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 得帝寵的少年臣「七」 (1)

從京城出發的只是一部分,多數還是在邊境。

第一天休整的時候距離京城并不遠, 陸謙畢竟是皇後, 就算他願意, 旁人也不敢跟他擠一處住着,因此就獨占了一個帳篷。

晚飯時衆人未免有一些想看樂子的心思, 什麽也沒說給了他與士兵差不多的幹糧, 就連二皇子也是吃的這個,并沒有特殊。

然而陸謙的話把他們怼的無話可說。

陸謙:“本宮不需要吃東西。”

士兵:“……”

二皇子:“……”

士兵将領就算了, 他們不清楚皇宮內的情況,但是二皇子還是知道他這位弟媳可是每天都跟他的好八弟一塊兒吃飯的。

難不成八弟吃飯的時候他就在一邊看着?

有憨實的小兵喃喃自語:“神仙真不用吃飯啊。”

陸謙:嗯, 本神仙不需要吃東西。

他就是挑剔就是嬌生慣養, 反正李珺青給他安排了人,他可以吃野味,哼。

作為侍衛大刺刺跟在陸謙身邊的扶桑:“……”

二皇子默默看看手裏端着的食物,再看看‘神仙’樣的少年, 輕咳一聲,原考慮跟陸謙交談一下的打算也打消了,默默離開。

陸謙也沒有看着一群人吃飯的想法,把一群人都鎮住之後, 就回了特別給他準備的帳篷。

東西都是扶桑他們帶的, 擺也是他們擺的,不至于過于誇張到像是出來春游,但條件比其他人确實好了幾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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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進帳篷就發現了坐在自己‘床’上的某人,陸謙不意外地挑眉, 放下簾子讓扶桑守在外面,走過去靠着他坐下。

李珺青拍拍自己的腿,道:“趴着。”

陸謙:“???”

又被打了三下屁股,陸謙瞪目看他,也沒躲,不服氣:“陛下,臣又做錯什麽了!”

“話說太死了。”李珺青打的時候力道就不重,打完還是心疼,輕輕揉捏着,嘴裏道:“萬一扶桑他們沒有打到獵物,你還真就什麽都不吃了?還真當自己是鐵做的?”

“臣身上帶了銀子。”陸謙幹脆卸了力氣趴在他腿上不起來了,“臣又不是真傻,理由還不好找嗎?”再不濟,他還能每天回宮蹭點吃的呢,餓不死。

“銀子不是哪兒都有用的。算了,朕回頭再給你派一隊人跟在後面。”李珺青說着擡手扒他的褲子,“給朕看看,磨傷了沒。你也是,朕怎麽不知道你還會騎馬。”

說着,看到陸謙尚來不及解決的小問題,皺起眉:“朕就說你不要去了,剛出京城就這樣了。”

陸謙本來就是少年體,皮膚又嬌嫩,平常恩愛的時候李珺青都不用怎麽用力就能留下大片大片的痕跡,更何況他今日還騎了半日的馬?雖然不至于到血淋淋的程度,但是那大片的紅痕就足夠李珺青心口發疼了。

“臣沒事,帶了藥呢。”陸謙感覺褲子被扒涼嗖嗖的,從懷裏摸了摸,讓系統把藥給他,然後遞給李珺青:“這藥很好用的,肉白骨,只要不死再重的傷都能救回來。臣想着破皮了再用。”

李珺青聞聲,神色複雜地看他一眼。

若說陸謙能吃苦,那嫌棄軍中飲食不好又不太對,但若說他吃不得苦,此刻卻好似沒有疼痛感一樣,還能笑着說準備了藥……

李珺青壓根不知道陸謙怕疼,早把痛覺關了。

心疼的拿過藥,手指摳出一點,輕輕塗抹在他發紅的皮膚上,李珺青嘴上道:“朕有一些私業,朕已經吩咐他們做好準備,你經過的時候他們會來送東西。”

也不用曝光陸謙的身份,直接說是聽聞天賜皇後經過,特意來上供的。

“臣知道了。”

“朕給你帶了烤雞。”李珺青塗好藥,将他抱起小心的放在床上,起身走到一邊提起食盒,“還有一些小菜,都是你愛吃的。”

陸謙不怎麽挑食,任何食材只要做的好吃他一般都會吃,只要不是太惡心的東西。不過即便這樣也有偏愛的,不細心的很難發現。

李珺青對待他就跟對待重傷患者似的,不僅不讓陸謙起來,還要一口一口的喂他吃,陸謙覺着好玩,也就随他了。

兩人親昵溫馨的處在一塊兒,也沒人會來打擾陸謙,因此也就無人發現早上剛送走他們的帝王晚上又出現在了皇後的帳篷裏。

待到夜深,陸謙問了系統時間,有些疑惑地看着李珺青:“陛下不回去?”

李珺青不想走,但是他為了來找陸謙今天的公事都沒處理完,硬生生地拖到現在。

現在他就是想走,為了他的安全,陸謙也會留下他了。夜黑風高,出意外的幾率就增大了很多。陸謙才不管什麽公事,李珺青安全是最重要的,剩下的讓他自己糾結去。

于是第一夜,兩人蓋着被子純聊天,就這麽一塊兒睡過去了。

大清早的李珺青就得回去上早朝,這陸謙攔不住,一琢磨,幹脆起身親自送他回去。

人到了,李珺青又不想他走了。

陸謙:“……”

最後兩人黏黏糊糊老半天,忠心耿耿的屬下幾次冒着被遷怒的危險提醒李珺青該上朝了,李珺青才依依不舍的去了。

他一走,陸謙就跑路,待到了營地,正巧碰上早起的夥夫,笑眯眯地打招呼。

夥夫被他笑的一愣一愣的,差點把鍋鏟砸在腳上,半響反應過來給他行禮,陸謙人都已經走了。

此後第二夜、第三夜、第四夜,陸謙晚上回帳篷就會看到李珺青那張臉,看着他連續作死眼圈都黑了一圈,陸謙終于忍無可忍,道是再亂來他就先行去邊境了。

他本來就有武功在身,跟着大部隊指不定誰拖累誰的進度呢。

李珺青:“……”

兩人又嘚吧嘚吧一夜,此後總算是安生,陸謙再沒在帳篷裏撿到一枚帝王。

此後行軍途中唯一的意外,就是每到一處城鎮,就會有百姓聞訊趕來,排着隊給陸謙送東西。

一開始是李珺青打着幌子給他老婆送點東西,讓他路上好過點,到後面不知怎麽的,明明是準備與北燕一戰,發展到後來就成了天賜皇後代陛下巡視疆土,帶去福佑,引得一路的百姓盼爺爺盼奶奶的想着陸謙什麽時候打他們那過。

至于二皇子一衆,直接被老百姓當做是皇後娘娘的護衛了。

大齊休養生息三年,國泰民安,風調雨順,食物上倒是不缺,而且這次出兵在與北燕正式開戰前都是隐秘行動,因此并沒有要向沿途百姓征收軍糧的意思。

然而百姓樸實,見了陸謙,送的多是一些吃食,陸謙收了李珺青讓人準備的那些,其他的都只是掩人耳目意思意思,多數時候卻是退了回去,順便刷了一把好名聲。

陸謙對搶人家家裏的糧食沒興趣,不過碰上對口味的,倒還真會想謠言裏說的那樣,送點東西給人家。

順路,還教訓了幾個惡霸,一路走來,天賜皇後的名聲在整個大齊北部都傳遍了。

二皇子中途與陸謙商議過後先行出發,留下一隊保護陸謙,畢竟陸謙這一路招搖實在太打眼了。

這一路二皇子是一點名聲都沒撈着,而且照這樣發展下去,與北燕一戰,輸,責任是二皇子的,贏,功肯定有陸謙一份。

偏偏軍中衆人沒一個人覺得哪裏不對,覺得挺正常的,因為皇後娘娘是天賜的,自然會給他們帶來福運。

二皇子至今依舊是将信将疑的狀态,即便他已經見過兩次‘神跡’了。

不過說是二皇子先行,等到地方時卻發現陸謙一行人卻比他們先到,衆人全懵了。

陸謙笑而不語。

二皇子前腳剛走,陸謙後腳就接到了支線任務,讓他救北燕的缪王世子,抽到的卡牌卻是一張範圍加速卡。

在所有人都沒察覺異常的情況下,陸謙這一小隊人馬繞着路,就這麽沖到了二皇子前面,先行與邊境将領彙合。

在二皇子來之前,陸謙的一身武功有了用武之地,已經把邊境的一群人都撂了個遍,打遍天下無敵手,沒有一個人不服的。

所以二皇子到的時候,就發現邊境那一群的将領對着陸謙的态度……那叫一個畢恭畢敬心服口服,一點兒不爽的意思都沒有。

二皇子:“……???”

此後邊境風平浪靜,似乎什麽事都沒有。

只不過邊境的百姓消息比之京城滞後許多,此時又已經入冬,往來更少,就更滞後了。

因此,陸謙是皇後的事多數百姓都不清楚,倒是知道有一個功夫俊人也俊的少年将士到了邊境,似乎要在這裏待一段時日。

這邊民風比京城更開放一些,又是戰争前線,對那些文弱書生感興趣的不多,但是對陸謙這種模樣俊俏功夫還好的少年,卻是排着隊想嫁,上門打探消息的人就不少。

駐守在邊境的柳王是李珺青的皇叔,陸謙來了自然由他接待,對于陸謙的身份柳王出于皇室面子沒說,但是看着一群又一群各種打探陸謙身份的人家,柳王心裏也是哭笑不得。

更哭笑不得的是,柳王唯一的閨女,含雪小郡主也看上了陸謙。

不說邊境因為陸謙的到來各方人馬都一陣鬧騰,就是遠在京城的李珺青得了消息,也氣的打翻了好幾個茶杯,磨着牙說要給那些人好看。

處在事件中心的陸謙:缪王世子在哪?

+++++

迄今為止,陸謙抽到的那張「夫唱夫随」尚未用過。不是陸謙不想見李珺青,而是他有自己的考慮。

不怕萬一就怕一萬,要是他前腳剛用了,卡牌進入冷卻時間,後腳李珺青就出了事,他找誰去?

保險起見,陸謙就壓着沒動,倒是每天都會給李珺青寫一封信,讓人送回去。

雖然李珺青的回信每封都會叫陸謙回去,但是陸謙都無視了。

來都來了,怎麽着也得給他家老攻帶幾個人頭回去。

讓陸謙操控戰局,這涉及到幾十萬條人命,鍋太大,他不會背的。

但是他可以千裏之外取人首級,還是那句話,擒賊先擒王嘛。一個将士死了不夠,那就兩個,總能把對方的士氣打壓下去,剩下的,就是那些經驗豐富的将領們要做的事了。

陸謙還真不是來玩的,自然也不會空手回去。

先有異動的是北燕,臨到頭了,李珺青也不會讓人把失約的帽子往大齊臉上扣。

因此二皇子一衆到了邊境與衆人彙合之後,也就遵照新帝的意思,按兵不動,一如往常的訓練士兵,巡守城池。

而他們也不會一直這麽被動的守在這,正在衆人思考從何處找突破點打破僵局的時候,卻突然有人來報,說是陸謙失蹤了。

一言激起千層浪,二皇子瞬間就炸了。

旁人不知道,李珺青在之前曾給二皇子一道密旨,此行陸謙若是沒事,二皇子與他往日那點小恩怨他李珺青本就不在意,自可煙消雲散,而李珺青只會按照他功績不帶半絲個人情緒進行封賞。

可若是陸謙出了事,那位新帝才不管他們是不是兄弟,頭一個就要拿他問罪。

二皇子才不在乎什麽封賞,他能靜下心跟母妃安安生生的過小日子就已經是看開了,不像其他幾位兄弟依舊執着于此。但是他在乎他母妃,他遠在邊境,李珺青折騰不到,他母妃卻是在宮裏。

要說李珺青不是這種人……

想到前些時日大皇兄跟六皇弟的遭遇,二皇子不敢保證。

大皇兄自那之後很長一段時間連門都不出,以往那些小動作都收斂起來,乖的像只兔子。

而六皇弟,更慘,吃飯都是小心翼翼,每天只敢吃些清淡的食物,硬生生瘦了一大圈。

還有淑太妃……

這麽一想,二皇子一個激靈,擔心自己的母妃也會受到這樣的待遇,立馬起身:“馬上派人去找!”

這個皇後,早不出事晚不出事,偏偏到了這兒出事!

而這個時候的陸謙被人扛在肩膀上一路飛奔,直接沖出了大齊的邊境,眼瞅着都要到北燕的軍營了,他才懶懶散散的開口:“我說,這位大兄弟,你跑這一路累不累啊?”

飛速前進的人一愣,然後就再不能動彈了。

陸謙輕松落地,拍拍手,慢條斯理的整理自己的衣服,他剛起床就被打包帶走,頂着寒風就穿着單薄的一身衣服,看起來都覺得冷。

“大人。”扶桑緊随而來,十分幹脆,直接在雪地上跪下請罪,“屬下失職,請大人降罪。”

陸謙拍拍肩膀上落下的雪花,自有人拿着披風為他系上,然後一群人齊刷刷的跪在陸謙面前請罪。

這次陸謙被劫本就是他們這群人太過松懈以致失職,沒什麽好說的。

陸謙垂眸看了他們半響,緩緩道:“我倒是無所謂,只是如果你們都是這般水準,我十分擔心陛下的安全。”

扶桑等人臉色一白,不敢說話。

“起來吧。”陸謙戴上帽子,打了個哈欠,“這事回頭你們自己跟陛下說去,我懶得管。這裏是北燕境內了?”

衆人猶豫片刻,見陸謙已經擡步向前走,連忙跟上。

又聽陸謙吩咐:“那個人帶回去,順便告訴二皇子,發兵的理由有了,就說北燕邊境将領膽大包天劫持了大齊的皇後,此仇不報有損國威,這個理由夠充足了。”

“是。”

扶桑心中有疑問,但他們失職在先,若不是陸謙自身實力無懼任何危險,現在的情況……

他不敢出聲,陸謙心情卻還不錯,饒有興致的說:“為了什麽理由把我帶出來都無所謂,不敢既然來了北燕,那我們就去四處看看。”

“大人,如果他們知道您的身份,這樣實在是危險。”

陸謙渾不在意:“再危險的地方我都去過。”

既然已經深入敵營,什麽都不做就回去,豈不是浪費時間?

陸謙決定好的事,別說扶桑這些他壓根不在意的人,就是李珺青來了……大部分時候都得順着他來。

扶桑等無奈,陸謙還嫌他們人太多礙事,打發了一半回去。

經此一事,影衛對陸謙就愈加小心,哪裏敢回去,只遠遠的綴在後面,随時準備出手。

然而陸謙在北燕邊境呆了三天,吃吃喝喝一點事都沒有,走的時候啥也沒帶,看上去好像就是來北燕三日游,除了每天半夜把扶桑一衆丢在各位将領府外自己潛進去晃一圈之外,陸謙還真沒做啥。

白天也沒聽說誰誰誰死了,一如大齊那邊一樣,風平浪靜,屁事都沒有。

趁着夜色摸出北燕防守的時候,陸謙回頭瞅一眼他們的城牆,撇撇嘴:“還以為有多難呢。”

影衛:“……”

這時候大齊已經對北燕宣戰,兩邊都處于戒嚴狀态,嚴格控制人流出入。但是控制是控制了,但是陸謙摸出來的時候,那群人是真·眼瞎狀态,明明就從身邊過的也沒感覺。

相比較之下,影衛衆人才是用了真本事,跟着摸出來的。

本以為陸謙出了北燕就會回去了,畢竟戰事将起,此地不宜久留。

但是陸謙看都沒看大齊那邊一眼,扭頭就沖着東北方向走,一點回頭的打算都沒有。

影衛:“……”

因為在北燕境內要萬分小心,陸謙又是重中之重,以防萬一在此期間并沒有傳消息回去。

扶桑等人都能想象沒有收到皇後娘娘消息的陛下目前會是何等暴怒的狀态了,卻還是只能膽戰心驚的跟着陸謙走,派出一人回去送消息,好歹讓陛下知道這位大人一根毫毛都沒少。

之後一路前行,陸謙停下來睡一覺的打算都沒,一直到天亮,衆人才看到了隐藏在雪地深處的一棟小屋。

皇後娘娘知道這裏有個屋子?

正在衆人驚疑間,陸謙上前一腳踹開了門,沖了進去。

屋中瞬間響起了兵器交接的清脆響聲,衆人一驚,迅速跟上,協助陸謙把對方全數壓下,然後看着屋內的另一夥人面面相觑。

這……不是臻世子嗎?

陸謙擡腳踹了踹最先攻擊自己的那人,微微勾唇:“怎麽,沒想到這種時候還有人來救人是吧?”

楊臻捂着傷口,靠在牆邊,喘着氣問:“你們是什麽人?”

陸謙轉身,看一眼這位需要他救助的缪王世子,挑眉:“你就是缪王世子?”

“……”

“扶桑,認識嗎?”

扶桑:“大人,這位是缪王世子,是陛下的好友。”

……李珺青的好友?好像是有聽說過,不過陸謙沒在意對方是誰,難怪系統會給他這麽個任務。

“原來是你啊。”陸謙走到他身前,見他神色警惕,笑了笑,“世子別怕,本宮是來救你的。世子,這些人裏有沒有你的人?”

好歹是個世子,不會一個人逃到這來了吧?

結果這人還真是一個人。

于是陸謙幹脆利落地下令,讓影衛将這些人處理了,便帶上楊臻離開這一處小屋。

這會兒他們其實已經遠離了戰場,影衛們一心跟着陸謙也沒注意,待到返回二皇子他們那時,也只有楊臻感覺哪裏不對,一臉驚疑。

“皇後娘娘,這麽危險的事還請不要再做了。”二皇子皺眉,看一眼陸謙身後的楊臻,接着道:“這位……”

“啊,這個是救我的人。”陸謙面不改色的撒謊,笑眯眯地看着這位皇子,“這次北燕挂帥的将軍已經重病不起,短時間內沒有能力出戰,幾位将軍有何看法?”

二皇子轉身看向自己身後幾人,不語。

楊臻在此,身份不明,怎麽說也不适合在他這讨論機密,因此衆人又魚貫而出,另尋一處地方談論。

吩咐扶桑等人看好楊臻,陸謙便跟着二皇子等人出去了。

衆人坐定,陸謙坐在一旁旁聽,實則神游天外。

【小歐皇,你再不回去見見你老攻,他就要瘋了。】

“……怎麽了?”陸謙算了算時間,他也就幾天沒給李珺青寫信,那人這次耐性這麽好,應該不會這麽快就受不了吧?

【……李珺青看起來倒是與平常沒什麽差別,照常上朝辦公,但是每天晚上都不在寝宮裏,具體去了哪我就看不到了。】

“林一子沒什麽動靜?”

【他就住在京城裏,李珺青也知道,不過沒心情找他師兄暢談人生。】

“再等等吧。”陸謙垂眸看看自己的手心,淡淡道:“明日北燕七王子帶兵,我給了他這麽好的機會,他不出來才是奇怪。”

【……】

系統想說‘宿主你越來越兇殘了’,但不知為何下意識的覺得不能說,就沒有出聲。

正在此時衆人正在推測明日帶兵的将領會是誰,陸謙就把自己的想法說了,至于他們信不信,就不在他的考慮之內了。

散場時,陸謙叫住二皇子。

二皇子轉身,看向陸謙,微疑:“皇後娘娘有何吩咐?”

“談不上吩咐。”陸謙束手而立,寒風吹過,刮起他的衣袍,有種遺世獨立的味道,“只是有些話一直想對二皇子說,只不過沒找到機會。”

二皇子:“皇後娘娘請說。”

“二皇子。”陸謙擡眸,看着這個與李珺青身形差不多高,同樣俊美的男人,仔細看的話隐約能在他的眉目間看到一些與李珺青相似的地方,“陛下……李珺青是我夫君,有些事,他不在意,我卻不能不在意。”

二皇子:“?”

“二皇子比其他幾位皇子坦蕩些,本宮自然也會坦蕩些。”陸謙微微眯起眼,笑得意味深長:“祝二皇子好夢。”

然後頭也不回的走了。

二皇子:“???”

待到半夜被夢境驚醒,突然憶起幼時的事時,二皇子突然想起陸謙說的話,莫名有一種不祥的預感。

另一邊及至深夜依舊在挑燈寫信的陸謙勾了勾唇,看一眼自己洋洋灑灑寫的一堆東西,放置一邊風幹,吩咐扶桑:“把楊臻跟信一起送回去,就說是我送陛下的禮物。”

扶桑:“……”

皇後大人,您送的禮物未免個有點太大了點吧?

+++++

第二日,鳴金出兵。

北燕主動出擊,及至大齊城門之下,兩軍對壘,尚未開打,先對罵一番。

陸謙立在城牆之上,一圈人裏就屬他皮膚最白,今日又未披上铠甲,一身錦袍在衆人之間格外顯眼。

雙方罵着罵着,北燕那邊就注意到了陸謙,嘴上沒個把門,就罵到了他身上。

大齊這邊齊齊一愣,扭頭看向陸謙,一時不知是在期待什麽。

陸謙微微眯起眼,他今日登上城牆自然有要做的事,本不打算在此刻出手,但是……

此時他的身份是大齊皇後,即便北燕那邊這時候不知道,日後也會知道,罵他就是罵李珺青,罵大齊,坐視不理是給李珺青丢份兒。

伸手奪過身邊弓箭兵手上的弓,随手将箭丢至一邊,在北燕那群莽夫的哄笑聲拔弦而射,一道刺目光箭帶着破空之聲,直擊那出言不遜之人。

一聲慘叫,萬籁寂靜。

陸謙淡淡的聲音在這一方響起,聲音不大,卻讓每個人都聽的清清楚楚。

“若再有如此人這般唇齒污穢的,”狂風驟起,風雪将至,陸謙擡頭看看天色,神色微冷,“下一個就不是本宮出手,自有天罰。”

說完,陸謙面無表情地看向那邊騎在馬上的七王子,心裏卻在問系統:“這個特效也太簡單了,多少積分?”

【……免費。】

“哦,免費的,那算了。”

【你買的是特效大禮包,後面的特效都是免費,不要問了。】

“你之前可沒跟我這麽說。”陸謙随手把弓還給那位士兵,也沒在意人家狂熱欣喜的眼神,轉身跳到更高的地方,高到下面的士兵就算把弓拉到最大也不一定打的着的地步,“懲罰呢?”

【你現在處于征戰沙場任務期間,只要是位于戰場上的人死亡都不算數,沒有懲罰。】

“哦,那我就不客氣了。”

陸謙這一出手,對北燕那邊的士氣影響很大,但此時若是不戰而退,情況會更加嚴重,因此七王子只能硬着頭皮上。

而相反的,大齊這邊氣勢大漲,氣勢滔滔,如有神助。

至于再罵陸謙一聲試試是不是有天罰之類的,七王子不敢,萬一天罰,這場仗,就真的打不下去了。

陸謙還巴不得他們罵自己一句呢,可是面對天,大家都慫。

雙方開戰,北燕都關注着陸謙的動作,心有戚戚。不用箭就能射殺一人,這神力,實在可怕。然陸謙站在上方,看都沒看他們一眼,平視前方,似乎注視着他們北燕的城池,從他的神色上看不出他在想什麽。

七王子這會兒悔得腸子都青了,暗恨沒事為什麽要接這個茬。要是贏了也就罷了,若是輸了,那他就只能至此退出王儲之争,而且多半會被降罪。

他們北燕此前勝過大齊,加上早有準備兵力充足,按理這次的戰事應該是穩操勝券的。但是開戰之後,大齊這邊絲毫不亂,開戰的理由也充足,反倒是讓北燕這邊有些措手不及。

加上随後幾次試探,發現大齊這邊似乎也早有準備,而此時大齊那位天賜皇後出現,這次的戰事……難說。

至于陸謙這位皇後不是被劫持了嗎?為什麽完完整整的出現在了大齊軍前?

因為他是天賜啊!

有上天庇佑,誰能傷的了他?

更何況北燕本來就劫持了陸謙,說沒有,敢對天發誓嗎?

天就在這裏,敢撒謊一道雷劈死你們哦!

陸謙不動,大齊并不受影響,北燕卻是悄悄松了口氣。

然而陸謙一時不動,不等于他一直不動,他只是在等七王子進入他的技能範圍而已。

還是那句話,擒賊先擒王。

所有人都還未看清陸謙自上方丢下了什麽,居于軍隊中間被人團團護住的七王子就已經斃命,胸口插着一柄細長的劍,轉瞬即逝,消失不見。

衆人大駭,尚在戰場之上,卻克制不住的齊齊看向了那個宛若天神降臨的少年人。

陸謙一擊斃命,如同鳥兒一般輕松飛下城池,未發一言,回了自己住的地方。

北燕領軍人物被人輕易奪去性命,又是王子身份,士氣一降再降,無法再戰,敗退。

陸謙一戰成名,城中百姓士兵态度比之之前更加敬畏,陸謙所過之處,衆人紛紛垂首,自發跪下叩拜,不敢直視他的容顏。

天賜、天賜,果如天一般,不可違抗,無可抵抗。

軍中士氣大振,二皇子與幾位将軍齊聚議事廳,餘光都瞄着一如之前坐在角落旁聽的陸謙,都不吭聲。

今日之事實在太出人意料,衆人一時之間不知說什麽,也是常理。

陸謙是防着二皇子勾搭他男人的軍隊,才有空就來這坐着,見他們遲遲不開口,微微挑眉:“怎麽,有什麽事我不能聽的?那我先離開了。”

“且慢,皇後娘娘,臣等并沒有這個意思。”

陸謙動都沒動一下,看一眼說話的二皇子,聽見他的自稱,饒有興致地笑了笑,“那你們說吧。”

“臣等恭聽娘娘懿旨。”

“懿旨?”陸謙輕笑,“怎麽,諸位将軍還以為我會打仗不成?”

衆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無言。

陸謙:“你們說你們的吧,我也只是打擊一下他們的士氣而已。再者,我也不會在這一直待下去,陛下還在宮裏等着我。”

“……”

見陸謙真不打算說什麽,幾人便沒有多言,讨論起今日之事對北燕有什麽影響之類的。

陸謙左耳朵進右耳朵出,說不插手就連聽都不聽了,心裏惦念着李珺青現在是個什麽情況。

事不過三,一恐吓二震懾,第三次的時候,他們就生不出反抗之心了。

如果明日北燕再來,他如今日一般取其将領性命就可以了,但是明日北燕若是不來……

“明日北燕可能不會主動出擊,我等要不要趁此機會……”

陸謙微微揚眉,看着手中的茶杯,不語。

“如此會不會太咄咄逼人了?我大齊畢竟是以仁善……”

“咄咄逼人?笑話,明明是他們失約在先,還擄走了我們的皇後,鬼知道他們想做什麽!”

“今日大雪尚未停下,若是明日天氣不變,也不适合出兵……”

陸謙聽他們吵了半天,為了出不出兵,怎麽出,出多少吵了半天,不由想到了李珺青早朝時那一群文臣,也是吵來吵去的,不由得有些失笑。

他一笑,其他人紛紛一愣,齊齊看向他。

陸謙搖搖頭:“無事,你們繼續說。”

最終衆人還是決定先看看天氣,若是大雪不停,則休整一日。

入夜,陸謙坐在床邊,盯着燭光看了好一會兒,揚聲把扶桑喊了進來。

“大人。”

“你們幾個在門外守着,不要讓任何人進來。”陸謙心裏算着時間,“無論誰找我都說我已經歇了,不見。”

扶桑應是,退了出去。

陸謙調出「夫唱夫随」看了會兒,道:“使用。”

下一秒,陸謙就砸進了李珺青的懷裏。

突然天降正義,李珺青坐在地上,看着懷裏的人,有些回不過神。

陸謙看看四周,眨眨眼,“暗室?”

确定不是做夢,李珺青丢開手上的筆,捧着人就親了上去。

小別勝新婚,思之想之念之,星星之火足以燎原,陸謙也不問這是那兒,順從的揚起脖子承受他的親吻。

不一會兒兩人就衣衫盡退,一時暧昧,甚至來不及挪到那邊的床上,兩人就熱火朝天的趴在桌上弄起來,比以往都要激烈。

陸謙趴在桌上,一邊喘息一邊扭頭與男人親吻,眉目間都是依戀與愛意,看得李珺青心都軟成了水,恨不得再深入一些,将整個人都擠進他身體裏,讓他們二人再也不分開,他也不用再忍受相思之苦。

兩人剛見面就擦槍走火,一時情意難以抑制,陸謙一不小心就忘了還有時限,只顧着跟李珺青親熱喘息,等到眼前場景突然變幻時,陸謙反應一秒,心裏一個咯噔。

完了,啥都沒說。

【……小謙謙,你還OK嗎?】

陸謙:“……已經開始計時了?”

【嗯,下一次還有二十三小時五十八分。】

系統都有些慘不忍睹了,他都能猜到那位現在會是什麽心情什麽狀态了。

陸謙有點難受,就差那麽一步就到高處了,突然就沒了,感覺很空虛。

更難受的是,李珺青那個性子,他憋了他這麽久,這次還沒讓他徹底爽到,話都沒講清楚,又這麽一言不合的消失了……

Emmmm……

現在說讓李珺青不黑化,是不是不太可能?

應該還是有希望的吧?做皇帝的心不都有那麽點黑,抗性應該更強吧?

陸謙哭笑不得,自床上起身簡單的收拾一番,然後懶懶散散的讓扶桑叫人給他準備熱水。

老攻不在身邊,只能自己清理了。

另一邊,李珺青:“……”

要說什麽呢?

說他現在在考慮之前特別訂制的鐵鏈能不能困住陸謙?

怒到極致,李珺青反而冷靜下來了。

簡單地用手把剩下的步驟完成,再看一眼前幾日小心翼翼對待的畫像,一擡手全撕了。

畫得再像也不是陸謙本人,只有陸謙才能讓他□□完全失控,這些畫像除了告訴他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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