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 善惡終有報七

“好了好了,真的沒事。”等何年哭夠了, 袁旦小心翼翼地幫她擦幹淨眼淚, 然後安慰道, “只是一點小傷, 沒事了。”

“真的沒事?”何年哭累了,啜泣着看向袁旦。

袁旦笑眯眯點頭, “是, 真的沒事了。”說完, 她又聽見聲響,便擡起頭。

見到付小紅站在門口,袁旦沖着外面點了點頭,然後扭過頭看着何年道,“你剛剛應該已經簽字了吧,那我們現在趕緊先回去。”

說完, 袁旦攬着何年便往外走去。

柳竹和馮姣姣在外面焦急等着,在看到袁旦的那一刻, 她們也完全愣在了原地。

“怎……怎麽了嗎?”柳竹走上來,有些擔心地看着袁旦, “發生什麽事了嗎?”

“沒什麽。”袁旦神色平靜, 就好像根本沒有發生什麽事情似的。不僅如此,她還一臉輕松地和一旁的付小紅笑了笑之後,才帶着何年她們離開。

等她們走後,警廳裏,幾個人圍着付小紅忍不住感慨。

“沒想到啊, 這麽小的年紀,發生這樣的事情還能這麽從容。”

“你們不覺得她好像太淡定了嗎?淡定的都有點兒不太正常了。”

“可問題是,現場采證和她身上的傷都證明了那個畜生是要對她做出那些事啊!”

……

付小紅看着漸漸遠去的一群人,目光也變得有些深沉起來。

回去的路上,所有人一句話都沒說,但是所有都懷着各種各樣的疑問。馮姣姣坐在副駕駛的位置上,時不時地偷偷扭過頭瞥向後座的三個人。柳竹則是一直埋着頭,一雙水靈靈的眼睛因為不安而不斷轉動着。至于何年和袁旦她們兩個人,則是一直緊緊依靠在一起。

何年捏着袁旦的手,然後不斷摩挲着她的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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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旦看得出來何年是在擔心自己,所以她一邊靠着何年,一邊伸出手輕輕地拍着何年的肩膀。

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你先上樓洗個澡,換身衣服吧。”回到家裏以後,何年聲音略顯沙啞地開口。

袁旦點了點頭,沒有提出異議。

等袁旦上樓後,馮姣姣迫不及待地湊到了何年的身邊,小聲問道,“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袁旦她……她怎麽會這麽慘?”

“嗯!”柳竹也很擔心道,“剛剛我們還和警廳的人打聽了一下,可他們卻什麽都不肯說。”

對上那兩雙滿是好奇的眼眸,何年嘆了一口氣,“我也不知道。”

說完,她擡起頭看向了樓上的方向,眉宇間寫滿了擔憂。

等到樓上傳來水聲了,何年這才看向柳竹和馮姣姣,“柳竹你給韶華打個電話呢,問問她到底發生了什麽事。姣姣,你現在能上網查一查,到底發生什麽事情了嗎?”

柳竹和馮姣姣愣了愣,但随即便點了點頭,按照何年剛才所說的事情操辦起來。

雖然大家都知道,其實當着袁旦的面直接問是最簡單的方法。可是大家好像誰都開不了這個口,畢竟袁旦經歷了這麽可怕的事情,大家實在不想讓她感到困擾。

片刻之後,柳竹拿着電話走了進來,還沒開口,她就沖着何年搖了搖頭。

馮姣姣坐在電腦前面一陣狂按鍵盤,何年将希望寄托到了她的身上,可随即她便聽到馮姣姣可以壓低了聲音道,“新聞上還沒有消息,我在想能不能跳過警局的防火牆,直接看一看檔案,這樣——”

“別沒事做這麽危險的事。”不知道什麽時候,袁旦已經洗好了澡,她穿着厚厚的睡衣,頂着一頭濕漉漉的頭發從樓上走了下來。她看了一眼聚在樓下的三個人,然後語調十分平靜道,“其實你們不用這麽麻煩,有什麽事情直接問我就可以了。”

等走到了樓下,袁旦的目光落到了何年的身上。何年不敢直視袁旦,所以低下了頭。她就看着從袁旦頭發上低落的水珠,伴随着袁旦的腳步,漸漸延伸到了她的面前。

感受到頭頂上方那炙熱的眼神後,何年終是沒什麽辦法地揚起脖子,看向了袁旦,“那個……今天……今天上午你出門,到底是幹什麽去了?”

本來何年還有些猶豫的,可是說到最後的時候她索性一鼓作氣,噼裏啪啦地說完之後,她又立刻就低下了頭。

看着何年緊張的樣子,袁旦揚了揚眉,一臉無所謂地笑了笑後,便慢悠悠地坐進了沙發裏。

袁旦淡淡開口,回答何年之前的問題,“我去找鄭鑫了。”

“鄭鑫?”何年有些意外地擡起了頭,而一旁的柳竹和馮姣姣則是完全不知道她們兩個人到底在說誰。

袁旦點了點頭,“嗯”了一聲。

何年頓時抿了抿唇,“你……你去找他談出國的事情?”

“出國?”柳竹和馮姣姣完全存活在話題之外。

袁旦依舊平靜點頭,“嗯,去談出國留學的事情,然後聊着聊着就到了吃飯的時間點。”

“然後呢?你們在飯店裏遇到流氓了?”馮姣姣迫不及待地想要知道答案。

結果袁旦卻是不溫不火地從旁邊拿了一瓶飲料,然後慢吞吞地喝了起來。

“喂!你不要這樣好不好……”說都已經說了,說一半吊人胃口是怎麽回事。.馮姣姣最沒有耐心,她忍不住就喊了出來。

柳竹在一旁有些擔心地推了推馮姣姣,馮姣姣這才不情不願地閉嘴。

而袁旦在喝完飲料之後,她淡淡地掃了一圈衆人,忽然就淡淡地“嗯”了一聲,“對,後來遇到了流氓,我去勸架,結果被波及了,不過還好,沒傷到什麽。”

聽到這話,馮姣姣松了一口氣,忍不住翻了一個白眼,默默吐槽了起來。而能何年和柳竹兩個人,則是依舊憂心忡忡地看着袁旦。

唉!

就知道糊弄不了這兩個人……

袁旦有些無奈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才道,“其實也沒什麽,只是鄭鑫帶我去吃飯,我有點不舒服,然後他就給我開了房間休息,後來發生了一些事,我就拿煙灰缸砸了他的頭,把他砸進醫院了。”

看到何年的眼神忽然變了變,眼眶裏更是有冒出眼淚的趨勢,袁旦趕緊笑着準備安慰,結果這時候何年的手機響了。

何年眨了眨眼,忍下了眼淚,然後手有些發顫地接起了電話。

電話是律師打來的。

“是,我是何年。”何年點了點頭,沉聲回答,“是,我們已經回來了,但是我想後續可能還需要你的幫忙,所以保持聯系,可以嗎?”

沙發上,袁旦看着何年有條有理地講着電話,忽然有些欣慰地笑了笑。

看起來,何年好像變了不少。

等何年挂上了電話,她回過頭看了袁旦一眼。她眼裏的淚花已經幹了,剩下的只有擔憂。

“你餓了吧。”憋了好半天,何年卻出人意料的說了這麽一句。

袁旦愣了愣,然後點了點頭。

然後何年什麽都沒說,轉身去了廚房。

馮姣姣依舊一副沒有搞清楚發生什麽事的樣子,只有柳竹眼神暗了暗,然後緩緩站了起來,“我忽然想起來有點事……對了,姣姣,我的電腦壞了,你去樓下幫我修一修可以嗎?”

“哈?”馮姣姣擡起頭,有些意外,不過還是點了點頭,跟着柳竹出了門。

臨走的時候,馮姣姣還讓何年給她也留點兒吃的。

何年“嗯”了一聲,再沒說話。

等馮姣姣和柳竹走後,房間裏一下子陷入了令人莫名感傷的沉默當中。

袁旦看了一眼廚房的方向,她早就知道何年會擔心和難過,所以她一直故作輕松和平靜,卻不想還是沒能讓那丫頭放松下來。

不過也是,以何年的性格,又怎麽會這麽輕松就放松下來呢?

“我……我來幫你吧。”袁旦踩着柔軟的棉拖鞋,幾乎悄無聲息地走到了何年的身邊。

何年正一手握着鍋子,一手拿着蛋液往裏面倒。聽到袁旦的聲音後,何年沒有說話,只是手不自禁地抖了抖。

“滋——”

蛋液灑在了外面,迅速凝結在了鍋子的邊沿上。

何年皺了皺眉,伸過手,拿要拿過鏟子來鏟掉,結果卻不想握住的竟然會是一只柔軟你的手。

何年回過頭了,結果就撞進了袁旦幽深的眼眸裏。

“我來吧。”袁旦淺笑了一下,然後用另一只手接過了何年手裏的鍋子。

何年沒吭聲,轉身就去切菜了。

狹小的廚房裏,不知道是因為擠了兩個人,還是因為在煮菜的關系,溫度逐漸攀升,兩個人的臉都紅撲撲的。

“滋啦……”

“咚咚咚……”

除了炒菜和切菜的聲音,何年和袁旦兩個人就好像完全都不存在似的。

過了好一會兒,做好了三盤菜,何年将菜都端了出去,袁旦便按照往常慣例将鍋子洗了之後,她轉過身,看到何年已經坐在飯桌前面了。她連忙擦了擦手,然後快步走到了飯桌的另一邊,坐下。

“你先吃點吧。”袁旦看着何年,有些擔心地開口。

何年坐在那兒,也不拿筷子,也不拿碗,只低着頭,什麽也不說。

袁旦嘆了一口氣,只好放下了手裏的碗筷。她再一次安慰道,“沒事,真的沒事。”

“為什麽總和我說沒事?”何年忽然擡起頭看向了袁旦。

袁旦看着眼眶泛紅的何年,愣在了那兒。

然後,她就聽見何年默默啜泣道,“為什麽你總是喜歡一個人面對所有的事情?為什麽我每次問你,你都告訴我沒事……真的沒事嗎?如果真的沒事,你這一身傷是怎麽一回事?”說完,何年終于忍不住,抿着嘴嘟囔道,“你明明就有事!你明明才剛剛經歷了那種事情,為什麽……為什麽還要擺出一副沒什麽的樣子,為什麽還要來安慰我們,為什麽你就不能像個小孩那樣,為什麽……”

何年感覺袁旦就好像永遠帶着一個殼在生活,她将一切都僞裝的很好,卻從來沒有想過自己。這讓何年即便想要保護袁旦,都有一種無從下手的感覺。

看到何年又哭了,袁旦實在有些無奈,“我不是在安慰你們,而是真的沒事。身上這點小傷沒什麽的……”

她總不能告訴袁旦,她和鄭鑫兩個人吃飯的時候,其實是她自己對自己下藥,然後故意讓鄭鑫陪着她去酒店的。其實所有的事情都在袁旦的計劃裏面,除了為了故意留下點罪證,袁旦讓鄭鑫打了兩下之外,她根本就沒有吃虧。

而且如果論受傷程度,鄭鑫這會兒應該是滿頭是血,正在醫院裏面包紮呢。

所以這麽一算,其實從頭到尾,袁旦都沒吃虧。

可何年只看得到袁旦受了傷,還差點被壞人給害了。而且袁旦還一直故作堅強地在安慰大家,甚至還想把這些事當做小事一樣一筆帶過,這就讓何年更加難過了。

可事實上,袁旦是真的把這件事情看做了一件小事。

因為打從一開始,她就沒覺得自己會發生什麽。畢竟上一輩子在經歷了那麽多痛苦之後,她是有認認真真地學習過跆拳道的,就算這輩子沒有去學,但好歹簡單的防狼和擒拿術她還是記得的。如果整件事真的超脫了袁旦的設想,她也有随身帶着防狼噴霧,以防不時之需時,可以随時脫身。

可所有的一切,袁旦并不能和何年說。

她只能看着何年哭,然後再好好安慰她,一切都過去了。

“你真的,想出國?”何年哭累了,就趴在袁旦的腿上小聲嘟囔,“你出國,就和我說啊,我說了,只要你想,我都可以幫你辦到的。”

“沒有,我哪裏都不想去。”袁旦摸着何年的頭發,輕柔道,“我只想和你在一起,所以別胡思亂想了,好嗎?”

聽到袁旦的話,何年翻過身看向了袁旦,“你要不想出國,今天去找鄭鑫做什麽?”

“我……我就想問問出國的一些細節。”袁旦有點卡住了。

何年有些固執,似乎深信袁旦是有意打算出國的,兀自道,“你要真的想出國,你和我說,真的!你別擔心,和我說,我一定能幫你辦妥的……”

“好好好。”袁旦已經不想就出國這個問題上再和何年争辯了,她今天花了好長的時間才把這個丫頭哄好,這會兒,她想說什麽就說什麽吧。

何年枕在袁旦的腿上,她擡高了脖子,看着袁旦嘴角上的傷,忍不住就伸手摸了摸。

“嘶——”

何年趕緊縮回了手。

袁旦笑了笑,“沒事,沒那麽疼,就是你的手有點涼。”

說着,袁旦拿過何年的手,擺到自己的衣服裏。何年掙紮了一下,小聲嘟囔,“會很冷的。”

“沒事。”袁旦按着何年的手,笑着搖了搖頭,“捂一捂就熱了。”

看着袁旦那笑臉盈盈的樣子,何年便沒再堅持。

何年:“袁旦……”

袁旦:“嗯。”

何年:“你以後出門在外得格外小心,知道嗎?”

袁旦:“嗯!”

何年:“別看你平時一副小大人的樣子,好像處理什麽問題都可以的樣子,其實你沒那麽聰明。”何年一邊玩弄着袁旦的頭發,一邊囑咐,“女孩子在外面要學會好好保護自己,要不……”何年忽然想到了什麽,“要不我給你報個散打班吧,或者問問柯韶華,寧家的那個武館還招不招人了。”

袁旦:“哪有女孩子為了防身學散打和武術的?你不是應該提議讓我學空手道什麽嗎?”

何年很是老道地“啧”了一聲,“跆拳道和空手道這種初階實用性都不高,還是實實在在的打架不較好,要不我們去學個拳擊吧。”

袁旦滿頭黑線,“算了,你先好好跑下八百米再說吧。回頭進了大學也還是有體育課的……”

唔……

突然有點不想考大學了。

袁旦的事情雖然過去了好幾天,可是何年每天都不敢放松,袁旦走到哪裏,她就跟到哪裏。

“我已經沒事了。”袁旦有些無奈。這幾天在家裏,即便她只是起身去上個廁所,何年都會一臉緊張地看向她,然後緊盯着,一刻都不放松。

這生活,簡直比呆在監獄裏還可怕。

袁旦無奈嘆息,剛準備告訴何年放輕松點的時候,她的手機響了。

拿起來一看,是個陌生人的號碼。

“喂。”袁旦試探性地開口,然後在聽見手機那頭那人的身份後,袁旦的臉上挂上了一抹冷笑,“是嗎?我覺得這件事情沒有任何和解的必要,我會依法起訴的。”

聽到袁旦的話後,本來在看書的何年立刻擡起了頭。

“我以前一直都很尊敬鄭先生,如今他卻對我做出這樣的事情,真的讓我很難過。不過和解這種事情就算了,我沒有這樣的打算。”字字铿锵地說完後,袁旦直接挂斷了電話。

何年在旁邊小聲問,“是誰的電話。”

“不重要的人。”袁旦理所當然地說完之後,她對上了何年略顯失望的眼神,頓時心中一軟,坦白道,“是鄭鑫的律師,想要來和解的。”

“不行!”何年一下子跳了起來,果斷道,“不行!不和解,絕對不和解!”

袁旦抿着唇,剛想回應何年的慷慨激昂,結果手機鈴聲又響了。

不等袁旦接聽,何年便立刻捏着拳頭站了起來,“是鄭鑫嗎?又是他嗎?來!我來接,我罵死他!”

袁旦有些無奈地按住了何年,溫聲道,“不是,是劉荃的電話。”

說完,袁旦拿着電話,獨自上了樓。

何年卻是有些不解:只是劉荃的電話而已,為什麽袁旦要這麽神秘兮兮的,還上樓接聽呢?

難不成,她又有事情?

想到這裏,何年忍不住就捏緊了拳頭。

何年實在不知道袁旦到底還在瞞着自己什麽事情,但是如果她隐瞞的事情,還和之前那樣是有可能給她帶來危險的話,那她絕對要去問個清楚。

可——

就在何年下定決心準備上樓的時候,她卻僵住了。

算了……

何年頹然,肩膀一塌,有些無奈地嘆了口氣。

就算她現在沖上去問個明白,要是袁旦不想說,她也是絕對不會說的。

所以,算了。

樓上的袁旦并不清楚何年糾結的內心,她挑了個安靜的角落,這才接通了電話。

“一切進展順利麽?”袁旦沉聲問。

“嗯,這兩天王瑾那邊的确運作起來了,你到底是怎麽做到讓她自己露出馬腳的?”電話那頭,劉荃喝着咖啡,有些驚嘆道,“要知道,這些東西我查了這麽多年,竟然都沒有發現呢。”

“也沒什麽,挑撥離間一下而已。”

王瑾和鄭鑫這兩個人本來就有着說不清楚的關系,她們兩個人之所以會關系這麽好,除了因為情人關系之外,還有合夥人的關系。

鄭鑫的學校有一個助學貸款的基金項目,這個項目事實上實控人是王瑾,鄭鑫只是操作人。在很長時間裏,其實他們通過基金項目,洗幹淨了很多錢。

只是,借着學校的殼子,和鄭鑫手底下那些遍布全球的五花八門的生意,這個基金項目的問題是很難被發現的。

為此,劉荃蟄伏這麽多年,她也僅僅只是找到了萬世集團的許多把柄,王瑾雖然牽涉其中,但是她僅僅只是股東,并非法人,真的處理起來,其實王瑾并不會受到重責。而這,正是何年讓劉荃等一等的願意。

要想打倒王瑾,就得打的徹底一點,絕對不能讓她有任何的翻身機會!

袁旦之前帶着何年去鄭鑫那,試圖讓鄭鑫幫她們說點兒好話。其實袁旦很清楚,以王瑾的脾氣,她決定的事情,是誰都勸不動的。更何況那個時候王瑾如果再和她們有牽連,簡直就是給別人坐實她打壓其他公司的機會。所以,袁旦從來沒想過要通過鄭鑫說服王瑾什麽,她只是希望通過鄭鑫的嘴巴,在王瑾的面前提及到自己而已。

至于後面的,鄭鑫中了袁旦的圈套,落了個強奸未遂的罪名。雖說這種罪名的調查很難會牽扯到公司經營,但是這件事情勢必會讓王瑾對鄭鑫失去信任,繼而,想要趁着鄭鑫現在被限制人身自由配合調查的時候,趕緊資産轉移。

而這樣匆忙的行為,是最容易露出馬腳的。

“把所有的資料送出去吧,我想這件事,應該到這裏就該告一段落了。”袁旦重重地吐出了一口氣,那些壓在她心頭那麽長時間的事情,終于要解決了。

挂上電話,袁旦靠着門緩緩坐到了地上。

一切都要過去了。

那些纏繞了她那麽多年的噩夢,終于要受到懲罰了。

萬事集團內部罪證,和假借助學貸款洗錢,走私等罪證,林林總總,應該夠王瑾至少在監獄裏呆上十幾年了。

十幾年,應該夠還債了吧。

袁旦本以為自己心裏會特別爽快的,但是她現在心裏卻覺得空落落的,有點不着地的感覺。

鄭鑫的罪幾乎就是板上釘釘的事情了,雖然他很有可能只是關兩年就會出來了,可失去了王瑾,他幾乎什麽都不是了。

所以,算成功了吧,她的複仇,算成功了嗎?

袁旦有些惆悵,她埋着頭,坐了好一會兒。

直到何年來敲門,她這才回過神。

何年在房門外,小聲道,“吃晚飯了。”

聽到何年在門外碎碎念的聲音,袁旦的嘴角不自禁地上揚起來,她那雙本來已然晦暗的眼眸頓時變得熠熠生。

袁旦從地上爬了起來,笑着打開門,“嗯,來了!”

兩天後,新聞裏就報道了王瑾被捕的消息,随後袁旦再一次接到了鄭鑫律師打來的電話,只是這一次,袁旦沒有搭理,直接挂斷了。

一切,已經結束了。

這幾天因為要快過年的關系,各個餐廳都做起了促銷,何年大吃特吃之後,成功把她脆弱的腸胃給搞壞了。

“姣姣,能不能幫我下樓去取個快遞啊!”何年蹲在廁所裏,看着手機裏的短信,“快遞員說要人簽字,你幫我下去走一趟,行不行啊?”

馮姣姣叼着筆杆子,懶懶的,“知道了知道了。”

說完之後,馮姣姣踢踢踏踏地換上鞋,下樓。

袁旦從樓上走了下來,看了一眼廁所的方向,忍不住搖頭。

而這個時候,手機閃了一下。有短信。

點開一看,是個陌生號碼。

短信內容很簡單,只有五個字:做正确的選擇!

嗯?

這算什麽,威脅人嗎?

袁旦冷笑了一下,然後直接按下了删除鍵。

本來,袁旦也沒有把這條短信放在心上,只是袁旦和何年等了又等,過去半個小時了,馮姣姣竟然都沒有回來。

何年:“只是一個小快遞而已,她要不要去了那麽久啊……”

袁旦:“那你給她打個電話呢?”

何年:“打了,電話關機。”

……

袁旦忽然放下了手裏的書,皺着眉頭站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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