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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換是一個心理承受能力稍差一點兒的人,這時候估計就雙手離開操作臺舉白棋投降了。
但白槿是誰,他猶記得自己曾經在修仙界被千人圍攻,卻依舊沖出重圍的事兒。雖然因為穿越修煉的原因他并不能記起來是怎麽惹上那些人的,但事兒卻的确是真的。在他眼中,根本不知放棄兩個字怎麽寫。
白槿剛接觸機甲沒多久,性能了解不太足,但那是對別的機甲,自己這臺卻不一樣。
他早就徹底的了解過這部機甲哪個武器攻擊力最高,哪個武器最省能量,當然,這部機甲最核心的還是速度奇快。當初白槿在一衆機甲裏選中這款,也是因為這個。剛才之所以能躲過蔣正棋的攻擊,很大一部分原因也是因為這個。
此時他眼睛一縮,就知道麻煩了,同時幾乎是直覺般的,飛快撥高就要脫離範圍。
不太來得及。
神識高度展開,白槿邊操作機甲上升邊感受這些導彈。發現他們雖然是同時射出,但到達目的地的時間,因為機甲的形狀和射出的位置,所以也有所不同。
“就這樣。”白槿心中一定,抄着近路,趕在導彈打到自己之前,躲到一片還沒有導彈的地方,然後堪堪在最後關頭,逃出升天。此時蔣正棋的機甲已經沒有一點兒能量,哪怕白槿不再出手,他也輸了。
“卧糟!這都行?”外面,四個小夥伴已經驚呆了。
剛才那簡直就是一瞬間的事情,他們簡直都沒看清白槿那個急速轉彎改道,更不可能知道其中的原因。他們甚至都看不出來,那些導彈速度又快,到的速度也不是很明顯,所以根本不能理解是怎麽辦到的。
蔣正棋也被震驚了,其實剛剛他是有些後悔的。
這個東西威力太大,能直接把一臺機甲射成塞子,他本來是不準備用的,但白槿讓用,他身邊還有個聲音一直嚷嚷,用用用,然後他就……本來這是虛拟世界也不會死人,但疼痛還是挺真實的,還怕這女人受不了,結果竟然躲開了。
這一躲開,蔣正棋就驚了,之前一直蠱惑他的那個人又開始嚷嚷了,“你出來你出來,我進去跟他來一局。”
蔣正棋:“……”
好吧,人在屋檐下,他這是在別人家。更何況,表哥都拿這人沒辦法,他更得讓着。
蔣正棋到底是個有始有終的好少年,他和白槿一起被傳送出去後,強忍着耳邊的魔音缭繞。依舊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說:“我現在在我表哥家,因為答應了他們今天要上線找你來一場,所以問他借的電腦。他朋友剛好在,聽說了便想看,所以剛剛的一切都是在光屏顯示的,現在的對話他也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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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很利害,他也很強,他想跟你打。”蔣正棋說完,很想補一句,可以拒絕他,但到底是沒敢。
某人一生氣,地都要動三動,他們輕易不會去招惹。
白槿勾了勾唇,覺得今天的事兒很有一種打完小的來老的的感覺,但他到底是沒有拒絕。一來他自己本身就沒打過瘾,去自己匹到那些菜鳥,還不如跟蔣正棋的這個表哥的朋友打。
二來嘛,還是那句話,這幾個小孩兒他瞞喜歡的。
蔣正棋很快下線,那邊不到三分鐘沖過來一個一頭黃毛的小子,白槿第一眼看過去險些認成端岚。
細一看就知道,這人的身材要比端岚壯一些,要論像的話,明顯更像秦宿多一點。
跟端岚一模一樣的,也就是那頭黃毛,和那狂奔的姿勢。
只是平時看着端岚這樣挺合諧的,這換個身形稍微高大一點兒的,好像就有點兒古怪了。不過他是找人上機甲對戰的,人家長什麽樣是美是醜跟他沒關系。更何況這裏是虛拟世界,模樣基本全是假的。
剩下四個小少年卻全都驚了。
這可是個一星的啊,雖然不是一星一段的,但五段也已經很牛X了好吧,再看看那邊紅唇美人夢已成空,才堪堪剛上四星。
不得不說,這還是因為剛才贏了兩個三星的選手,才升上來的。
雖然大神很利害,但這還是有點兒……
“他還是個向導吧,向導的精神力本就沒有哨兵有攻擊性,而且那臺機甲是系統提供的吧,有A麽?”
“是A,不過是速度型的,攻擊力不怎麽強悍。”另一個小少年道。
剩下一個立馬接話,“那蔣正棋表哥的這個朋友……”
“我也用一樣的機甲。”那人頂着頭黃毛,看着白槿,“你等下,我換下機甲,咱們就開始。”
“看你剛才的本事,也不像個四星的,我也不是欺負你。”
白槿揮揮手讓他去換機甲,怎麽一個兩個都要表達一下不欺負弱小的心思。像剛剛那個周古一樣不好麽,嚣張霸道,他收拾起來也痛快!像這樣的,他都不好意思下手太狠……太考驗良心了。
同類機甲對戰是最考驗人的實力的。
白槿打的這幾場,大多碰到的都是小少年們那種菜鳥,偶爾有一兩個稍微有些實力的,都能被他靠速度取勝。但如今這一場,他的機甲有多快,對方就有多快,所以看的便是各自的反應能力,應變能力,以及戰術。
開戰之前,白槿曾問過:“你要不要先适應一下。”
“不需要。”黃毛小子很嚣張的說,“這種破機甲,我十歲那年就開膩了。”
白槿:“……”
既然如此,那就直接開始吧,他上前點了切搓。
一開局白槿就發現,哪怕這小子十歲那年就開膩了這種機甲,但多年沒碰,還是有些手生。好在對方精神力高,協調性好,經驗十足,很快便把這種狀态調整好了,若不是白槿神識高盯得緊,還當真發現不了。
是個好對手。
白槿眼睛開始發亮,越發期待這一場戰鬥。
白槿很明白自己的優缺點,要論精神力,他的神識絕對比對方強。但這點在A級機甲上的發揮其實不是特別明顯,好處卻也有,可以在第一時間發現對方的動作。但他的缺點也不少,經驗沒有對方多是硬傷。
原本在學校裏,他是想在機甲課上看看別的同學兩兩對戰,聽聽老師點評,結果那個戚仁錦教的都是些什麽?
後來還因為一些原因,直接曠了課,也沒看成。
光腦上倒是看過不少資料,戚嵘也趁晚上睡覺前給他講解過一些,但到底接觸時間太短。
跟一般人對戰時不顯,對上黃毛小子這個級別的時候,就會覺得有些不夠用。
只能靠神識補。
料敵先知,若是其他的機甲還沒這麽快,但這一款畢竟白槿十分了解。再加上為了輕便,機甲上裝的武器本就不多,可搭配的方式便少。如此一來,他倒也不會覺得有多大壓力,反而還趁機學了不少東西。
果然,還是得趕緊往上爬,到時候就能獨自匹到高分段的人了。
現在若不是面對面挑戰,白槿自己進系統匹配,最多能碰到最高的高手便是三星未尾的。一直在低段位倒也不覺得,等真正對上黃毛小子這個實力階段的人時,他方才能發現自己更多的不足。
進而學到更多的東西,還能見識更多不同的機甲,以及其攻擊方式,防禦手段。
雙方有來有往,時間已經過去近半個小時,卻還在試探階段。白槿善長一擊必中,又想看更多的底牌,所以特別有耐心。對面那黃毛小子就不一樣了,幾翻下來有些煩躁,攻擊也比之前要淩亂很多。
白槿已經看出,這人的打法靈活多變,更加随心,還有,暴力。
只可惜這具機甲不是他自己的,不太發揮得出來!
到了這時候,白槿也覺得差不多了,他故意賣了個破綻,早已有些沉不住氣的黃毛小子果然沒忍住。而白槿,就趁着這個機會,一個輕巧的拐彎躲過了那發光能炮,并在對方自得意滿以為一擊必中,心生得意防範心下降時,反手一下将其擊了出局。
“正中能量艙。”小少年們興奮極了,“這一發打得真準。”
“一擊斃命啊!”
“果然大神還是喜歡一招制敵!”
白槿勝出之後,二人便一起被傳送了出來。黃毛小子一臉的茫然懵圈兒,好半天才反應過來自己真的輸了。
“大意了。”想了想,他咬牙切齒的又補了一句,“你也真陰險。”
白槿輕笑了一聲,“在戰場上,那些蟲子打你前,可不會跟你講一聲,我還沒死,要打你了。”
黃毛小子也知道是這麽回事兒,但心中還是憤憤難平。他有心想再來一局,又覺得這人太過滑溜,如果不換機甲,他估計還是找不到突破口。耐心不足的問題,多個長輩都跟他提過,但這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不行,你等着,我得找個有耐心的過來。”黃毛小子突然說道。
白槿:“……”
果然是要一個拉一個,最後要拉出個什麽來,帝國戰神,排在軍部那個排行第一的戚嵘麽?
不過白槿今天打得舒服,倒也沒反對,“你找人吧!”
他一副奉陪到底的模樣。
四個小少年,包括被趕到了外面只能看光屏上直播的蔣正棋都是一臉崇拜。
這可是向導啊!
A級機甲不是S級的,但駕駛者也必須有S級的精神力。雖然因為體能問題,現實中的S級向導根本上啓動不了A級機甲,但在虛拟世界中,他畢竟當真戰勝了一個S級的哨兵。
一個向導,精神力本該柔弱的向導,卻如此有攻擊性。
“我都要開始懷疑人生了!”
不是沒見過強的向導,甚至在他們這些四五星中經常碰到,但高段位卻是幾乎沒有的。更何況,這還是一個剛剛擊敗了一個一星哨兵的向導,幾個小少年暈呼呼的覺得,自己莫名其妙認識的這個大神,似乎真的是一樽很大的神。
黃毛少年卻沒想那麽多,他幹脆利落的打了個通迅,“秦宿,我被人欺負了,你過來幫我報仇。”
白槿:“……”
這這這這,這貨當真是端岚?
事實證明,果然就是他。因為秦宿對別人,不可能是這麽一副縱容又故作嚴肅的語氣,“你得先下線,我才能上。”
對了,這些人用的,全是他的光腦。
白槿就看着端岚臉色一變,似乎有些覺得自已有點兒蠢。朝這邊看了一眼,解釋道:“你別多心,我們說話就這樣。”別扭的為剛剛那句‘被人欺負’解釋完,直接就化做一道光下線了。
然後白槿就對上了秦宿。
這一回不用試探,白槿光憑性格就能猜得出,秦宿的打法必定相當穩健,善長的應該是他剛剛的作戰方式。伺機尋找機會,一擊斃命。
當然,會不會故意賣弄破綻誘敵,這個白槿不太敢肯定。
白槿的猜測大部分是正确的,秦宿的打法的确很沉穩,也很冷靜,不像端岚,很難讓人找到破綻。但他敗就敗在不适合用這類型機甲,輕巧,便捷,速度快,這樣的性能,注定不适合在太穩的人手裏發揮。
只是這一戰依舊打了很久,戚嵘中午回來時,他還沒有結束。
打開書房,發現人在裏面,戚嵘的心情突然變得有些複雜。
上一世,白槿從未進過他的書房,如果不算那次在他不知道的情況下,把昏迷的廚子從門口拎出去的話。
他們兩個人住在一起,吃在一起,甚至睡在一起,但在工作上,卻仿佛兩條平行線。
戚嵘自己從不去碰白槿的實驗室,更不會在家裏跟他談藥劑的事。白槿也不會進他的書房,更不會去聽什麽不該聽的。
莫少卿他們即便想,也知道他們的關系,因此從來不提讓他從白槿那裏弄點好的舒緩劑。但白槿身邊的人不同,那人間天跟那些牛鬼蛇神打交道,不免就被人探聽幾句。戚嵘記得清楚,有一次有人問白槿一個關于他的問題。
白槿嗤笑了一聲,說:“啥?你問我?戚嵘把自己書房封得跟個黑盒子似的,恨不得加上八百道鎖,再一回家就死在裏面不出來永遠看不到我,你問我還不如去找只鬼問問,或許陰間那邊兒的人,知道的多點兒?”
戚嵘記得自己當時想的是,我昨天分明就是在客廳裏面跟莫少卿談的,你明明聽到了。
當年戚嵘很是欣慰,覺得這人性情很合他意。
現在想想,白槿從不進他的書房,根本不是他以為的,是因為自己從不去碰對方的實驗室,而是因為兩人的信任度有問題。那個人清楚的知道,這條線不能過,過了很可能會出事!
他對白槿的心态一直有問題,因為那件事,即便這個人後來做得多麽好,他總是存着一份防備。這件事随着時間,看似逐漸變淺變淡,卻是深藏進心底。白槿一但碰了書房,他會潛意識裏的把他翻出來,再往上加一層法碼。
戚嵘知道,那時候的他會更加警惕,防備,他們兩人的關系會達到一個真正的冰點。
所以白槿在一開始,便将道劃得是清清楚楚的,在他面前展現得明明白白,以期降低自己的威脅感。
戚嵘閉了閉眼,突然覺得心有些疼。
這人向來随意慣了,卻偏偏為了他而給自己親手上了一道鎖。個中滋味,戚嵘僅僅想想,就覺得心疼。
“戚嵘。”白槿的聲音突然響起,“閉着眼睛是什麽鬼,不想看我?果然還是睡膩了吧!”
戚嵘:“……”
大中午的,咱們合諧點兒行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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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