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6 撸貓一時爽當大佬的第四十四天
離本丸咖啡廳不遠有個相對偏僻的小巷子, 巷子口是周邊垃圾的回收站,經常能看到不少流浪貓成群結伴聚集在巷子口的垃圾桶旁翻找着食物。
藤川時知道這個地方後,時不時會帶上燭臺切特制的貓飯和小魚幹來這裏喂食流浪貓, 剛開始的時候,這些流浪貓的警惕性極強, 每每藤川時一靠近, 他們就會豎起尾巴迅速溜走。
後來藤川時就将貓飯跟小魚幹放在巷子口,自己遠遠地站在一邊,流浪貓雖然依舊警惕, 但是在小心翼翼地嘗過幾次燭臺切特制的貓飯後,紛紛真香了。
再到後來, 它們便不再抗拒藤川時的接近,偶爾心情好還能收起鋒利的牙齒和爪子乖乖讓他rua幾下。
不過燭臺切最近這段時間忙得不可開交,根本抽不出空來給流浪貓做貓飯,之前做的小魚幹也沒了存貨, 所以藤川時只能去附近的超市買了點貓罐頭跟凍幹來喂這些流浪貓。
但是吃慣了美味的貓飯,再去吃超市裏那些批量生産的罐頭,貓貓的幸福感瞬間直線下降,雖說他們還是會吃,但是有脾氣的貓大爺們紛紛傲嬌得不再乖乖讓藤川時rua了, 都是吃完了就跑, 藤川時往往只能rua個寂寞。
或許是看出自家主公最近的心情有些低落,燭臺切今早在給藤川時做午餐和晚餐的時候順便還做了一份貓飯和一包特制的小魚幹。
而就在藤川時端着貓飯和小魚幹準備去小巷子裏喂貓時, 還沒走到巷子口就發現已經有人先他一步來到這裏了。
一個穿着草綠色小袖黑色羽織的銀發男人正蹲在巷子口, 手裏拿着一根黑黢黢的小魚幹,試圖引誘巷子裏的那些流浪貓,男人的年紀約莫四十多歲, 冷峻的臉上滿是不怒自威的肅色,很難想象他這個樣子竟然是在逗貓。
這一帶的流浪貓雖然被藤川時喂得個個膘肥體壯,油光水滑,但是它們的身上依舊保持着流浪貓的警惕性,一看到有陌生人接近,立馬豎起尾巴,全身炸毛,兇狠地沖着男人哈氣。
藤川時看到男人默默收回手裏的小魚幹,然後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根逗貓棒。
貓大爺們根本懶得理他,沖着他一陣龇牙咧嘴後就一溜煙跑沒影了,只留下男人孤零零地蹲在巷子口,拿着一根逗貓棒對着空氣晃啊晃……
藤川時站在原地觀望了數秒,而後默默繞到另外一邊的巷子口,将燭臺切準備的貓飯打開,用勺子敲了敲飯盆。
與此同時,巷子裏的那些流浪貓似乎聞到了藤川時帶過來的貓飯的味道,飛快地從巷子裏溜了出來,跑到藤川時面前,擡起頭沖着他喵喵叫,有幾只性急的幹脆跳到藤川時身上,扒拉着他的褲腿,似乎是在催促他搞快點。
藤川時将扒拉在他身上的幾只貓一只一只地揪下來,将手中的飯盒擱在流浪貓們的面前,剛剛還一副高冷傲嬌模樣的貓貓們,此刻盡數化作乖巧小甜心,優雅地享用着面前的美食。
貓大爺們吃飽喝足後還意猶未盡地舔了舔jiojio,随後便慵懶地躺在藤川時腳邊,露出軟軟的小肚皮躺平任ru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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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還是頭一回,這些性子高傲的貓貓們主動求rua,然而還沒等藤川時伸手開rua,旁邊突然傳來一道火熱的視線。
藤川時回過頭,就看到剛才那個試圖用小魚幹和逗貓棒引誘貓貓結果沒成功的銀發男人,此刻正站在他的身後,男人依舊一本正經地板着一張臉,不過藤川時卻從他的視線裏察覺到了一絲微妙的羨慕。
藤川時想了想,從袖子裏摸出小半包燭臺切特制小魚幹,遞到男人面前。
“用這個喂。”
男人愣了一下,他低頭看着藤川時遞過來的半包小魚幹,沉默了一會,片刻後,他伸手接過那包秘制小魚幹,一本正經地說了聲“謝謝”。
然後藤川時就看到這名銀發男人一臉嚴肅地蹲下身子,拿出一根小魚幹對着躺在地上的流浪貓“咪咪”地叫喚了幾聲。
藤川時:“……”
這難道就是所謂的反差萌嗎……
之後幾天,藤川時基本都能在這裏遇到那個銀發男人,每次看見他的時候,他幾乎都是板着一張臉面無表情地在喂貓。
兩人都不是話多的人,見了面往往都是點頭打個招呼了事,然後就開始喂貓rua貓,兩個互不知道對方姓名來歷的人相當有默契地達成了共識。
只撸貓不唠嗑。
藤川時每天定時出門喂流浪貓,本丸的小老虎們卻不樂意了,它們不懂主公明明已經有了它們這群小可愛,為什麽還要特意去外頭喂那些小野貓。
果真是印證了那句話,“家貓不如野貓香”,家裏的小貓貓再怎麽軟萌可愛,也不如外面的貓貓手段多,路子野。
一定是那些可惡的小野貓先引誘的它們家主公!
小老虎們紛紛把“過錯”都怪罪到了外頭的那些流浪貓身上,它們下定決心一定要好好教訓那群讨厭的流浪貓,把它們家主公的心給重新奪回來。
于是等下一次藤川時再要出去喂貓的時候,五只小老虎紛紛都扒拉在他的衣服上不肯下來,只要藤川時一把它們揪下來就沖着他“嗷嗚嗷嗚”地叫喚,叫喚得那叫一個傷心。
藤川時沒辦法,只能帶着這幾只小老虎一起過去。
和前幾天一樣,銀發男人早早地就蹲在巷子口喂起了貓,等藤川時走過去的時候,男人看着挂在他身上的那幾只老虎崽子,那雙古井無波的眸子裏再一次浮現出了名為“羨慕”的眼神。
男人這一次的視線可比上次要直白多了,他一動不動地盯着藤川時懷裏的那幾只奶虎崽子,就只差在臉上寫上“好想rua”“我也想擁有”幾個大字了。
本着有貓大家一起rua的原則,藤川時很是大方地将懷裏的幾只奶虎崽子一股腦全塞到了男人的懷裏,自己則回過頭去喂那幾只嗷嗷待哺的流浪貓去了。
銀發男人猝不及防被毛茸茸淹沒,不知所措,呆滞了片刻後才知道用手去安撫幾只“嗷嗚嗷嗚”直叫喚的小貓貓。
“這是白虎的幼崽?”
閱貓無數的銀發男人很快就看出來懷裏的這幾只小崽子并不是一般的幼貓,額頭黑色的“王”字斑紋直接彰顯了它們的身份。
“嗯。”
藤川時點了點頭。
“我記得白虎是稀有動物。”
何止是稀有,是極其稀有,縱觀整個世界都只有幾百頭,但是這人一下子就能弄到五只白虎幼崽。
“是嘛。”
藤川時漫不經心地回應道。
“我從後山撿到的。”
他肯定不可能直接說這是他家小短刀的寵物,就随便胡謅了一個理由糊弄了過去。
通過這些天的接觸,銀發男人覺得這個穿着神官服的黑發青年應該不是什麽壞人,所以藤川時本來只是随口胡謅的一句話,男人卻把它當真了。
看着懷裏這幾只雖然還很幼小,看起來卻精神得不得了的白虎崽子,銀發男人突然想起來自家偵探社裏好像就有一只白虎,所以這幾只小老虎崽子,該不會是那位社員的後代吧。
想想看,日本的白虎全都被關在動物園裏出不來,如今算得上自由的只有他家的那名社員,雖說白虎只是他的異能,可是他記得那名白虎少年在入社之前并不能很好的掌控自己的異能力。
而且根據少年自己的說辭,他在化身為白虎的狀态下是毫無知覺的,如果說他是在化身為白虎的時候……然後在他本人也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留下了這些後代……
這種情況完全有可能。
想到這裏,銀發男人,也就是武裝偵探社的社長福澤谕吉,一臉嚴肅地望着對面的黑發青年。
“你在撿到這幾只白虎幼崽的時候,可有見到它們的父母。”
“沒有。”
藤川時搖頭。
這幾只小奶虎崽子的實際年齡比他要大上幾十輪,他怎麽可能見過它們的父母。
聞言,福澤谕吉的眉頭頓時皺得更緊了。
他空出一只手在袖子裏摸索了一會,最後摸出來一部款式十分老舊的翻蓋機
福澤谕吉板起一張臉看着對面的藤川時,一本正經地詢問道,“我能給它們拍張照嗎?”
……
福澤谕吉回到武裝偵探社後,并沒有跟以前一樣直接回到自己的辦公室,而是走到正在辦公桌上整理文件的銀發少年跟前,嚴肅地說了一句,“敦,你來我辦公室一趟。”
“诶?好……”
被點名的銀發少年愣了一下,随後才有些慌亂地點了點頭,一頭霧水地跟在了自家社長的身後。
自家社長這一反常的行為,瞬間就引起了偵探社衆人的八卦。
“社長這次怎麽親自過來了,以往他不都是讓春野小姐過來通知的嗎?”
“難道是敦在外面闖了禍?”
一向和銀發少年交好的谷崎有些擔憂地看向社長辦公室的方向。
“喂,太宰,你知道社長為什麽要把敦叫過去嗎?”
與謝野戳了戳一旁正在摸魚的黑發青年,亂步先生不在,整個偵探社估計也就只有這個男人才能看穿他們社長的想法了。
“唔……”
黑發青年低頭沉思了片刻,而後單手撐着下巴似笑非笑地看着社長辦公室。
“我想敦君待會肯定會一臉懵逼地走出來……”
“哈?誰問你這個了……”
……
社長辦公室。
中島敦有些緊張地望着坐在對面的社長,應該不是他的錯覺,今天的社長看上去比以前還要嚴肅。
他開始思考最近是不是犯了什麽錯,但是想了半天都想不出個所以然來。
難道是上次被太宰先生硬拖着翹了班去吃咖喱飯的事情被社長發現了?那他現在認錯還來得及嗎?
但是為什麽只找他一個人?明明太宰先生才是主犯吧……
就在銀發少年低着頭兀自胡思亂想的時候,對面的武偵社長終于開口了。
“敦。”
福澤谕吉從袖子裏掏出他的老式翻蓋機,打開攤在辦公桌上,然後一臉嚴肅地望着對面緊張兮兮的銀發少年。
“我好像找到你的後代了。”
中島敦順着自家社長的視線将目光定格在自家社長的那部老式翻蓋機上,有些老舊的屏幕上,一群活波可愛的小白虎崽子正擠在一起,沖着攝像頭伸出粉粉嫩嫩的小jiojio。
“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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