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1 兩力相争傷其身

蕭落挨了打便老實了，他想了許久，卻始終想不出什麽有用的來，這其中多半都是他的猜測罷了。

“火琉璃将你的修為提到了築基期瓶頸，可有甚不适？”

葉盡歡輕搖頭。“沒有，不過強行提升修為總歸有好有壞，只是目前還不知道而已。”

蕭落停頓半晌，走到牆角處，在牆上按了幾下，牆上出現一個暗格。他從暗格裏取出一通體無瑕的玉石，又回到葉盡歡身邊。

這玉石呈祖母綠，溫中且寒，一看便知質地上乘。

蕭落将它放在桌上，對葉盡歡說：“滴一滴血上去。”

“這是做甚？”葉盡歡一頭霧水，疑惑回道。

“你滴便是。”蕭落催促他。

葉盡歡也不再廢話，指尖在刀刃上一抹，将血滴了上去。那玉石剎時就把血給吸了，并散發出柔柔的綠光。葉盡歡雖不知蕭落要做甚，但也目不轉睛地盯着。

那玉石上的綠光慢慢暗去，待綠光完全消失時，那玉石的下部竟變成了降紫色，并且着降紫色逐漸在上升。

“這……”葉盡歡驚奇得說不出來，指着那降紫色的部分擡頭看向蕭落。

蕭落面色凝重，伸手示意葉盡歡先等等，他則繼續看着那玉石。過了好一會兒，那降紫色不再上升，正好占了整個玉石的五分之一。

“真的沒有任何不适？”蕭落再次問道，他也糾結得很，怎麽會這樣？

葉盡歡聽他這話像是有另外意思，仔仔細細地回想了一遍，十分肯定地說道：“沒有。”

蕭落将玉石拿到葉盡歡面前，跟他解釋：“這玉乃是魔修測魔力用的，你有噬魂咒在身，修為将會被提升，但代價就是神魂被吞噬，可修為提升也只是暫時的。”

他看了看葉盡歡的表情，見他還算鎮靜，才又說道：“這噬魂咒乃是我族禁術，曾在族中被廣泛使用，那時族人個個實力不凡，我族可謂是如日中天，可靠這法子的代價也尤為慘重，書中記載，靠此法強行提升修為者皆爆體而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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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盡歡瞬時血色盡失，強行提升修為确實可能會導致爆體而亡，人身相當于儲存能量的容器，當裏面的能量過多時人身将達到其能承受的極限，最後的結果只能是爆體而亡。可是，他的修為也只是提升到了築基期瓶頸處，應該不會有這麽嚴重。他緩了緩，示意蕭落繼續說。

“這噬魂咒也是我機緣巧合之下才學得，當時你危在旦夕，我也是沒法子才将它施在你身上，卻不想成了。四年前你被帶去無名宗，這噬魂咒确實被暫時壓制住，這幾年來你的神魂也沒有任何被吞噬的現象，我也以為你沒甚事了，可是我卻忘了噬魂咒的另一個危害。”

蕭落歇了口氣，指着那降紫色的下部。“你曾修過魔功，它照樣也會提升你魔力，你看這降紫色的部分，它代表了你體內暗藏魔力的多少。”

“什麽意思？”葉盡歡開口問道。

“就是說，這幾年來你體內的魔力在你毫無知情的情況下不斷增多。”蕭落說着，在指尖劃出一道細口，将血擠出，滴在那玉石之上。過了一會兒，降紫色上升，占了将近玉石的三分之一。

“我修煉了兩千多年，也算得上根骨奇佳、資質上乘，可這兩千多年我再怎麽努力也連這玉石的一半都達不到。而你，十年多一點就到了五分之一。”

葉盡歡聽了這麽多，卻還是沒聽到關鍵的，忍不住再問：“魔力大增不好麽？再說我也沒感覺有甚不适。”

蕭落狠狠瞪了他一眼，斥道：“那只是現在沒有。當你體內靈力和魔力增到一定的程度，這兩股力量勢必會争鬥，強的那方會将弱的吞噬，可不管誰強誰弱，都不是你能承受的！”

葉盡歡聽他這麽一說，忽地想起去玉鳴那次，面對血槐時，他體內确實有股未知的力量。可是，那時不論是靈力還是魔力都不應該有這麽強才是，其他不說，蕭落都拿那血槐沒辦法，他到現在魔力都還比不上蕭落，那時又如何能将血槐斬殺？

聽蕭落說了這麽大一通，葉盡歡心裏也有了一個想法，既是兩股力量争鬥，那能不能在它們争鬥之前就将其中一股除去？

“那能否将其中一股廢去？”他将想法說出。

蕭落被他這想法驚得目瞪口呆，氣得幾乎跳起來打他。

“你是傻了不成！你想死快點你就廢！”蕭落罵道，“你體內的靈力和魔力現在正好相互壓制，若是現在廢去一股，另一股将會迅猛增長。除非你全部廢去，不過這樣的話，你就同凡人無異，加之噬魂咒未除，能活多久都是未知。”

按蕭落這麽說，他怎麽都得死，不過是早晚的事。葉盡歡心裏五味雜陳，良久不語。

“你怎麽一副要死了的樣子？”蕭落猛地拍他肩膀，“我還沒說完呢！”

看着他笑得沒心沒肺的樣兒，葉盡歡反應過來他方才都是在吓自己。葉盡歡咬牙切齒，冷着臉憋出一個字兒：“說！”

“你竟如此不經吓。”蕭落笑他，暗自偷樂。“你體內的兩股力量本是同等增長的，可如今你又得了火琉璃，而這火琉璃卻能提升靈力，生生将平衡打破。若靈力增長的速度遠遠大于魔力，假以時日它就能魔力完全壓住，并且将其吞噬！”

葉盡歡眸子一亮，那他得将火琉璃先留下。

“但光是一顆火琉璃卻并不行，靈力就算提升了，多也多不到哪裏去，根本不足以将魔力吞噬。”

“可若是時間足夠……”

蕭落将葉盡歡打斷。“噬魂咒只是暫時被壓制住了，哪來的那麽多時間！”

葉盡歡懂了他的意思，但要拿到其他四顆琉璃珠談何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