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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章
符淼淼別墅的二樓前院大門口, 一輛黑色寶馬7轎車不緊不慢地滑入大門, 在庭院裏停了下來。
這輛車正是現在的犯罪嫌疑人符淼淼的座駕。
幾個警察從還在被搜查的房子裏跑出來,包圍了車身。
坐在駕駛位上的男人穿着一身挺闊的黑色西服, 此人高大健壯, 面帶兇相,他打開車門下車後, 面對警察的包圍依然毫無懼色,幾步走到車後座邊去,彎腰躬身殷勤地拉開了車門。
一雙穿着黑色皮鞋的腳從車裏伸出來,踏在了地上,其上是修長的腿, 包裹着腿的灰色格子西褲筆挺熨帖,随之而出的才是此人的上半身, 白色的襯衫外面是一件馬甲, 系着暗紅色的領帶, 外面是同一套的西服外套,沒有扣上扣子,頭發也打理得一絲不茍, 這盛裝之下,是一張略顯蒼白的臉。
他剛在車門邊站穩, 從另一邊車後座下車的男人已經拿了一件黑色羊絨大衣到他身邊, 伺候他穿上了。
這人的這一番出場, 很像美國金融精英的商戰電影的場景, 而周圍圍着他的警察們, 則很顯然接地氣多了,大家大多沒有穿制服,随意穿着老婆或者老媽準備的愛心便服,是十年前國産電視劇的配制。
兩方的明顯對比,簡直像是某一方走錯了劇組。
刑毅從房子裏沖出來,對着那蒼白着臉的病美男出示了自己的警官證、搜查證和對符淼淼的拘留證,說道:“你就是符淼淼吧。你涉嫌殺人抛屍,我們将對你實施拘捕。”
符淼淼對着他露出了一絲笑,清清淡淡的,好像一點也不在意他這話。
刑毅擡手讓人上前逮捕符淼淼,符淼淼很自然地伸出了手,說:“我要回家找一份合同給律師,然後再和你們去局裏。放心,我沒有犯罪,并沒有要逃跑的意思。”
他這麽輕描淡寫,倒顯得警惕地盯着他的警察一方多麽小題大做。
**
看刑毅進了房子,傅暄帶着林春陽也往房子裏走,林春陽很猶豫,說:“房子裏是不是不能随便進啊?”畢竟這房子是犯罪現場,現在還在被警察搜查呢。
傅暄卻一點也不把自己當外人,自然而然地就拽着林春陽進了門:“沒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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進了後門,裏面就是那間粉藍色的休息間,通向左邊卧室的門已經被關上封起來了,攔着警戒線。
走過休息間,上二樓的樓梯就在前面,樓梯扶手為乳白色,上面還有由粉藍和粉色繪出的花紋,特別少女心。
上了二樓,這個樓梯的出口在一間小房間裏,房間的裝飾已經變成了黑白色調,牆基本上就是黑色的,黑色之間有很少幾條粗粗的白色線條,牆上又挂着很抽象主義的畫,畫作是黑和白兩種線條,一層層黑色的油彩堆積在裏面,讓盯着看的人有種很緊迫灰暗和壓抑的感覺。
林春陽是個實用主義的普通人,對這油畫完全不能欣賞,傅暄看後倒是說:“這個畫,應該是皮埃爾蘇拉日的。”
林春陽無法理解這個畫有什麽好的,不就是畫了一些黑色和白色的線條嗎,但聽傅暄的說辭,她疑惑問:“很有名嗎?”
傅暄盯着那畫看了一陣,又回頭對林春陽溫柔一笑:“對了解他的人來說很有名,對不了解的人來說,就毫無關系了。例如你,不是就完全不知道他嗎?”
林春陽默默地掏出手機來百度了一下。看到介紹說皮埃爾蘇拉日是法國最貴的藝術家,被稱為“黑色”的代言人,是享譽世界且會名留青史的人物。
林春陽詫異了,繼續盯着那畫看,果真什麽也沒看懂。
傅暄笑了一聲,走過去把只開着一小半的房門拉開了。
突入而來的強烈光線從大開的門口照射進來,光形成了一個通道,射在那副畫上。
林春陽這才發現那黑白色的畫,并不是有用白色的顏料,那白色是光的反射,這是一幅只用黑色顏料畫出的畫。
雖然全是黑色,但有光的時候,那黑色就有全然不同的各種層次,反射的光線也會帶出刺目的白一般,讓人非常震撼。
林春陽詫異地看向傅暄,傅暄已經在門口叫她:“快點,我們去看是不是符淼淼來了。”
林春陽只好沿着那光路出了門,外面是全然光明的世界,光亮讓人精神恍惚,她再回頭去看身後的房間,裏面的黑色,倒像一個異空間一樣。
林春陽一向沒什麽藝術細胞,這時候也不得不猜測:“這間房,是有什麽特別的意義嗎?”
傅暄在查看房門邊的門鎖,那個門鎖也是指紋鎖,只是和傅暄家的不一樣,打開了不會自動關上。
“對一般人來說沒什麽意義,只會因為突然走進一間黑色的房間而眼前一黑,差點摔倒,然後罵幾句這個裝修有病,然後去找電燈開關。對專門将它設計成這個樣子的人來說,它的意義大約是他在強烈地表達自己內心的感受,他有非常濃烈的感情想要宣洩出去,但無人理解,所以就自娛自樂,自我欣賞,自我滿足,甚至是自我折磨……我想,大約是這樣吧……經過這樣一個過程,就可以下到自己的樂園去了。人總是有很多面的,我們也沒有義務和理由去将自己的每一面都讓別人看到,說到底,人一直是也只會是一個人的孤獨個體。一個人去注意他人,一般能注意對方幾秒鐘,就算不錯了。除了仇人和愛人,人很難去不斷注意他人,還是更喜歡關注自身的各種情緒。我覺得這個人,在家裏這麽強烈地關注自己展現自己和宣洩自己,是因為他覺得自己在他人面前的時候特別憋屈,回家了非要釋放不可。”
林春陽一直知道傅暄是個文藝男青年,聽他一大段話後,她一面是覺得傅暄真是個感情豐富又細膩的人,一面又有些心憐他了,因為感情豐富細膩又敏感的人,往往會更痛苦。
林春陽還來不及表達一下自己的感受,一連串腳步聲已經靠近了。
刑毅和另一個警察分別走在一個面色蒼白的男人左右兩邊,以控制的姿态跟着這個人。
林春陽馬上就認出來了,這個人就是這棟房子的主人符淼淼。
雖然在網上已經看到這個人的好些照片了,照片裏的人真的不算出衆,但真人卻給人挺震撼的感覺。不能說多麽帥,但他的長相配着他的氣質,真有種極其少見的惹人注意的感覺,讓人一見難忘。
他目光冷冷地盯着傅暄,非常陰沉。
傅暄并不介意他對自己的仇視,只是淡淡地看着他,沉靜的眼神裏全是觀察和審視。
兩人互相看着對方,一時都沒說話,在林春陽以為兩人還要再對視一會兒,以至于互相生出惺惺相惜之感的時候,符淼淼腳步往旁邊一轉,從另一邊的寬大樓梯上了三樓。
林春陽對傅暄小聲說:“他估計聽到你剛才評價他的話了。”
傅暄露出笑容來,笑得很促狹的樣子,說:“聽到就聽到。反正我随便說他什麽,他都拿我沒辦法,只會自己在心裏氣得半死,面上還要保持鎮定的樣子。”
林春陽:“……你真是惡趣味。我以為你和他會有共鳴,會比較理解對方。”
傅暄挑眉道:“我幹嘛理解一個這樣的人。我比他好很多,不是嗎?”
林春陽:“……”其他不論,長相和自戀兩方面,的确是你要好很多。
傅暄和林春陽随着大部隊也去了三樓,兩人邊走邊觀察四周,這二三樓的裝修就沒什麽可評價的了,就是一般富豪人家的裝修風格,帶着低調的奢華,不過又大又空曠,很顯然不适合一個人居住。
林春陽說:“這個上面的房間和一樓的房間,完全是兩個世界的感覺。”
傅暄說:“這個上面的房間,是要用來接待客人讓他人看的吧。”
**
符淼淼從書房的保險櫃裏拿了要拿的公司合同遞給了他的律師,又把保險櫃鎖好後,轉身對刑毅說:“我這個房子裏有很多貴重的東西,之前全有登記,你們既然在替我看房子,那就仔細幫我看好了,要是房子裏的貴重物品出現了丢失或者損壞,到時候你們可不一定賠得起。”
刑毅和其他警察臉色都變得非常難看,見傅暄帶着林春陽居然鬼鬼祟祟地跟在他們後面,傅暄還在到處看人家的房間陳設,刑毅就對着傅暄叫道:“你們在這裏幹什麽?”
林春陽正站在房間的窗戶邊,從開着的窗簾處往外看,不遠處就是在風裏水波蕩漾的寬闊湖面,更遠處則看得到傅暄家的島,正好對着傅暄家別墅的背面,傅暄家的房子也成了這裏的一道優美風景了。
林春陽本就對跟來現場做賊心虛,被刑毅一叫,她就趕緊躲到傅暄的身後去了,反正傅暄長得高,基本上可以把她整個人都擋起來。
傅暄因為帶着保護林春陽的使命,把房子裏的陳設打量了一番的他說:“這個房子和我家正好對着,從這裏看我家,我家像湖中的一顆珍珠一樣好看,但是從我家看這裏,這棟房子則完全不出彩。算是污染了我家的視野。要是符先生之後有意要賣這一棟房子的話,可以聯系我,我可以把它買下來重新設計裝修,讓它更好看一點。”
周圍衆人:“……”論有錢裝B,還是傅家少爺比較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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