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 警署當大佬的第三天

發生在本丸咖啡廳的這起搶劫事件,鬧出的動靜還挺大,不等長谷部打電話,就有好心民衆替他們報警了。

在警察和警車趕來之前,刀子精們動作利索地将劫犯身上值錢的東西都搜刮了個幹淨

躺在地上的劫犯們此刻還不知道他們不僅沒有搶到什麽東西,反而還被要搶劫的目标給洗劫了一空。

警察們趕過來之後,将躺在地上被揍暈過去的幾名搶劫犯拖上了警車,随後一名蓄着小胡子的中年警官走過來,告訴幾人需要他們一起回警署做筆錄。

聽到要跟去警察局,幾人面面相觑,一時間都感到有些心虛。

最後還是長谷部出面表示咖啡廳被破壞成這個樣子,需要有人收拾,和小胡子警官一番商量後決定由他和燭臺切跟着這名小胡子警官去了警署,其他人留下來收拾殘局。

警車帶着刺耳的鳴笛聲揚長而去,留下來的刀子精們總算松了一口氣。

一期有些擔心,“長谷部先生和燭臺切先生應該不會有事吧……”

“應該不會吧,那兩人都挺靠譜的。”

說這話的時候,蜻蛉切正在清掃門口的玻璃,結實的鋼化玻璃門被炸得稀碎,回頭還得找人來重裝一扇,還有倉庫也得重新再建了。

如果不是店內損害可以走保險,他想他家主公也不會“好心”到只是把那群劫犯揍暈後再搜刮錢財這麽簡單。

“話說主公呢?”

清光在咖啡廳裏找了一圈,都沒找到本該在這裏的白色身影。

“主公的話,我剛剛好像看見他跟在警車後面走了。”

陸奧守一邊收拾着雜物一邊随口道。

“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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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等……你說什麽?!”

……

還在東京的時候,由于某些現在不方便劇透的原因,藤川時算是東京警署的常客,沒想到剛搬來橫濱還沒幾天,他就進了當地的警/察局。

他和警/察局還真是有緣。

雖說地方不同,不過警/察局這種地方,環境格局大同小異,跟在後頭的藤川時,比走在前頭的那幾位警/察表現得還要自然。

他身上的神官服和臉上的狐貍面具本來就夠惹眼的,再加上這跟來親戚家串門一樣六親不認的步伐,很快就引來了一堆異樣的打量視線。

長谷部湊到自家主公身邊,壓低聲音與他搭話,“主公,你怎麽也過來了?”

“我忘了我把他們揍暈的時候他們有沒有看見我。”

藤川時淡淡地回答道。

這個“他們”指的是被他揍暈過去的那群劫犯。

“我跟過來看看情況,如果有必要,我會趕在警察盤問他們之前給他們來個物理失憶。”

長谷部:“……”

“放心吧,我不會讓警/察察覺的。”

藤川時以為長谷部是在擔心會被警/察發現,便出聲讓他安心,這種事情他做得多了,早就熟練了。

長谷部:“……”

不,他并不是擔心那個……

他該怎麽委婉地提醒自家主公他的這個行為屬于違法犯罪的行為呢?

但是想想看,早在他們在咖啡廳門口搜刮劫犯錢財的時候,他們好像就已經走上了一條不歸路……

負責為三人做筆錄的是一男一女兩位年輕的警官,在做筆錄之前,那名男警官指着藤川時臉上的那塊狐貍面具,要求藤川時将面具摘下來。

“我想沒這個必要吧。”

說出這句話的是燭臺切,“如果只是做筆錄的話,我和長谷部君兩個人應該就夠了吧,主……阿時他只是陪着我們過來的。”

雖然時之政/府沒了,不過刀子精們在稱呼藤川時的時候還是習慣用“主公”二字,不過現在他們是在警/察局這種地方,如果再用“主公”來稱呼他,很有可能會引起這些警察的懷疑。

好在燭臺切及時改口,不過就在他“阿時”兩個字脫口而出的瞬間,一旁長谷部迅速朝他丢去一記眼刀子。

“按照規定,在做筆錄取證的時候是需要露出面容的,但如果有什麽不方便的地方……”

兩名年輕的警官臉上閃過一絲為難,不過兩人的态度都很好,并沒有強制性要求藤川時一定要将面具摘下來。

燭臺切和長谷部松了口氣。

不過還沒等兩人完全放下心來,坐在中間的藤川時卻突然開口。

“沒什麽不方便的。”

不等兩名刀子精出聲阻止,他就非常幹脆地擡手解開了面具的帶子。

白色的狐貍面具從臉上滑落,刀子精臉黑了,對面的警官呆了。

片刻後,兩名年輕的警官捂住鼻子用着細若蚊蚋的聲音小聲請求道,“那個,還是麻煩您把面具戴回去吧。”

說這話的時候,兩人的臉上還帶着些許詭異的紅暈。

藤川時習以為常的将面具重新系了回去,坐在他兩邊的長谷部和燭臺切臉色卻并不是那麽好看。

做筆錄要不了多長時間,再加上藤川時他們才是“受害者”一方,負責給他們做筆錄的警官們只問了幾個關鍵的問題,這場筆錄就算結束了。

不過在藤川時他們離開之前,那名年輕的男警官紅着一張臉詢問藤川時能不能留個聯系方式給他,說是之後涉及到案情相關可能需要聯系他。

藤川時對此倒是沒什麽意見,很是幹脆地就把自己的號碼交代了出去,還“貼心”地加了一句需不需要把郵箱地址也告訴他。

對方剛想興奮地表示“這樣最好”,不過還沒等他把話說出口,守在藤川時旁邊的長谷部和燭臺切就朝這位年輕的警官投去了相當核善的笑容。

小警/察莫名感到背後一陣發涼,出于敏銳的第六感,他很是識相地收起了手機,一臉嚴肅地告訴藤川時到時候直接用電話聯系就可以了。

藤川時沒說什麽,只是把手機重新塞回寬大的袖子裏,心想橫濱和東京的警局還是有些區別的。

東京警署的那些警/察基本都問他要了郵箱地址,說是這樣更方便配合調查。

具體怎麽方便,藤川時也不清楚,不過他的郵箱一直都是爆滿狀态,他嫌麻煩,一直都是讓刀子精們幫他查閱跟回複的。

刀子精們好像很熱衷于幫他幹這件事,每次藤川時一拿出手機,他們就會乖巧地守在一旁眼巴巴的望着他,用着或溫柔或賣萌的語氣跟他說道,“主公,我來幫您回郵件吧。”

藤川時剛開始以為是這群活了成百上千年的刀子精們沒見過手機這種新奇的東西,所以才會對回郵件這種事格外感興趣。

後來藤川時給他們每人買了一部手機,但是比起他們自己的手機,刀子精們還是更喜歡鼓搗藤川時的。

藤川時也不清楚他們是怎麽想的,不過他本來就對手機這種東西不是很感冒,既然刀子精們喜歡,他也就很爽快地任由他們鼓搗去了。

說來也奇怪,自從刀子精們接手了他的郵箱後,他的郵件就少了許多。

……

離開警局前,藤川時特地詢問對面兩名年輕的警官,破壞他們咖啡廳的劫犯是不是正在審訊室接受審訊,結果對方紅着臉小聲告訴他,那群劫犯們現在不在警署,而是在醫院接受治療。

“他們受的傷太重,肋骨都斷了好幾根,估計得在床上躺至少一個月才能下地了,也不知道是誰下了那麽重的手。”

藤川時:“……”

是我。

……

“主公,現在怎麽辦?”

離開警署後,長谷部看着走在前面一言不發,似乎正在想什麽事情的自家主公。

“先去醫院看看情況。”

藤川時回應道。

燭臺切的面上閃過一絲擔憂,“可要是他們已經醒過來了,已經把所有的事情都告訴警察了……”

“那就只能連警/察一起‘物理失憶’了。”

藤川時的語氣淡淡的,他在寬大的袖口中摸索了半天,最後摸出來一個小小的木槌,他看着停靠在兩旁的警車,黑漆漆的眼底閃過一絲涼意。

“我們現在可沒錢搬家了。”

……

橫濱市立綜合醫院。

空氣中彌漫着一股淡淡的消毒水味,門外時不時傳來醫生和護士匆匆的腳步聲,還伴随着擔架床在地上滑動的聲響。

一名黑發青年半靠在病床上,左手拿着一部老式的翻蓋手機,青年的脖頸和手臂上都纏着白色的繃帶,他的右手打着,只能用左手在鍵盤上緩慢敲打着,像是在給什麽人發消息。不過由于左手不是慣用手,他打字的時候很是費勁,花了半天的功夫才編輯好一段話發出去。

病房的大門從外面被人推開,戴着眼鏡的淺草發青年拎着一袋東西走進了病房。

“呀,國木田君,你來探病了。”

躺在病床上的黑發青年合上手機蓋,笑眯眯地沖着國木田打了聲招呼。

國木田板着一張臉,一聲不吭地将手裏的袋子擱在黑發青年床頭的櫃子邊。

“你要的東西。”

白色的塑料袋随意散開,露出內裏物品的真容。

随處可見的一次性咖啡杯,甚至在包裝上比一般咖啡店的還要簡陋。

黑發青年立馬露出一個有些嫌棄的表情,“通常應該沒有人在探病的時候只帶一杯咖啡過來吧。”

聽到對方這毫不加掩飾的嫌棄語氣,國木田的額角立馬爆出幾條憤怒的青筋,“不是你這混蛋說要喝樓下的咖啡嗎?”

“可我沒想到你竟然真的只帶一杯咖啡過來啊。”

黑發青年,太宰治擺出一個“真拿你沒辦法的”無奈神情,在國木田即将暴走的前一秒拿起了那杯包裝有些簡陋的咖啡。

“對了,我來的時候看到醫院門口停了不少警車。”

國木田推了推鼻梁上的鏡架,情緒稍稍冷靜下來,他看着躺在病床上的黑發青年,透明的鏡片反射一道白光。

“該不會是你這混蛋又捅出什麽簍子了吧。”

“怎麽會,我可是遵紀守法的好公民~”

太宰一臉無辜地看着站在病床邊的國木田,擺出一副小手一攤與我無關的散漫模樣。

“或許是哪個不長眼的黑/手/黨火拼的時候受了傷還被警察抓住把柄了吧。”

國木田雖然看不慣他的這副态度,但也不得不承認太宰所說的很有道理,畢竟這種事情也并不少見。

“啊,說起來國木田君……”

咖啡喝到一半,太宰突然想起來一件事,他擡起頭看着身旁的國木田,嘴角勾起一抹神秘的弧度。

“你聽說過本丸咖啡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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