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2
這座教堂已經破損,雲昭他們也只在教堂停留了一晚,第二天就前往就近的城市。
當然這座教堂也不能就這麽放着不管,得找一些工匠将破損的教堂重新修葺。
騎士長先生已經帶着九人前去調查黑暗力量一事,剩下兩個出色的騎士跟在雲昭和亞伯神父身後,充作護衛。
他們四人看上去就像是貴族家的小少爺帶着一個管家和兩個護衛一樣,畢竟這個混亂的年代不是誰都能穿得起漂亮的絲綢衣物和沒有一根雜毛的白色貂毛披風,手上甚至還帶着不染塵埃的手套。
北方的城市跟南方是不一樣的,這裏的人穿着厚厚的皮毛外套,帶着足以遮住耳朵的氈帽,腳上也不是輕便的漂亮鞋子,而是保暖的靴子。
大約是生于此長于此,這些人已經習慣了呼嘯的北風和刺骨的寒冷,每個人的臉上不說帶着幸福的笑容但也不會對着寒風刺骨的天氣有什麽特殊的抱怨。
雲昭帶着亞伯和兩位騎士從城門進入城市的那一刻,就引起了城市中許多人的注意,更何況最近這座城市,或者說附近的幾所城市一直都不安定。
“亞伯,去問問最近的酒館在哪兒,這麽冷的天氣,正需要一杯烈酒暖暖身子。”雲昭貴族小公子的氣派十足,亞伯神父忍着笑點點頭,攔住幾個當地人詢問了一番。
“你們說酒館?那就去城中心吧,那裏有幾家不錯的酒吧,白天也營業。”大漢顯然看到了他們表現出來的富貴,直覺他們不會去一些三流的小酒館,便指了指城中心的方向,那裏有着這座城市最奢華的酒店,自然也有着藏有美酒的酒吧。
“謝謝。”亞伯神父戴着單片眼鏡,對這位被攔住的大漢躬了躬身,又從口袋中拿出三枚金幣放在他的手裏,不管在什麽地方,使用什麽貨幣,金子總是能通用的。
大漢顯然沒料到還能拿到金幣,對這幾位的态度又好了幾分,又多嘴說了一句,“不過聽說最近城中心的酒吧不太安全,”大漢說着壓低了聲音,湊到亞伯耳邊謹慎的說道,“據說是有狼人出沒,大家晚上都不敢怎麽出門了。”
亞伯神父眼中精光一閃,笑着又給了大漢兩枚金幣,“多謝您的好心提醒,我們少爺年紀還小,确實不适合夜晚出門。”
大漢手裏拿着金幣,憨憨的笑了笑。
亞伯神父走到正四處張望的雲昭身邊,将剛剛大漢說的話一一告訴他,“埃布爾,我不希望你以身犯險。”
雲昭眨眨眼,埋在貂毛中的臉看上去精致又漂亮,連路人都忍不住走過去還要再回頭看兩眼,“亞伯,走吧。”
亞伯神父還想說些什麽,但在大街上也不能說的太多,只能壓着心裏的不安,跟在雲昭身後前往城市中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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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現在所在的城市是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附近,跟俄國挨得很近,百姓們生活并不算好。但城市內的貴族們每天醉生夢死,對于所謂的狼人之說都是半信半疑。當然這些貴族中間不包括那些清醒的以及知道內情的人。
要見那些人,自然是教廷的身份更好用一些,即使那些人不信奉上帝也不可能将他們趕出去。但是雲昭希望能暗中去調查這些事情,當然最主要的是,如果在這裏暴露了身份,那麽跟藥師玩猜猜猜的游戲就少了一個大樂趣。
雲昭如今的身體年齡還太小,就算找到了酒館他也不想進去,只能打發兩名騎士在傍晚的時候過去,而他自己則呆在酒店裏被亞伯牢牢地看管着,堅決不允許他親身上陣。
北方的氣候,尤其是北歐這裏的氣候着實冷到不行,不過也正是因為如此,房間裏的保暖措施比南方要好得多。高高的壁爐裏火焰熊熊,讓房間裏的不說是溫暖如春,但卻可以将厚厚的披風脫下來。
“亞伯,我想喝點熱牛奶,記得去一去腥味。”雲昭趴在窗戶旁邊的柔軟的墊子上,看着傍晚又開始下起的雪,白茫茫的一片遮擋了這座城市中許多的痕跡。
其中包括鮮血和污穢。
“埃布爾,你得保證在我回來之前你一直呆在房間裏。”亞伯神父臨出門之前再次囑咐道,“我知道你對今天聽說的狼人的事情感興趣,但是你的身份太重要了,不能冒險。”
“是是,我知道了。”雲昭頭都沒有回,對着亞伯神父擺了擺手,他當然不會主動出去,畢竟外面可太冷了。
就算他這具身體天賦異禀,他也不想将能力浪費在驅寒上,那可真是太奢侈了。
不過,讓雲昭有些不高興的是,這麽寒冷的天氣那麽狼人卻一點也不消停。
喝過熱牛奶,洗了個熱水澡爬上床,躺在柔軟的床鋪上,蓋着暖暖的被子都睡着之後,雲昭又被吵了起來。
那兩位被他派出去的騎士回來了,只不過其中一名騎士被咬傷了胳膊。即使另一名騎士見機不對,立刻将人帶了回來,那位被咬傷的騎士也已經臉色發青,瞳孔開始想着獸類變化。
“糟了,這是要被感染了。”亞伯神父不是這兩位騎士,他年輕的時候去歐洲許多國家和城市擔任神父,知道的事情和各地的辛密都要多,一見這情況就知道要壞事。
不是每個人被狼人咬了之後都會傳染狼毒,從而化身成為後天的狼人。除非在狼人的控制下,否則一個普通人想要在這種情況下想要安全的化身成狼人簡直就是九死一生。
雲昭揉着眼睛被叫醒的時候,那位騎士已經幾乎失去了理智,開始攻擊另一名騎士。
這個時候,雲昭根本來不及問是發生了什麽事情。
被亞伯神父拉過去的雲昭剛剛進門就被那名已經神志不清的騎士盯上了,雲昭在教廷這三年裏,作為被重點培養的人,身上的神聖氣息簡直濃郁到可怕。
對于剛剛失去理智,開始向着狼人發展的那名騎士來說,雲昭簡直就是個移動的活靶子。
“埃布爾,他已經被狼毒感染,還能救回來嗎?”亞伯神父手裏拿着火铳,另一名騎士白天被解下來的長劍也已經出鞘。
如果救不回來,只能殺了他。
教廷的騎士可以作為騎士死去,但不能作為一個沒有理智的狼人死去。
“能救回來。”雲昭一進門就看到了盤踞在那名騎士胳膊上傷口處的黑暗力量,所謂的狼毒如果沒有了黑暗力量的加持,也不過是普通的“狼毒”,只要去醫院打個疫苗殺殺毒就行了。
亞伯神父和另一位騎士聞言松了口氣,不過他們已經快要壓制不住因為狼毒而力氣大增的那名騎士。
“埃布爾,快點。”亞伯神父常年不怎麽鍛煉,這會兒已經累得氣喘籲籲。
雲昭走近那名騎士,騎士對着他猙獰的龇牙咧嘴,已經幾乎變成獸瞳的眼睛死死地盯着他,對着他一陣又一陣的咆哮。
傷口上的黑暗力量在一絲絲的進入那名騎士的身體,盤踞在他的經脈裏,控制着他的神經。
雲昭手指點在傷口上,柔和的白金色光芒亮起。如果在場的人中有一些能夠掌控奇異力量的人在,就能看到那柔和的白金色光芒一接觸到狼毒,便化作一張細細密密的網,将所有的黑暗力量籠罩其中,直至所有的黑暗力量被淨化。
而已經失去理智的那名騎士的眼睛重新變得正常起來,但他也不過看了雲昭一眼,連感激都來不及,就徹底脫力昏睡了過去。
“明天帶他去醫院處理一下傷口,順便跟醫生說是被野狼咬了,消消毒。”雲昭打了個哈欠,亞伯神父跟那騎士纏鬥了一段時間,也累得夠嗆,點點頭應了下來。
“你去休息吧。”亞伯神父看雲昭一個又一個的哈欠,将人趕回房間去睡覺,自己歇了會兒,和另一名騎士将這又高又壯的騎士送回房間。
雲昭在枕頭上蹭了蹭,舒舒服服的閉上眼睛。
想必今晚狼人既然有了動作,明天城市裏就會有流言了。到時候讓亞伯神父找幾個底層的人推動一把,他就不信不能把當地的人逼出來解決問題。
希望藥師也能聽到消息,他雖然從雲栖那裏知道了藥師的所在,但藥師不出來,他是沒法找到他的。
雲昭想了一會兒,就睡着了,而被雲昭惦記着的幾方人可睡不着。
位于斯堪的納維亞半島附近的一座大山中,一座四層的龐大城堡安安靜靜的矗立于此。這座城堡普通人連一絲一毫都發現不了,但對于某些人或生物來說,此刻的這座城堡還是燈火通明的。
這座城堡正是雲昭之前提過的德姆斯特朗魔法學校,在學校的五年級宿舍中,一位穿着絲綢襯衣的十七歲少年正伏案疾書。
教授留下的作業着實太多了,尤其是他今天還去做了點別的事情,只能在晚上這麽晚的時間還在補寫作業。
“咚咚咚,菲恩,你在嗎?”
少年看着已經寫的差不多的作業,理都沒理還在門外敲門的人,仍然将注意力都放在即将完成的作業上。對于自己寫過自傳甚至還編寫過武學秘笈的黃藥師來說,十四寸的作業顯然難不倒他。
“咚咚咚,菲恩?”當然,門外的人看來是不會放棄,幾乎隔一分鐘就會敲一次門。
直到少年,也就是黃藥師将筆放下,将完美的作業卷起來放好,才伸了伸腰,去将門打開,冷着臉看着門外打算再次敲門的少年,“你最好有重要的消息告訴我。”
“咳……”被吓了一跳的少年讪讪的笑了兩聲,快速說道,“聽說離這不遠的麻瓜世界中出現了狼人,嘿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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