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四周分明是一片駭人的寂靜。

然而氣氛之劍拔弩張, 不過數秒之間,卻已然暗潮洶湧。

“……”

舒沅整個人趴伏在沙發下。

右手捂嘴,盡力不發出任何聲音。

即便不遠處每一下腳步聲響起, 她幾乎都能清晰地聽見自己胸腔內愈發鼓噪的心跳。

此刻她能做的, 也唯有盡力将自己的存在感降到最低。

……該怎麽辦?

如果能夠看清情況還好, 偏偏眼前搭巾蓋得嚴嚴實實, 她甚至看不見半點可供參考的匪徒特征。

唯一的信息來源只有聲音。

舒沅咬緊牙關,慌亂間思索片刻。

末了, 終于打定主意。屏住呼吸, 手指悄然摸向右側衣兜——那裏放着她一貫靜音鈴聲的手機。

此刻想法簡單且直白:

對方人多勢衆, 硬來必然無法取勝,唯有通過緊急撥號報/警, 眼前的情況或許還有轉圜的餘地……

可是!

就在摸到手機邊角的瞬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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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手指一頓, 伴着腦內預想, 忽而意識到:此刻周圍大體伸手不見五指,而一旦解鎖屏幕,将無可避免發出亮光。綁匪又不是瞎子, 會注意不到嗎?

她還不能暴露。

思及此。

縱然心急如焚,她也只能強逼自己收回手,繼續等待時機。

而與她相比,此刻已完全暴露于眼前不速之客視線內的蔣成, 倒顯得愈發平和淡定。

甚至,眼見着對面四人默然不語、持刀靠近,他自覺身處劣勢, 強來只會徒增沖突,索性也站定不動,如同任人宰割,擺明了全無反抗之意。

——幾個蒙住頭臉的綁匪大概也是第一次看見這樣束手就擒的“乖乖仔”,一時有些面面相觑。

“算你識相。”

足頓了半分鐘,那走在最前的領頭者複才反應過來,霍然伸手,手中冰冷刀刃抵住他頸邊大動脈。

與此同時,右側方,另一高大匪徒也跟着開口,用略顯生疏的中文沖他冷聲呵斥:“轉過身去!”

蔣成依言照辦。

黑暗掩住他眼底所有波瀾,旁人只當他是畏懼怕死。

然而,若稍稍注意,便會發現,他其實不過是借機微微側頭,冷靜關注着正對方向不遠處,那“一派平靜”的皮質沙發罷了。

——阿沅暫時還沒事。

這是目前來看,這是于他而言最大的安慰。

而他自己,至少對于今夜突然造訪的匪徒,實際上早有心理預期,能把舒沅從中撇開,一時之間,也多少松了口氣。

然而這點松快還沒來得及讓人定心。

出乎他意料,原本以為不過受人之托請他“移步”的四名匪徒,在将他雙臂用早已準備好的尼龍繩反手捆縛過後,忽而猛地一推,将他整個人狠力撞向大理石地面。

轟然倒地時,“砰”一聲鈍響。

“……呃!”

毫無防備下的膝蓋重擊觸地,他沒忍住悶哼一聲。

然而,也就一瞬。

意識到舒沅近在咫尺,很有可能會因此按捺不住現身,那些痛呼又被他強行壓回腹中,轉而艱難翻身坐起,試圖控制局勢。

“We should……”

話剛出口半句不到。

他這方的談判,已然像是胎死腹中。

只因對方根本不給機會,相反緊随其後,又是另一名身高逼近兩米的壯漢,向他肚腹呼來數下直拳。

對方招式淩厲,拳拳到肉,顯然是個十足十練家子。

蔣成雙手被縛,無法閃躲,一時之間,猶如五髒六腑被人捏作一團,整個人不住顫抖。

髒腑劇痛,幾近嘔血。

“……!”

“D,不要傷到他的臉。”

另一頭,指揮完剩下兩名手下分別在一二樓左右搜索,領頭的綁匪同樣聽到他痛苦幹嘔動靜。

然而,他似乎也無意阻止這場“淩/虐”,只扭過頭來,冷冰冰用一口流利美音吩咐:“我只是讓你限制他的行動能力,記得留半條命。”

“知道了。”

“還有,記得拿手機,把聲音錄下來。”

“……?”

一語落定。

那代號為D的匪徒卻像是疑惑,一時間忽而停下手,扭頭看向領頭者。

而對方捏了捏眉心,顯然也覺得這樣做法略顯無稽。頓了數秒,才重新站定立場,冷聲道:“是上頭需要的,別多問。他不喊痛,就打到他喊為止。”

手段之狠厲,目的之決絕。

蔣成聽在耳中,喉口已然嘗到止不住的鐵鏽腥氣,心底卻只是冷笑:

他原以為能和自己交手的幕後黑手,怎麽也該輪到那位“前輩”,但現在看來,如果沒有猜錯,對面卻只是一個有勇無謀且急着洩憤的莽夫,實在有些意料之外。

可到底是自己猜錯,還是真有人背後操盤,一環扣一環的引人入局?

現在說什麽都太早。

唯一幸運的是,看眼下情況,阿沅至少不會因此受傷。

只是也很不幸,這麽一來,自己如不借機争取時間,很有可能會過不了這一關——

該死!

是以,再度硬生生捱下一拳過後。

蔣成眼神微凝,找準機會,瞬間突然發難,一勾腳直踹向面前壯漢面門!

趁人反應不及,又是狠狠一踢,毫不留情踹向對方命根,正中紅心!

“Damn it!”

一套連招下來,那匪徒瞬間吃痛彈起。

捂住裆部、側翻倒下,男人不住左右打滾,嘴裏一轱辘的髒話不絕于耳,連那領頭人,都被這電光火石之間的局勢變換驚了數秒,反應過來,瞬間上前。抽刀便壓向蔣成。

喉口擠出的聲音低沉嘶啞:“不要逼我在這裏動手!”

“當然。”

強忍恍惚即将嘔血的預感。

蔣成重重咳嗽數聲,才找回自己聲音,也随即開口應聲,同樣以娴熟英語同人交談:

“但先生,我相信你們幕後的人,也不希望在這麽短時間內,毫無意義的用掉我這條命吧?只是想要折磨我解氣而已,點到為止就可以了,留下我的命,應該還有別的用處。”

話落。

對面不置可否,只“規勸”他一句:“我們不需要聰明的人質。”

“但蠢點的人質只會壞事,也不好。”

蔣成笑笑接話——到這時候,他反而笑起來,一彎桃花眼微微眯起,全無怯意,反倒如局外人隔岸觀火。

“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是想提醒你們,不要顧此失彼,如果之後還要把我帶走,不必用這麽極端的方式。”

他反問:“你難道不覺得嗎,先生?如果把我打暈,或者打到重傷,之後毫無疑問,就會成為你們移動過程裏的累贅。一旦被發現,你們該怎麽和警察解釋,四個人帶着一個行動不便的大男人?這裏可是法律出了名嚴苛的新加坡。”

黑暗中,他看不清楚那領頭者的具體表情,但明顯能感覺到,一提到對方的切身利益,壓在頸邊的冰涼終歸稍稍松開力氣。

“說說你的打算。”

對方甚至給了他一個表達的機會:“我會考慮。”

——“那你或許應該考慮,學學中國人的點到為止。”

蔣成說着,一眨不眨地看向面前人,面無懼意。

如果不是此刻他被人以刀抵頸,滿頭大汗,喉口漫血。

這甚至可以無縫替換到他任何一場會議致辭,雲淡風輕且淡然自信。

“在這裏打壓我沒有任何意義。你們現在應該考慮的是要怎麽帶人離開——雖然我不知道你們是怎麽進入這片富人區的,但是這裏的安保大門系統,只有用任意地權持有者的虹膜解鎖才最保險。”

“先生,我們無仇無怨,既然你們,還有你們背後的人,暫時也并不想要我的命,所以這個時候,哪怕替你們自己着想,難道不應該先考慮,采用最安全的脫身方——”

“呃!”

他本還有更多說服對方的話術。

然而一聲痛哼,足以盡數截搶斷他後話。

一瞬過後,蔣成的表情登時前所未有般扭曲,汗意是痛楚的具象化,瞬間爬滿他整個後背。

直到這時,他甚至都不忘艱難側頭一看。

原是兩人對話間,那前腳被他踹到滿地打滾的匪徒,已暫且緩過疼痛來。

“讓開!”

與蔣成想象不同,這甚至可能都不是一支嚴格訓練有素的團隊,那人和眼前這個所謂領頭者也沒有嚴格的上下級關系。

瞬間,三步并作兩步走到這頭,狠狠将人一拽,對準蔣成肩膀,就是拼了死命的一腳踩下。

就那一下。

“呃……啊!”

時隔多年,蔣成恍惚又聽見肩膀骨碎的咯吱細響,終于再忍不住,一聲凄然痛呼,從喉口驟然爆發。

【小屁孩,骨頭挺硬啊?】

【給我打!他能聽懂英文,剛才都在裝傻,想通風報信而已!這種小子就是欠收拾,我不打死他……】

【發高燒?高燒那就給他降溫!……去!傻站着幹嘛?潑啊!讓你給他降溫!】

【該死的,看見這種富家小孩就不爽,憑什麽老子住貧民窟,他生下來就住別墅,喝羊奶?】

【等拿到錢,“他”會安排我們脫身的,怕什麽?!讓你打你就打!打完了拍照片,給他那個老爸寄過去,看看他是舍不得錢還是舍不得自己小孩!】

……

那一年,發着高燒,面色潮紅的男孩衣裳褴褛,渾身濕淋淋,蜷縮在漆黑一片的鐵屋角落。

在同齡人還都沉迷于拍皮球跳花繩的年紀。

他卻已經過早的明白,自己生來唯一的價值,或許不過是作為砝碼,用來換取更多金錢和權勢。

所以要賺很多很多很多錢才好。

要成為最優秀,最亮眼的人,一失去消息,所有人都會注意到。

只有這樣他才能得到安全感。

只有這樣,他才能離開那間關了他太多太多年,找不到出口的房間。

他微微眯了眯眼。

而與那時唯一不同的是,這一次,将他從大腦放空般疼痛中瞬間喚醒的,卻不再是一下接一下呼來的淩厲巴掌,劈頭蓋臉的高壓水槍,而是眼角閃過,那一點恍惚光斑。

……光?!

怎麽會有光?

意識到那亮色傳來的方向,他駭然心口驟縮。

一時也管不了其他,只得裝作劇痛難忍,掙紮着,趁着眼前兩人都不曾注意到異常,一個側身翻滾,哀嚎着倒向沙發。

他的背壓在搭巾尾端,也遮蓋住所有可能的破綻。

重重喘/息間,此前被人痛擊腹部的“後遺症”終于初現,他能明顯的感覺到嘴角斑駁血痕,喉口止不住的腥氣上湧,肩膀已然不能動彈。

同樣的,也能察覺到她的顫抖。

她努力想要伸來觸碰他的手。

【停下。】

而他愈發用盡力氣壓向沙發。背在身後的手指努力夠到搭巾,向下狠拽,不給她暴露行蹤的可能,也是平生或許第一次,這樣努力的,試圖用自己的身軀保護另一個人。

他不是軟弱可欺的小孩了。

他有自己的家,也有自己想要保護的人。

【別出來。】

【呆在那,不要動。】

除了拼命靠向沙發。

他已然沒有了掙紮的力氣。

那男人卻視若無睹,仍走近,還要揚起手臂。

嘴裏兀自嚷嚷着:“A,不要攔我,反正我們把他帶回去也是要……”

話音未落。

那被稱作“A”的領頭者卻忽而像是下定決心,一把上前,猛地拽住他的手。

“夠了!”

“……?”

“他剛才說的話也許有道理……”A低聲說,複又猛地扭頭,低聲喊,“B、C!找到那個女人了嗎?!”

只可惜,在一樓廚房翻箱倒櫃,以及剛從二樓扶梯下來的男人,很快都齊齊給予了否定的回答。

說話間,之前那說得一口生疏中文的C,實則一直停步在樓梯口。

他“任務”完成得快,方才已居高臨下,旁觀許久。

此刻眼神漫不經心,掃過蔣成背後那鋪滿雪白搭巾的長沙發,遮蓋在頭套之下的臉,驀地嘲諷一笑。

“或許她是出門了?”

他接話說:“樓上沒有看見人。”

聞聲,A立刻否認:“不可能,她之前還接過……總之,沒找到就再去找,不要耽誤時間了!”

他說着,正準備走到沙發前,伸手去拽人,身後,又陡然傳來一聲質問,瞬間将他動作叫停:

“耽誤時間的是你吧?”

“……你說什麽!”

A急怒之下,狠狠扭過頭去,聲量驟然拔高。

可即便他聲色嚴厲如斯,C倒依然像是半分沒有畏懼,不但懶得再度動身上樓,反而徑直走到這頭。

他絮絮叨叨斥責着:

“我們自己的兄弟挨打你不管,讓我們接着去找一個沒用的女人?!實話說,我剛才上樓,窗戶還打開着,她很有可能已經逃跑了!你不是不知道這裏的巡視有多嚴格,一旦她報警,你還想我們有活路嗎?!”

“你——!”

他上來就搬出團體性命要挾,A反應不及,瞬間有些語塞。

聽他理直氣壯,不知不覺,氣勢也略有些被壓制,遲疑片刻,又低聲說:“可是按照……他的要求,我們必須帶走兩個人,不能讓他在處理完獵物之前被懷疑,如果那個女人不是逃走,而是躲在哪,然後報了警,會打亂我們所有的計劃。”

“難道兄弟們的安全還沒有計劃重要嗎?”

“……”

“我們剛才已經浪費太多時間了。這獵物的話你也聽到了,趁他還能動,直接帶着他一起走,還能少個累贅。”

“可是——”

“我覺得C說得對!”

A還想要最後掙紮兩句。

卻不想其餘兩人,包括剛才還在想着動手的C,或許是被所謂“兄弟性命”的說法感動,一時都被說服,齊齊站在了C那一邊,異口同聲地應和着。

A愈發頭痛。

他們畢竟是個團隊,出現窩裏反的可能永遠是大忌,他必須有所考慮。

思索間,不得不又側頭看了眼沙發邊,像是奄奄一息、頭無力偏向一側的蔣成。

“或許……”

還沒等最後一槌定音。

C倒像是不耐煩至極,一把上前,搶在他動手之前,先一步将“獵物”拽起,直接搭住人肩膀往外拖。

“別想了,A!”

他說:“我們是收錢辦事,不到關鍵時候,幹嘛給人賣命?頭腦清醒點吧,走了!”

數分鐘後。

直到一幫匪徒從車庫離開,揚長而去,四面漆黑之餘再無人聲。

仿佛所有風浪将息,無人察覺的暗湧已然掩蓋殆盡。

無人注意的角落,沙發之下,突然爆發出一聲慘烈的嚎哭。

“……!”

是舒沅在哭。

幾近歇斯底裏,揪住衣領,上氣不接下氣的哀聲痛哭,她整個人蜷縮成一團,幾乎沒有了挪動的力氣,到最後,哭到太陽穴突突直跳,頭幾乎要炸開。

對着手機,更是語無倫次。

不知道自己說了些什麽,哭喊着什麽,唯一的感覺,唯有窒息感的一次又一次湧上,幾乎把胸腔壓垮。

手機上,顯示着999的“正在通話”仍未挂斷,已然持續了八分多鐘。

她之前關掉了通話語音。

好在,對面的聲音雖無法聽清,自己這頭所發生的一切,至少已盡數傳去。

這就是她能為蔣成做的事嗎?

為什麽?

到底為什麽每一次都只能被保護,為什麽?!

她明明已經自以為是多麽成熟的大人,卻竟有一刻,仿佛又回到少年時,如此無力,如此淺薄。

尤其是,從沙發下艱難爬出,卻迎面看見那搭巾上,接連數個深淺不一的血手印時。

仿佛又一次親眼目睹他的掙紮。

他用盡最後力氣的維護,近在眼前,她卻無法為他擋住片刻風雨。

“蔣成……”

終究只是無法控制的淚雨滂沱。

她癱軟在地,死死揪住那塊搭巾,除了對着電話那頭,啞聲報出地址和名姓,到最後,只是一聲又一聲,不斷重複着:“Help me,please,Help me……”

作者有話要說:  999是新加坡報警電話哈。

關于趴在沙發底下不敢報警這個點,防止大家迷惑我先說一哈吧:因為涉及這種劇情我一般都會自己演練一下,所以關了燈趴我家床底下試驗了很多次,确實哪怕是在低光情況下,手機沒有那麽及時地調低暗度,需要手動。

以及,希望大家不要看到這裏就罵沅沅子廢物啥的,借用成崽的一句話,“每個人都有擅長和不擅長的事”,在絕對的體力壓制面前,他保護她,而抓住機會報警,以及之後成崽的得救,是她保護他。

希望我們都能對人物寬容吧。

再再最後,說綁架狗血之類的姐妹……首先其實最近就有幾起豪門綁架案,藝術來源于生活;其次,我答應大家不會為狗血而狗血,等待答案慢慢揭曉吧,感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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