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7 那就埙吧

成績出來的時候姜羨正在畫室畫畫，回了教室才知道自己成績出來了。

班上十六，年級一百九十七。

進步了一百多名呢，她們小組長樂死了，姜羨總算沒拖小組總分，這次算上班上第二的小組長，他們組終于排到了班上第二組，前三組班主任會請他們吃大餐，也就是學校門口的農家菜飯店。

班主任帶隊出門，點菜還讓姜羨先點，她可是進步了一百多名，得獎！

班主任王老師，外號大王，摸着小胡子笑眯眯的表揚道：

“姜羨這次進步了一百多名呀，大家要向姜羨學習，這次你先點菜，想吃什麽就點什麽！老師請客！”

姜羨笑的眉眼彎彎的，點了一份大家都愛吃的農家小炒肉，不客氣的還要了一瓶椰奶。

她叼着吸管，看着大家特別開心的樣，還有一個男同學起哄要喝酒，被班主任賞了一個爆栗。

大家都笑了起來，還說要讓這個男同學回去抄一百遍校規。

那個男同學想起學校厚厚的一本校規打了個冷顫，連忙賠罪，自罰三杯苦瓜汁。

姜羨美滋滋的吃着飯，氣氛大好，唔…這個臭鳜魚真好吃啊！

她也不忘自己買一份蛋炒飯加農家小炒肉打包帶回寝室給譚婉妍吃。

回學校的時候在校門口碰到了楊源。

姜羨還好心情的朝他笑了笑，眉目如畫，五官越長大越精致。

楊源晃了眼，愣愣的，抿了抿唇，還是朝姜羨點了點頭，轉身走了。

在姜羨看不到的地方捂着心髒發呆，待到他的姨媽叫他才回過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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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羨…越來越好看了啊，我…配不上她了。

這個念頭越來越清晰，他眼神也變得堅定起來，那就要變得更加優秀才行，反正，反正姜羨喜歡他不是嘛？剛剛她還對着他笑呢…

一定是的。

姜羨沒想那麽多，對自己撩撥了一個少年的心一無所覺。

她只知道，小姜羨對楊源心動的感覺對她的影響越來越小了，但還是有一點的，至少不會讓她以為自己也喜歡楊源了。

晚上回宿舍的時候姜羨還拉着譚婉妍去宿舍樓下公用電話打電話給爸媽告訴他們自己的成績，她覺得她爸一定是欣慰的笑着說話的，而她媽媽…

“羨啊，考得這麽好，怎麽能不請客呢，等下個月你回來，請你媽去泡溫泉怎樣，對了，我看上了一款母女裝，特好看，一會我給你發鏈接你看看，要是也喜歡的話就買下來送你媽我，到時候去泡溫泉可以穿，看起來像姐妹一樣……巴拉巴拉…”

姜羨沉默了一下，無奈的答應了。

還真是羨慕老媽呢…

不過讓媽媽一個自己叫她老媽一定會炸毛的！

“行了行了，我都答應你，我們宿舍要熄燈了，我先回宿舍了。”

“現在才九點四十呢，你們十點一十熄燈以為我不知道嘛？嗚嗚嗚，你一定是嫌棄媽媽老了啰嗦了，不然怎麽會這麽的敷衍你媽我呢。唉，算啦，你走吧，我受傷了，我要去療傷了。兒大不由娘啊！”

這哪跟哪啊……

電話那邊傳來媽媽假哭的聲音，姜羨哭笑不得，還來不及安慰，電話就被媽媽挂了。

姜羨看着一旁聽了全過程的譚婉妍聳了聳肩，譚婉妍捂着嘴叫：

“阿姨好可愛啊！姜羨羨你太幸福了吧！”

嗯…你們開心就好咯！

晚上譚婉妍非要粘着姜羨，要和姜羨一起睡，這小床睡着兩個人還有點擠，譚婉妍不安分的小手在姜羨身上亂摸，一邊摸還一邊發出贊嘆的聲音：

“嗚哇，我還以為你就臉上的皮膚很好呢，沒想到全身都這麽滑，又滑又嫩，好羨慕啊，你都塗的什麽全身乳啊，用的啥沐浴露啊，推薦一下呗，還有你頭發，這麽長還這麽柔順，用的啥洗發乳啊！”

說起這個，姜羨就想起了自己空間裏的井水，和時間流速，她想，自己也許可以到空間學習，真是再好不過了。

“你只要每天多喝水多吃水果，皮膚也能這麽好的。”

當然，她說的是空間的井水，和空間人種出來的水果，她之前給過他們吃水果，他們也自己學會了種植，果樹都已經成熟了，姜羨自然是想吃就吃，而且空間的發展她一點也不需要操心，他們學會了自己交給他們的東西，其餘的都靠他們自己了，雖然他們都是自己創造出來的，但是一點也不費勁，姜羨也不見得多珍惜，她總覺得不太現實。

也怕是自己的黃粱一夢，根本不會太依賴空間。

她卻不知道這是她自己的本命小世界，是永遠綁定她的靈魂，即使她死亡，轉世也會跟着她的。

早上她從自己的櫃子翻出保溫杯，趁着大家都在洗漱裝進了井水，還翻手兩個蘋果，放在小桌子上，跟着去洗漱了。

早自習過後，姜羨和譚婉妍沒去吃食堂的早餐，而是啃着蘋果，喝着用井水泡的牛奶。

“我說姜羨，這蘋果還真好吃，以前我都不愛吃蘋果的呢，酸酸甜甜的，吃了口齒留香，太好吃了吧！一會回寝室我還要吃！”

姜羨來學校的時候是買了一袋水果的，然後用了空間水果和買的水果調換了，買的拿去種去了。

“行，我櫃子裏還有好多水果，你想吃什麽自己拿就是了。”

“嗯嗯嗯，我太愛你了姜羨羨！”

“我看你是愛蘋果才對，就愛貧嘴。”

“對了，這個月中旬是藝術節，你們美術生都要交一幅畫上去展示，董事會的領導都會來視察的，還有啊，徐老師給你報了個節目，你一會去找文娛委員去填一下節目內容，這些你昨天在畫室沒有聽到，他們晚自習在教室通知的，讓我告訴你呢。”

嗯…小姜羨上個藝術節為了吸引楊源報了個鋼琴獨奏，技術也就一般般，小時候學過三年，又已經荒廢了半年，還真是迷之自信，不過調沒有彈錯就是了，他們又不是藝術生，之前代表八班表演而已，所以也沒什麽人挑刺，頂多有些僵硬，而且小姜羨也沒選什麽困難的曲子，而是一個基礎的鋼琴曲《夢中的婚禮》

練了半個月也象模象樣的。

這次輪到姜羨了，她該表演啥呢？…

要說古舞…

抱歉啊她不會，她彈琴呢…這學校也沒有古琴啊，古琴可不是古筝，古琴和古筝的區別大了去了，雖然都是彈撥樂器，但是古琴七根弦而古筝有二十一根弦，而且音色也完全不同，古琴音色渾厚，古樸平和。古筝清脆流動，優美淳厚。古人說琴棋書畫，其中琴即是指古琴。但她卻以為古琴雅致，而筝稍顯輕浮。古琴是超脫于塵世之外的，筝卻是食得人間煙火的。

既然沒有古琴，她總不能在舞臺上背經書吧！也不能在臺上騎馬射箭，更不能和人對弈，學生能不能看懂是一回事，主要是時間太長了，人家也不能給她那麽多時間的呀…

姜羨有點淩亂。

忽然腦子一閃。

埙！

這個姬堯手把手教她的樂器，雖然現在學埙的人很少，但她曾在樂器房裏看到過這個樂器，雖然當時她沒放在心上就是了。

埙的音色幽深、悲凄、哀婉、綿綿不絕，具有一種獨特的音樂品質。也許正是埙這種非凡音色，古人在長期的藝術感受與比較中，就賦予了埙和埙的演奏一種神聖、典雅、神秘、高貴的精神氣質。《樂書》說：“埙之為器，立秋之音也。平底六孔，水之數也。中虛上銳，火之形也。埙以水火相和而後成器，亦以水火相和而後成聲。故大者聲合黃鐘大呂，小者聲合太簇夾鐘，要皆中聲之和而已”。

這是阿堯最喜愛的樂器，在埙吹奏中阿堯可以稱之為大家，不過沒多少人知道而已。

他最愛在秋夜裏帶她在亭臺樓閣吹奏埙給她聽，溫柔的眼神如同天上的月亮映在湖面，淳淳流水一般讓她迷醉。

那時候就像整個世界就他們二人…

姜羨的眼神飄遠，滿是懷念。

可他卻先她一步離去。

她眼神清明起來，不再想過去。

那就…埙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