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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uka站在屋內,看着西裏和海瑟,聲音沙啞,說:“有事嗎?”

“luka......”

Luka關上了門,外面海瑟和西裏還在勸導他,他也權當沒聽見。

原本在這兩個人面前,還能脫了外表那層皮,把內心最深處的欲望裸露出來。

外面聲音越來越小,luka站起身,往房間走去。他眼含淚水,步子踏在地面上,卻高擡足跟,像是踩着高跟鞋一樣。

他晃了晃,一步步上樓。明明是個男人,鏡頭拍攝出的身段卻非常漂亮。

“惱恨李三郎,竟自把奴撇,撇得奴挨長夜。”

一句唱腔從他口中吐出,聲音凄烈婉轉,旦角的尖細和悠揚穿破了房門,到他內心深處,把那個小女兒态的自己深深刺傷。

Luka走到自己房間,關上房門,似乎也将心中的房門一并關上。他将漂亮的晚禮服和女式針織衫塞進行李袋裏,随後丢下地下室。

此外屋子裏,牆上貼着球星海報,角落裏放着籃球和橄榄球。

警察制服占滿了衣櫃。

Luka背對着鏡頭,雖然肩膀單薄,但仍然可以看到裏面積蓄的力量。

他擡起手,把燈關上,自己縮進床鋪裏。

這,才是luka。

“cut!”

本傑明喊完立馬招手喚程鵬飛過去,說:“剛剛是京劇嗎?是哪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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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鵬飛從自己手機裏翻出來放給他聽,說:“《貴妃醉酒》。”

這麽中國化的名字,程鵬飛也不知道怎麽翻譯,就直接說給本傑明聽了。本傑明重複了一句,點點頭說:“好聽!”

程鵬飛笑着跟他說了一會兒戲,等最後鏡頭補拍完,這才有時間去跟閑了一天的小影帝說話。

兩人拿上外衣往外走去,董川打着傘,說:“還會唱這些?”

“以前聽隔壁奶奶唱過,一天吊嗓子得吊四五回,聽也聽會了。”

許奶奶也不知道怎麽樣,從醫院出來,有沒有人去照顧她。

程鵬飛摸摸下巴,心想自己什麽時候得尋個空當回去看一看。

一路跟着董川晃,這下到了個看着就很高級的餐廳。

董川定了個靠窗的位置,接電話說:“喂。”

程鵬飛點完菜,聽見董川笑罵一句:“狗雞你欠揍。”

又說了幾句話後,董川挂了電話,說:“一會兒我有個朋友過來,介紹給你認識,好不好?”

“朋友?”

“恩,我鐵子。”

程鵬飛失笑,隔着桌布去握董川的手。他一直領着自己走,手露在外邊,涼得厲害。程鵬飛一邊替他暖手,一邊說:“該不會今天一早就打算好了吧?”

“是啊。”董川回握住他,說,“我爸媽近期都不在國內,想帶你去拜訪都不行。我這母胎solo這麽多年,難得談個戀愛,誰都不能說,可憋死我了。”

董川四處看了下,低聲說:“鵬飛,我想把這事告訴所有人。”

“我看你是想被魏棟扒了皮。”程鵬飛打趣他,心裏卻暖呼呼的。

那人一時半會兒還沒過來,董川先讓上菜,把自己小愛人肚子填飽再說。

董川切好牛排,先一步放到了程鵬飛的桌上,自己再切他的那份。程鵬飛拿着叉子慢慢吃着,心想都說他程鵬飛性子溫柔,不驕不躁。

其實不然。

他們是沒見過董川愛人的樣子。

他愛起人來無所不能。

“唉我去,都吃上了啊?是人嘛你董大眼鏡兒。”來人風風火火的,特別壯實。把自己行李箱遞給服務生,還沒打聲招呼先把自己菜給點了。

董川啐了他一口,說:“鵬飛,這是我朋友白無垢,狗子,這是我對象程鵬飛。”

白無垢笑着看他,說:“我們一家子都去看《狂徒》了,我老婆看你死那會兒哭得可厲害了,怎麽勸都勸不回來。”

董川剛吃下沙拉,聽他這話立馬炸毛,說:“呸呸呸!是荊瀾庭死了!不是他死了,這年後才過多久,你這嘴沒個把門是吧?”

程鵬飛點頭,說:“角色确實很悲情。”

白無垢是董川大學認識的朋友,當時董川已經小有名氣,不過和經紀公司正鬧着要分家,又不好拉下臉面回家要錢,成天住在白無垢家裏蹭吃蹭喝。

“對了,你怎麽來這麽遲?”

“我過來路上瞥見商場有抽獎的,順個手就抽了。”

“我就知道。”董川見程鵬飛一臉茫然,跟他解釋說,“這人手氣特好,過年打牌我都不樂意跟他一塊打,一準輸。”

白無垢提起這事兒就氣,托着腮幫子說:“我當時不給老婆買小零嘴嗎,買完順個手就抽了。那獎項最好的是紐約一日游,被我抽中了。”

程鵬飛眨眨眼,說:“這不是挺好的嗎?”

“好什麽啊,我特麽就是紐約人。這就跟你在紐約抽中北京故宮一日游一個樣兒!我還費這事兒!”

白無垢雖然國籍已經轉出去了,可見着中國人說話還是有些國內方言的口音,大碴子味聽着就讓人覺得很熟悉。

一頓飯吃完,程鵬飛結賬去了。董川用手肘戳了戳白無垢,說:“咋樣,我爺們。是不是特帥特有魅力。”

“呸,少來我這兒發狗糧。”白無垢說着看看手表,“你跟鵬飛啥時候空了來家裏一趟,正好你嫂子這段時間閑下來了,給你們做頓好的。”

“那敢情好。”

連着陪程鵬飛拍了兩個月的戲,董川跟個透明人似的,把助理的活計幹了個徹底,公司的事兒全數丢給魏棟。

程鵬飛忙昏頭,閑下來才想起倪亞和杜月秋,拍完第二天就拉着董川要回國。

“真回去?回去可就沒這麽自由了啊。”

程鵬飛正疊衣服呢,聞言擡頭看他,說:“咋了,你怕被人曝光嗎?”

“你不怕?”

“我活這麽大歲數,還真沒怕過什麽。”程鵬飛把董川的內褲都疊好塞進袋子裏,裝到靠裏行李箱中,說,“要真曝光了這個圈混不下去,我就回去繼續兼職,橫豎不過沒現在過得輕松,算得了什麽大事兒。《她》的片酬我還沒用呢,不過要想養我家花錢如流水的小影帝,确實還需要攢點錢。”

董川靠着房門,一臉高深地點點頭,難掩嘴角笑意。他從兜裏拿出手機說:“小祖宗,擡頭笑笑,我給咱媽發過去,讓她看看這是祖上燒了什麽高香,有這麽個為兒子着想的好兒媳。”

程鵬飛也不扭捏,對着鏡頭眯眼一笑,燦爛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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