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 灌醉
澤維爾指了指他卧室旁邊的浴室,然後說:"洗澡的地方在那邊。"
赤井秀一想了想,就拿着長袍睡衣去了浴室。
澤維爾見他去洗澡了,轉身回到卧室。
再出來的時候,他一身灰紫色絲綢睡衣,然後将一條厚毛毯放在了沙發上。
因為房間裏有持續供暖,所以即使是在冬天,室內也有二十多度的溫度,所以一條毛毯就足以應對了。
澤維爾微微打了個呵欠,酒精的作用下,他有些困倦,所以他今晚不打算洗澡了。
想完這些,他就回到了寝室,然後關上窗戶和厚厚的窗簾,确保沒有一點光線和聲音透露進來以後,他就躺到了床上,準備睡覺。
至于赤井秀一,他曾經和同學一起的時候因為關系比較親近,所以從來不會刻意去打招呼。
等赤井秀一帶着濕漉漉的長發出來的時候,就看到了空空蕩蕩的客廳,澤維爾已經不見了。
赤井秀一的腳步頓了頓,然後走到沙發旁邊,就看到了那條銀灰色的毛毯。他想了很久,才微不可聞的嘆了口氣,躺了上去。
澤維爾完全沒有想過自己家裏根本就沒有吹風機這種東西赤井秀一的頭發該怎麽辦。因為他本來就是短發,在溫暖的空氣下很快就能幹掉,而到了紐約以後,他的家裏就再也沒有別人來借宿了。
并且,澤維爾也不知道他的睡衣對赤井秀一來說并不合身。
——
夜半。
又是噩夢。
倒在地上的男人,紅唇妖冶的的長發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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漸漸的,畫面再次變化。
"We can be both of God and the devil.Since we're trying to raise the dead against the stream of time."
我們是上帝也是惡魔,因為我們要逆轉時間的洪流,讓死人複生。
無數的黑暗瘋狂的淹沒了視線,有一個孩子跌坐在地上,露出了一個似哭似笑的表情。
他呢喃着說:"都是假的。"
接着,就是烈火燃起。
……
澤維爾忽然就醒來。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驚懼,他早已習慣了這種仿佛在腦海裏生根發芽的糾纏。
熟悉的平複了一下呼吸,澤維爾發覺自己的睡衣再次被汗水浸透了。
絲綢涼涼的觸感讓他的神智更加清醒。澤維爾摸到床邊櫃子上放置的鬧鐘,現在也才淩晨三點鐘。
他皺了皺眉,無奈的嘆了口氣。
他知道自己為什麽會更加頻繁的做這個噩夢,在加入FBI之前他就知道。在那裏,他的傷疤會被一次又一次在無意間掀開。
這是無法避免的事,可他終究是無法忘記那種感覺,也無法忽略那種存在。
打開卧室門,澤維爾就進入了一旁的浴室。
溫熱的水流将身體的寡淡的汗水的味道沖洗幹淨,澤維爾用大毛巾擦了擦自己的身體。
在确定了幹爽以後,他就推門而出。
頭發濕噠噠的,他沒辦法馬上入睡,所以他只好走到吧臺,準備再開一瓶酒。
酒精是撫平緊張的神經的良藥。
然而,他忘記了他的客廳裏今晚還睡了一個人。
"怎麽了"低沉的男人的聲音驀然響起。
澤維爾揉了揉額頭,他把赤井秀一給忘了。
于是他滿臉歉意的說:"抱歉,把你吵醒了。"
赤井秀一的警覺性太高,他開關門和腳步聲都有足夠輕了。至于洗澡的時候,他的浴室隔音效果也很好,根本不會有水流聲傳出來。
就像他曾經的同學喝酒之後根本就醒不過來,哪怕窗戶外面有多吵鬧。
等他轉過身,就發現赤井秀一并沒有穿着睡衣,而是他來時穿的一襲黑色風衣。
赤井秀一見他的目光落到自己身後的黑色絲綢睡衣上,然後他平靜的指出了一個事實:"小了。"
睡衣本來是很寬松的東西,但赤井秀一穿上卻都繃緊在身上了。
澤維爾頓了頓,他第一次認真的打量了眼前這個男人。
大概比他高出了五六公分,臉頰有些瘦削,到卻氣場強大。
冷靜、沉默、不茍言笑。
等他仔細看了一下他的身材,才又說了一句:"抱歉。"
澤維爾自己的身量偏于纖長,他身上的肌肉遠沒有赤井秀一多。
因為不是獵豔對象,所以他并沒有細致的判斷過這些。
赤井秀一問:"你為什麽要說抱歉"
"你應該是等頭發幹掉以後才睡覺的。"澤維爾的觀察力很強,所以他一眼就看出了他的頭發有些不自然的壓痕。
男人對于生活上的細節,遠不如女人考慮的周全。
赤井秀一勾了勾唇,然後道:"這并沒有什麽。"
對于他的回答,澤維爾并不意外。他只是想,下次一定不會邀請他來家中喝酒了!
澤維爾也不再道歉,只是起身,準備再去取一瓶酒開啓。
紫灰色的絲綢睡袍随着他的動作劃過弧度,就像一個中世紀走來的貴族,溫和的氣息卻掩藏不住的一股矜傲。
或許是睡袍柔軟貼身的緣故,竟然顯得他的背影格外的單薄。
"你還要喝"赤井秀一看着他手中的嶄新的還未開啓的酒瓶,皺了皺眉。
澤維爾不在意的點了點頭:"睡不着。"
"或許你可以試試波本酒。"赤井秀一道。
澤維爾想了想,然後看了看還剩下的半瓶波本酒,酒将手裏的酒又放到了酒櫃裏。
波本酒口感醇厚,遠沒有辛辣的刺激感,但卻別走一番風味。
"品味不錯。"澤維爾看了看赤井秀一,笑着道。
他雖然珍藏了波本威士忌,到他很少去碰這種酒。比起只有四十多度的波本酒,他更喜歡那些五六十度的烈酒。甚至是七十度的烈酒,他也不是沒有嘗試過。
赤井秀一驀然坐在吧臺餘下的另一個空位置上,才終于說出來他今晚早已發現的事:"你看起來酒量很好。"
澤維爾笑了笑,将波本酒倒入到杯子裏,他并沒有去取冰塊。
"加利福尼亞州的酒吧和紐約市的酒吧我都去過了。"然後用好幾年時間在裏面練就了一身的好酒量。
其實不只是美國,他還去過別的很多國家,嘗試過很多別的不同特色的酒。但這些他是不會告訴赤井秀一的。
赤井秀一意外的看了他一眼。
澤維爾解釋道:"很多年輕人都會去的。因為酒吧是一個很容易讓人放松的地方。那裏有瘋狂和放縱,還有數不盡的美女。"
澤維爾說這種話的地方,只是表情平淡的模樣,半點沒有他口中的那些刺激。
"你一點都沒有年輕人的樣子。"赤井秀一道。
澤維爾看了他一會兒,等他開始微微皺眉的時候,澤維爾才收回了視線。
"你也才二十六。"他靜靜的指出了一個事實。
赤井秀一不說話了。
澤維爾頭發不斷滴落的的水漬漸漸将他的後背暈染開了一片濡濕的痕跡。
澤維爾只好轉身去浴室取了一塊兒幹燥的毛巾,随手擦了擦頭發然後他将毛巾挂在脖子上,繼續坐在吧臺上端着酒杯。
這樣的澤維爾沒有絲毫的講究,卻更顯得慵懶。
他看了看在一旁靜坐着的赤井秀一,猶豫着問:"要不你去睡覺"
吧臺雖然離客廳很近,只是一條過道的距離,但他是不會發出聲響的。
赤井秀一搖了搖頭:"我也再來點酒。"
"烈酒。"赤井秀一補充。
澤維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從酒櫃裏取出一瓶六十度的伏特加。
澤維爾和赤井秀一開始舉杯。
赤井秀一本身就不愛說話,澤維爾則因為受噩夢的影響,只想用酒精來平複心情,所以兩人都要有說話。
等澤維爾再看到那半瓶波本酒已經沒了的時候,他擡頭發現赤井秀一手邊的伏特加也少了大半。
漸漸的,他就發現了不對勁的地方。他好像,把赤井秀一給灌醉了……
想了想自己剛剛舉杯的頻率,澤維爾端着酒杯的手頓了頓。
赤井秀一的行為舉止沒有半點失常的地方,他的唇抿緊,粗黑的下眼睑依舊淩厲,只是墨綠色的眼睛有些渙散。
澤維爾試探的喊:"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将目光轉移到他身上,發出了疑問的聲音:"嗯"
澤維爾無奈的笑了笑,他可以肯定,赤井秀一絕對已經喝醉了,因為這個字是從他鼻腔裏發出的。
澤維爾阻止了赤井秀一往自己口中送酒的舉動,然後道:"不要再喝了。"
赤井秀一的酒量已經很好了,半瓶波本酒,大半瓶高度伏特加,比普通人強了很多,但同他這種多年混跡酒吧的人還是沒法比的,畢竟調制酒要更容易讓人喝醉。
赤井秀一停了停,然後就放下了酒杯。
澤維爾看着他走向客廳沙發的腳步依舊平穩,他站在赤井秀一旁邊,被他高大的身軀給遮掉了很大一部分光線。
他看了看沙發,似乎有些小了。
嘆了口氣,澤維爾就帶赤井秀一去了自己的卧室。
本來是他拉赤井秀一來喝酒的,他把人丢在客廳讓他的頭發濕些就睡覺了,現在總不好再讓他喝醉後在沙發上窩一晚上。
赤井秀一實際上在發覺頭腦有些眩暈的時候就想放下杯子的,但看到澤維爾伸過來的酒杯,他頓了頓,還是碰了上去。
澤維爾扶着他躺在床上的時候,他本來想拒絕,但他的反應似乎因為酒精的刺激慢了一些。
然後澤維爾就不見了蹤影。
作者有話要說:
澤維爾:…好像把人灌醉了,怎麽辦,在線等,急!
對于妹子說這樣兩個人怎麽在一起…我的人設都是互補的好嘛,個人覺得這樣很萌。比如皮膚白的和皮膚黑的(…),比如渾身散發荷爾蒙的和禁欲系的…
當然,作者腦洞如果開的太大說不定男主就換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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