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手腕

淩晨，零星的光線開始隐約在醞釀，但卻是一天之中最黑暗的時刻。

赤井秀一走到停在路旁的自己的車旁，忽然，他的眼睛眯了眯。腳步頓了頓，他悄無聲息的繞到了汽車的一邊。

澤維爾險險避開赤井秀一揮過來的手臂，身體在防禦機制的啓動下下意識的就開始反擊。

只是瞬間，澤維爾的拳頭就被攔下了。

一切只是在電光火石之間，赤井秀一看到眼前金色的被梳理的十分安定的頭發和冰藍色的眼睛，他怔了怔，然後迅速放開了手。

澤維爾看了看不遠處的偶爾掃過的探究的視線，他輕聲說:"赤井先生還真是敏銳。"

他明明沒有怎麽洩露自己的氣息，卻還是被他發現了蹤跡。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道:"你的力量太小了。"

所以他才沒有在第一時間發現澤維爾從而及時收手。但他的反應速度卻遠遠要比常人快，不只是快一點，而是很多，赤井秀一在心中加上了這一點。

澤維爾頓了頓才說:"那赤井先生的力氣還真是大。"

澤維爾的手腕被他一個扣拿只覺得一陣火辣辣的疼痛感。

"還有，赤井先生，不要對着一個男人說他力氣小。"

澤維爾的聲音依舊溫和，但赤井秀一因為距離很近，他還是看到了他眼中一閃而過的流光。

"抱歉。"他說。

澤維爾笑了笑:"沒關系。"

赤井秀一自然看到了周圍不停巡視着的人，他打開車門:"上車再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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澤維爾并沒有繞道另一側去打開副駕駛的車門，而是直接從駕駛座迅速跨到了副駕駛。

銀灰色的西服在赤井秀一的眼前劃過流暢的弧度，領帶也從西服上衣裏落了出來。

"赤井先生，我們走吧。"澤維爾道。

赤井秀一頓了頓，坐到了駕駛座，一腳踩上了油門。

——

經過來時那個入口的時候，赤井秀一明顯感覺到了有視線探索過他的車子。

赤井秀一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一如既往的冷峻，只是墨綠色的眼睛深了深。

等過了一段路程，澤維爾才從下面鑽了出來。

他來的時候短時間換乘三次出租車，就連進入地下黑拳地方的時候也只是用錢買進的，所以克魯爾的手下短時間是查不到他的頭上的。

離開的時候澤維爾本來想如法炮制，或者想一些別的辦法，但在看到赤井秀一停在路旁的雪佛蘭的時候澤維爾就改變了計劃。

畢竟如果能簡單一點就離開的話，澤維爾并不介意委屈蜷縮一下。

因為澤維爾盡力縮小自己身軀的原因，他的西裝變得有些褶皺，金色的頭發也變得有些淩亂，其中一縷直接擋在了澤維爾的眼睛處。

澤維爾毫不在意現在自己這點狼狽，他倚靠在座椅上，擺了一個最舒服的姿勢。

赤井秀一的目光落在他身上，然後又轉移。

"怎麽，是不是很丢臉"澤維爾笑着問，并沒有在意自己出門前特意整理的發型已經變了模樣。

氣息還是依舊溫和的讓人嘆息。

赤井秀一的手指頓了頓，過了一會兒他才說:"這樣很好。"

不同于以往的感覺。

澤維爾奇怪的看了他一眼，然後露出了一個笑容:"我知道了。"

赤井秀一突然問:"你的病怎麽樣了"

"已經好了，只是有些發熱而已。"澤維爾摸了摸額頭，并沒有反複的症狀。

澤維爾忽然想到了什麽，他轉頭問:"你是因為我生病才沒有叫我的"

詹姆斯既然想培養他們成為搭檔，沒道理赤井秀一會單獨來這裏，但澤維爾确實沒有收到什麽通知。

赤井秀一馬上肯定了澤維爾的疑惑:"嗯。"

澤維爾對着赤井秀一露出了一個無奈的表情，冰藍色的眼睛裏滿是溫和。

赤井秀一雖然沒有看他，但他的餘光已經将澤維爾的整個臉頰都一覽無餘。

澤維爾斟酌了一下，誠實的說:"我本來以為赤井先生是一個比較冷峻的人。"

孤僻、冷硬，但現在看來遠不是他表現出來的這樣。

赤井秀一抿了抿唇:"現在呢？"

澤維爾笑了笑，然後語氣輕松道:"除了不愛說話以外，其他都很完美。"

想了想，他又在心裏補充，包括長相和聲音。但澤維爾自己的名聲已經被詹姆斯和赤井秀一知道了，他并沒有将這種顯得有些暧昧的話說出口。

上次他這麽說的時候是因為詹姆斯也在車裏，那只是個玩笑而已。

赤井秀一勾了勾唇，眼睛隐有笑意:"還沒有人這麽直白的誇過我。"

澤維爾有些意外:"我以為詹姆斯在我剛來的時候就已經告訴了我你的厲害之處，就連我在總部的時候也時常聽說你的名字。"

所以居然都沒有人當面說過這些

赤井秀一似乎看出了澤維爾的想法。他否認:"并不是這樣。"

只是他從來都沒有關注過對于他自己的評論，他只需要盡力完美的完成任務就可以了。

至于他為什麽會聽澤維爾說的這些……赤井秀一在心中失笑，或許只是因為他們是搭檔關系的同事。

澤維爾并沒有糾纏這個問題，他不再多說什麽，而是靜靜的思考今晚的事情。

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克魯爾很快就會調查他。畢竟一個在敏感關頭出現的未知的人，最安全的辦法就是放到自己的眼皮子底下。一旦有什麽異動就能迅速解決掉這個麻煩，或許還能有一個同FBI談判的籌碼。

這種典型的掌權者的心理，澤維爾早已将之摸透了。現在只看是克魯爾棋高一着還是FBI動作更快了。

澤維爾露出了一個笑容。

赤井秀一再一次将澤維爾送到了公寓下。

澤維爾溫和的道了一聲:"再見，赤井先生。"

澤維爾覺得自己到了買車的時候了。

"你可以叫我的名字。"赤井秀一低沉的聲音傳來，帶着獨有的音色質感，他墨綠色的眼睛在黑暗裏顯得有些幽深。

作為同事，"赤井先生"這個稱呼顯得有些生疏。

澤維爾笑了笑，并沒有推辭:"我知道了……秀一。"

想了想，他覺得自己應該禮尚往來:"你可以叫我澤維。"

說完，澤維爾沖赤井秀一溫和的笑了一下，就轉身離開了。

赤井秀一在車裏沉默了一下，勾了勾唇，他才發動車子。

最後離開的時候，赤井秀一腦海裏閃現過了澤維爾打開車門下車的時候露出了右手的一點手腕。

上面被他捏出來的痕跡被留了下來，隐隐約約有些紅腫的樣子。

當時并沒有第一時間認出澤維爾，導致下手失了輕重。想到這裏，赤井秀一忍不住嘆了口氣。

作者有話要說：

JQ……??