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 我的大老板 (1)
“醫生說,何年這個病症不常出現, 所以他們也不确定她這樣的情況, 還有沒有可能會好。”袁旦本來以為只要何年醒過來了, 一切都會變好,可誰又能想到,何年竟然會失憶了呢?
而且她的記憶還回到了她剛剛來到W城的時候,別說馮姣姣她們了,連袁旦甚至是何年以前的那些鄰居, 她也一個都不認識了。
“醫生說, 讓她保持心情愉快,然後維持以前生活狀态, 慢慢讓她習慣之後,她能想起以前那些事情的概率會比較大。”袁旦看向了身邊的三個人, “你們……覺得我之前的那個計劃,怎麽樣?”
“我覺得沒問題。”馮姣姣看向了柳竹。
柳竹點了點頭,看向了柯韶華。
柯韶華很是冷淡道,“沒什麽問題。”
……
很好, 達成一致之後,一行四人,轉身走進了病房。
“醫生說我失憶了, 所以……你們到底是誰?”何年盤腿坐在病床上, 等着面前這高高低低四個看起來有點奇奇怪怪的人做自我介紹。
她這人還是很開明的, 以前大小書籍電視劇什麽的看了不少, 對于失憶這種事情的接受能力很高。
失憶嘛, 小事情。
“我們是你偵探所的員工。”四個人異口同聲地回答。
何年立刻兩眼發光地跳了起來,“什麽?你們說什麽呢?我的偵探所?我真的開偵探所了?我這麽厲害嗎?真的是我的偵探所?我是老板?嚯!”
何年沉浸在自我優越感中,久久難以自拔。
看的一旁的馮姣姣有些尴尬地扭過頭看向了袁旦,小聲道,“之前認識的何年不是這麽二逼的啊,她……她這是失憶了,還是有人穿越到她身體裏了?”
袁旦按了按太陽穴,她也不太清楚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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畢竟,她也不知道何年剛來W城的時候,到底是什麽樣的。
“先不管了,哄好她最重要。”袁旦頭疼,也顧不上太多。
一旁三個人忍不住搖了搖頭,總覺得以後會有許多難以預料的事情會發生。
辦理出院手續以後,何年就迫不及待的去了她的偵探所辦公室。
“你!”坐在沙發上,何年一臉驕傲地指着馮姣姣道,“是技術顧問。”
然後何年又指向了柳竹,“你,宣傳部的。”
“你!”何年看向柯韶華,“唔……外勤?”
柯韶華沒說話,她就是個湊數的。
何年見柯韶華沒答應,就直接擺了擺手,不去理會了,然後她的目光最終落到了袁旦的身上,“你?你是幹什麽的?”
“我——”
不等袁旦開口,一旁的馮姣姣便揣着壞笑道,“欠債的,欠債的。”
何年頓時狐疑地看向了袁旦,“欠債的?欠的什麽債,多少債?”
袁旦忍不住橫了一眼馮姣姣,她就知道這人一準不靠譜,偏偏在這個時候搗亂。
馮姣姣有些心虛地輕咳了一聲,然後壓低了聲音,小聲解釋,“情債嘛,情債,我說的是情債。你說你是不是欠情債嘛……”
看着馮姣姣那副讨打的樣,袁旦懶得說什麽。
而面前的何年聽到她們幾個在那小聲說話後,忍不住皺起了眉頭,“你們說什麽呢?有什麽不好讓我這個老板聽到的嗎?嘿!你!你說,你到底欠什麽債了,欠了多少,打算什麽時候還!”何年伸長了手,直指何年。
何年讪讪,“我沒有,是她開玩笑而已,我也是偵探所的員工。”
“是嗎?身份證!”何年一臉不相信地看着袁旦。
袁旦也不知道何年到底在搞什麽鬼,但還是按照她所說的,将身份證遞了過去。
結果在何年看清楚袁旦的身份證之後,她立刻就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就好像看破了一切似的,大笑道,“我就知道你在騙我!”
袁旦:“我……”
“你一個未成年,怎麽可能會是我偵探所的員工呢?你騙人!”何年将袁旦的身份證給遞了回去,“你老實說,你是不是欠我錢不想還,所以故意騙我?”
袁旦是徹底被何年的腦洞給征服了,她愣在那兒,努力思考着要怎麽回答何年的話,可……
“她委托了一個案子給我們,但是因為是未成年,沒錢付款,所以在這裏打工還債。”一旁的柯韶華實在是看不下去了,雙手插在口袋裏,慢吞吞地走出來圓場。
聽到柯韶華的話以後,何年瞬間明白了一切。
“原來……是這樣啊,怪不得了。”何年看着袁旦,一雙賊亮賊亮的眼睛咕嚕咕嚕轉着,好像在盤算着什麽,“你在我這打工還債啊,主要負責什麽?”
“負責……調控。”袁旦噙着禮貌的微笑,默默看着何年。
何年皺了皺眉,“調控?你?小姑娘,想什麽呢?我才是偵探所的老板,是我來調控你們好嗎?你……怎麽看也就是個打雜的,說好聽點是搞後勤的。”何年又好像大爺似的躺進了沙發,“去去去,給我倒杯水去。”
袁旦抿着唇,什麽都沒說,轉身去給何年倒水。
馮姣姣和柳竹兩個人,看着袁旦那副被人使喚的樣子,忍不住都偷偷笑了起來。
誰能想到,平時沉着冷靜,永遠都在指揮他人的袁旦,竟然也有一日,被人差遣,還什麽都不能說呢?
一頓鬧騰之後,何年累了,想着喝奶茶,就使喚袁旦去買。
在衆人幸災樂禍的目光之下,袁旦悻悻地下樓去買奶茶,臨走的時候還不忘給馮姣姣發短信,囑咐她把接下去幾個案子的資料準備一下。
等出了寫字樓,袁旦看着天空,陽光燦爛,萬裏無雲,而周圍的的樹上,路燈上,處處都挂上了為了過年而準備的紅燈籠,很是熱鬧喜慶。
袁旦忍不住就笑了起來……
其實也挺好的。
何年什麽都不記得了,從頭來一遍,也挺好的。
至少,這一次,她能真心實意地,陪在她身邊,好好守着她了。
“袁旦,我晚上想吃燒鵝,你去買一下呗。”
“袁旦,這裏一堆高中教材是不是你的?我扔了啊!什麽?我的?我怎麽不記得了……”
“袁旦……”
袁旦:“又怎麽了?”今天怕是袁旦認識何年這麽就一來,聽見何年喊自己最頻繁的時候了。
何年一臉疑惑地看着身邊的兩個人道,“我回家,為什麽你倆要跟着我?”
“我們仨一直都住一塊兒啊。”馮姣姣将筆記本電腦包往沙發上一甩,然後指了指廚房又指了指廁所,“不信你自己去看嘛,什麽都是三人份的。”
“你和我合租我還能理解。”何年歪過頭看着和自己差不多高的袁旦道,“你呢?一個未成年,還是一個在讀高中生,你和我合租?你爸媽知道麽?”
聽到這話,本來打算去倒杯水的馮姣姣忽然就愣在了那兒,有些尴尬地看向了袁旦與何年的方向。
馮姣姣本來以為袁旦的臉上會露出哀傷的神情,畢竟對于一個孤兒來說,父母這個話題,實在是太悲傷和無奈了。
但是讓馮姣姣沒有想到的是,袁旦臉上并沒有露出難過的神情,相反,她還一臉輕松地笑了笑,然後道,“因為我沒有爸媽啊,只有你們……”
那一瞬間,馮姣姣感覺自己的內心格外的充盈。
在她的印象裏,袁旦除了工作上的一些事情,她一直都獨來獨往,什麽事情都自己來,從來不會要求或者拜托他人做什麽。她活的那麽自我,除了何年之外,她似乎根本不在乎任何東西。
但是此時此刻,馮姣姣卻是忽然意識到,其實袁旦并不是冷漠,也并不是自我,只是她喜歡什麽事情都埋在心裏不說。
就好像之前的事情那樣,其實馮姣姣有偷偷查過袁旦的行蹤,這中間馮姣姣對袁旦起疑的地方太多了。馮姣姣的确在乎何年,也在乎偵探所,但是要說有多在乎,她也說不上來。可是眼下她卻忽然發現,或許自己早就把這群人當做家人了。
所以在聽見袁旦說,她只有她們的那一刻,馮姣姣感動得眼淚都快要留下來了……
可何年倒好,聽到袁旦的話後,第一反應竟然是,“我是孫悟空嗎?”
“……”袁旦有些無奈,她總感覺何年失憶的連帶反應似乎是連她的智商也一并消失不見了,“我父母前些年都過世了,之前我一直都在孤兒院裏的,所以沒人管我。”
說完之後,袁旦緩步朝樓上走去。
何年愣愣的在樓下,只等樓上傳來關門聲了,何年這才一臉糾結地看向了一旁的馮姣姣道,“我剛剛是不是說錯話了?”
“還好吧,反正袁旦也沒生氣,不是麽?”馮姣姣倒了一杯水,然後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不過也難保袁旦不會默默記仇,然後明天偷偷在你的午飯裏加芥末什麽的來報複你,對不對?”
“會……會嗎?”何年有點兒擔心。
而讓她感到更加絕望的是,她上樓一看,就兩個房間,一間是馮姣姣的,那另一間……
“哦,我忘了告訴你了,你一直都是和袁旦睡一間房的。”馮姣姣拍了拍何年的肩膀,微笑道,“放心,她不會吃掉你的。”
“是……是嗎?”這話聽起來,怎麽一點可信度都沒有呢?
而且,之前何年之前還腦回路抽筋地說了那樣的話,袁旦要是真的記仇的話,難保袁旦不會做出什麽讓她不得安寧的事情來。
哇!
袁旦啊,我錯了!我真的錯了……
何年一臉小心翼翼地推開房門,只見袁旦換了睡衣,洗好了澡,正躺在床上看着書。
看樣子,聽平和的,不像是有心要報複的樣子。
“袁旦啊……”何年笑嘻嘻地走了進去,“你今天跑來跑去幫我買了那麽多東西一定累了吧,我來捏捏肩。”
何年狗腿地湊了過去,袁旦擡起頭來,似笑非笑的,“何大老板,怎麽忽然對我這麽好了?我有點兒不适應。”
聽到何大老板幾個字,何年忽然後背泛起了陣陣涼意,她頓時對着笑,朝着袁旦身邊靠了靠,“我這不是擔心你累了嗎?想着讓你放松放松,然後可以用更好的精神狀态迎接明天嗎?”
“哦……”袁旦拖長了尾音,給人一種捉摸不透的感覺。不過她放下了手頭的書,然後很仔細地将她的長發撥到了前面,然後将後背展露給了何年。
何年抿了抿唇,考慮着要如何下手。
從小到大,她捏過橡皮泥,捏過泥巴,就是沒有捏過肩膀。
剛才信口胡謅,自己給自己挖了個坑。
不過之前看別人捏肩膀,好像也挺容易的。于是何年在觀察好下手的方位後,撩起袖子就是幹。
于是——
“嘶——”
何年才剛下手,袁旦就疼得倒抽了一口涼氣,“你下手真的重。”
看來前段時間昏迷在病床上,似乎并沒有給何年造成太大的影響……
聽到袁旦的評價,何年頓時有些不好意思地收回了手,不過下一刻袁旦就拍了拍她自己的肩膀道,“沒事,你捏吧,力道大點就當松松筋骨了。”
“那你疼了,和我說。”何年再一次嘗試性地捏起了袁旦的肩膀。
這一次,力道還好。
“袁旦。”捏了一會兒,何年手腕一緊開始微微發酸了,她猶豫着開口道,“我剛剛……剛剛說的那些話你別放在心上啊。”
“嗯?”袁旦仔細想了想,才明白何年在說什麽。
她就說何年這丫頭不會沒事獻殷勤的,合着是在介懷剛才說的那些話啊……
“沒什麽,不知者不罪,再說你也沒說什麽。”袁旦早就對于自己的過去已經放下了。
可何年卻還是有些不太放心地看着袁旦。
昏黃的小夜燈下,消瘦的她背對着自己做着,袖長徑直的脖子就好像天鵝一樣好看,柔軟的長發散發着櫻花的味道。
何年按着袁旦的手漸漸變得無力而又緩慢起來,她忽然就想起了很多以前的事情,最後更是失神到完全就忘記了捏肩膀的事情。
袁旦感覺到肩上的那只手停下來之後,她便拍了拍何年的手背,“要是累了就別捏了,我沒什麽……”說着她還轉過了身,結果就看到何年在那一個人發呆。
袁旦頓時有些好奇,“你在想什麽呢?”
“沒什麽,就是覺得好像有點兒熟悉。”何年怔怔道。
“熟悉?什麽熟悉?”難不成何年想到什麽了?袁旦有些激動地看向了何年。
何年卻是搖了搖頭,道,“沒什麽,就是一個以前的朋友。”
說着,何年扭過頭拿起手機。
她似乎在尋找什麽,不斷地在手機裏面翻動着,然後片刻之後她将手機放了下來,略顯頹然地佝着背,然後嘆了一口氣。
袁旦:“你在找什麽?”
何年搖頭,“沒什麽,只是因為失憶了嘛,忽然想起一些事,确認一下而已。”說着何年扭過頭看向了袁旦,她笑得格外燦爛道,“今天的事,我已經賠禮道歉了,你可不能生氣。”
就在袁旦笑着準備點頭的時候,何年又補了一句道,“還有明天工作可千萬不能偷懶哦,知道嗎?”
聽到這話,袁旦頓時有些哭笑不得起來。
她有些無奈地點了點頭,然後下一秒何年便抓起手機,扭頭離開了房間。
看着何年的背影,袁旦臉上的笑容漸漸淡去,她皺了皺眉頭,因為她忽然發現,失去記憶的何年似乎和原本的何年完全不一樣。
為什麽呢?
為什麽會有這麽大差別呢?
“姣姣,你有辦法查出何年在剛來W城的時候,經歷了一些什麽嗎?”趁着何年整理高考複習資料的空檔,袁旦找到了馮姣姣。
馮姣姣叼着棒棒糖道,“手機記錄,照片記錄,聊天記錄,刷卡記錄都能查到。但是你問我她那兩年經歷了什麽,你當我是神仙嗎?我怎麽可能會知道?”
這麽說起來,好像的确如此。
“那……你能看看她手機裏的那個白哥哥,到底是誰麽?”對于那個将何年呼喚醒的白哥哥,袁旦實在心有疑惑。
“白哥哥?”馮姣姣感覺自己好像聞到了什麽八卦的味道,“何年的小情人?袁旦啊,你有情敵了!”
“你能不能別廢話,趕緊去查!”袁旦忍不住橫了一眼馮姣姣。
馮姣姣撇了撇嘴,坐回了座位,“白哥哥嘛,你好歹把那串手機號碼給我啊,不然我怎麽找?黑進何年手機嗎?”
本是玩笑話,結果馮姣姣扭過頭就對上了袁旦很是認真的眼神。
“喂!”馮姣姣翻白眼,“你知不知道黑這玩意費時間,你直接把她手機掏過來不就行了?”
“她把手機密碼換了。”袁旦說的時候,有點兒小情緒,“所以你就簡單粗暴地直接處理吧。”
“……”馮姣姣,搖了搖頭,“我真的服了你了。對了,何年這兩□□着鬧着說離考試竟然只有三個多月了,說什麽去抱個高考沖刺班什麽的,你趕緊勸勸她吧……之前沒失憶的時候,靠着你給她補習,她好歹成績上去了一點,現在一失憶,我感覺她現在的能力比剛認識她時還要差……唔……只可意會不可言傳了。”
對于何年的成績,袁旦心裏還是有一點底的。
想想之前何年曾經說過她第一次高考數學就是個位數,眼下她的記憶回檔到剛剛來W城那會兒,可不就是第一次參加完高考之後麽?
所以……
“我們重新開始打基礎吧。”袁旦看着面前那張只寫了名字的考卷,心中萬分無奈。
這才不過是她找老師要來的高一期末卷而已,何年竟然直接就給她交了一個白卷。袁旦忍不住搖頭嘆息,卻還害怕打擊了何年的自尊心,勸慰道,“只要好好努力,明年一定能考上警大的!”
何年:“明年?可我今年就要——”
馮姣姣抓起桌上的白卷看了又看,“不錯啊,我發現我畢業這麽多年了,好多題還會呢。何年啊,你這水平今年去考,估計上個及格線都有點難吧。”
“行了,幹你的活去。”袁旦推了馮姣姣一把,然後扭過頭看向了何年,“三個多月是真的有點兒來不及補了,明年嘛,明年我答應你,一定讓你考上警大,行麽?”
“你說真的?”何年有些狐疑。
袁旦十分肯定地伸出手,“我和你發誓總好了吧,如果明年不能讓你考上警大,我就一輩子都給你免費打工。”
“袁旦,你這是在發誓,還是在給你自己謀求福利啊。”馮姣姣探頭探腦的,然後下一秒就被袁旦丢過去抱枕砸中了頭部。
何年有些糾結地撅了撅嘴,然後她掏出了手機看了看,“明年再考,豈不是……豈不是要來不及了?”
看着何年那副惆悵又難過的樣子,袁旦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雖然何年很不願意,但是她又不得不承認以她現在的條件,離警大差着比十萬八千裏還要遠的距離。
“算了吧,好好先找點案子來再說。”忙活了大半個月,馮姣姣總算把積壓下來的案子給處理掉了,然後她們面臨了可怕的空窗期。
“已經三天沒事幹了。”
“已經七天沒事幹了。”
“已經十五天沒事幹了……”
……
“過年的時候誰回來委托案子啊……”所有人聚在家裏吃火鍋,何年歡天喜地的,絲毫不覺得十五天沒事幹有什麽好擔心的。
直到,過年結束了。
三月了,開春了。
樹上的枝條都抽芽了,柯韶華都公然帶着柳竹回家吃飯了。
可偵探所依舊沒生意!
何年廢了,頹頹的,全然沒有之前出院那會兒覺得自己是世界主宰的狂狼。
“我還以為我們偵探所一直生意特別好呢。”何年趴在桌子上,數着桌上的原子筆,“可是怎麽都這麽久了,都沒有新的生意呢?”
“你出事之前,我們的确接了不少案子。”馮姣姣在一邊小聲逼逼。
何年頓時坐了起來,“難不成是我和偵探所八字不合?”
袁旦:“行了,別瞎鬧了,你們要實在閑的慌,我給你們委托一個案子。”
何年:“什麽案子?”
現在每天除了複習看書做練習背單詞之外,何年什麽事情都沒得做,感覺人生都在自己不熱愛的事情上面消磨着。
她都快要喪死了!
而袁旦見何年來了興致,便淺淺一笑,“幫我找一個人,名字叫呂萍萍,五年之後會在W城工作,是個律師。”
“???”何年一臉懵逼。
別說何年,就連馮姣姣也一臉懵逼,“你……剛剛說什麽?讓我們找人,一個五年之後回來W城工作的人?請問,她今年在幹什麽?”
“她在上大學。”袁旦絲毫不像是在開玩笑地說道,“只是我不知道她在哪裏上大學。”
馮姣姣和何年兩個人面無表情地坐在那裏,宛若雕像。
何年:“你……你不能為了給我們找事情做,就故意搞點事情啊!”
馮姣姣:“如果不是我早就認識你了,我會以為你是神仙,連未來發生的事情都知道……”
袁旦輕咳了一聲,然後道,“是這樣的,就是……咳!我們孤兒院裏以前有個叫呂萍萍的,去年考上大學了,就和我分開了,我其實一直都很想找到她,感謝一下她在孤兒院裏對我的照顧,但是呢一直找不到她。不過她說過她畢業之後回來W城生活和發展,所以……咳!就這樣的情況。”
胡編亂造這種事情雖然是袁旦的強項,但是有時候有些事硬編真的是有點兒鬼扯。
不過還好面前這兩個人都不是什麽聰明的腦袋瓜,面對袁旦的話竟然絲毫沒有起疑。
馮姣姣擺了擺手,“孤兒院嘛,那你把她的資料給我,我直接利用檔案搜索就可以了啊。”
袁旦:“哦,她進孤兒院早,資料都是手寫的,之前孤兒院存放資料的倉庫還因為梅雨天氣好多檔案都發黴了,所以……”
馮姣姣繼續恢複呆滞臉,“你的意思是,你就知道個名字?那樣子總該有吧。”
“我可以描述,讓柳竹畫下來。”袁旦的目光忽然暗了下來,她的思緒飄到了很遠的地方。
不過在何年的一聲咳嗽下,她很快收回了思緒,然後笑着沖何年與馮姣姣聳了聳肩膀,“其實這事也不是很重要,不過我看你們實在無聊,不如就調查調查。”
何年忽然回過神,“等等!話先說好了,你給報酬麽?”
袁旦:“給。”
何年翻白眼,“拿什麽給?繼續給我打工還債?
說起這個,袁旦不免想起了一件事。
袁旦:“我明年一月有五百萬,你覺得夠嗎?”
何年:“五百萬?夠!夠!肯定夠!問題是……明年一月,你怎麽想的?想賒賬嗎?”
袁旦笑着摸了摸下巴,“反正你們也沒事幹,且當打發時間了不是麽?”
“那可不能這麽說,一碼算一碼的,唔……”最近沒有生意,何年已經很久沒有擺擺老板的譜了。如今有了機會,她趕緊擡着下巴擺擺樣子爽一爽。
結果袁旦不買賬,直接扭過頭丢了一句,“要是不接就算了。”
“……”何年趕緊堆上笑臉,“接!接!接!唉,別走別走,叫什麽名字來這,李萍萍?呂皮皮?叫什麽來着?”
看着跟在袁旦身後,十分歡脫的何年,馮萌萌忍不住搖了搖頭。
這個偵探所好像是越來越熱鬧了……
對于袁旦來說,找不找呂萍萍其實都無所謂,因為她知道只要這個世界正常推進,她遲早可以遇到呂萍萍的。
只是最近何年和馮姣姣兩個人最近實在是閑的都快長毛了。特別是何年,因為學習壓力太大,搞得她最近情緒有點不太穩定,找點事情幹放松一下也是不錯的選擇。
至于找到以後要幹什麽,其實袁旦也不知道。
在經歷了王瑾和鄭鑫的事情,連累何年受傷之後,袁旦其實想了很多。
上一輩子的傷痛已經過去,倒不是她聖母,選擇原諒。
而是她忽然發現,比起複仇這種帶着些許暗黑色彩的事情,好好地和她愛的人,完滿地走完這一生或許才是她應該追求的事情。
呂萍萍,這個和王瑾還有鄭鑫這兩個名字一同銘刻在袁旦心頭的名字,曾經讓袁旦無數次在噩夢中驚醒。
如果說,王瑾和鄭鑫對袁旦的傷害是身體上的,那呂萍萍對袁旦的傷害,更多的似乎是心靈上的。
因為這個女人,徹底地毀滅了袁旦對于愛這個字的所有夢幻。
要說恨嗎?
恨的!
袁旦到現在一會想起以前的種種,她的雙手都會忍不住的顫抖。她想要讓呂萍萍嘗盡她上一輩子的痛苦,讓她也感受一下被欺騙,被出賣,被踐踏的感覺。
可是這樣太浪費時間了。
難得重來,袁旦越發感受到人生短暫,所以完全沒有必要将時間浪費在這樣的人身上。
至于為什麽要去找這個呂萍萍,其實很大一部分是因為袁旦好奇。
袁旦很好奇這樣一個為了成功,可以出賣自己的身體,出賣愛人的身體的人。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借着愛的理由,欺騙她、利用她的人,如今在大學裏面到底是怎樣的樣子。
其實算一算,這會兒,她應該才上大二吧。
她真的很想看一看,多年之後的一個壞人,在這個年紀會是什麽樣子呢?
此外,其實袁旦也存了私心。
她是真的很想看看,呂萍萍這一生是不是如她當初所說的,只要不遇見自己,她早就順風順水,平步青雲了。
想想當初,袁旦頂着那麽高的學歷,為了呂萍萍一句追求簡單安定平穩的生活,她放棄高薪職業,直接考了一個公務員去警局管理檔案。
後來,呂萍萍說要創業,袁旦微薄的工資實在難以維持她的創業路時,袁旦就四處借錢,僅僅為了支持她的夢想。
再後來,呂萍萍說創業遇到了瓶頸,她想要讓袁旦幫幫她,幫她出去應酬,幫她出去陪酒。可以,可以,什麽都可以,即便發生了什麽不堪的事情,袁旦都覺得可以。
沒錯,她就是如此懦弱又悲哀。她單純地覺得這就是愛啊,為了愛人是可以奉獻自己所有一切的。
她就這樣毫無底線的奉獻,甚至在呂萍萍說要一個孩子的時候,她也同意了。
然後呢?
她吃盡苦頭,千辛萬苦地将孩子生下來之後,呂萍萍抱着孩子離開,然後扭頭就和一個富豪男人結了婚。
而袁旦這時候才發現,原來自己打從一開始,就只是一個代孕而已。
因為那個孩子的血脈裏,從頭到尾流的,就是呂萍萍和那個富豪的DNA。
原來,所有的一切,從頭到尾就是一場算計。
富豪想要孩子,可是呂萍萍不願意生。于是袁旦就成為了那個可笑又可憐的,抱着自以為是的愛,奉獻了自己所有的黃金歲月。
所以當知道這一切之後,袁旦渾渾噩噩地走在街頭,當車子從她身上碾過時,她甚至都沒有感覺到痛,因為……
她的心已經痛到麻木了。
身體,也早已沒了知覺。
她感覺自己就是那空氣裏的塵埃,可有可無,随處漂浮。
回顧這一生,滿眼都是悲哀。
坐在陽臺的吊椅裏,曬着初春的陽光,看着遠處的高樓大廈,袁旦的思緒飄的有些遠了。
“我們為了你忙的焦頭爛額,你倒好,在這裏曬太陽。”何年氣鼓鼓地走了過來,然後随手将手裏的奶茶塞到了袁旦的手裏。
袁旦收回神,失焦的瞳眸在慢慢聚焦的時候,她的眼底滿是悲傷。
何年在一旁瞧着,微微一愣,還以為袁旦是在為沒錢付勞務費而感到頭疼呢,于是出聲安慰道,“放心吧,我知道你說明年一月有五百萬的事情是吹牛的,就算到時候你拿不出來我也不會怎麽你的。最多……就再讓你繼續在我這打工還債嘛!”
“那倒不用。”袁旦喝了一口奶茶,無糖的,有些澀口,但比起甜膩的感覺,她覺得這種無糖的更加适合她,“我明年一月肯定能給你五百萬。”
“就你?打劫嗎?五百萬,說的好像五百塊一樣輕松。”何年翻了個白眼。
袁旦卻是神秘一笑,“你應該知道有彩票這種東西吧。”
“嚯!你的意思是,你知道明年一月彩票大獎的號碼咯?”何年擺着一副看白癡的樣子,“你要能未蔔先知,何不把明天的彩票大獎號碼告訴我?拖到明年一月幹什麽?年輕人!我跟你說,說謊是不好的!我得好好批評批評你才行!”
看着何年一本正經的樣子,袁旦有些忍俊不禁。
事實上,袁旦之所以會說這樣的話。
是因為當年呂萍萍在追求袁旦的時候,曾經拿了一張過期彩票給她,彩票中獎號碼是袁旦和呂萍萍生日。當時呂萍萍說,她要把所有她和袁旦有關系的東西全都收集起來送給袁旦。
說實話,這種事情說出去,挺土的。但是作為當事人的袁旦,着實被感動到了,所以不僅将那張彩票小心翼翼地收藏了起來,而且在閑着無聊的時候,她還會忍不住拿出來瞧瞧。
瞧得次數多了,她也就記下了上面所有的數字。
不得不說,這算是呂萍萍貢獻給她的,最大的財富了。
不過何年可不知道這麽多來龍去脈,她全當袁旦在吹牛,然後就這種吹牛說謊的事情,好一頓教育後,何年坐在袁旦的邊上,搖了搖腦袋道,“袁旦,我聽說你在讓馮姣姣打聽白哥哥的事情。”
“……”袁旦一愣,萬萬沒想到,話題怎麽随風一轉,竟然轉到這個事情上來了。
扭過頭一看,袁旦猛然發現何年淡定如常,似乎有備而來。
合着前面那一堆不讓她說謊的教育,是鋪墊對嗎?
袁旦回過頭,忽然發現袁旦這丫頭失憶了以後,好像還是有便聰明的地方的……
而就在袁旦感嘆的時候,何年瞪圓了眼睛湊到了袁旦的面前,一副要将袁旦看穿的樣子,“你說!讓馮姣姣調查白哥哥幹什麽!”
“誰告訴你我要調查白哥哥的?”袁旦擡起頭,倒是一點兒都沒有心虛的樣子。
何年一愣,“就……馮姣姣說的啊。”
“馮姣姣說的話,你覺得可信度高嗎?”袁旦反問。
何年頓時頭一歪,頓時就猶豫了。
因為馮姣姣的嘴啊,那跑火車的速度,當真是飛機火箭都趕不上的……
這麽長時間裏,何年被馮姣姣耍的次數,手指頭加腳趾頭都不夠數。
“那……那馮姣姣是為什麽在查白哥哥啊?”何年迷糊了。
袁旦則是扭過了頭,然後拍了拍自己身邊的空座,讓她坐過來。
何年倒是真的很聽話地坐了過去,然後袁旦小聲問道,“你倒是說說,你怎麽發現馮姣姣在查你的白哥哥的?”
“我就看見她在看白哥哥的檔案啊,然後就問姣姣了,姣姣就說這都是你指示她做的。”何年如實回答。
袁旦會意點頭,然後眼中劃過一抹狡黠道,“她這麽爽快地指認是我,說明她早就做好推卸責任的準備了嘛,她的話不能信的。你仔細想一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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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