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領帶

澤維爾雖然對着這個男人審訊的時間太過長久，詹姆斯卻沒有半點的懷疑，他只以為這是澤維爾第一次單獨審訊的緣故。

澤維爾看着眼前不斷說着安慰話語的詹姆斯，無奈的笑了笑。

"現在已經是上午八點了，你去回家休息吧。"詹姆斯看了看手表，對着澤維爾說。

他記得昨晚的時候澤維爾還在生病，雖然不知道他為什麽這麽容易就染上了感冒，但對于從前好友的兒子，詹姆斯還是比較照顧的。

澤維爾笑了笑說:"沒關系，我覺得我應該是喜歡上了這種把自己的快樂建立在別人的驚恐和仇恨的審訊。"

詹姆斯張了張嘴，卻沒有開口說出來什麽東西。

等澤維爾走了以後，詹姆斯才轉頭疑惑的問赤井秀一:"我怎麽不知道什麽時候審訊也變成了一種樂趣 "

然而讓詹姆斯驚訝的是，赤井秀一在聽完他的話的時候忽然露出了一個有些明顯的笑容，雖然收斂的很快，但詹姆斯還是清清楚楚的捕捉到了。

"……秀一"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只解釋了一句:"他很厲害。"

如果他沒有猜錯的話，澤維爾應該是打算再審訊兩個人。這次不需要很久的時間，只要利用剛剛那個男人給出的證詞，澤維爾的試探很快就能讓他們坦白交代。

三個人的證詞将會組成一個完整的故事脈絡，所有的事情都會被攤開，清晰明了。這種審訊的方式同澤維爾表露出來的溫和性格完全不同。

詹姆斯看了赤井秀一一眼:"我記得你很少這麽稱贊人。"

肯定一個人的能力，而且不止一次了。

赤井秀一抿唇，不說話。

詹姆斯并沒有在意，他忽然想到了什麽，然後皺着眉緩緩道:"你從犯人口中得到了什麽"

Advertisement

赤井秀一冷靜的吐出了兩個字:"麻煩。"

"你可不怕麻煩，秀一。"詹姆斯有些驚訝。

"這次恐怕是調查那個組織以外最麻煩的一次了。"赤井秀一低沉的嗓音在走廊緩慢的傳開，帶着一股堅定的氣魄。

只是從一個犯人的證詞裏，赤井秀一就隐隐約約觸摸到了什麽，現在只等着澤維爾審訊出來來驗證他的想法了。

赤井秀一看着澤維爾早已消失的背影，眉頭越皺越深。

"看來這次我要多做準備了。"詹姆斯說，"我會讓所有人盡力配合你的。"

詹姆斯說完，就離開了這裏，他對于赤井秀一的話從來都不懷疑其真實性。

赤井秀一同樣準備邁出的步伐頓了頓，然後驀然倚靠在了走廊的牆壁處。他雙手插/在褲子口袋裏，墨綠色的眼睛裏閃過一絲疑惑，然後又消失無蹤，沒有人知道他此刻在想些什麽。

既然澤維爾很快就會出來，他只需要在這裏等待就行了。

——

澤維爾看着傑克，有些無奈的說:"我記得我已經解釋過自己和你一樣是一個剛加入FBI不久。"

傑克聽了澤維爾的話，馬上開口:"我知道。"

雖然他這麽說着，但他眼中的崇拜的火苗卻有變成實質的趨勢。

澤維爾見此笑了笑，然後推開了審訊室的門。

"既然這樣，我可以請你代替我寫筆錄嗎？"澤維爾邀請傑克。

傑克自然不會拒絕，他在澤維爾還沒有坐下的時候就已經擺好了紙和筆，期待着接下來審訊。

事實上，澤維爾也沒有讓他失望。兩個犯人在他吐露出幾個很簡單的問題之後就将很多事情都暴露無遺。

審訊在一個小時以後就結束了，傑克整理着證詞，有些興奮的問:"為什麽你只是說很簡單的單詞就能讓他們大驚失色。"

比如只是"地下"、"郊區"這種字眼就能讓那兩個人失态。

澤維爾揉了揉滾燙的額頭，經過一夜的時間，他額頭的溫度非但沒有退卻，反而越加升高。

對于這種現象，他并沒有覺得奇怪。沒有藥物和休息時間，他怎麽可能會讓病毒憑空消失。

對于傑克的問題，澤維爾好脾氣的回答:"有時候說的越多漏洞就越多，只要抓住了最關鍵的東西，憑借他們的反應才能将缺失的細節補全。"

畢竟人的下意識的某些反應總是無法避免的。

澤維爾見傑克點頭，若有所思的樣子，他想了想，推開門就離開了審訊室。

澤維爾在關上審訊室門的時候只覺得一陣眩暈襲來，這讓他的腳步驀然踉跄了兩下。

澤維爾皺了皺眉，就要借助門把手平穩身形。然而還沒有等他動作，一只手忽然就扶住了他的手腕。

澤維爾擡頭怔了怔，然後才笑着說:"多謝，赤井先生。"

赤井秀一看着眼前氣息平和的澤維爾，他的唇色似乎要比昨晚還要寡淡一些，赤井秀一皺眉道:"沒什麽。"

赤井秀一松開了澤維爾的手腕，墨綠色的眼睛深了深，他完全沒有想到澤維爾的手臂會如此的冰冷，就像不會經過溫熱的血液流通一樣。

澤維爾并沒有注意到赤井秀一一瞬間的停頓，他只是想了想說:"抱歉，我想我得先回去了，審訊的內容等下你可以問傑克，他已經在整理了。"

澤維爾雖然接連審訊了三個人，但他并沒有委屈自己的愛好，所以他現在需要的是回家好好休息。

澤維爾禮貌的笑了笑，然後就越過赤井秀一，直接走向詹姆斯所在的房間。畢竟他臨走之前總要和詹姆斯打一聲招呼的。

——

澤維爾出了大門，他長長的吐出了一口氣，因為溫度差，這口氣迅速變成了白白的霧體，迅速朦胧了他的面容。

在澤維爾準備攔截出租車的時候，一輛雪佛蘭忽然停在了他的面前。

"赤井先生"澤維爾疑惑的看着駕駛座上坐着的男人。

赤井秀一并沒有解釋，他只是說:"上車。"

澤維爾頓了頓，然後就打開了車門。

汽車平緩的行駛，車裏的溫暖讓人昏昏欲睡。

"如果你不介意，就将你在審訊室得到的訊息告訴我。"赤井秀一的身聲音在汽車裏充滿了磁性，夾帶着金屬質感的碰撞。

澤維爾笑了笑，怪不得赤井秀一會送他回家，看來傑克整理的東西并不能解開赤井秀一的疑惑。

澤維爾直接就将他的判斷給說了出來:"地點應該是紐約五大區之一的布魯克林區。"

布魯克林區并不是單一人種的聚集地，這裏人種繁雜，從白人到黑人都在此處居住。民族、人種和地域沖突注定了這裏是一個犯罪率奇高的地方。

赤井秀一聽完，忍不住皺了皺眉。

混亂、犯罪。

澤維爾想到了這兩個詞，他覺得已經被他松到極限的領帶依舊有些不适。他索性将深藍色的領帶給取了下來，放在手中把玩。

赤井秀一看到澤維爾的東西，手指微微動了動，然後将視線撤離，才靜靜的說出一個名字:"血紅俱樂部。"

澤維爾将領帶放下，有些贊嘆的說:"沒想到赤井先生只憑借着一個犯人就獲得了這麽多消息。"

澤維爾并不是恭維，而是真的有些驚訝。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這只是經驗而已。"

可是有些事情并不是依靠時間來積累的，這些事情永遠不行。澤維爾笑了笑，并沒有反駁。

雪佛蘭停下，已經到了澤維爾所居住的公寓樓下了。

澤維爾對赤井秀一說了一聲才打開車門，下了車。

凜冽的寒風刮過澤維爾修長的腿和白色的襯衫，顯得他的背影更加的挺拔和……瘦削。

赤井秀一收回了自己的視線，然而就在他再次發動車子的時候，他忽然發現了被澤維爾帶到副駕駛腳墊處的東西。

一個深藍色的帶着些微褶皺的領帶。

作者有話要說：

我真是覺得自己是個廢作者了……因為我忽然被hp同人文給勾搭了視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