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終章 (1)
“憑她是何年, 而你不是!”袁旦厭惡地看着呂萍萍, 她明明已經很努力地想要不與這個人計較了,為什麽還要一而再, 再而三地挑釁她的生活?
“她有什麽好嗎?又蠢又笨的,哪一點值你這樣對她?你別和我說她善良什麽的……要說善良, 我能很善良。”呂萍萍不甘心。
可這樣的話在袁旦聽來實在是好笑透頂,“你配得上善良這兩個字嗎?”
“我……我要是衣食無憂, 有人寵有人愛,我當然也能像她那樣了。”呂萍萍知道, 這年頭單純善良的女孩有人疼,可是單純善良也容易被人欺啊!
要是生活所迫, 呂萍萍才不會要這樣不擇手段地試圖接近袁旦。
因為袁旦是擺脫她現在生活的唯一可能啊!
“你現在看到何年事事順心,有人疼愛,那你想過之前她過的什麽樣的生活嗎?”袁旦冷笑,“你別把什麽問題都歸咎到一些亂七八糟的事情上去,事實上根本就是你自己的問題。”
袁旦黑這一張亮, 再不願意和呂萍萍廢話,直接扭頭就走了。
等回到住處的時候,馮姣姣本來還挺開心地想要告訴袁旦,事情有了重大突破,結果擡眼就看見袁旦黑着一張臉。
“怎麽……怎麽了?”馮姣姣有點慫, 把何年往前推了推。
何年回過神, 看見袁旦臉色不好, 也有些茫然, “怎麽了?”
面對她們兩個人的詢問,袁旦勉強擠出一絲笑意,“沒事,就是辯論社的事情鬧得有些不開心。”然後袁旦看向了馮姣姣,道,“是不是查到呂萍萍和何年同學有聯系了?”
“嗯,她們兩個人是老鄉。”馮姣姣将對方的基本資料遞到了袁旦的手裏,“而且何年回憶了一下,說這個人在考試的時候就坐在她前面的。”
“那就給她打個電話吧,讓她自己去老師那認錯去。”袁旦懶懶的,有點提不起精神。
“她能自己認錯去?”馮姣姣還以為自己聽錯了,“我是這是給她打個電話,還是給她下個蠱啊?”
“你們跟她說,你們已經找到證據了,而且呂萍萍也準備明天去老師那說明情況,指認是她故意作弊栽贓給何年的。”袁旦邊往房間走邊淡淡道,“你放心,那位同學保準今天晚上之前就會跑去老師那說明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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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完最後一個字,袁旦正好走進房間。
她關上房門後,獨自一個人坐在床上,背弓在那兒,整個人都顯得頹頹的。
“怎麽了?”何年打完電話之後便趕緊進屋去看袁旦。
袁旦聽到聲音之後擡起頭看了一眼何年,然後又低下了頭。
“你說……一個人真的能完全放下仇恨嗎?”袁旦有些茫然,因為今天當她發現呂萍萍又在搞那些小動作的時候,她內心之中的仇恨就好像火山爆發了一樣噴薄而出,她想要呂萍萍消失,她想要呂萍萍過上比她上輩子還要痛苦百倍的生活。
可是,真的有必要再去報仇嗎?
袁旦很糾結,她不知道自己該怎麽辦……
難得有一回,她會這麽茫然。
“你心裏有仇恨嗎?”何年有些不解地看着袁旦。
她之前只知道袁旦心裏有事,卻沒想到竟然會是仇恨。
袁旦聽到何年的問話後,她掀了掀嘴皮子,好半天之後才嘆息道,“算是吧,恨一個在很久以前傷害過我的人。”
“按照老人的話來說,仇恨只會讓人感覺到不快樂,所以他們一般都會勸你放下。但是在我看來,如果放下仇恨才會讓你痛苦,那倒不如就這麽擺着。”何年坐在袁旦的邊上,也是嘆了一口氣,“其實之前,我也挺恨馮思甜的。但是怎麽說呢?自從之前失憶的時候又一次去找過她之後,我又經歷了一次那種撕心裂肺的難過之後,我忽然覺得恨她,好像是一件自己折磨自己的事情。”
對于何年來說,她雖然沒有從小就萬千寵愛,但也算是要什麽有什麽的人。遇上馮思甜這樣決絕的人,真的很受打擊。但時間會抹平一切,這麽幾年過去,何年早就已經淡忘過去的一切了。如果沒有之前失憶的事情,她甚至都已經不再會想起馮思甜這個人了。
而如今再一次面對,她覺得尴尬,她覺得無奈,卻偏偏沒有恨意。
因為恨啊,真的是一件很費神的事情。
太麻煩了,還沒好處。
何年靠着袁旦的肩膀道,“袁旦,你記得你之前讓我想清楚一件事麽?”
心裏有些煩亂的袁旦,聽到何年的話後微微愣了一愣。
何年則是看着對面雪白的牆上倒映出的兩個人的人影,淡淡道,“那你還記得,你才得知我恢複記憶的時候,我和你說過,我有話想要和你說嗎?”
“嗯。”雖然過去很久了,但是那天夜裏的事情,袁旦還依稀有點兒印象。她扭過頭,看向何年,恰好何年也扭過頭看向了她。
何年抿着唇忍不住笑,眼底璀璨無比,“都過去這麽久了,你就不好奇我要和你說什麽?”
“我覺得……我能猜到。”袁旦故作深沉。
何年頓時樂了,“你能猜到什麽?你倒是說說……”
“你……”袁旦忽然往何年的身邊湊了湊,然後眯着眼睛将何年上上下下都打量了一遍。
看着何年得意洋洋的樣子,袁旦之前的壞心情頓時一掃而空,她抿了抿唇,然後眼尾垂下,嘴角忍不住就揚了起來。
“你該不會,是……”袁旦又往何年的方向靠了靠,她們之間的距離已然近得都已經能看見彼此眼底裏倒映着的彼此的影子了,她笑,“你要和我……和我——”
眼看袁旦都快要湊到何年面前的時候,緊合的房門忽然被推了開來,“喂!那啥你們……唔……你們繼續……”
房門又被很大力地關上了。
袁旦有些無奈,她看了一眼關上的房門,然後又看向了何年,忽然就沒了調戲何年的心思,只好直起身子道,“你該不會是想和我說,你不想辦偵探所了吧……”
“當然不會。”何年是把偵探所當做自己的事業在做的,眼下能夠做到現在的程度,更是讓她信心滿滿,有了想要把這件事情做大做強的決心,“偵探所我一定會好好辦的,不僅是現在,将來等我畢業了,我覺得我還是會繼續做這件事情的。”
“那就好。”袁旦甚是欣慰,不過轉念一想,便道,“那你想和我說的,是什麽事?”
“是……”何年看着袁旦,見她真的一點兒都想不起來了,忍不住就癟了癟嘴,“你就真的不記得了嗎?當初在度假酒店的時候,你讓我想清楚的事情?”
經過何年這麽一提,袁旦恍然大悟,可面上卻依舊擺着不明所以的樣子。
何年頓時急了,“都提醒到這份上了,都不記得嗎?”
“我得努力想想。”袁旦皺着眉頭,一臉深思的樣子。
何年一邊搓着手,一邊緊張地看着袁旦。
結果袁旦半天過去,什麽都不說,只定定地看着何年。
何年可算明白了,“你想不起來了,是不是?”她氣鼓鼓地掐了一把袁旦,“就之前遇見桑倪他們的那幾天的事啊!很重要的!”
本來何年還滿心歡喜地想要将這憋了許久的話和袁旦說清楚的,結果袁旦竟然連當時的事情都不記得了,這可把袁旦氣壞了!
見何年氣得都把腮幫子鼓起來了,袁旦終于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記得,我當然記得,怎麽?你現在是想要對我負責嗎?”
“不……不行嗎?”何年癟了癟嘴,本來還想調戲袁旦兩句的,眼下看着袁旦那副小狐貍似的樣子,何年總覺得自己好像被袁旦給戲耍了,頓時撅着嘴巴,有了小情緒。
而一旁的袁旦瞧着,忍不住就笑着點了點頭,“行!當然行了!怎麽會不行呢?那你準備怎麽對我負責?”
“就……就……”這些話其實何年早就已經想明白了,而且還在心裏做了好多次的排練,可真的要說的時候,她卻緊張的有些手足無措起來。支支吾吾好半天之後,何年看了看自己的掌心,然後咬了咬唇,鼓足了勇氣準備開口。
結果她嘴裏那個“我”字還沒有說出口,她就聽見袁旦在她的身邊輕柔道,“我們在一起吧。”
……
何年猛然擡頭,就撞進袁旦那滿含深情又有些看不透的眼神之中。
本來……本來這話是她要說的。
何年嘟了嘟嘴,感覺自己的臺詞被搶了,有點兒不太開心。可是仔細想一想,眼下這種時候好像不應該是不開心才對,她……緊張!
對!
她很緊張!
特別是在和袁旦對視的時候,她感覺自己的呼吸都在一瞬間停止了。
本是平穩的心髒,如今更是狂跳起來,一下、兩下、三下……
何年忍不住伸出手捂住了自己的胸口,她看着袁旦,心裏默念着“願意”,可是默念了無數遍之後,她脫口而出的卻是——
“你是在和我告白?”
這不是廢話嗎?
用得着她說?
何年這會兒是真的緊張到糊塗了,嘴也瓢了。
不過袁旦眉眼一彎,笑得很是溫柔地點了點頭,“是啊,我是在跟你告白,那你同意麽?”
何年再一次在心裏默念“同意”,然後嘴上卻道,“那你喜歡我什麽?”
呸!
深究這些沒用的東西幹什麽?
有這空直接答應下來不行嗎?
何年在心底裏把自己狠狠地吐槽了三百遍,可是她卻又一臉期待地看着袁旦。
袁旦抿了抿唇,然後擰着眉頭好似認真思索了半天之後道,“喜歡你的全部,可以麽?”
“……”挺官方的答案,聽起來沒有心情上的起伏,何年一臉欲言又止。
一旁的袁旦見何年臉上的表情這麽豐富,終于忍不住點了點頭,然後道,“雖然你這人有點蠢有點笨,但勝在勤快,所以短板也并不明顯。你這人還倔,一旦認定了的事情,不論別人怎麽說,你都不會改變主意。另外,你還話唠,真的不明白你每天睡覺之前怎麽能說那麽多話的……”
回頭看去,袁旦看見何年臉都綠了,于是她趕緊話鋒一轉道,“雖然你優點沒幾個,毛病一大堆,但是我依舊願意陪在你的身邊,和你在一起,一起看朝陽,一起看落日,一起度過往後餘生。”
“何年,這一生,你就只需要好好活着,剩下的事情,我都能幫你擺平。”袁旦深情地看着何年。
何年本來也挺感動的,結果聽到最後的時候,她卻是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怎麽回事?你怎麽總說讓我好好活着呢?我好着呢,真的好着呢……你呀,也不知道是胡思亂想還是怎麽了,哪有人告白的時候說這些話的?”
袁旦眼神暗了一下,有些事,真是因為她經歷過了,才會有這樣的擔憂。
“那你,是答應,還是不答應呢?”袁旦看向何年。
何年咧着嘴笑了起來,“答應,當然答應了。”
本來感覺有些難以說出口的話,如今一鼓作氣說出來之後,何年頓時輕松了不少。
而還沒等她反應過來,袁旦就一把将她擁在了懷裏。
袁旦如釋重負,感覺自己完成了這輩子最重要的事情。而對于何年來說,她在考上袁旦肩膀的那一瞬間感覺好像過了好幾百年似的。
還記得何年剛剛認識袁旦的時候,袁旦就是一個瘦巴巴的小丫頭片子。後來,就發現這小姑娘看着年紀小,但本事卻大的很,再後來,可能是因為偵探所的事情太過依賴袁旦了吧,何年漸漸地對她也有了不一樣的情感。而直到她恢複記憶的那天,她回憶自己失憶那段時間的事情,她猛然之間發現,原來自己對袁旦的感情早就已經不是那麽簡單了。
袁旦讓她想清楚,讓她仔細想一想自己為什麽要和她在一起。
何年很認真地想了想,其實也沒有什麽別的原因,單純的是因為袁旦已經住進她心裏了。
兩個人的感情不一定是轟轟烈烈的,對于何年來說,這一切行雲流水。她跟袁旦在一起生活了這麽久,她早就已經習慣了袁旦,習慣了這個人。
愛情可能是片刻間的事情,但是習慣卻是長長久久的事情。
“袁旦……”何年靠着袁旦,心裏滿滿的充實感,“你是什麽時候喜歡上我的?”
袁旦輕笑一聲,“上輩子的事情,你信麽?”
何年:“上輩子?上輩子的事情你記得?那你和我說說呗……”
袁旦:“上輩子我被蒙了心智,愛上了別人,錯過了你。所以這一輩子,我得回來好好補償你。”
何年:“什麽?你竟然錯過了我!那你是得好好補償我了……你說說,你要怎麽補償我?”
袁旦:“你想要我怎麽補償你?”
何年:“唔……我之前有和你提過想去學散打吧,我缺個陪練。”
袁旦:“???何年,今天是我告白的大好日子,你卻想着揍我……”
袁旦和何年兩個人都曾經以為她們彼此會在一個多麽浪漫的地方,以一個多麽浪漫的方式告白呢。結果倆人就坐在床上,面對一張白牆,就把事情搞定了。
不過,這倒也方便。
畢竟身後就是床。
對不對?
兩個人鬧了一會兒,對視良久後,終于忍不住湊到了一塊兒。
女孩兒的唇,是又香又甜的。
“袁旦!何年!你們倆結束了沒啊!”房間外面,傳來馮姣姣的怒吼聲,“我跟你們說,我餓了!我要吃飯去了!你倆……再不回我,我就走了!”
……
房間裏頭,靜悄悄的一片。
馮姣姣磨了磨牙,“行!你倆餓死吧,我走了!”
咣當一聲關門後,屋裏的被子忽然莫名地聳、動起來……
第二天,何年的班主任就把何年喊了過去,然後正兒八經地當着她的面,給她說了對不起。說是事情已經查清楚了,其實是別人故意丢了小抄,故意栽贓給她的。至于何年的同學,因為自首有功,被罰在學校圖書館做義工一個學期。而唆使者呂萍萍則是因為給何年帶去了不良影響,還給老師工作帶去了麻煩,所以就記了一個小過。
本來李超還準備去勸袁旦和何年回辯論社的,但是經過呂萍萍這事之後,他的立場也變得尴尬起來。
不過還好,袁旦素來是個說話算話的人。
她也知道之前李超為了招她進辯論社而特意給何年開了特權,她要現在就這麽走了,實在是有點兒說不過去。
“那你準備怎麽辦?”何年雖然不明白袁旦為什麽要離開辯論社,但是只要袁旦的決定,她都會支持。而且在辯論社裏呆了一陣子之後,何年發現所謂社團真的沒有她想的那樣豐富多彩。再加上之前還有呂萍萍找人栽贓她作弊的事情,所以她就更加不想去辯論社了。
想想以前何年那麽信任呂萍萍,卻沒想到她竟然會做出那樣的事情來,真的是傷了何年的心。
雖然何年也去找呂萍萍問她為什麽要那樣做,但是單憑女人的直覺,何年知道呂萍萍做這事的直接原因,多半和袁旦脫不了關系。
不過她比袁旦年紀大,總覺得應該比袁旦成熟些才行。
反正事情已經了斷了,再去追究也沒有意義,所以何年也沒有再在這件事情上投放任何的精力。
可話說回來,何年之前聽說袁旦答應了李超要帶個人回辯論社的。
何年:“你準備帶誰回去?”
袁旦仔細想了想,“李老師。”
“李老師?”何年有些意外,“你是說,以前教他們辯論技巧的李老師?可是他離校了啊,而且好像還不願意回來的樣子。”
“是啊,正是因為他的态度太強烈,所以我才覺得奇怪的。”袁旦邊往住處走,邊道,“要說起來,辯論社的輝煌其實都是他一個人創造出來的,可是這會兒他竟然走的這麽決絕,我覺得肯定有問題。”
何年:“然後呢?”
袁旦:“然後我讓姣姣查了查,發現這個李老師是自己請辭的。”
何年:“自己請辭那不是很正常嗎?”
袁旦:“哪裏正常了,大學教師這個職位都呆了那麽多年了,誰會無緣無故地請辭啊!而且據我所知,他要是不走,過兩年就能坐上院長的位置了,再加上他這兩年的科研成果卓越,學校肯定對他重點栽培。”看到何年終于露出了恍然大悟的表情之後,袁旦這才繼續道,“所以我就讓姣姣去查李老師辭職的原因了,如果能解決這件事情,我想讓李老師回來的可能性會大很多。”
回到了住處後,袁旦直接看向了馮姣姣。
馮姣姣:“知道了知道了,別催我行不行?我這裏一堆事呢。”
袁旦:“我還一句話都沒說呢。”
馮姣姣翻了一個白眼,“你的一個眼神就讓我感到焦慮了,你反思反思吧你。”
聽到這話,袁旦忍不住就苦笑着搖了搖頭。
馮姣姣則是拿起手邊的文件夾丢到了何年和袁旦的面前,“喏,就是這個了!在那個李老師辭職之前,校長的郵箱裏收到了舉報,說什麽這個李老師私下作風淫-亂,還故意給同學發短信暗示一些不明交易什麽的,總之就是把這個李老師說得好像是個禽獸似的。”
“哇……這樣的老師啊。”何年忍不住癟了癟嘴,“還是別讓他回來了吧。”
“你傻嗎?他要真是這樣的人,怎麽可能會這麽直截了當地直接辭職,而且還好像一副和學校有仇的樣子呢?”袁旦搖了搖頭,忍不住嘆息,“你明天去學校找人打聽打聽這件事,記得別聲張,回頭事情鬧大了,反而不好查。”
何年算是她們這群人裏頭,最能聊天的人了。只要她想要知道的事情,分分鐘妥妥都能套出來。可偏偏關于李老師的事情,所有人都說不知道。就算是知道的,也說李老師是因為身體不好,因為脾氣不好,因為和學校老師有矛盾,就直接辭職了。
總之,說來說去,都是模糊不一的答案,感覺和事情真相離着十萬八千裏的距離。
袁旦:“姣姣,你查一查那份郵件的來源,另外……”袁旦看向了何年,“我記得這個李老師好像有打壁球的習慣,咱們市裏沒幾家壁球館,你去撞撞運氣?”
何年:“為什麽是我啊……”
袁旦:“你比較能聊天,再說了,這幾天散打練的少,我怕你有一堆體力沒處使,正好去運動運動。”
何年如約去了壁球館,一間一間找,好不容易才找到了李老師所在的壁球館。
“李老師……”何年套近乎地走上前。
李老師困惑了一下,不過随即他苦笑着擺擺手,“這位同學,我已經離開學校了,以後不需要再叫我老師了。”
何年:“李老師,你是我特別敬重的老師,其實……很多同學都希望你繼續回到學校裏,繼續教導我們呢……”
李老師手上動作一頓,随即他苦笑着搖頭,“不回去了,回去事太多,算了算了。”
“李老師。”何年見李老師沒有什麽抵觸态度,便走了過去,懇切道,“辯論社的同學真的很想念你,就算不回學校當老師,回辯論社看看我們大家也好啊。”
“唉……”李老師忍不住嘆息了一聲,對于他來說,好不容易才不去細想的事情,如今再一次被提及,他屬實百感交集,“算了吧,你和同學們……李超還好吧。”
何年:“嗯,社長還好,就是最近愁比賽的事情。”
李老師:“哦,對,快比賽了。”
何年:“李老師,其實……有什麽事情非要讓你這麽堅決地離開呢?”
聽到這話,李老師擡起頭看向了何年,瞬間眼神之中帶了些許狐疑,“你……是警大的學生麽?我從剛才開始就有點懷疑,我怎麽不記得你呢?”
“我……我是警大的學生啊,我有學生證的,就是……就是我是大一新生而已。”何年撓了撓頭,笑得有些不好意思。
“大一新生?”李老師有些困惑了,“大一新生怎麽會知道我呢?”
“我……我是辯論社的,就是最近看李超社長有些唉聲嘆氣的,所以……”何年欲言又止。
李老師是個過來人,所以很快就明白了何年話裏的意思,他笑了笑,在感嘆年輕真好的同時,他沖着何年搖了搖頭,“不了,之前李超來找過我,我說了,我不會回去的。”
“是因為之前的舉報信嗎?”何年見李老師絲毫不動容的樣子,便也不再兜圈子。
李老師的臉色頓時大變,“你……你什麽意思?你怎麽會知道這件事的?”
看到李老師緊張的樣子,何年心裏已然明白袁旦果然猜的沒有錯。
“是因為舉報信的事情,所以不願意再回到學校嗎?”何年擰了擰眉頭,“難道李老師真的就想把這件事情認下來了?”
“認下來?我就是不想認才走的!”李老師一掌拍在桌上,恨恨道,“也不知道是誰這麽惡作劇,竟然寫這樣的舉報信給校長,校長也真的是……根本不聽我解釋,說什麽現在網絡上關于學校教授的風評不好,要是學生鬧到了網上,到時候,學校也會遭殃的。既然這樣我走就是了,所以你呀,就別說什麽讓我回學校的事情,我是絕對不會回去的!”
何年:“可是李老師,你這麽一走了之,豈不是落人話柄,覺得你真的做了那些事情麽?”
“你……”李老師這些天就是因為這件事情而頭疼,眼下竟然被何年就這麽說出來了,他當然有些惱怒,所以瞪向了何年。可是看着何年,李老師又頹然弓着背,頹然嘆了口氣。
他很清楚,這事和眼前這小丫頭沒什麽關系,她也不過是說的實話罷了。
“那你覺得我留在那就不會落人話柄了?”李老師已經略顯滄桑的眼裏劃過無奈。
何年則是認真道,“當然了,那個人那麽冤枉老師,就是想逼走老師。如今老師要是真的走了,豈不是如了他的願了。”
“可……”李老師年紀大了,要考慮的方面有很多,除了他自己,還有家人,還有孩子。
何年知道李老師的顧及,所以抿了抿唇道,“如果……如果我們能幫李老師搞清楚這件事的話,李老師願意再回學校嗎?”
李老師:“你……你有辦法?”
“我會盡力的。”何年眉眼彎彎,笑得好看。
後來何年和李老師聊了很多事情,包括李老師在那之前有沒有和人有恩怨之類的,但何年并沒有得到什麽特別有利的線索。
何年:“校方會對這件事情格外在意,是因為事情爆發的時候,正好是學校在計劃招收下一年的研究生。因為比較敏感,所以校方本來是想讓李老師停職調查的,但是李老師這個……比較犟,所以……”
袁旦:“那段時間就沒有發生比較特殊的事情?”
何年:“沒有,那段時間李老師可忙了,再加上他是他那個學院最好的教授,很多學校保送的學生都想要去他名下,所以他那段時間很忙,根本沒時間去與人交惡。”
袁旦:“姣姣查了,那封郵件的寄出地址是校園網內的,那就是說是學校裏的人幹的事情。學校裏,不是老師就是學生。李老師這人特別老實,老師方面會想要栽贓他的人,我排查了一下,應該就是一些利益相關的人。”
“不會的,李老師說了,本來校方有心想讓他當學院的院長,但是他覺得麻煩,很早之前就拒絕過這件事情了。”何年搖頭,“這件事情我之前就問過了,李老師其實也偷偷查過,覺得老師的可能不大。”
“那就只剩下學生了。”袁旦摸了摸下巴。
“學生……幹這樣的事情,有什麽意義嗎?”何年實在搞不明白,“李老師這人平時很好的,大家都很喜歡他的。”
“有些人的腦回路是不一樣的。”袁旦拍了拍何年的肩膀,然後忽然想起了一件事,“對了,李超剛剛又給我打電話了,說是希望你和我再想一想。”
“那你覺得呢?”何年沒什麽太大意見。
說起這個,袁旦也有些為難。
其實本來她覺得離開辯論社沒什麽,但是今天李超和她說了很多,主要還是李超想要保研的想法,而辯論社今年的成績有很大程度會影響到導師對他的能力評分,當然更重要的是學校對于他的評價。
涉及到一個人以後的道路,袁旦有點兒糾結。她不想給李超造成不好的影響,但對于袁旦來說,她現在的确是不太想呆在辯論社了。
“李超要保研麽?這不是只需要成績達标就可以了嗎?”何年有些不懂。
“當然不是了,保研的導師是可以自己聯系的。有些導師手裏是有研究生名額的,他願意給誰就給誰。”袁旦認真解釋,“所以之前才會有那麽多學生因為研究生的事情去找李老師。”
“那你說,會不會有人因為李老師沒給研究生名額,而記恨李老師?”何年忽然做出了一個大膽的假設。
袁旦頓時意識到了什麽,頓時扭過頭沖着馮姣姣道,“你能查到之前有誰想要保研到李老師名下嗎?”
“怎麽查?你這說的越來越抽象了。”馮姣姣忍不住抱怨。
何年則是在邊上拍了拍袁旦的肩膀道,“我可以直接去問李老師要名單的。”
很快,何年從李老師那拿到了名冊。
“當初李老師手裏有兩個名額,但是找他的有十個人。而李老師一直都比較偏愛他的嫡傳弟子,再加上那人成績也很優越,所以當時李老師手裏其實就只剩下一個名額了。”何年拿着筆記本,認真道,“不過呢,我覺得如果要走到記恨李老師那一步的話,我覺得可能有兩個人。一個是成績一般般,家裏條件不好,感覺不讀研深造就沒出路的小洪。一個是成績特別好,年年都拿獎學金的小蔡。這兩個人當初都被李老師拒絕了在他名下保研的事情。”
袁旦翻看着名冊,忍不住贊許何年進步的同時,她忽然在名單上看到了一個熟悉的名字。
“馮思甜?”袁旦眯了眯眼睛,然後看向了何年。
何年有些尴尬地摸了摸脖子,“嗯,她不是去年保研的嗎?之前也去找過李老師。但是李老師因為上一屆一個女學生特別的懶,所以這一屆他不想招女孩子了,他就直接決絕了馮思甜。”
袁旦:“李老師直接就和馮思甜說了他不想招女生?”
何年:“差不多吧,好像是說他今年的研究課題不适合女生,所以就拒絕了她。”
聽到這話,袁旦立刻揚了楊眉,然後她又翻了翻名冊,發現裏面只有馮思甜一個女生。
“我覺得……馮思甜的可能性比較大。”袁旦放下名冊,“你想啊,要污蔑一個教授有很多事情可以污蔑,教學不嚴謹,收受賄賂,私吞科研款項都可以,可是她偏偏說李老師是私生活混亂,而且還是和女學生之間不清不楚。”說着,袁旦看向了何年,“說實話,現在會拿一些性別事情說事的,多半都是女的。”
簡單何年臉上劃過了一絲猶豫後,袁旦抿了抿唇,“你是不是覺得不是她……”
“不是。”何年搖頭,“我也沒有覺得是她,也沒有覺得不是她。只是……只是在想如果真的是她,我會覺得有點失望。”
“失望?”
“嗯,失望。”何年點了點頭,“馮思甜成績一直都很好,以前在家裏的時候,她一直都是個乖乖女,雖然……雖然她之前對我有點過分,但是我一直覺得可能是我的行為觸碰到了她生活模式的底線。但如果這件事情真的是她做的,她就是在……太讓人失望了。”
甚至,會讓何年過去那麽多年對她的喜愛都有些……不值。
“不管怎樣,查了再說吧。”袁旦安慰何年。
何年點了點頭。
……
何年是不希望這件事和馮思甜有關的,不是出于愛或者其他的情感需求,只是單純的,不想要辜負自己之前的感情。
然而,希望越大,伴随而來的失望就會越大。
“馮姣姣在網上假裝學妹找馮思甜出主意,說是有個導師只招收男的學生,不招收女的。她和馮姣姣說的原話就是,這種老師沒有師德,應該讓他身敗名裂才行。”袁旦其實也沒有那麽希望這件事是馮思甜做的,不然她真的很懷疑何年的眼光,怎麽會喜歡上一個這麽睚眦必報,小肚雞腸的女人。
可事實就是,她就是這樣。
何年嘆了一口氣,她有點無奈,覺得真的是應了一句歌詞——青春都喂了狗。
“那現在怎麽辦?”何年有些無助地看向袁旦。
袁旦抿了抿唇,“要不,就算了?這事我們不管了……”
“不。”何年固執搖頭,“李老師是無辜的,他不應該蒙受這樣的委屈。至于馮思甜……她也應該為她所做的事情負責。”
雖然,何年真的很失望。
後馮姣姣一路哄騙馮思甜,讓馮思甜認為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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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