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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你們當中一定有人會想,你他媽的真犯賤,送到口邊了都不吃是暴殓天物!然後,就會想三八一樣大吵大鬧說,易澈啊易澈,你千萬別再對這女人癡心妄想了!就算是她再回到你身邊,跪在你面前乞求,都不要再管她了!就由得她自我糾結而死吧!

就像你們一樣,我只想讓自己就這麽糾結下去,繼而憋死。

但你們知道易澈最讓人锺愛的地方嗎?你當然不可能知道,只能猜到,就是她對我的了解和遷就。不。說遷就并不妥當;她總是能以不一樣的手法讓我從各種各樣的白癡思維裏拯救出來。我開始明白,為什麽我總以劉德華來形容她;根本就是龍鳯鬥裏那劉德華的現實呈現。

所以,她不會讓我糾結下去。

『允洌。醒來了的時候,給我一通電話,可以嗎?我擔心你,想确定你安好。就算是再晚也可以。我等你。』

我拿着手機在屋內來回踱步。

她那磁性的聲線,就算是只輕輕喚我一聲小允,我都會忍不住立即向她奔去的。她的一聲呼吸,也會讓我想起跟她肉帛相見的畫面而臉蛋發燙。就算是她在電話裏頭沉默,我也會看見她的一臉關愛。

這通電話,打不得。

你要知道,要讓一段感情徹底死亡,就必須先向一方狠狠地下手;向自己狠狠地下手。管不着自己心房的那裏在隐隐作痛,想要她的欲望如毒瘾般把自己扔在地上翻騰,也都必須忍;斬手斬腳那麽有決心地忍。只有忍,忍着,當時間過去,就算是毒瘾還沒戒掉,那如□□的她都已離你很遠。

但,我究竟為了什麽而要讓這段感情死亡?

包袱嘛!電影丶電視丶小說你都這讓說,噢,你背付着沉重的包袝,四肢被社會的各種東縛着。早就應該靜悄悄,離開她,離開有她的環境;讓她永遠都找不到你,讓你默默地一個人無名英雄般承受着。啊!多麽深的愛啊!

當門鈴響起,我便覺悟到,以香港今時今日的呎租,我根本離不開。

「嗨。」

門外的她臉帶羞澀地說,說畢便垂下了頭,又像是躲在角落偷看的孩子般看着我。兩手□□了厚厚羽絨外套裏,讓穿上貼身牛仔褲的那雙美腿看來更覺纖幼;纖幼得像是下一瞬便會斷掉。

「我可以進去嗎?」

我可以說很糟糕的話來打發她;但,在她,君子般的她面前,我的毒舌根本斷掉。就只能同樣羞澀地退了兩步,給她開出一條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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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然,我沒想過這麽一退,是開了一條直達我心房的路給她。

「她從來不敢看我的裸體。」沒頭沒尾地,她坐到沙發上,說着。然後轉過臉來,看着我微笑。

「你們□□時都不脫衣服?」這,其實青姐已經說過。她重重地點頭,然後又搖頭。

「我脫她的,自己就不脫。」

她的眼眶裏有淚光,擡着頭,看着天花板上那毫不美觀的吊燈。

「她的理智和感情,無法融和在一起。她想要擁有我,卻無法面對我;她深深愛着我,卻無法承認。就怕,」頓了下來,嘆了一口氣,輕輕笑了一聲。「就怕承認了,會不小心把事情說溜了出去。怕,理智不在存在;怕自己失控。」

「她不想出櫃,怕社會歧視她?」

「她不是同性戀。」她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從沙發裏站起來,「她只愛過我一個女人。在心的深處,她熱烈地渴求着,渴求我是一個男人。一個符合她對愛人這身份素有概念的人。」

「易澈...」

「我很愛她。把一切都交予了她。一直守在她的身邊,用盡力去愛她。」

「都已成過去...」

「我以為用盡了力去做好她眼裏的愛人,便能跟她厮守一輩子,卻反而把事情做壞了。」

她走到窗前,就是昨晚我站着看着她家的那個地方,也遙望着她家的方向,重重地嘆息。她的背,彷佛也有感情,哀傷地緊擠在一起,無聲地深嘆。按捺不下去,我從後擁着她,雙手貼在她的心上;想要按捺着她起伏不定的心,自己的心卻反被同步了。

「允洌。」她握着我的手,「我喜歡你,原來又是讓那些gay丶les丶爺丶娘什麽的标簽變得明顯了!」

「易澈。是我顧慮太多了嗎?」

「允洌。」她轉過身來,把我抱緊;忽然,我倆就這麽臉貼着貼的,緊貼在一起。「我不會,再犯同一個錯誤。」

再往我的臉靠近,長長的睫毛如蝴蝶般在我的臉上飛舞,溫暖的氣息降落在唇上。我的身體僵了半秒,胸口被頑石壓了重重的一下;當她吻在我的唇上時,下腹已不争氣地感覺沉重,彷佛費洛蒙已充滿了體內。就趁這我無力反抗的一刻,她把我推倒在沙發上,沒留一刻喘氣的空間,便伏在我的身上。吻着,指背在我的鎖骨游走,掌心透着熱力輕撫着我的大腿;這種親熱,沒有往日精心計算過的痕跡,只帶原始野獸的□□氣味。

「允洌。」就在耳邊,她輕柔地落下指令,「替我脫。」

我就像只懂聽從她指令的寵物,每思考過半秒便滿身力量,抱着她,坐了起來。就開始從她的臉沿吻着,沿着脖子吻下去,雙手放得很輕,把她身上的重重衣服褪去。才多少時間前的猶豫,一下子全煙消雲散。

當□□焚燒着我的胸口,她雙手扣着我的脖子,把我淹沒在巨浪翻騰着的汪洋中。吻着,手指頭沿耳後頸骨往下游,游移在我的鎖骨周圍,順延着那一系列動作地把我的衣裳解下。

「小允。」稍稍在耳垂上咬了一口,身體裏的酥麻感覺更濃,「記着,你的衣服,是我脫的。」

沒想到,我們就這麽跌進無法思考的狀态裏,讓最根性的我們操控着一切。那就像把浴缸裏的阻水器拿掉,獸性如被困缸中死水一瞬複活,一湧而出一般;直到乾掉,才又把阻水器放會原處,又儲上另一缸水。

累極的我們,平躺在我那不大的雙人床上。手背碰上,自然地拉在一起。都看着天花板,喘着氣。

「允洌。」

「嗯?易澈。」

「剛才,有沒有一刻,你感覺到你昨天所說的那種不自在?」

這道問題讓我的心一刻離開了肉身。我轉過臉,看着正凝望着我的她;她的臉上沒有微笑,只有耐心,耐心地等待我去想清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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