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你可真夠能吃的。”霍雲開眼睜睜的看着長歲吃掉了他五六倍那麽多的食物, 簡直嘆為觀止。

“我吃飽了,走吧, 回去幹活。”長歲若無其事的起身。

“你肚子不撐得慌嗎?”霍雲開一臉驚奇的看着長歲的肚子。

她穿了件黑色衛衣,根本看不出肚子。

“你吃那麽多怎麽還那麽瘦不拉幾的?”霍雲開跟長歲吃過一頓飯, 就熟了起來,說話也慢慢變得随便起來:“光吃不長肉, 浪費糧食。”

“說真的,你真是我身邊最能吃的女孩子了,不對, 男的也沒你那麽能吃的。”

“對了,你跟何娜娜還有聞曉都是怎麽認識的啊?你是個演員對吧?你跟何娜娜是拍戲的時候認識的?不過何娜娜也是, 好好地富二代不當, 要跑去當明星挨罵。那些網友也是有病,什麽都能罵,何娜娜演技很差嗎?我覺得也還好啊……”

“你明明不讨厭她,為什麽要裝出讨厭她的樣子?”長歲突然打斷霍雲開的滔滔不絕。

霍雲開一開始沒反應過來:“啊?誰說我不讨厭她了?我只是站在客觀的角度上來看待問題。”

“當你讨厭一個人的時候, 你不會有客觀角度了。”長歲戳破他,特別是話裏話外的,還別別扭扭的維護。

霍雲開被長歲的話一噎,絞盡腦汁的想了想, 說:“那是因為我看在她是聞曉的妹妹的份上!而且要讨厭也是她先讨厭我的,簡直莫名其妙,以前小的時候還跟在我屁股後面雲開哥哥雲開哥哥的叫呢,也不知道怎麽回事, 突然就那麽仇恨我,我都不知道哪兒得罪她了!”

他的語氣聽起來很懊惱。

長歲雖然知道原因,但是涉及到何娜娜的**和自尊,她也不能說。

霍雲開說:“哎,姜姜妹妹,你跟何娜娜關系好,幫我問問她呗,我到底是怎麽得罪她了讓她那麽恨我,每次一見到我就跟鬥雞似的,好歹我也是看着她長大的,現在她一見我就冷嘲熱諷,我還不能怎麽着她……”

長歲有點好奇:“你為什麽能喜歡那麽多人?”

霍雲開一愣:“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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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歲說:“你不是經常換女朋友嗎?”

霍雲開說:“我那不叫女朋友,叫……”他看看長歲那一臉求知的表情,又把“炮友”兩個字咽了下去:“哎呀,你還小,我不知道怎麽跟你解釋,但是吧,這世界上的人都不一樣,有那種專一,一輩子就找一個的人,也有我這種沒辦法定下來的人。”

“每個人都有自己選擇自己生活方式的權利,我又不劈腿,又不出軌,也不傷害誰對吧,大家都是成年人了,你情我願的事,我天生就這樣,喜歡追求新鮮感,我知道我什麽德行,所以我也不交女朋友,找的也都是跟我一樣的人,何娜娜還老诋毀我叫我渣男,我這能叫渣男嗎?”

他說着,還有點委屈。

長歲聽完他說的,居然覺得他說的很有些道理。

“說不定有一天你會遇到那個你真正喜歡的人。”長歲說。

霍雲開咧開嘴笑了:“那是你還小,所以才會信這個。”

長歲不置與否。

姜蘇活了那麽多年,在遇到翟靳聿之前,也是游戲人間,認定翟靳聿後,生生世世都是他了。

霍雲開現在這麽篤定,只不過是因為沒有遇到。

……

重新到了霍雲開的住處。

霍雲開主動問有什麽他能做的。

長歲說:“有,睡覺。要等欲鬼入你夢的時候把它從夢境裏拉出來。”

霍雲開頓時頭皮一麻:“我還得當誘餌?”

長歲說:“是的。”

霍雲開憂心忡忡的說:“那她會不會發現我們是想抓她然後一下子把我給吸幹了?”

長歲有點好笑:“要是她能一下子把你吸幹,就不會等到現在了。”

霍雲開稍感安慰,但還是有點怕,第一次看到自己的床都有點發憷:“不會出什麽差錯吧?”

長歲微微一笑:“放心,我會保護你的。”

霍雲開突然很有安全感,然後又後知後覺的覺得有點害臊,他一個一米八幾的大男人,居然要靠一個比他矮一截的小姑娘來保護。

過了會兒,他又在心裏安慰自己,這叫術業有專攻。

霍雲開一臉忐忑的躺到了床上:“萬一我睡不着怎麽辦?”

長歲走過去,拿出香爐,插上一支香,轉過頭來看着他,笑眯眯的:“你會睡着的。”

霍雲開看着那支香上騰起細煙,過了好一會兒,他才聞到一陣若有似無的香味,他有點好奇,猛嗅了一口:“這是助眠的?”

話音剛落,他的眼皮就不受控制的垂落下來,昏睡過去。

長歲又在床頭點上了一根蠟燭。

見他睡着了,就後退兩步,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她拿出手機來看了眼時間,十點半了。

她突然想起和賀侓說過要打電話給他的。

這麽晚了,不知道他睡了沒有。

她一邊這樣想着,一邊卻起身推開通往卧室陽臺的門,從房間裏走了出去。

手機鈴聲響了起來,長歲很耐心的等着,想着他可能會不接她的電話,或者說被電話鈴聲吵到不得不接。

所以電話被很快就接起來的時候,反倒讓她愣了一下。

沉默了大概兩秒。

還是那頭的人像是先按捺不住似的,先開了口:“喂?”

熟悉的冷冷地聲調。

這冰冷的聲調讓長歲莫名的就笑了,聲音裏也帶着些笑:“喂,是我。”

那頭又沉默下來。

長歲不理會那邊的沉默,自顧自的解釋道:“我這兩天太忙了,都忘記要給你打電話了。”

那頭還是沉默,但是也沒有挂斷。

長歲半點沒有因為他的沉默而尴尬,語氣輕松的問:“賀侓,你現在在幹什麽?”

那頭安靜了幾秒,才傳來賀侓語氣冷淡的聲音:“有事嗎?沒事我要睡了。”

“有事啊。”長歲說。

她對賀侓的冷言冷語冷聲調已經習慣了,他接了她的電話,就已經令她意外且開心了。

“……”那頭還是沉默,像是在等她接着往下說。

不同于賀侓清冷的嗓音,長歲的聲音帶了點軟,她嘴角微微翹起,漆黑的眼睛裏閃着光:

“我想你了。”

“…….”

三秒後。

電話被挂斷了。

長歲看着手機,上面顯示通話時間一分二十秒,她彎着眼睛心滿意足的收起手機,又在陽臺上吹了會兒風,才走回房裏。

此時手機的另一頭。

穿黑色T恤的少年坐在床上,怔怔的拿着手機,精致俊美的臉上看起來還是面無表情,那雙淡漠的桃花眼卻微微泛起波瀾,耳尖也已經紅透。

......

長歲和賀侓通完話,回到房間,就看見點在床頭的蠟燭像是被風吹動,晃了兩下。

長歲走到床邊上觀察霍雲開,他白皙的臉上已經湧上來一片不正常的潮紅,嘴唇微張着,眉頭微蹙,喉嚨間還不時溢上來那麽一兩聲令人臉紅的輕喘。

長歲沒有臉紅,淡定的用符紙貼上霍雲開的額頭。

床的四周都被她做了布置,欲鬼就算沖破符篆逃出來,也逃不出這間屋子。

欲鬼被符篆從霍雲開的夢境裏強行拉出來,她衣衫不整,一臉懵的站在長歲面前,看看床上躺着一臉潮紅的霍雲開,又看了看站在床邊看着她一臉淡定的長歲,把剛撩下去的吊帶又撩上來,勉強遮住了露出來的半邊十分豐滿的□□:“什麽情況?”

欲鬼和被怨氣裹挾的惡鬼厲鬼不同,有完整的自主意識。

她果真穿一條吊帶碎花裙,大胸細腰,一頭長卷發,身材十分惹火。

長歲微微一笑,手上結印:“我來送你上路。”

欲鬼顯然是感覺到了這房子裏的異常,知道自己脫身不得,美豔的臉上露出一個媚笑:“別啊,小妹妹,有話好好說嘛~我從來沒害過人,每次都是吸一點就算了,這次是這個男人實在是我喜歡的類型,我一不留神就吸得過了……”

長歲冷面無私,雙手結印:“封!”

她事先布置在床邊的符紙頓時騰空而起!

欲鬼見狀,頓時一改剛才溫柔可親的模樣,周身陰氣大漲,模樣頓時變得猙獰可怖起來,滿臉血污伸長手尖叫着朝長歲撲來!

她伸長的手還沒有碰到長歲,就被符紙緊緊纏住了。

長歲把霍雲開額頭上貼着的符紙撕下來,貼到她額頭上,她便尖叫着化作一團黑霧,湧進了符紙裏。

長歲擡手從半空中将那封印符取來,随手卷起來塞進一只印着符篆的小罐子裏。

再去看床上的霍雲開,他臉上的潮紅漸漸褪了下去,蹙着的眉頭也舒展開了,呼吸也平穩下來。

他聞了那香,少說也得昏睡上半天。

長歲也沒把他叫醒來,把自己的東西收拾一下,給他留了張便條就走了。

……

……

霍雲開這一覺足足睡到第二天中午,醒來的時候,陽光已經灑滿了屋子,他睜開眼,只覺得前所未有的輕松,昨晚上好像隐隐約約的做了個夢,但是不記得做的什麽夢了。

他都不記得自己是怎麽睡着的了,就記得長歲好像點了支什麽香,他聞了下,就睡過去了?

房間裏就他一個人,長歲也不知道是昨晚什麽時候走的。

他現在對長歲是心悅誠服五體投地。

他伸了個大大的懶腰,然後一扭頭,就看到床頭櫃上長歲用黃紙寫的便條,他還以為是長歲給他留的什麽注意事項呢,結果拿起來一看,上面就寫着一串銀.行.卡卡號,再附上她的全名,頓時失笑。

……

霍雲開心情大好,特地打聽了長歲現在在哪兒拍戲,然後讓人給長歲送了一輛咖啡車應援。

霍雲開跟姚越何聞曉都是好友,在社交網絡上也是名人。

這應援的舉動立刻就被好事者傳上了網。

說是霍雲開給長歲應援的咖啡車。

引起了吃瓜群衆小範圍的讨論。

吃瓜群衆現在越扒就對長歲越好奇

霍雲開、姚越、何聞曉,是他們那個富二代圈子最好看的三個,所以常常被議論。

而現在長歲和霍雲開何聞曉居然都扯上了關系。

網上也扒出了霍雲開是有名的花花公子。

霍雲開身邊的女人從來都不重樣,而且品味一直十分直男,都是身材火辣長頭發美豔挂的,長歲顯然和他往常的審美相去甚遠。

但這還是他第一次對人公開“示愛”。

他的社交賬號評論裏,就有不少粉絲問他和姜長歲是什麽關系的。

霍雲開被問的煩了,專門發了條微博。

【姜姜是我妹,哥哥給妹妹應援有問題嗎?別拿那些無聊的問題來煩我,OK?】

結果被營銷號搬運後,就變成了長歲和霍雲開有親戚關系。

連胖子都打電話來問長歲她跟霍雲開是不是有親戚關系。

長歲十分莫名其妙,問明緣由後才說不是,她和霍雲開只是朋友。

霍雲開圈子裏的其他人自然都知道霍雲開根本就沒有什麽妹妹。

“霍少不會還沒把人追到手吧?”

“滾吧,我要追誰有追不到手的嗎?我真把她當妹妹,你們別亂扯。” 這完全是霍雲開的心裏話,他對長歲還真是沒半點那方面的心思。

“真不是?要真不是那我去追了?”

“滾,你配嗎?!”霍雲開立刻罵道,他也不知道為什麽,雖然對長歲沒那方面的心思,但是對她莫名的有種親近感和保護欲,長歲在他看來特別幹淨又純潔,他這些個狐朋狗友的德行他可太清楚了,怎麽可能讓他們去禍害長歲。

“看看,露餡了吧?還說不是!要真不是,你在這兒守身如玉個什麽勁啊?”

這話正好戳在霍雲開的痛處,他可沒忘,長歲交代了他,要禁欲三個月。

要是不能忍住,那就不是三個月的事了。

他再怎麽精蟲上腦,也得忍住了。

可偏偏原因沒法說。

最後他被逼問的煩了,破罐子破摔:“你們要怎麽想就怎麽想,行了吧?”

旁邊突然有人問道:“哎,姚越,你怎麽了?心情不好啊?”

霍雲開一扭頭,果然看到姚越冷着一張臉坐在那兒,剛才他們聊得那麽嗨,他一句話都沒說。

霍雲開自己心情好了,就見不得自己好友心情不好,用胳膊撞了撞他:“怎麽了心情不好?”

姚越看了他一眼,覺得他臉上那藏都藏不住的喜色特別刺眼。

“沒有。”

他能說什麽?難道說我看上了你那個小女朋友,但是因為你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不能碰,所以心裏很不爽?

他突然覺得很沒勁,起身要走:“我還有事,先走了。”

霍雲開立刻跟着站起來,搭住他肩:“去哪兒啊?帶我去呗,我無聊死了。”

姚越:“不用陪你那小女朋友?”

他話裏帶着酸,霍雲開沒聽出來,他現在也真懶得解釋了,直接轉開話題:“打游戲去不去?”

姚越推開他搭在他肩上的手:“不去。”

……

秦一川現在有事沒事就喜歡上網搜長歲的消息。

結果就搜到了霍雲開給長歲送咖啡車應援的消息。

長歲還端着咖啡在應援車前拍了照。

雖然霍雲開澄清了,說長歲是他妹妹。

但是秦一川知道長歲是個孤兒,又哪裏來的哥哥?

霍雲開他也是認識的,他們那個圈子私生活一直很混亂。

秦一川糾結來糾結去,還是給長歲打了個電話。

他打過來的時候,長歲正好在拍戲,沒有接他的電話。

他頓時霜打的茄子一樣打不起精神來,幹什麽都沒心情,秦耀文都問了他一句。

直到長歲把電話回過來。

“你給我打電話了?有什麽事嗎?”

“我在網上看到霍雲開給你應援咖啡車的事了。”

“嗯,怎麽了?”

秦一川一只手拿着手機,一只手糾結的摳牆:“就是那個,我想跟你說,他們那個圈子裏的人都挺亂的……”

長歲說:“我知道。”

秦一川默了一默,然後問:“他是在追你嗎?”

長歲說:“沒有。我幫了他一個忙,他為了感謝送的。”說着有些奇怪的問道:“你就是為了告訴我這個?”

秦一川摳牆的手指頓時停下來,臉上熱了一下,幸好隔着電話她看不到,揚高了聲音說:“我這不是擔心你被騙嗎?”

長歲笑着說:“那謝謝你了。”

秦一川也松了好大一口氣,手指又開始摳牆,試探着說:“那個,過兩天我去探你班呗。”頓了頓,又接了一句:“正好我去西城有事,順便去找你。”

長歲毫不猶豫的說:“好啊。記得給我帶吃的。”

秦一川嘴角忍不住越揚越高:“知道了,貪吃鬼。”話裏帶着他自己都沒有察覺到的寵溺。

“我要開拍了,先挂了。”長歲說。

“好。你自己好好照顧自己啊。”秦一川說。

長歲說知道了,然後就挂了電話。

......

……

張婉婷本來聽說長歲在劇組的第一天就狠狠得罪了許耀,心情不禁大好,下午正好有空,就去了片場,結果一到片場,就聽他們在議論霍雲開給長歲應援的咖啡車,心情頓時晴轉陰。

張婉婷今天一整個下午心情都不好,長歲今天因為應援的咖啡車,成了劇組的焦點,工作人員都在向她道謝。

拍戲的時候,徐堯也是對她贊不絕口。

張婉婷根本沒覺得姜長歲演的有多好,徐堯說的什麽狀态自然,有層次感,她一點都沒看出來,她覺得這個角色拿給她,她也能演。

張婉婷是這部戲的制片人的女朋友,這部戲也是制片人被她纏的沒辦法才臨時把她塞進來的。

雖然大家都知道劉制片有老婆孩子,只不過他的老婆和孩子定居在國外。

這個圈子裏這種事并不少見,所以大家也都見怪不怪。

徐堯跟劉制片又是合作夥伴,私交也不錯,再加上劉制片特地跟他打了聲招呼,讓他多照顧照顧他這個嬌滴滴的小女朋友,所以徐堯在片場對張婉婷的态度也是客客氣氣的,更讓張婉婷覺得自己淩駕在所有人之上了。

她在劇組指手畫腳的,端足了老板娘的架勢。

卻不知道工作人員在私下裏都很讨厭她。

張婉婷試圖挑長歲的刺。

可實在挑不出來,長歲的演技連徐堯和段坤都認可,就連一開始看長歲不慣,覺得她是帶資進組的許耀都不得不承認長歲的演技比他好得多,而且戲外她也很低調,許耀也沒那麽讨厭她了。

這天劉制片過來探班。

劉制片四十出頭,就是個平平無奇的普通中年男人,張婉婷整個人都黏上去,挽着他的胳膊一口一個老公,十分甜蜜,像是根本不知道劉制片的大女兒都快有她那麽大年紀了。

看得出來,劉制片也很吃這一套,一直摟着她的腰,猶如老樹發新芽,滿面春風。

實際上任誰看都覺得這是一對父女。

……

晚上收工。

副導演過來通知長歲晚上劉制片請吃飯。

長歲白天拍了室外戲,被太陽曬蔫了,問能不能不去。

副導演說最好是去,不去有點不給面子。

長歲回酒店洗了個澡,換了身衣服才過去。

到了吃飯的地方才發現不只是劇組的工作人員還有演員,還有幾個投資人也來了。

長歲遲到了一會兒,包廂裏已經推杯換盞好不熱鬧了。

長歲一進來,包廂裏的其他人立刻看了過來。

“這是我們劇組的演員,姜長歲,小姜。”徐堯笑着介紹道。

“小姜是吧?來,我這兒還有個位置,過來這邊坐。”這時坐在徐堯右手邊的一個中年男投資人主動笑着沖長歲招手。

一時間,桌上的其他人神情都有些微妙。

張婉婷似笑非笑的看着長歲。

許耀也看着她,像是想看她會作何反應。

長歲淡定的微微一笑:“謝謝,我就坐這兒吧。”她說着,就在許耀和另外一個女演員旁邊的空位置坐了下來。

氣氛頓時一凝。

張婉婷嬌笑着說道:“長歲你不給蔣總面子啊。”

這不僅僅是火上澆油,還是把長歲往火上烤了。

眼看氣氛要變得更尴尬。

這時徐堯笑着說道:“什麽面子不面子的,他們小孩兒就喜歡坐一塊兒聊天,來蔣總、張總、劉總,我們幾個老男人幹一杯。”

“哎,徐導,別落下我啊。”段坤也舉起酒杯笑着說道。

被徐堯點到那幾個投資人和劉制片也都被逗笑了,笑着舉起杯子,氣氛頓時一松。

有徐堯打圓場,飯桌上的氣氛很快又熱絡起來。

張婉婷見徐堯給長歲解了圍,心有不甘的看向長歲。

然後就被長歲漆黑冰冷的眼睛盯了一眼。

張婉婷頭皮突然一麻,心裏平白生出幾分怯意,臉上卻不肯示弱,挑釁似的沖她笑了笑。

長歲懶得再應付她,埋頭吃東西。

那位蔣總似乎對長歲有點上心了,吃吃喝喝了一會兒,又突然笑着問道:“小姜,你今年多大了?看着像是還在上高中啊。”

長歲不得不停下筷子,擡起頭來應付:“我十九歲了。”

蔣總笑呵呵的說道:“那是顯小,看着跟在上高中似的。成年了,那可以喝酒了,陪叔叔喝一杯吧。”

長歲還能保持住微笑:“對不起,我不會喝酒。”

張婉婷這會兒突然插進來說道:“長歲,蔣總那麽喜歡你,你就陪蔣總喝一杯吧,說不定以後蔣總以後投資別的戲,也能給你推薦呢。對吧蔣總?”

蔣總的眼睛落在長歲那張吹彈可破的臉蛋上,笑着說道:“那是當然的。”

徐堯這回沒說話,也是想看看長歲的态度,要是她樂意,他當然也沒必要去壞人家的前途。

長歲的臉色冷下來,剛要說話,旁邊一直不聲不響的許耀突然放下了筷子,然後轉過頭對長歲說:

“我有點不舒服,能陪我回去嗎?”

飯桌上頓時一靜。

長歲愣了一下,有些吃驚的看着他。

許耀已經站了起來,就這麽低着頭看着她,等她的回答。

長歲點了點頭,然後也跟着站起來對徐堯說:“徐導,許耀不舒服,我先送他回去了。”

徐堯也沒想到許耀居然會出來橫插一腳,有點驚訝,畢竟劇組一直在傳長歲和許耀不合,他也有所耳聞,也搞不清楚許耀怎麽會突然替長歲出頭,而且還是用這種得罪人的方式,他只能點了點頭說:“那你就先陪許耀回去吧。”

張婉婷也驚愕的看着許耀。

姜長歲不是把許耀得罪了嗎?這又是怎麽回事?

許耀和長歲一前一後從包廂裏走了出去。

蔣總臉上頓時有點挂不住,但很快就被徐堯還有劉制片兩人給打了圓場。

......

長歲跟着許耀走到外面的走廊上,他身高腿長走在前面,她快走兩步,準備向他道謝。

許耀卻突然停下腳步,半側過身來,冷冰冰的盯着她說:“別自作多情的以為我是在幫你,我只是覺得惡心。”

不知道想到什麽,令他眉頭微蹙,臉上露出厭惡的表情來,這厭惡中還隐隐有些自我厭棄,但只是一瞬間,又恢複了冰冷:“我還是讨厭你,所以別以為我幫了你,我們關系就變好了。”

長歲點點頭,說道:“好的,我知道了。”

許耀薄唇微抿,冷冰冰的瞪了她一眼,邁開一雙長腿走了,留給長歲一個冷酷的後腦勺。

長歲啧了一聲:“別扭。”

作者有話要說:今天也是在夾縫中求存在感的賀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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