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 本事通天見過去

葉盡歡先前一直以為雲慶寧的死與自己有關，而今看來似乎不是。傳言本就不可全信，可想不到金琉璃真的在雲家。但為何會在雲慶寧手裏？雲付月又是否知道這件事？

暗中之人究竟想要做甚？這幾天沒有任何動靜，各門派同雲家鬥得厲害，叫嚷着要雲家給個說法。葉盡歡被他們吵得心煩，卻又無可奈何。

正想着，忽然門被打開，一個瘦小的身影鑽了進來。她小心翼翼地把門關上，蹑手蹑腳地往裏走來。

葉盡歡挑眉，好笑地看着那小姑娘，不着痕跡地将水水蓋在被子裏藏着。水水也察覺到有人來了，便乖乖地趴在被裏。

“嘿嘿。”徐九歌沖他吐吐舌頭，不好意思地搔搔頭。“原來你在啊。”

“不在房裏呆着又能到哪裏去？”葉盡歡起身，擋住她。“倒是你，來我這兒做甚？”

徐九歌被他點破，也不臉紅，反倒饒有興趣地搓搓手，雙肩一聳一聳的，腆着臉皮湊過去問：“你的狐貍借我玩兒兩天呗。”

玩兒？水水那個皮樣，怕是跟她有得一拼，要是這兩個祖宗在一塊兒，房頂都得被拆了。還有徐九歌這猴急的模樣，跟色鬼似的，也不知跟誰學的。葉盡歡手握拳放在嘴邊，咳嗽兩聲，提醒她：“女兒家要有儀态。”

徐九歌白他一眼，不屑道：“又不嫁你，要甚儀态。”

葉盡歡聽到這話，忍俊不禁，笑過了又一本正經道：“我這兒沒狐貍，你找錯地兒了。”

“又騙我！前幾天我可看見了的，你不借我我就告訴師父去。”徐九歌惡狠狠地威脅他，眼睛直往床上瞄。

“那你去。”葉盡歡老神在在地回答，壓根不擔心她會去。“看你師父信誰。”

徐九歌頓住，眼珠兒轉了轉，故作神秘沖他招招手。葉盡歡俯下身去，聽她會說什麽。

“你的狐貍可厲害了，在大長老死之前硬是從那歹人手中把珠子搶走了。”

說完，她得意地眨眨眼，笑得一臉無害。

葉盡歡被她這話沖擊得不輕，金琉璃是水水搶的，而不是在他們進雲慶寧房間後撿的？他疑惑地看着徐九歌，她又從哪裏知曉的？

“胡說八道！”葉盡歡拎着她就往門口走去。“沒功夫陪你，快走快走。”

徐九歌使勁兒掙紮，反手扒住葉盡歡的手，用盡力氣掐下去。葉盡歡吃痛，趕忙把她放下來，一看手背，上面有了十個深深的指甲印。

“真的，不騙你。”她豎起三指，生怕葉盡歡不信她。“我親眼所見。”

葉盡歡遲疑片刻，正色問道：“那日你又沒去，如何親眼所見？”

徐九歌愣了，有些猶豫不定，半晌才又說道：“我跟你說了你別告訴其他人。”

“好。”葉盡歡當即答應。

“擊掌為誓。”她不放心地伸出手來。

葉盡歡啪地與她擊掌。“絕對保密。”

她踮起腳，一手扒着葉盡歡的肩膀一手遮在嘴邊，悄悄說：“我能看見人死之前的場景。”

“他們都說大長老死了，我就去看了看，結果看見你的狐貍從那人手裏搶過珠子，它跑得飛快，那時你們又正好趕到門口，那人便沒去追。”

“你單獨去了那兒？”葉盡歡被她驚到，這小姑娘膽子不小，竟然一個人去看。

徐九歌搖頭，跟他解釋：“不是我，是神魂，懂麽？”

“靈魂出竅？”

“也不算，怎麽說呢，就是神魂回到過去，回到大長老剛死的時候。”

葉盡歡心裏驚起滔天駭浪，神魂能回到過去，徐九歌這本事簡直就是逆天！

“萬物生長、時間流逝皆是順天，你豈不是逆天而行，就不怕遭天譴？”葉盡歡還是不信她的話，若她真有這個本事，定活不到現在。

“生而就有的本事，乃是上天給的，又怎會遭天譴！”徐九歌不喜，說了半天他也不相信，浪費口舌。

“那你跟你師父他們說沒有？”

徐九歌不言，只搖頭。

“你這小孩兒！”葉盡歡斥她，“你師父她們都被這事弄得焦頭爛額的了，你怎麽不說？”

“有違天道。說了會給他們帶來厄運。”

“那你跟我說。”葉盡歡被她氣到。

“你沒事兒。”她笑嘻嘻地回道，言語間透着幾分欣喜。“你命硬，只說一點是不會有事的。”

葉盡歡一愣，敲她腦瓜子。“沒句好的。”

徐九歌抱着腦袋，歪着頭說：“那瞎子能看到以後你知道不？”

“哪個？”

“穿白衣服那個，長得挺俊的。”

葉盡歡明白她說的是東裏晚。“瞎子看不見東西。”

徐九歌急了，抓耳撓腮地想該怎麽跟他解釋。“看見不一定是真的見到了，是感覺，在某種契機下就能知道會發生甚。”

“你怎麽知道？”

徐九歌嘆氣，惋惜地拍拍他的肩膀。“年紀輕輕的腦子就不好用了，跟你說了我能看見過去。他當時在場，又正好用了一次預知能力，當然都被我瞧見了。”

葉盡歡被她逗樂了，提着她往凳子上一放，坐她旁邊。“你覺得我會不會信？”

“你會。”徐九歌篤定。

“你這本事可有其他人知道？”葉盡歡認真問道。

“我又不傻，說了還不得被燒死。”她仰着頭說。

“聰明！”葉盡歡誇道，丢給她一通體光滑的小石子。

徐九歌接住，疑惑不解。“這是甚？”

“儲音石。”

她嫌棄地放在桌上，第一回見到這麽醜的儲音石，她以前見過的都是用玉做的，這個恐怕是葉盡歡自己制的。“醜死了，不要。”

葉盡歡淡淡說：“蕭落。”

徐九歌猛地将儲音石攥進手裏，咧嘴一笑，“謝謝哥哥。”

葉盡歡瞬時起了一身雞皮疙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