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章節

果楊法醫的表情不要那麽明顯的話，賈佳浩他們也許會相信他真的是好意。

8、消失的骨骼（5）

賈佳浩正想開口拒絕，就聽吳弘軒說道：“那就麻煩楊法醫了。”

楊宏揚了揚眉毛，沒想到他們還真想看，他打開冰箱把裝着眼球的瓶子拿了過來。

吳弘軒只“看”了一眼，表情就變得凝重了起來，他又問楊宏道：“楊法醫，請問一下，三個死者的全部身體部位除了已經消失不見的骨骼之外，都在這裏了嗎？另外，我想請教一下，三個死者全身骨骼突然消失到底是什麽概念？是真的骨骼憑空不見了，還是說變成了別的物質，比如說融化成液體融入了體液之中，看起來就像是消失了一樣？”

楊宏沒料到他會這麽問，表情也變得更認真了一些，他又走到冰箱旁邊，一連拿了好幾個瓶子出來。這些瓶子裏分別裝着一些內髒器官，不用他解釋吳弘軒他們就能猜到這些應該都是從幾個死者身上取出來的內髒。看過這些內髒器官之後，吳弘軒的表情更加凝重了。

楊宏把這些瓶子一一擺放到了桌上，輕輕嘆了一口氣。

楊宏滿臉疑惑地說道：“這些內髒都是我從死者身上摘下來的，我對它們進行了全面的化驗，它們除了有些受到壓力破裂之外和正常人的器官沒有任何區別。另外，我還對死者的體表進行過仔細的檢查，也同樣沒有任何異常。三個死者的死因都是因為全身骨骼突然消失，而他們的骨骼消失的原因，我完全找不出來。”

吳弘軒、韋罹亂和賈佳浩都沒有接話，他們心裏清楚，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靈異事件，那麽出現一些現在的科學無法解釋的事情也是完全正常的。賈佳浩确認道：“楊法醫，你的意思是說，三個死者都沒有任何中毒跡象，同時她們的體表也沒有任何創口？”

楊宏默然點頭，“是的。死者的骨骼不是通過體表取出的，同樣不是由于中毒導致的骨骼溶解，雖然據我所知至今并沒有發現能讓骨骼瞬間溶解的毒素。”

嘆了一口氣，楊宏又說道：“至于吳處長的另外一個問題……”

停頓了一下，他滿臉的不可思議之色，“死者的骨骼似乎真的是憑空消失的。”

楊宏想說這根本就不可能，但事情确實發生了，所以他終究沒說這話，只是解釋道：“我仔細檢查了每一個死者的身體部位和他們的體液數量，完全符合一個正常成年人的标準。也就是說，我可以很肯定地說，死者除了失去了全身的骨骼之外，和正常成年女性完全一樣，絕對沒有多出什麽，也沒有少其他東西。這也正是我最不能理解的地方，她們的骨骼到底去了哪裏？難道從固體直接變成了氣體，升華飄散到了空氣中？”

雖然這個解釋在楊宏看來也很扯，但是正如某位小說家說的那樣，“當一切的不可能都被排除之後，剩下的那個哪怕再不可能，也一定是真相”，也許這真的就是真相吧。楊宏只能這樣說服自己，否則他覺得自己的三觀真的要碎裂了。

吳弘軒他們都沒有就此發表看法，沉默了幾秒鐘後，吳弘軒拿起桌上的驗屍報告，對楊宏說道：“楊法醫，謝謝你的解答。那麽，驗屍報告我們就帶走了。”韋罹亂和賈佳浩也連忙告辭，饒是見過不少死狀凄慘的屍體的前刑警賈佳浩和憂郁美少年韋罹亂也有些呆不下去了。

楊宏把三人送到解剖室門口，客氣道：“不用客氣，這是我的職責。”

回警局的路上，賈佳浩問道：“頭兒，剛剛在裏面的時候，你的臉色好像不太對，是發現了什麽嗎？”作為一個刑事偵查專家，賈佳浩的觀察能力還是很強的，更何況吳弘軒的表情還那麽明顯，他如果連這都看不出來那就真的可以去跳橫江了。

橫江是夏國第二長河，因為橫跨夏國東西兩側，又是夏國的地理上的南北分界線，因此而得名，同時她也是夏國的兩大母親河之一。夏國的另外一條母親河是沙河，因為中下游河流泥沙淤積而得名，同時也是夏國的第一長河，位于北方地區。

吳弘軒神色凝重地搖了搖頭，說道：“我沒有在那三個死者身上看到陰氣，她們的任何器官上都沒有。”頓了一下他又轉頭詢問一言不發的韋罹亂，“罹亂，你有什麽發現嗎？”韋罹亂的能力是感知和預測，其他人看不出來的東西，他或許會有一些特殊的感覺。

誰知這回韋罹亂也沒能提供任何線索，他默默搖了搖頭，輕聲說道：“我沒有任何感覺……也許這個案子并不是靈異事件也說不定。”雖然這個案子确實很詭異，看起來似乎無法用科學解釋，但并不是所有暫時無法用科學即使的事情都是靈異事件，這點不能混淆。

“那就等清霖他們那邊回來，我們再做讨論吧。”吳弘軒無奈地說道。

雖然這種無處下手的感覺讓他有些郁悶，但他已經加入特殊事件調查處五年了，經過的事情也不少，倒不至于因此而有別的情緒。而且雖然韋罹亂這麽說，但吳弘軒總覺得這個案件是靈異事件的可能性非常大，這種觀點沒有任何依據，僅僅只是他個人的感覺。

回到警局的時候，萬俟晴夏正在整理這起案件的檔案，而潘宛玉則在查看三個受害者死前幾天的拍到過她們的監控視頻。歐陽姮和俞素心是在學校寝室去世的，死前幾天的活動範圍基本也都在學校，校內道路的監控視頻裏就能找到她們的身影。

不要以為這是一件很方便的工作，實際上做起來非常累人，因為受害者的同學也無法提供她們準确地活動軌跡，所以潘宛玉只能把所有可能錄到兩人的視頻都看一遍。所幸，警局裏還有不少警察可以幫忙一起看視頻，否則不僅累，還要花費過多的時間。

至于在她父親開的印刷廠裏死亡的鹿梓然，警方也拿到了工廠內部的監控視頻和工廠以及鹿梓然家小區內部及附近道路的監控視頻，這同樣是非常龐大的工作量。為了這個，潘宛玉其實一直有在制作能夠檢索視頻內容的檢索軟件。

如果這個軟件能夠制作出來，以後不僅僅是潘宛玉，整個夏國乃至世界警界的工作量都會小很多。因為目前世界範圍內從監控視頻中查找犯罪嫌疑人的最可靠的方法都是人工，但這樣需要耗費大量的人力和時間，往往還沒找到蛛絲馬跡犯罪嫌疑人已經逃之夭夭了。

而若是有這樣一款精确的檢索軟件，別的不說，首先就能節省下大量的時間。在準确度方面，只要程序本身沒有問題，軟件的準确度說不定比人工還要高很多，畢竟程序不會疲憊，而人的精力卻是有限的，任何人都很難做到長時間集中精力。

9、消失的骨骼（6）

看到吳弘軒他們回來，潘宛玉暫停了視頻，說道：“頭兒，你們回來了。我和晴夏姐在俞素心的東西裏找到了一本書，我在這本書上看到了很重的陰氣，很有可能就是害死俞素心她們的東西留下的。”說着，潘宛玉拿出一個大證物袋遞給了吳弘軒，證物袋裏裝着的書正是那本《史鐵生散文自選集》，書脊上還貼着圖書館特有的标簽。

吳弘軒接過證物袋，拿出手套帶上，這才從證物袋裏把書拿了出來。“陰氣确實很重。”他一邊說一邊翻開書，因為書頁裏還夾着一張書簽，所以他直接就翻到了《秋天的懷念》這篇文章。吳弘軒的手停頓了一下，因為他感覺到這一頁正是這本書陰氣最重的地方。翻完整本書，吳弘軒把書遞給韋罹亂，“罹亂，你看看有沒有感覺。”

韋罹亂沉默地接過書，和吳弘軒一樣把整本書翻了一遍，他同樣在《秋天的懷念》那一頁停留了幾秒，原因也和吳弘軒一樣，他能感覺到那是整本書陰氣最重的地方。翻完，他把書遞還給吳弘軒，輕輕搖了搖頭，說道：“還是沒有任何感覺。”

吳弘軒接過書，微微點頭，沒有說什麽。前面說過，韋罹亂的能力是預測和感知，往往他有特別強烈感覺的地方，就是事件的突破口，所以他能夠給團隊提供非常重要的參考意見。但同時，因為某些原因，他的能力并不穩定，所以吳弘軒也不會完全以他為标準。

除此之外，萬俟晴夏和潘宛玉這邊還沒有別的發現，而俞清霖那邊又還沒回來，韋罹亂和賈佳浩幹脆給萬俟晴夏和潘宛玉幫忙。至于吳弘軒則坐了下來，帶着手套開始閱讀《秋天的懷念》這篇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