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 入險

月止從忘憂宮回去時,腦中不斷重現着青靈冰冷又狠厲的眼神。

這樣的眼神似乎不應該出現在青靈身上。

也許是,他與魔界牽連,身為天帝義弟,給仙界丢了人,才會使青靈如此生氣。

“小月。”

月止尋聲看去:“師兄。”

文昌面上掩蓋不住的憂心,走到月止面前:“你真是叫我不省心。到底是怎麽回事?”

月止縷了一遍思緒,将在岱嶼山的事情全部告知了文昌。

文昌聽後,皺着眉頭想了很久,才道:“這伏修不懷好意,壞你名聲,你記住,千萬離他遠些。”

兩人一邊說着一邊走到了重華宮。

走到宮門前,月止停下,問道:“那若我真的喜歡上了他,又會怎麽樣?”

文昌一愣,沉默半晌,道:“鳳族和魔界可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哪怕神界看淡仇恨,也不回允許你與魔界女君的兒子在一起。小月,你可要想清楚,這可是大逆不道的事。”

月止看着文昌,忽的笑開,眼角眉梢都帶着笑:“師兄,你怎麽這樣嚴肅,我不過是問問而已。”說完,邁開腿,走進重華宮。

文昌停在原地,看着月止的背影出神。

進了重華宮,月止讓凝月上了一壺茶。

月止與文昌面對面的坐着,文昌看了眼月止身上的玉佩說:“把它扔了吧,這玉佩也牽扯那魔君,說不定日後會再生事端。”

月止捂住玉佩,道:“不要,這是我的玉佩,與他有什麽關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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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昌拿起杯子抿了口茶,看着月止的眼睛,問道:“小月,你對青靈的心意到底是如何?”

月止一頓,問:“你說什麽?”

文昌又重複了一邊,月止聽到後笑了:“師兄,你說什麽呢?我與帝君只有兄弟之情。”

文昌不信,道:“當真?”

月止道:“師兄,你想什麽呢?我怎麽會對兄長有別的情誼。兄長是對我很好,怎麽卻叫你誤會了?”

文昌似乎在回憶什麽,道:“我是看着青靈長大的,從沒見過他對誰笑過或者是怒過,自從你來過後,卻全都看到了。”

月止端起茶杯喝了一口,放下杯子,看着文昌道:“許是這麽多年,兄長也變了。師兄也不是日夜都待在兄長身邊,有很多時候,師兄也看不見的,說不定兄長對別人也是如此。”

文昌無言以對,道:“罷了,說不過你。”

文昌将正殿掃視一周,問道:“怎麽不見你那小鶴童?”

“小童被兄長留下,去取桃花酒了。”想到什麽,月止說,“師兄,白潼都長得與我一般高了,你不要整日叫他鶴童了。”

白潼被留在忘憂宮,看着青靈道:“帝君。”

青靈負手而立,面對着白潼:“你就是這樣替本帝照顧他的?”

白潼很害怕這樣的青靈,慌張後退了兩步,跪在地上:“是白潼無能,沒能将神君照顧好,請帝君責罰。”

“若是你不盡心,本帝可換個人來。”

白潼跪在地上,看着青靈:“白潼怎麽會不盡心,白潼的這條命都是帝君給的。”

白潼從小被遺失在極樂之境外,偶然被青靈所救。

當年月止初來天宮,仙桃上神的确送來一只鶴童。那時月止雖然住在天宮,卻客氣又疏遠,青靈急于接近月止,便将仙桃上神送來的鶴童換了。

換成了他救過的白潼。

白潼看着青靈的臉色,道:“神君去畫一天宮修行,幾年才回來一次,白潼不能時時跟在神君身邊,有些事也并不知道。”

青靈沉默良久,道:“這次普度天尊會閉關許久,小月就會在這裏多待一段時間,你在他身邊,好好地照顧。”青靈走到白潼面前,“好好的看看小月與那魔君究竟是怎麽回事。”

白潼感受到青靈周身散發出來的陰冷氣息,心中一震,道:“白潼知道了。”

月止見白潼抱着兩天桃花酒回來,卻也興致恹恹,擺擺手道:“先放起來吧,過幾日再喝。”

白潼将桃花酒放了起來,來到月止面前:“君上怎麽不開心?是有什麽心事嗎?”

月止趴在外面的白玉桌上,用手支起頭來看着白潼:“也沒什麽。”

白潼看着月止明明滿懷心事,只是不肯與他說。

月止忽然站起來,對白潼說道:“小潼,我們下界去吧。”

月止帶着白潼去了他常去了他最得意的清風樓。

春風樓裏的小二一見到月止和白潼,喜笑顏開的迎上來:“二位要來些我家的招牌,梅子酒?”

月止道:“我們要住店。”

白潼在旁邊悄悄的說:“公子,我們還是不要在外面住太久了,帝君和真君會擔心的。”

月止抿着唇道:“等他們找來再說。”

月止帶着白潼在青州住了三五日,青州這地方的人與不周山挨得近,見慣了修行之人,月止卓越不凡,只道是個仙君,各個都對他恭敬有禮。

這日月止有些膩了,道:“小潼,我們往遠走些吧,這地方沒什麽好玩的。”

白潼對月止從來都是順從,卻忍不住勸了勸,道:“還是早些回去吧。”

雖然這些話說了,對月止也是沒什麽用,但白潼總是想說一說,不知道怎麽的,他用有一種不好的感覺。

兩人用法術往遠走了些,落到一處很奇異的樹林。

白潼覺得無比陰森,抓住了月止的衣袖:“君上,我們還是回去吧。”

月止最喜歡他從沒見過的東西,這片樹林裏的樹長得奇異,安慰白潼道:“別怕小潼,有我在,不會讓你受傷。”

月止朝着一棵樹走進了些,樹枝柔軟纖細,像一個肢體柔軟的舞娘,正在生動靈活的跳一支舞。

“小潼,你看,這樹好像在跳舞。”

白潼站在月止後面,道:“是很像。”頓了頓,“好像還有一種香味?”

月止仔細的聞了聞,道:“香味?我怎麽沒聞到?”

月止回頭,卻正看見白潼暈倒在地,驚道:“小潼!”

月止幾步邁到白潼身邊,聞到了一股奇香,忽的身子軟綿無力。

“這香……”還不等說完,就暈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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