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 同事
路上,澤維爾看赤井秀一沒有開口的意思,想了想才問:“我們去哪?”
赤井秀一道:“去找詹姆斯。”
澤維爾沒有再開口了,他還沒有見過真正的詹姆斯,就連FBI在紐約的分布也不清楚。
雪佛蘭疾馳,帶着男人的一種狂野。
因為是初次見面,澤維爾并沒有再多說什麽。
大約半個小時後,雪佛蘭停下。
澤維爾見赤井秀一已經打開了車門,他也下了車。
并不是FBI駐紐約的地方,而是一個兩層樓房,有些偏僻。
房子裝修的十分簡單,透着一股簡單和幹練。
一個年約六十左右,看起來已經上了年紀,頭發灰白的人站在那裏,似乎在等他們。
這應該就是詹姆斯·布萊克了,和他記憶中沒有半分區別。
就在澤維爾打量詹姆斯的時候,詹姆斯已經和赤井秀一打過了招呼。
“東西拿到了嗎?”詹姆斯問。
赤井秀一遞給他一個檔案袋,語氣冷淡的說:“都在這裏。”
等詹姆斯查看了檔案袋以後,就将視線轉移到了澤維爾身上。
他的表情變得柔和了許多,語氣也帶着一絲感慨:“布蘭頓的兒子已經這麽大了,你父親如果看到應該會很欣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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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蘭頓·斯泰琳是澤維爾父親的名字。
澤維爾笑了笑,接口道:“大概是吧。”
畢竟他的父親最熱愛的,就是他的這份工作。
詹姆斯将檔案袋放在桌子上,然後說:“既然你已經通過了FBI的考核,那麽以後就是FBI的一員了。”
詹姆斯指了指一旁站着的赤井秀一,對他道:“以後他就是你的同事了,還有別人。但今天已經太晚了,而且他們的任務和赤井不一樣,只能等以後再介紹給你了。”
等詹姆斯說完,赤井秀一就說:“歡迎。”
語氣既沒有親近,卻也沒有刻意的疏遠,就好像是對待一個普通人,而不是他以後的同事。
詹姆斯有些頭痛,只好對着澤維爾解釋:“他不喜歡說話。”
澤維爾笑了笑,并不在意。
他從自己的記憶裏,早已經知道了這些了。
詹姆斯看了看澤維爾,又看了看赤井秀一,覺得這兩個人就像是兩個極端,不知道以後到底能不能和平相處。
如果不行,也只能再做調整了。
澤維爾看這裏已經不再需要他了,所以他想了想,說:“如果沒有別的事的話,我是不是可以離開了?”
詹姆斯點了點頭。
澤維爾沖詹姆斯微微鞠了一躬,顯得十分禮貌,然後就準備離開。
路過赤井秀一的時候,他友好的沖他道別:“再見,赤井先生。”
——
等澤維爾的身影消失不見了以後,赤井秀一就将視線轉向了詹姆斯:“他是誰?”
詹姆斯有些意外:“我還真是很少見你對第一次見面的人感興趣。”
赤井秀一微微皺眉,過了一會兒才說:“他不像是新人。”
赤井秀一覺得澤維爾做那些事的時候并沒有絲毫的猶豫和退縮,從取指紋交給他到吸引所有人的注意力,整個過程就好像已經做過千百次一樣熟練。
雖然FBI的考核訓練中有這些內容,但很多人的第一次任務都會顯得手忙腳亂。
這同有沒有準備無關,同心理素質的強度有關。
詹姆斯從身邊的桌子上翻找出了一張打印過的紙,遞給赤井秀一:“這是總部傳過來的他資料。”
赤井秀一接過,然後就看了起來。
“斯坦福大學化學專業和犯罪心理學專業雙博士學位畢業。”
“二十一歲。”
赤井秀一眼中掠過一絲驚訝。
犯罪心理學專業,那就不奇怪了,畢竟這對心理的把握是精準的。
詹姆斯将打印紙又拿了回來:“是不是很驚訝?”
赤井秀一說:“有一些。”
一般來說美國的大學需要四年才能拿到學士學位,而博士學位則需要更久,要五年。
當然,美國是可以提前修滿學分申請畢業的,但這需要背負很大的壓力。
“他是個天才。”詹姆斯有些感慨,“但天才也有讓人遺憾的地方。”
“他的父母都是被組織給殺死的,這大概是他加入FBI的最重要的原因。”
赤井秀一的眉頭皺了起來,從他的言談舉止,完全都沒有看出來其中隐藏了這麽悲慘的身世。
而且在詹姆斯提起他的父親的時候,他也沒有多餘的表情。就像他并沒有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完全毫不在意。
如果一個七歲的孩子的父母被殺掉了,那麽存活該是多麽艱辛,又怎麽可能不表現出來。
“證人保護計劃?”赤井秀一忽然提起這個詞句。
詹姆斯卻搖了搖頭,否定了這個猜想:“他并沒有接受FBI提出的證人保護計劃。”
“實際上,他在事情發生一年以後就消失了,到四年前才回到美國,在斯坦福讀大學。”
詹姆斯苦笑,實際上,澤維爾應該是對FBI極其失望的,但他還是選擇來到了FBI。
赤井秀一沒有再問下去,只是點頭:“我知道了。”
赤井秀一的目光掃過打印紙上的照片。
上面的人笑的十分溫和,就像從未經歷過黑暗和掙紮的最溫暖的陽光。
——
澤維爾回到家裏。
他并沒有打開房間的燈,而是直接熟練的穿過了客廳,走進了廚房。
端着一杯牛奶,澤維爾打開路過客廳時順手拿的一疊紙張和摻雜其中的照片。
借着窗外隐隐的月光,他看了看。
赤井秀一麽?
澤維爾想了想,就将燃氣打開,将這些東西一點點燒掉了。
等這些都化為灰燼以後,澤維爾将同樣喝完的牛奶杯沖了沖水,随手放置在那裏,然後走出了廚房。
但願借助這些牛奶,能讓他今晚睡個好覺。澤維爾有些自嘲的想。
——
第二天,澤維爾是被一陣手機鈴聲給吵醒的。
勉強保持清醒,他接通了電話:“喂?”
因為是從來沒有記錄的號碼,所以澤維爾在對方開口之前并不知道是誰。
對方的聲音停頓了一秒,才說話:“昨晚的事有了新的進展。”
居然是赤井秀一。
澤維爾拉開厚厚的完全遮光的窗簾,馬上就明白他為什麽會停頓一下了。
從太陽的傾斜角度來看,現在應該已經十點以後了,但還在十二點之前。
澤維爾語氣自然的對着手機道:“我知道了赤井先生,我馬上到。”
挂掉電話,他只用了兩分鐘就洗漱完畢。在看了看懸挂的溫度計上的數字以後,澤維爾選了一件厚厚的高領羊毛衫和加絨長褲,整個過程也才五分鐘。
他當然也是有車的,一輛天梭銀色的科邁羅
五分鐘後,他拿着車鑰匙就出了家門。
一路保持接近限速的速度,澤維爾只用了二十分鐘就到了昨晚的的地方,而赤井秀一已經在那裏等着了。
在他臉上,澤維爾沒有看到半點晚睡後的低迷,依舊是冷峻的表情。
“上車嗎?”澤維爾問。
赤井秀一墨綠色的眼睛沒有半分波動,但他的腳步已經邁向了這裏。
澤維爾并沒有問他要去哪,只是一路疾馳,就将昨晚的酒吧定為目的地。
赤井秀一看了他一眼。
澤維爾笑了笑,解釋道:“在路上已經有人告訴我酒吧裏的事了。”
至于是誰,澤維爾卻沒有說。
赤井秀一眼中閃過了然。
中午的酒吧罕有人至,完全看不出來昨夜的狂歡。
赤井秀一擡步走了進去,澤維爾緊随其後。
想了想,他并沒有把車鑰匙拔下來。
走進酒吧,赤井秀一就走向了昨晚的長廊。
空氣中,隐隐約約遍布着血腥味。
澤維爾在路過一個人的時候,微微點了點頭。
那人沒有看他,只是繼續埋頭整理吧臺。
澤維爾怔了怔,眼中閃過莫名的光澤。
他三兩步趕上赤井秀一,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到的聲音道:“小心些。”
赤井秀一看了看他,點頭。
等過了轉彎處,一具屍體就陡然露出了面容。
是昨晚那個被他取了指紋的強壯男人。
澤維爾轉到男人的臉的那邊,皺了皺眉。
表情驚恐,一槍斃命。這表明男人臨死之前是絕望的,因為他很明白自己接下來的結局。
眼中隐隐的,有着一絲怨恨。
這一絲怨恨,大概是對着澤維爾的。如果不是他取走了他的指紋,他也不會被就這樣被殺死。
“他已經被審問過了。”澤維爾判斷道。
赤井秀一心中一瞬間就劃過了一絲了然,他皺着眉頭:“快走,他們要來了!”
既然人已經被審問過了,自然也就知道了拿東西的是誰。這具屍體,不過是引他們出來而已。
澤維爾沒有耽擱,就要同赤井秀一一起離開這裏。
然而,驀然出現的數十個持槍的人攔截了他們的去路。
看來暫時是走不了了。
“先生請你們過去。”為首的人的聲音有着不容拒絕。
澤維爾沒有反抗,他看了看赤井秀一,這人依舊是平靜的表情,神情沒有半分慌張。
赤井秀一沒有反對:“好”。
走廊狹小,且無掩體,十個人的子彈一道射出,赤井秀一自己倒是可以躲過,他看了澤維爾一眼,只是不知道他會怎麽樣。
澤維爾回望過去,嘆了口氣。
他是不行的。
作者有話要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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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