進經脈之中。”他對葉盡歡說道。

葉盡歡一聽，将已流進身體的白光，往經脈裏引，在裏面運轉了一周又一周。那些白光似是與他體內某些東西發生了觸碰，相互融合，越變越淡。

無尤道人再畫一道聚靈符來助他。白光更多地向他身體裏流去，他将所有白光，一一引進經脈之中，與那莫名的東西鬥争着。那東西漸漸消失了，再也感受不到。

無尤道人投給吳雲子一個眼神，這最後一步，也算完成了。

作者有話要說：

我是守法的好公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