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再次開學後,凡妮莎的日子好過了不少。
沒有了時不時的“惡作劇”,也沒有了那麽多竊竊私語和不懷好意的注視。
她重新開始去圖書館,出現在公共休息室和城堡內外,每次她出現的時候,總會聚集着一群男孩們,他們争先恐後地跟在她身後,等她回頭的時候,又都裝作在幹別的。
安吉和男友已經訂婚,兩人畢業後就打算結婚,婚期将近更是蜜裏調油,凡妮莎又沒別的朋友,這樣一來就獨來獨往了。
偶然的一天,她在回地窖的路上見到了斯內普,他頭發油膩,眉頭緊皺,臉色蒼白,不知道遭遇了什麽可怕的事,渾身散發着生人勿進的氣息,凡妮莎都擔心他走路的時候會跌倒,他看起來……可太差勁了。
“你沒事吧?”路過他身邊,凡妮莎忍不住好心提醒道,“小心走路,不要摔倒。不管遇見什麽事,總會解決掉的,別太悲觀,斯內普。”
斯內普回過神,詫異地忘了一眼凡妮莎,似乎沒想到她會勸自己。
他不是那種不識好人心的家夥,雖然自己內心備受煎熬,但還是緊抿唇道:“謝謝。”
語畢,他加快腳步,一陣風似的刮進了公共休息室,掀起的黑色長袍讓他的背影看起來像一只蝙蝠。
凡妮莎搖搖頭,沒再多管閑事,也回休息室寫作業了。
沒過幾天,凡妮莎又在圖書館遇見了莉莉·伊萬斯,伊萬斯主動和她打了招呼,神情卻不像以往那麽元氣滿滿,臉色跟她的好朋友斯內普一樣難看。
“你沒事吧?”凡妮莎遲疑道,“你看起來不太好。”
伊萬斯蒼白地笑了笑,匆匆搖了搖頭,準備離開這。
走了幾步,她又停住腳步,回過頭壓低聲音問她:“艾伯特,我能問你一個問題嗎?”
凡妮莎點點頭:“你說。”
伊萬斯紅唇微抿,往回走了幾步,壓低聲在她耳邊說:“……斯萊特林的人,是不是都很喜歡黑魔法?”
凡妮莎意外地望着她:“為什麽這麽問?”
伊萬斯擰着眉頭,不解釋,凡妮莎見她不願多談,也沒強求,跟她說:“黑魔法這東西,主要還是看人吧。就我個人而言,談不上喜歡,但也不讨厭。研究黑魔法不一定是要用它去傷害別人,有時候是為了自保,有時候是為了在理解它之後更好地去防禦它,我這麽說你能明白嗎?”
伊萬斯怔了怔,半晌才道:“我想我能明白。”
凡妮莎笑了笑:“那就好。那麽,再見?”
伊萬斯點點頭,和她道別,轉身離開。
凡妮莎拎着書包往她常去的位置走,走了沒幾步就看見了斜靠在書架邊的西裏斯·布萊克。
他帶着條金紅相間的圍巾,很襯他的膚色,讓他看上去越發英俊了。
不得不說,一個聖誕假期回來,布萊克又抽條了,要說誰還能和這位學弟在顏值上一戰的話,在校生是沒有了,離校的也許還能挑出來那麽一兩個。
腦海中突兀地浮現出盧修斯自視甚高的身影,凡妮莎變了變臉色,甩甩頭繼續往前走。
西裏斯在這時懶懶地擡了擡眼眸,淡淡道:“伊萬斯跟你說了什麽?”
凡妮莎不确定伊萬斯願不願意別人知道那個對話,所以模糊地回答道:“沒什麽。真巧,在這遇見你。”
西裏斯百無聊賴地瞥了她一眼,輕哼一聲,合上書就走了。
凡妮莎看了一眼他的背影,咕哝了一句:“怪人。”
她沒想到他們會那麽快再次相遇。
臨近情人節,霍格沃茨的學生們也興奮了起來,凡妮莎晚上為了趕魔藥課的論文,沒趕上晚餐,只能自己去廚房找吃的。
一路上,她碰見了不少手牽手的情侶,看他們甜甜蜜蜜的樣子,她免不得有點羨慕,要是她也能這樣簡簡單單談一場戀愛就好了,在別人看來很平常的事,對如今的她卻有點困難。
不是不能談,而是心裏面想着另外一個人,談了總覺得對別人不公平。
也許等她參加完七月份那場婚禮之後,就能好好的、正常的,開始一段新的感情了吧。
這樣想着,凡妮莎也到了廚房,她拿了點東西,準備回寝室吃,但回去的時候,卻發生了一件讓她很長時間都身心愉悅的事情。
她又遇見了西裏斯·布萊克。
遇見這位學弟不稀奇,稀奇的是,布萊克披着鬥篷,戴着兜帽,鬼鬼祟祟,腳步匆忙。
現在距離宵禁時間還早,不管去做什麽都可以大大方方,完全不用這麽偷偷摸摸,他那副樣子是因為什麽?
遠遠的,凡妮莎就停住腳步望着他走過來,布萊克悶着頭往前走,也不去看路邊的人是誰,大跨步越過去,一陣風吹過,拂動他的兜帽,凡妮莎好像看見……一雙毛茸茸的耳朵。
“嗯?”她發出一聲疑問,讓已經走出幾步遠的西裏斯站住了腳步。
他猛地回頭望過來,凡妮莎手裏拿着椰蓉蛋糕,猶豫了一下道:“……要吃嗎?”
隔着不算近的距離,她好像看見他嘴角狠狠抽了一下,然後負氣地走過來,拉着她空着的手腕躲到了牆角的空隙裏。
“前面有多少人?”他惡狠狠地問。
凡妮莎被他這副語氣吓了一跳,回答說:“我來的時候人不少,不過這會應該都出去約會了。”
布萊克似乎松了口氣,他煩躁地拉緊了兜帽,轉身想走,凡妮莎忍了半天,還是沒忍住。
“你那是……狗耳朵嗎?”她幹巴巴地問。
布萊克修長的背影僵了僵,半晌才轉過頭,兇巴巴地說:“你眼花了!怎麽可能!”
“可是……”凡妮莎一手拿着蛋糕,一手指着他的兜帽邊沿,“看得出來,那耳朵太大了,你藏不住。”
布萊克臉都綠了,又使勁拉了拉兜帽,捏緊了下巴處的縫隙,只露出一張臉警告她:“閉嘴,你沒聽說過知道得越多死得越快嗎?”
凡妮莎施了魔咒暫時将蛋糕盒子縮小收起來,空閑出雙手道:“沒,我就聽說過人一生只能吃九噸飯,誰先吃完誰先走。”
布萊克一臉無語地瞪着她,凡妮莎其實不擔心這個學弟傷害她,換做任何一個斯萊特林的布萊克,她都不敢這麽直言不諱,就算是才二年級的雷古勒斯來了,她也會敬而遠之,但是西裏斯·布萊克……他是不一樣的。
從他進了格蘭芬多開始,就跟那些布萊克不一樣了。
不,或許從小時候開始,他們就不一樣。
“黑色的诶。”凡妮莎擡起手,擺弄了一下被布萊克遺漏在兜帽外面的耳朵邊兒,狗耳朵是立着的,現在被壓扁了,手感依舊不錯,她忍不住抿唇笑了。
布萊克本來滿心怒火,十分窘迫,可看見她這樣的笑容,手上的力道不知道怎麽就松懈了一點,然後……兜帽就跟着松了,再然後,他那雙耳朵也遮不住了。
“真的是狗耳朵。”凡妮莎好久沒笑得這麽開心了,不得不說,西裏斯·布萊克那張好看的臉配上這一雙耳朵,真的很有狗系男友的那種溫暖親切的感覺,哪怕他一如既往地冷着一雙灰色眸子,也兇神惡煞不起來。
“夠了,別摸了。”西裏斯煩躁地躲避着凡妮莎的手,凡妮莎白皙的手不自覺地輕撫過他的耳朵,他生氣地說,“有什麽好摸的,難看死了。”
凡妮莎搖搖頭:“難看?怎麽會,一點都不難看,可愛極了,特別好。”
她不吝啬的誇贊,好像他們是多親昵的朋友一樣,西裏斯站在那,略微失神地注視着面前的學姐,她比他高四個年級,馬上就要畢業離開霍格沃茨了,還和他的堂姐夫關系複雜,又是個斯萊特林,他不該和她扯上什麽關系,她身上幾乎集齊了他最讨厭的所有條件,但是……
“你摸夠了沒有。”西裏斯臉上青一陣白一陣,沒好氣道,“我要回去了,馬上就要宵禁了,你想害我被扣分嗎?”
凡妮莎愣了愣說:“你被扣得分還少嗎?今年學院杯格蘭芬多恐怕要墊底了。”
西裏斯無語道:“那我也不想被扣分,我要走了,松手,走開!”
他粗魯地重新戴好兜帽,最後看了她一眼,急匆匆地走了。
不多時,凡妮莎在外面好像聽見了波特的聲音,她走出去,卻沒看見什麽人,明明那聲音就在附近。
納悶了一下,她也沒想那麽多,加快腳步回寝室,畢竟她也不想因為夜游扣分。
她走遠了之後,剛才站的地方不遠處,隐形衣裏面,波特眨巴着眼睛盯着西裏斯:“你臉怎麽那麽紅?”
西裏斯煩躁地說:“別管這些了,東西呢,拿到了嗎?”
波特點點頭,從口袋裏取出一個魔藥瓶:“你都不知道從斯拉格霍恩那偷這東西多難,我還不如直接跟他要呢,快喝了看看效果怎麽樣。”
西裏斯二話不說喝了下去,不多時,他腦袋上的狗耳朵肉眼可見地消失,波特松了口氣:“消失了!太好了,要不然你明天可怎麽上課啊!如果被送到醫療翼,那我們偷偷練習阿尼瑪格斯的事情就要被發現了!”說到這,他又皺起眉,不确定道,“不過這東西看起來的确不怎麽安全,我們還要繼續嗎?”
西裏斯擡手摸了摸耳朵,确定它已經變回來了之後,才摘掉兜帽,恢複了一貫懶洋洋的淡定模樣:“當然要繼續,這只是個意外,不會再發生這種事。”
說完話,他最後看了一眼凡妮莎離開的方向,拉着波特離開了這兒。
情人節如約而至。
如往年一樣,凡妮莎收了許多情書,貓頭鷹來了又走,不知疲倦地丢下一封封包裝精美的信,盡管已經七年了,但她還是不太習慣在禮堂裏這麽高調地收情書。
“妮莎,要我說,就是你一直單身才會這麽引人注目,如果你找個男朋友,就不會每年被這些東西困擾了。”
安吉把埋進了情書裏凡妮莎拯救出來,凡妮莎舒了口氣說:“沒事,馬上就要畢業了,明年就不用再經歷這個了。”
她話音剛落,一只氣派的金雕出現在禮堂裏,凡妮莎一眼就認出來它來自馬爾福家,心頓時跳到了嗓子眼,然而……
那只金雕,如主人一般傲慢冷漠地從她腦袋上飛過去,落在了納西莎面前的長桌上,留下了包裝精美的禮盒,以及一封考究的信。
“啧,馬爾福家出手就是不一樣,那一封信比起你這一堆看起來都要闊氣。”
安吉感慨了一聲,端起南瓜汁喝,還問凡妮莎要不要。
凡妮莎面不改色道:“來一杯吧。”
安吉遞給她一杯,她接過來慢慢喝,好像很愛喝一樣,但其實連味道都沒嘗出來。
本來也沒奢望過會收到什麽,可現實真的印證了猜想之後,心裏那種矛盾感難以言喻。
她不該期待這些東西,也本就沒有期待,但當她眼睜睜看着納西莎能光明正大地收到他的禮物、接受別人羨慕的眼光時,她還是會無法自控地心情低落。
亨特·羅齊爾坐在納西莎對面,注視着她溫柔地拆開了禮盒,裏面是來自L.M的情人節禮物,一條施加了防禦魔法的項鏈,寶石璀璨奪目的光澤,幾乎閃瞎了他的眼睛。
如果納西莎喜歡,他也可以給她這些,但她卻連一封情書,一盒巧克力都不允許他寄給她。
“茜茜。”羅齊爾語氣複雜地喚她。
納西莎笑着擡起頭,對他說:“好看嗎,亨特?我真喜歡,盧修斯總是知道我喜歡什麽。”
她話是這麽說,但他卻看得出來她不是真心在笑。
她其實不喜歡。
但她給足了馬爾福面子。
羅齊爾只覺心裏苦澀無比,壓低聲音,用只有兩人能聽見的語調說:“我也給你準備了禮物……”他輕輕道,“晚上我在有求必應室等你,你一定要來。”
納西莎沒回答,轉頭和帕金森聊起了別的,但他知道,她沒拒絕就是同意了。
對面的格蘭芬多長桌,波特正糾結着要不要去約伊萬斯,他也是剛剛才面對了自己這麽關注伊萬斯,是因為喜歡上了她這個事實。他把本來就亂糟糟的頭發抓得更慘不忍睹了,盧平在一邊安撫着他。
“想去就去吧,雖然我知道你一定會被拒絕。”盧平認真地說,“但你可以多試幾次。”
波特煩躁地說:“我倒是不怕伊萬斯拒絕我,關鍵是那個鼻涕精,我擔心那家夥搶了我的先,你知道——伊萬斯總是護着他。”他說得老大不情願。
盧平無奈地說:“既然你擔心他搶先,那你為什麽還不趕緊去試試,說不定他還沒有邀請伊萬斯呢?”
“對啊!”波特眼睛一亮,“你說得對,萊姆斯,我怎麽就沒想到呢,我真是傻了!”他立刻站起來朝伊萬斯坐的地方跑過去,盧平很想說——你只是被愛情沖昏了頭腦而已。
彼得·佩迪魯這會兒正小心翼翼地偷瞄着凡妮莎,好像想确定什麽,西裏斯·布萊克目送波特離開之後,就發現了他的視線。
他淡淡地掃了掃凡妮莎收到的那堆情書,用誇張的語氣說:“那裏面該不會有你的那一份兒吧,彼得?”
彼得被他一句話戳穿了心事,慌張地擺着手說:“當、當然沒有……”
“那你那麽專注地盯着看什麽?難道不是想看看艾伯特有沒有把你的情書帶走嗎?”西裏斯惡劣地挑起嘴角,啧了一聲說,“要我說,彼得,你真不該給她寫情書,你看看她桌上那些情書,都快把她淹沒了,她大概會直接清理一新。”
彼得弱弱地說:“她、她不會的。”
“是嗎?”西裏斯抿抿唇。
“她每年……都會好好收起來的。”彼得再次向往地望向斯萊特林長桌,果然如他所說,盡管情書很多,但凡妮莎還是用了縮小咒,把它們全都掃進了書包,一封也沒落下。
彼得滿意了,高興了,一口氣喝了一整杯南瓜汁,差點嗆到。
西裏斯皺起眉,嫌棄地讓開了一些,看着彼得莫名不順眼。
“真煩。”
嘟囔了一句,西裏斯拎起書包離開,盧平望了一眼說:“西裏斯,今天早上是魔法史,那不是教室的方向,你要去哪?”
西裏斯遠遠丢來一句:“誰要上那麽無聊的課,幫我點名,萊姆斯,我要翹課去睡覺。”
盧平頭疼地扶額。
凡妮莎回了一趟寝室,準備把情書放下再去上課,她把一封一封縮小後好像卡牌一樣的信倒進抽屜,弄完了正想走,就看見一只普普通通的貓頭鷹飛進了她的寝室。
她一怔,伸手接過貓頭鷹腳上的包裹,包裹看上去也很普通,她以為是哪個學生送的情人節禮物,無非就是巧克力什麽的,但拆開之後,卻看見簡單的包裝裏面隐藏着的高檔禮盒。
“……”
心裏莫名緊張了一下,凡妮莎把禮盒打開,裏面不是什麽首飾,也沒有信,就一面鏡子。
是雙面鏡。
作者有話要說: 狗耳朵那段寫得我心都化了,腦補的畫面超可愛,超甜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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