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禮服
月止說出這句話後,就已經後悔了,他說與不說,做與不做,都改變不了伏修的決定。他明白,到最後,吃苦的只有自己。
夢離在旁順着伏修已經燃起來的怒火扇風:“帝君,魔君他不喜歡我們魔界,他的心都不在這裏,您又何苦強迫一個心不在這裏的人?!”
伏修捏着月止的手更加用力,猛的松手,咬着牙道:“把他給我拖下去。”
月止想到一些不好的事,抖着唇問道:“你就只會這一招嗎?”
月止以為伏修是要将他關進水牢中。
伏修的眼神陰沉的可怕,月止心裏早就怕極了,雖然說出那樣的話,嘴唇抑制不住的發抖。
伏修是真的想将月止丢進水牢中,讓月止再吃點苦頭。不過一想到上次他從水牢中将月止救出來後,月止慘兮兮的模樣,就放棄了這個念頭。
輕而易舉的就心軟了,可月止的心裏卻全都在九重天上。
伏修盯着月止:“拖下去,将他關在攬月宮一步也不能出去。”
聽到并不是将他丢入水牢中,月止有些驚訝。
緊接着兩個魔使上前:“魔君,請吧。”
月止看了伏修一眼,在兩個魔使的看守下,回到了攬月宮。
攬月宮多了很多魔使看守,月止一步也不能出去。被關了幾日,有人送來成親用的禮服。
與天界不同,魔界的禮服是豔紅的顏色。
彩袖雙手接過禮服,送來禮服的人并沒立刻離開。
月止認得這位魔使,是時常跟在伏修身邊的,名叫千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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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帝君有話帶給魔君,既然魔君不想要尊貴的身份,那便繼續做個魔君,不過這禮是一定要成的。”
月止站在桌邊,垂下眼,默默的聽了,千樹将話帶到後也立刻離開。
月止沒有想到的是,伏修竟沒有懲罰他。
那日回來後,月止後怕,若當時伏修真的要将他丢進水牢,他又該如何?當晚在床上翻來覆去的睡不着,整個攬月宮靜谧無聲,可他時常被驚醒,總覺得伏修讓夢離來懲罰他。
無乾剛走,夢離就來了,沒有端着笑,而是滿臉怒氣。月止還麽來得及坐下,就看見夢離來勢洶洶的走進來,竟也沒讓人通報一聲。
夢離進來時,正巧彩袖手中還捧着禮服,被夢離一眼看見。
夢離揮手一道光劈在禮服上,将禮服劈開了一個偌大的口子。
彩袖惶恐跪下,捧着破損的禮服:“這可是魔君的禮服,夢離魔姬怎可如此?!”
夢離冷冷一笑:“我只恨不能劈在你的魔君身上。”夢離轉頭看向月止,“好一個清月魔君,神界的臉面怕是都在你這丢光了!在天宮修行兩百年,修為一點兒也沒漲,倒是勾人的法子很多,一個兩個全都念着你!你究竟有什麽好?怎麽配得上與我一起行大婚之禮?”
月止聽了夢離的辱罵,沉默半晌道:“這也不是我所想的。”
夢離咬着牙,斜了眼地上的禮服:“好一個不是你所想!我到要看看這次帝君罰不罰你!”
夢離風風火火的來到攬月宮将月止羞辱一通後,又大搖大擺的走了。
彩袖氣急了,捧着損壞的禮服站起來,心疼了好一陣,擡頭看月止臉色不好,安慰道:“君上放心,奴婢會與帝君說明是夢離魔姬弄壞的禮服,與魔君無關的。”
月止抿着唇,夢離胸有成竹,是咬定了伏修不會信他。
他不想與伏修拜堂成親,憑着夢離花言巧語,伏修也會信了是他弄壞了禮服。
月止搖了搖頭:“他不會信我。”
千樹又來了一趟,神情嚴肅,對月止道:“麻煩魔君随我走一趟。”頓了頓,“要帶上禮服。”
月止心裏一頓,讓彩袖将禮服帶上。
彩袖看了看禮服,猶豫的對千樹道:“千樹魔使,上午魔使送來禮服後,夢離魔姬怒氣沖沖的過來,損毀了禮服。”
千樹深深的看了月止一眼:“還請魔君親自與帝君說明。”
彩袖察覺到千樹的冷漠,心裏有些擔憂的看向月止。
月止的心裏一沉,他看見千樹別有深意的眼神,就知道事情确實如同他想的一樣。
到了長盛宮,夢離也在,眼圈通紅,顯然是哭過。
伏修坐在正殿正中的位置,夢離在殿上站着,見到月止又忍不住流了兩滴淚,好像月止欺負了她。
伏修的眼神陰沉的可怕,沉沉道:“禮服拿過來。”
彩袖正要上前,伏修指着月止道:“你拿過來。”
月止心中一頓,愣怔片刻,彩袖小聲提醒月止:“君上,帝上讓你過去呢。”
月止才緩過神,接過彩袖手中的禮服,來到伏修面前。
“再近一些。”
月止又往前挪了些。
伏修的目光放在了禮服上,将禮服上的口子看得一清二楚。
“啪”的一聲,打在月止的臉上,攜着法力将月止打落在殿上。
彩袖“噗通”一聲跪下來,瑟瑟發抖道:“帝上,這真的不怪君上,是夢離魔姬記恨帝上對君上的寵愛……才……才損毀了禮服。”
夢離臉上挂着淚,不似攬月宮時的潑辣,道:“帝君,我确實是去過攬月宮,當時夢離氣不過,想要教訓他,不過夢離怎麽敢損毀帝君送來的禮服?當時夢離還沒說兩句,清月魔君就将禮服撕開了一個口子!”
彩袖搖頭,就要哭出來:“不是這樣的……不是……”
月止被打得發懵,好半天都聽不清動靜,等到能聽見聲音後,就聽見伏修說道:“他怎麽想的,我比你清楚,你是我派去照顧他的人,用不着給他說謊,難不成,你想替他受罰?”
彩袖不知道為何帝君如此肯定,一時間不知道該不該繼續說下去。
月止直起身子要從地上起來,嘗試幾次卻都不行,彩袖上前想要扶起月止,頭頂上響起了一道冷冷的聲音:“你們都出去。”
彩袖的手堪堪停住,咬着唇,欲言又止。
“帝君!水牢之刑魔君才養好了身子,您,您要三思啊!”
伏修冷笑着開口:“他死不了,他還得變着法給我找不痛快。”
月止終于支起身子,偏過頭看着彩袖:“你下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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