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五千萬當大佬的第十九天

“又是賺錢?你到底是有多喜歡錢啊?”

中原中也聽到他的回答後沒忍住吐槽了一句。

這人明明穿着一身神聖的神官服,但開口閉口全都是錢錢錢,真是白瞎了他的這身衣服。

“錢沒什麽不好的。”

藤川時開口道。

“這個世界上的絕大多數事情都可以用錢來解決。”

說完他又從袖子裏摸出了一張折疊過的a4紙,遞給中原中也。

“我說完了,你現在可以簽了吧。”

看着上面熟悉的标粗加黑的“賣身契”三個字,中原先生毫不猶豫地将紙張撕碎,狠狠摔在地上,“這種東西誰會簽啊!”

細碎的白色紙片紛紛揚揚飄得滿屋子都是,藤川時一臉淡定地拍掉沾在袖子上的紙片,看着對面氣急敗壞的橘發青年。

“你剛才說我回答了你的問題就把錢賠給我,我回答了,你也該簽了。”

“我是說過會把錢賠給你,但我沒說會簽這種東西啊!”

中原先生在暴走的邊緣反複橫跳中。

“哦。”

藤川時淡淡地應了一聲,随後伸出右手向上攤開,“五千萬,現金?刷卡?不支持分期付款。”

中原中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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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家夥的語氣真讓人不爽。

中原先生伸手塞進西裝外套的口袋裏,準備拿出他的那張黑卡亮瞎這家夥的眼,再財大氣粗地表示爺有錢,別說五千萬,五個億他都能拿得出來。

然而天不從人願,中原先生在口袋裏摸索了半天都沒摸到他的那張寶貝黑卡,他這才想起來他今天換了一件西裝外套,他的黑卡應該在昨天那件外套的口袋裏忘了拿出來。

是的,中原先生并不像藤川時想的那樣窮得只有一套衣服穿,相反就是因為他太有錢了,所以對穿着方面才會格外挑剔,櫃子裏清一色的全都是某個固定牌子固定款式的手工西裝,有時候确實容易弄混。

“我現在身上沒帶錢。”

摸了半天只摸了個寂寞的中原先生只能坦白承認。

“我明天再把錢送過來。”

這絕對是中原先生人生中最窘迫的一次體驗了,然而更令他窘迫的還是來自對面那人毫不加掩飾的嫌棄眼神。

明明隔着一層白色的狐貍面具,但是中原先生還是從這人的身上感受到了他的嫌棄。

“可以給你打個折。”

中原先生接下來就聽到那人用着有些無奈又有些妥協的語氣淡淡地說道。

中原中也:“……”

我特麽……

中原先生此刻恨不得把自己的那十幾本市中心的房産證和那串勞斯萊斯幻影限量版的鑰匙全都甩到這人臉上。

然而那些東西現在都在他的豪宅裏,他再全能也不可能把那些東西憑空變出來。

“還有一種辦法。”

藤川時從袖子裏摸出一只手機,遞給對面的中原先生。

“打電話給你上司,讓他打錢過來。”

對方好歹也是一個組織的boss,東拼拼西湊湊應該能湊到五千萬,再不濟就把他的那輛破舊的老爺車抵押了,多少能換點錢。

中原中也:“?!!”

你看着我的眼睛再說一遍?!

這特麽也能叫辦法?!

……

中原先生當然沒給自家boss打電話,不過藤川時的這句話倒是提醒了他,他用藤川時的手機給自己的一個心腹打了電話。

電話響了好幾聲對面才接通,一個粗犷而又暴躁的聲音從電話那頭傳來。

“艹!tmd哪個不要命的龜孫子!半夜把老子吵醒!老子……”

“是我。”

中原先生一臉冷漠地回應了一句。

電話那頭的咒罵聲頓時熄火,半分鐘後,一個帶着試探性語氣的微弱聲音從電話那頭響起,“中……中也大哥?”

不等中原中也開口說話,電話那頭的聲音突然一轉剛才的暴躁,變得谄媚又讨好,“中也大哥您怎麽突然換號碼了,也不跟我說一聲,我還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家夥……”

“這是別人的手機,我的沒電了。”

“長話短說,我現在在外面,你開車過來接我,順便拿五千萬過來。”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眉毛都不帶皺一下的,仿佛他開口要的不是五千萬而是五千塊。

港黑的高層幹部每個人都分管一片區域的生意,不過他們只是負責人,真正管理這些生意的還是手下的那些人,中原先生現在打電話的就是負責管理他那片區域的部下,同時也是他的心腹之一。

“哈……”

電話那頭的部下雖然不知道自家上司為什麽這麽晚了還在外面,而且一開口就是五千萬的巨額,不過他也沒那個膽子問,畢竟剛才他還對着中也先生一頓狂噴,希望自家上司念在自己這幾年為港黑的生意兢兢業業,日夜操勞的份上,不要重力彈警告就行。

“您報個地址,我現在就去接您。”

港黑底層打工仔,在線卑微。

中原中也望向一旁的黑發青年,藤川時報了個地址。

“咦?大哥您說的那個地方好像很偏啊,我先上網查一下路線。”

電話那頭的男人說完這句話後就沒動靜了,估計是去上網查路線去了,過了大約一分鐘,電話那頭才重新傳來他的聲音,不過這一次他的聲音聽起來比之前還要小聲,而且還帶着些小心翼翼的恐慌。

“那個,大哥……冒昧的問一句,您是和鬼打麻将輸了錢嗎……那樣的話,需不需要我幫您把這五千萬換成冥幣啊……”

“哈?!你這家夥不會是還沒睡醒吧!”

中原先生懷疑他的這個手下是睡多了腦子還沒清醒。

“可是,大哥……”

電話那頭的男人聲音聽起來似乎在顫抖。

“您說的那個地方,在幾十年前發生過一樁滅門慘案,之後那裏就沒人住了啊……”

男人的聲音透過手機的揚聲器在寂靜的深夜裏顯得格外清晰,中原先生維持着接電話的姿勢,僵硬地扭過頭,看着身旁的男人。

白慘慘的面具在清冷的月光下透着幾分冰涼的寒意,上面那幾道詭異的紅色花紋像是用鮮血勾勒而成,在寂靜的夜色中顯得格外滲人。

中原先生感覺自己左邊胸腔的那顆髒器,有那麽一瞬間,似乎停止了跳動。

……

“你為什麽一直戴着這個吓人的面具。”

中原先生好歹是個成年人了,自然能夠分辨旁邊的家夥是人是鬼,但是不得不說,這人臉上的面具在這種寂靜的深夜裏看起來确實有點吓人。

他剛才就被吓了一跳【劃掉】

“吓人?”

藤川時歪了歪頭,他從前戴在臉上那個面具确實吓哭過不少人,但現在這個就是個普通的狐貍面具,三日月倒是說過這個面具很可愛,吓人還是頭一回聽見。

藤川時擡手覆在狐面上,“你如果害怕我就拿下來。”

念着對方馬上要給他打筆巨款,他決定照顧一下這位中原先生的小情緒。

“哈?!你這家夥說什麽呢?!誰會害怕這種東西啊!”

聽到“害怕”二字,中原先生立馬炸了。

他從是個球的時候就不知道“害怕”兩個字怎麽寫,現在更不會有那種多餘的情緒!

“哦。”

藤川時眨眨眼,打消了摘下面具的念頭。

中原先生看着他放下手的舉動,莫名有些不爽,他其實還是很好奇這人的長相的,但是如果現在說出口了,那肯定會被這人當成是他害怕的表現。

淦!

中原先生咬了咬牙,終究還是他的自尊心戰勝了他的好奇心,面具的問題只能被他先丢在一邊。

“說起來我還不知道你叫什麽。”

跟這人已經見過幾次面了,還打了一架,不過中原先生至今還不知道旁邊這人的名字,咖啡廳裏的那些人也只會稱呼他為“主公”,從來不會對他直呼其名,中原先生有種感覺,他今後估計還得和這家夥打不少交道,總不能到時候還是“喂”“混蛋”的喊吧。

中原先生自诩自己是個講禮貌的好青年,雖然這人平白無故訛了他不少錢……

好吧,他的五千萬就這麽打了水漂,艹!該死的訛錢混蛋!

反應過來的中原先生越想越氣,就在他不爽地想着以後要不幹脆用“訛錢混蛋”來代指旁邊這人的時候,他聽到了這個訛錢混蛋的聲音。

“藤川時。”

……

高田将車子停在了本丸門口,現在才淩晨四點不到,天上還挂着幾顆零碎的星子,四周一片漆黑,只有他那輛愛車的車前燈是亮着的,他抱着一個沉重的黑色皮箱子小心翼翼地打開車門,打量着面前這棟古樸的建築物。

一陣風吹過來,将他的車門“哐當”一聲給吹合上了,體型高壯膽子卻小得一比的男人發出一聲驚恐的尖叫聲,在寂靜的夜色中尤為凄厲。

“吵死了高田,大晚上的你在這瞎叫喚什麽呢!”

“中也大哥!”

高田跟看見了救世主一樣看着對面的橘發青年,看到青年似乎沒有什麽大礙的時候更是激動地撲了上去,“太好了,大哥你沒有被鬼給吃掉!”

中原先生無情地擡腳将撲過來的男人踹到一邊,“錢帶來了嗎?”

“帶來了帶來了。”

男人拍了拍身上的鞋印,将手裏的黑色皮箱子遞給對面的自家上司,緊接着又從身後摸出一個差不多大小的白箱子。

“保險起見,我也準備了一份那個世界的錢,五千萬,一分不少。”

男人一臉谄媚地将白色的皮箱也遞給對面的上司,粗犷兇惡的臉上露出一個堪稱憨厚的笑容。

中原中也:“……”

他當時是怎麽想的,怎麽就找了這麽一個憨憨當他的心腹。

中原中也将黑色的皮箱子遞給一旁的藤川時,“你打開看看。”

藤川時接過箱子打開看了一眼,而後重新合上,“嗯,收到了。”

中原中也看到他的舉動挑了挑眉,“你不清點一下?”

他還以為以這家夥愛錢的程度,會把這些錢全倒出來一張一張的數呢。

“不用。”

藤川時搖了搖頭。

“我相信你。”

他相信就算這位中原先生“偷工減料”了,他也能找上門把缺掉的錢要回來。

而中原先生顯然以為藤川時是相信他的人品,他有些不自在地壓了壓頭頂的帽子,将視線從這人的身上移開。

被這麽直白地當面稱贊了,他反倒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起來。

一旁的高田這才注意到自家上司的旁邊還站着另外一個人,在昏暗的夜色下他只能看到這人貌似穿着紅白色的巫女【?】服,臉貌似用一塊面具遮着,再加上這人身材較為纖瘦,一時之間他也分不清對方的性別,不過在看到對方那頭及腰的黑色長發時,他心裏就有了點底。

深更半夜在這樣一個偏僻的地方與人幽會,還給了他那麽大一筆錢……

高田觀察着自家上司此刻明顯不太自然的表情時,突然明白了什麽……

“大嫂好!”

高田突然中氣十足地沖着一旁的藤川時喊了一聲,而後迅速呈九十度彎腰朝着他深深地鞠了一躬。

原本打算上車回家的中原中也:“???!!!”

你特麽剛才管他叫什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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