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 拍賣會
上輩子的今天,入侵者也參加了今天這個拍賣會,高價拍了一件首飾,出門後正巧碰到被人嘲諷的柳微微,把首飾送給她,狠狠打了炮灰的臉。
嚴瑧作為阿飄,被迫圍觀了這場戲,這輩子嚴瑧打算等下拍了東西立馬走人,堅決遠離柳微微。
只要溜得夠快,麻煩就追不上我。
“請看20號拍品,鑲綠松石菊花點翠簪。”
嚴瑧聽到聲音擡頭瞟了一眼,認出這是上輩子入侵者拍下的東西,撇了撇嘴角。
點翠簪子!
坐在c10座的何盡歡豎起耳朵,結果遲遲沒有等到嚴瑧的叫價,她忍不住回頭去看嚴瑧,發現對方正和旁邊的人低聲說話,心裏開始疑惑,難道夢錯了?只是恰巧而已?
“請看21號拍品,清代點翠梅竹步搖。”
主持人話音剛落,嚴瑧就按了鈴。
何盡歡臉刷得一下就黑了,點翠!果然,夢不欺我。
步搖起步價八萬,每次按鈴加價一萬,當然,要是不耐煩一點點往上加,可以直接喊出高價。
清代的點翠簪子好看是好看,但收藏價值卻不怎麽樣,一般都是女士喜歡這種漂亮精致的東西。
因此沒什麽人喊價,叫了幾輪價格達到十三萬,就在嚴瑧以為自己輕松拿下的時候,一道聲音橫空出世。
“十五萬。”
一道清冽的女聲,隐隐還帶着股怒氣。
嚴瑧有些意外,不過還是不緊不慢地按鈴,往上加了一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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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萬。”
旁邊的黃永湊過來提醒道:“這價格已經遠超了,不值當。”
嚴瑧謝了他的提醒,繼續按鈴,這點錢還在他的接受範圍內,算是給慈善事業做貢獻了。
黃永見狀聳了聳肩膀,不再勸說。
“二十五萬!”何盡歡這會兒已經平靜下來,不鹹不淡地繼續喊價,就當給慈善事業做貢獻了。
于是這兩人一來一回把價值十萬就算高的簪子,喊到了五十萬的高價。
大廳裏一陣唏噓聲,沒想到一件冷門的點翠簪子也有人争,不少人去看競價的兩人,認出何盡歡嚴瑧這對未婚夫妻,面面相觑,心裏嘀咕這是搞什麽?打擂臺還是搞情趣。
到六十萬的時候,何盡歡見好就收。
嚴瑧也松了口氣,任務完成,可以撤了。
“你要走了?何大明的木雕不看看?”黃永見他收拾東西随口問了一句。
嚴瑧一聽有些猶豫,老丈人的木雕據說能夠轉運,他這麽倒黴,是不是要買樽回去鎮着?
這麽想着,嚴瑧重新坐了下來,大不了等下晚點再出去。
黃永臉色一疆,拍了拍自己的破嘴,問什麽問,給自己找一個競賽對手,看對方剛才競價的模樣就知道是不差錢的。
何大明的木雕放在壓軸,何盡歡看着嚴瑧沒走,也跟着繼續留了下來。
“請看30號拍品,何大明先生的木雕。”
話音剛落,大廳熱鬧起來,臺下的人開始交頭接耳。
“這鹿雕的不錯。”
“比上次的好,能看到形狀了。”
耳尖的主持人面帶微笑補充道道:“何先生雕的駿馬栩栩如生,活靈活現,競拍開始。”
“……“
“……啊,是馬啊。”
“……恩,真像。”
接着一陣按鈴。
嚴瑧盯着屏幕上投影的木雕,整個人都不好了,在風中淩亂,據說中能夠轉運的木雕,就這???
“你也覺得震驚吧。”黃永見他一臉震驚的模樣,心有戚戚,“這個還算好的了,上次那誰拍到的,雕了個什麽東西都不知道。”
能把四不像木雕拍出高價的,滿天下也只有何大明能夠做到了。木雕界的大師經常明裏暗裏嘲諷,其實就是羨慕嫉妒恨。
嚴瑧愣了半響回神,默默地按鈴加價。
最後,這個駿馬木雕,拍出了兩百三十萬的高價。
得主:嚴瑧。
黃永在一旁捶胸頓足,讓他多嘴,讓他多嘴!!沒拍到東西回家怎麽跟老爺子交待。
嚴瑧倒沒有覺得不好意思,商場上可沒有禮讓一說。不過他對黃永的印象不錯,雖然說話但很有分寸,兩人交換了聯系方式,以後可以常聯系。
等大廳的人陸續離開,嚴瑧才慢悠悠地跟着工作人員去取東西。
簪子和木雕已經打包好放在盒子裏,放簪子的是個黑色的盒子,簡單大方,襯得簪子更加漂亮。
而裝木雕的盒子,是個燙金的,土豪氣質十足,一看就是出自何大明之手。
嚴瑧想要避開柳微微,就借着檢查的借口磨蹭了半個小時,最後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提着盒子離開拍賣會。
在一樓大廳潛伏半天的何盡歡又喝了口熱水,心累不已,怎麽還不下來,她還等着手撕渣男呢!
“何小姐,您的熱水,還有什麽需要嗎,我們這裏供應點心。”大廳前臺的工作人員盡職地添了一杯熱水。
何盡歡剛想說不用,讓她去忙,然後就看到嚴瑧從電梯裏出來,手裏提着一個大袋子,她趕緊側了側身子躲在工作人員身後。
工作人員???
嚴瑧毫無察覺,掃一眼大廳沒有柳微微,只有一個工作人員,心情不錯,邁着大長腿徑直離開。
工作人員???
就在這時,兩道身影從外面進來,一前一後,走在前面的抱着胸,趾高氣昂,跟在後面的低着腦袋,時不時點頭。
“我跟你說,金瑞拍賣行可不是你之前打工的咖啡廳,這裏出入的都是大人物,你可別毛手毛腳的給我丢人,得罪了人,我可不會幫你收拾爛攤子。”
“我知道了,陳學姐。”
“知道就好,要不是高明拜托我,我才懶得搭理你。”被叫陳學姐的女人翻了個白眼。這個柳微微就是個麻煩精,就知道嘤嘤嘤我不是故意的。去高明工作的咖啡店兼職,才幾天就得罪了客人被辭退,這次她把人帶來這裏,一是給高明交待,二是金鼎的面試嚴格,柳微微這種毛手毛腳的肯定過不了,而且她選了這個時間點來,人家正忙着,肯定草草敷衍了事,畢竟她又不是什麽大人物,只是認識了金瑞一個小高管而已。
嚴瑧看到柳微微猛地一頓,然後低頭加快腳步往外走,擦肩而過的時候還假裝接電話擋了擋臉。
心裏郁悶極了,明明都特意避開了還能遇到,真是孽緣!
這種孽緣堅決要掐斷!
何盡歡都撸起袖子準備上場了,結果見嚴瑧看都不看那個夢裏出現的小白花,直接走人,她皺眉不解,這嚴瑧搞什麽鬼?
就在她疑惑的時候,就看到那小白花眼睛一亮,轉身追着着嚴瑧的腳步出去了,留下另外一個女生在後面喊。
何盡歡冷笑一聲,呵,原來還知道換場地。
她站起來,理了理戰袍,氣勢洶洶地跟上去。
全程懵逼的工作人員???
陳悅一頭霧水跟上,還有面試呢!柳微微這個惹事精!
嚴瑧聽到柳微微那熟悉的聲音在後面喊他,跟被鬼催一樣,默默加快腳步,只要我不應她,麻煩就不會纏上我!
可惜嚴瑧倒底沒放得下包袱跑起來,被小跑追上來的柳微微攔住了腳步。
“嚴先生!終于找到你了。”柳微微喘着氣,因為跑了步,小臉紅撲撲的,頭發有些淩亂,但絲毫不失美感。
“抱歉,我不認識你。”嚴瑧保持高冷,繞開對方繼續往前走。嚴瑧自認為自己是個有風度的男人,但對着柳微微,他實在風度不起來。
上輩子被奪舍,雖然不是柳微微幹的,但她絕對是最大的得利者,入侵者就像個工具人,當霸總的時候替她遮風擋雨,落魄後依然沒日沒夜地賺錢養她。
最後柳微微出了車禍,需要移植□□,入侵者二話不說就捐了出去,像是個瘋子一樣。
柳微微就像一株漂亮的藤蔓,緊緊紮在入侵者身上,吸幹最後一絲養分,然後飄飄然離開,幹幹淨淨。
這個女人,有毒。
“怎麽不認識,嚴先生,我是昨天下午咖啡廳那個服務員,就是不小心燙傷你的……”柳微微被否認後着急解釋,甚至伸手去拽嚴瑧的袖子。
剛巧路上有個石子,晚上天黑看不清楚,柳微微拌了一下撲在嚴瑧身上,從後面看就像兩個人親密地挽着手。
“嚴瑧!”
豈有此理!何盡歡踩着高跟鞋噠噠噠地追上去。
嚴瑧剛甩開柳微微就被一個穿着紅裙的女人怼個正着,不過這個女人有點眼熟?好像是……
被甩開的柳微微愣了一下回過神,看見氣勢兩米八的何盡歡,下意識解釋道:“你別誤會,我們剛才什麽事都沒有,是我不小心……”
何盡歡認真地打量一下小白花,長得不錯,柔柔弱弱的,最能激起男人的保護欲,大三月的夜裏穿着一件薄薄的白色長裙出門,怎麽不冷死。
不過何盡歡不喜歡和女人哔哔,和她有關系的是嚴瑧,背叛她的也許嚴瑧,所以,槍口對準嚴瑧就好。
于是她對小白花道:“你一邊去,沒你的事兒。”
可是小白花覺得是自己闖了禍,堅持要留下來負責:“都是我的錯,你別生氣……”
終于想起何盡歡是誰的嚴瑧猛地開口:“對,就是你的錯,所以請你離我們遠一點,立刻,馬上走人!”
說完看也不看柳微微,拉着何盡歡往旁邊走兩步,然後露出一個得體的笑容:“好久不見,何小姐。”
話音剛落,嚴瑧就覺得自己說錯了話,昨天剛放了人家鴿子,今天就笑着說好久不見,這不是欠收拾嘛。
為了彌補過錯,嚴瑧從袋子裏拿出一個黑色盒子遞給對方,歉意道:“昨天是我的錯,這是賠禮。”
何盡歡看着盒子皺眉,沒有伸手接,瞥了一眼站在原地傷心落淚的小白花,這劇情不太對?
“何小姐?”嚴瑧見她不接,把盒子往前遞了一些。
何小姐似笑非笑地說道:“送給我的?”而不是被抓着了臨時想出的對策!?
“當然。”嚴瑧豪不心虛地回答,眼神清亮,他花了一個晚上的時間,六十萬拍下來的東西,不送給未婚妻送誰?
何盡歡還是沒接,就在氣氛尴尬時,旁邊傳來一道聲音。
“嚴總!何小姐!”充當司機的何助理快步走來,然後對着何盡歡叭叭叭,“何小姐也來拍賣會啊,真巧,我們嚴總為了給您賠禮道歉,推了一個特別重要的應酬,誠意滿滿,您大人有大量,就原諒他吧~”
嚴瑧含蓄一笑:“沒什麽比道歉更重要。”
何盡歡看着他們兩個一唱一和,接不上話。
嚴瑧的态度太過誠懇,而且還是她爸首肯過的人,何盡歡狐疑地打量他半天,最後将信将疑,接過盒子。
算了,捉賊還要拿髒,白白浪費了一個晚上。
嚴瑧見她接過盒子,心裏松口氣,剛才柳微微越描越黑,吓死他了,還好沒有把事情變得糟糕。
餘光瞄到柳微微還沒走,嚴瑧趕緊說道:“何小姐,關于昨天的事情,我很抱歉,不如我送你回家,在路上解釋清楚。”
何盡歡想了想點頭,打電話讓麗薩不用來了。
何助理轉了轉眼珠,突然說道:“嚴總,我想起還有一份加急文件沒有處理,我先回公司加班了!”
然後他功成身退,揮揮手不帶走一片雲彩。
他真是一個優秀的全能助理!
嚴瑧看他擡頭挺胸離開的傲嬌樣子,心裏好笑。
“走吧。“何盡歡打完電話過來,然後兩人離開。
身後,柳微微看着他們離開的背影,郎才女貌,就連地上的影子都這麽相配。
“柳微微,你怎麽回事!?”陳悅走過來不滿地質問道,她用人情約的面試,柳微微一句不說就給翹了。
“對不起學姐!”柳微微回神趕緊道歉,臉色更加蒼白了。
她只是想跟嚴先生要回那張卡,昨天那個金大福一直糾纏她,只有拿回了卡才能将人擺脫。
她打聽到嚴先生是咖啡廳的熟客,嚴氏集團的總裁,肯定不缺那點錢。
等她把金大福解決了,欠的錢,她可以分期慢慢還。
陳悅說了半天,突然看一眼剛才嚴瑧何盡歡離開的方向,然後嗤笑一聲:“柳微微,你不會看上那個男的了吧?別癡心妄想了,這世上,不是所有男人都眼瞎的。”
說完這話,陳悅突然覺得索然無味,王高明這個眼瞎的看不清柳微微的套路,那她為何還要浪費時間在王高明這個瞎子身上?
這樣想着,她頭發一甩,轉身潇灑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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