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0 僞裝當大佬的第八十八天
原本夏目這次的修學旅行到明天就結束了, 不過昨天他恰巧在路上遇見了受到橫濱政/府委托過來除怪的名取周一,在名取周一的邀請下,也參加了這次的除妖師和陰陽師的集會。
不過由于他本人沒有受到政/府的邀請, 所以只能暫時打扮成名取的式神混了進來,據他所言, 這已經不是他第一次打扮成這樣了。
聽到夏目的這些話, 藤川時看向這位年輕的除妖師的眼神頓時又淩厲了幾分。
“我怎麽覺得他看我的眼神好像把我當成了一個雇傭童工的黑心除妖師。”
名取湊到夏目耳邊小聲地跟他吐槽道。
夏目聽到“童工”兩個字,頓時有些哭笑不得,回過頭跟身後的黑發青年解釋是他懇求名取先生帶他來這次集會的。
“我有些在意那天的怪。”
夏目老實回答道。
原本按照他的性子, 遇到這種妖魔邪祟避開還來不及的,但是他又擔心等他回去之後也會遇到這種詭異的‘怪’。根據貓咪老師的說辭, 那種‘怪’極難消滅,他的友情破顏拳對‘怪’沒有半點作用。所以他才會拜托名取先生帶他過來增長一下見識,順便看看能不能學習到消滅‘怪’的方法。
聽他這麽說,藤川時便收回了自己的視線, 埋頭一聲不吭地撸起懷中的豬貓,他并不想搭理對面這位年輕的除妖師,這人的聲音總會讓他想起先前算計過他的那只虛假毛子,他擔心他繼續跟這人說話,就會忍不住把他當成是那只讨厭的老鼠給揍上一頓。
夏目也察覺到了藤川時并不怎麽待見名取周一, 雖然他并不了解其中的原因, 但是為了避免尴尬,他特意找了一個話題。
“對了, 名取先生, 的場家的人沒有來嗎?”
的場家是除妖師中有名的一派,這次的除怪行動,橫濱政/府不可能沒有邀請他們過來, 不過他剛才在這裏看了半天,也沒看到有的場家的人在場。
“他們好像是接受了東京那邊的邀請。”
名取将那副銀框的平框眼鏡重新架回了鼻梁上,淡淡的回答道。
“欸?東京那邊也出現‘怪’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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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目有些驚訝地出聲道。
聽到“東京”兩個字,藤川時手上的動作微微一頓。
“不知道。”
名取搖了搖頭。
“不過聽說過段時間就是東京峰會了,東京那邊喊他們過去應該也是為了以防萬一吧,我記得除了的場一門,還有陰陽師那邊的‘皇一門’。”
他剛說完這話,不遠處突然傳來一陣慘叫聲。
聽到這聲慘叫,夏目和名取皆是一愣。
緊接着又傳來另外一個人的呼喊聲,“殺人了!”
聽到這個聲音,藤川時突然想到了剛剛跟他一起過來的那位名偵探,以及跟他同姓的另外一位遠在東京的某小學生偵探。
所以“江戶川”這個姓氏其實是被死神給詛咒過的吧。
……
一名除妖師被殺了,殺害他的是另外一名除妖師,衆人趕過去的時候,那名除妖師的手裏還拿着一把沾血的匕/首,而被殺害的那名除妖師正躺在血泊裏不省人事,不過看樣子應該是沒救了。
這裏除了除妖師和陰陽師之外還有不少政/府的軍警,一聽到發生了殺人事件,這些軍警立馬圍了上來,拔出腰間的配qiang,對準了那名殺人的除妖師。
“你為什麽要殺他?!”
一名與被殺害的除妖師認識的除妖師死死地瞪着那名拿着匕/首的除妖師。
而那名殺人的除妖師卻低着頭“嘻嘻”地笑了兩聲,笑聲尖利難聽,他慢慢擡起頭,看着那名質問他的除妖師,嘴角咧開一個詭異的弧度,“當然是因為……”
他的話還沒說完,五官卻突然間融化成了一團黑漆漆的爛泥,緊接着,他的身體也開始跟着一起融化,一股淤爛腐臭的味道瞬間在整個會場蔓延開來。
“是‘怪’!”
不知是誰喊了一聲,在場的所有除妖師和陰陽師紛紛往後退了好幾步,随後迅速拿出他們所攜帶的符咒,捉妖壺之類的法器。
藤川時也從口袋裏摸出一枚繡有“逢考必過”幾個字的藍色禦守,而就在衆人準備對那只怪發動攻擊的時候,那只‘怪’卻突然自爆了,爛泥似的身體分成無數個小泥點子,一部分泥點子附在了在場的除妖師和陰陽師的身上,絕大部分卻從門口逃了出去。
“夏目!”
名取看了一眼身旁的茶發少年,少年點了點頭,又回過頭看着窩在藤川時懷裏的豬貓,“貓咪老師!”
“真是的,早說讓你不要摻和進來,你偏不聽。”
貓咪老師甚是不滿地抱怨了一句,然後它就從藤川時的懷裏跳到了夏目的頭頂,兩人一豬貓朝着門外跑去,應該是追逃出去的那些怪了。
而剛才的那些“泥點子”沾到這些陰陽師和除妖師的身上之後,這些人就跟變了個人一樣,紛紛操起手中的法器,自相殘殺起來,軍警和沒有被泥點子附身的除妖師正忙着平息會場內的這場動/亂。
藤川時站在原地沉思了片刻,數秒後,他朝着門外走去。
藤川時在外面找了半天也沒找到半只‘怪’,而且夏目和他家的豬貓還有那位年輕的除妖師也不知道跑去哪了,全程沒有看到他們幾個的身影。
這次的錢好像沒那麽好賺。
藤川時皺了皺眉,打算轉身回會場找找線索。
就在這個時候,他突然注意到對面有一道詭異的黑影“嗖”地一下鑽進了一間屋子裏,藤川時想都沒想直接跟了上去,他一腳踹開面前的房門,堅實的木制房門“哐啷”一聲轟然倒地,整個地面都被這聲巨大的動靜鬧得震了幾下。
屋裏站着一個人,室內光線昏暗,再加上他是背對着藤川時,看不清楚他的長相,所以藤川時一時之間也無法判斷對面的那個到底是人還是怪,還是被怪附身的人。
而就在這時,那人突然轉過身,朝着藤川時這邊走了過來。
他的腳步很穩,不疾不徐,從黑暗的陰影中緩緩走了出來,沒過多久,藤川時就看清楚了這人的長相。
金色的頭發,偏深色的皮膚,再加上一身深藍色的警/察制服。
“零?”
藤川時有些意外地看着出現在對面的這名金發青年,不是本應該待在東京的降谷零還能是誰。
“你怎麽會在這裏?”
他這個時候難道不應該是在東京出任務嗎?
還有這身衣服……
藤川時皺了皺眉,打量着金發青年身上那套深藍色的制服,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他穿過。
“上頭聽說橫濱這邊出事了,就派我過來查看一下情況。”
金發青年笑着回答道。
“而且我也很想見阿時,沒想到這麽巧就在這裏碰到了。”
藤川時眨了眨眼,“我本來還打算過幾天去東京看你來着。”
“每次都是你去東京看我,也該讓我來橫濱找你一次了。”
金發青年笑得一臉溫柔。
藤川時看着對面的金發青年,緩緩開口道。
“不過這裏可不是敘舊的好地方,等我把這裏的事情解決了,我再帶你去滿香樓好好敘舊。”
金發青年唇角微微上揚,“你上次不是才說外頭的飯菜沒我做得好吃嗎?我直接去你家給你做吧。”
藤川時的眼神微動,略略點了點頭,“好。”
他轉身準備離開這間屋子,而就在他轉身的那一剎那,身後剛剛還笑得一臉溫柔的金發青年,此刻他的嘴角卻咧開了一個詭異的弧度,他伸出手,朝着前方的黑發青年一步一步慢慢接近。
而就在他的雙手即将觸碰到這名黑發青年的脖頸時,走在前頭的藤川時突然回過頭,将手中的藍色禦守對準金發青年的腦門狠狠一拍。
金發青年發出一聲凄厲的慘叫,而後那張俊美的臉龐卻突然化作了一灘爛泥,原來他竟然是一只“怪”僞裝而成的。
“為,為什麽?”
被附着神力的禦守攻擊過後,這只怪的身體逐漸化作一團煙霧慢慢消散在空氣當中,但是它不明白,這人是怎麽察覺出來的,它的僞裝應該是完美無缺的,不管是外表性格,還是言行舉止,都與這人記憶裏的那個人一模一樣。
“你的笑容太假了。”
藤川時面無表情地開口道。
“零才不會笑得這麽惡心。”
……
眼看着那只怪徹底消散在了空氣當中,藤川時皺了皺眉,他還沒搞清楚剛剛那是什麽情況,為什麽這只怪會突然僞裝成零的樣子。
“‘怪’是由人類的怨念集結而成,最擅長勘破人心。”
皇昴流從走廊的對面走了過來,藤川時注意到他的右眼似乎受傷了,好在傷得并不嚴重,只是眼角的位置多了幾道血痕。
“它會讀取你內心隐藏得最深的那一段記憶,從而進行僞裝,再趁你放松警惕的時候趁虛而入。”
他在說這話的時候,全程都冷着一張臉,不過藤川時卻從他左邊的那只淺灰色的眸子裏看到了一絲微不可見的哀傷。
但是只有左邊。
他右邊的那只受了傷的金色眸子裏什麽都沒有,仿佛一灘沉寂數千年的死水,只餘一片木然。
內心隐藏得最深的一段記憶……
皇昴流的這句話,倒是讓藤川時想起來一件事。
剛才那只怪在僞裝成零的時候,所穿着的那套深藍色的警/察制服,正是六年前,零把他帶回家的時候穿着的那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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