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

黃鼠狼散發的臭氣中含有一定的毒素, 很容易擾亂人的大腦神經，産生幻覺。玄風等人大概能理解黃舒的做法，可能是走投無路了所以利用自身能利用的一切辦法想逃走。不過黃舒明顯高看自己, 他們幾個人對這種臭氣都無所畏懼。

但人類不一樣。

玄風看了眼面露糾結、使勁捂着鼻子的幾人, 有點想笑。但考慮到處理局和四號部門的關系還是強行忍住了笑意。他伸手一揮，院子的臭氣忽然開始漸漸消散, 緊接着取而代之的如雨水一樣掉落的水滴。那水滴落在地上輕輕濺起, 很快就将院子裏的臭氣徹底淹沒。

盡管早就知道玄風不是普通人，可聽聞歸聽聞，真正見到了還是讓人忍不住震驚。四號部門跟在副部身後那幾個特地過來長見識的幾個年輕人都悄悄長大了嘴巴，眼裏滿滿的都是不可置信和驚訝。

玄風沒注意到幾人的表情, 帶着副部往院子裏走，一邊走一邊說着調查得來的事情經過。

“現在基本可以确定的就是這只黃鼠狼一直和興博生物科技的蔣興博有合作，而且合作的時間長達數二十幾年。”

在副部有些震驚的目光下, 玄風繼續道：“他們的第一次合作是在蔣興博高考的時候，黃舒偷了高考卷子，幫助蔣興博取得了很好的成績。”

“高考卷子都能偷？”副部的身後探出一個腦袋，滿臉都是震驚。

誰不知道高考號稱全國最嚴格的考試, 考前試卷密封, 連運送試卷都是警方幫忙運送的。

玄風：“對于一只妖怪而言, 殺人都易如反掌, 何況只是偷個卷子而已。”

被玄風這麽一說，那人咂巴了下嘴巴, 覺得也挺對, 重重地點了下頭。

對于黃舒來說，偷高考卷子其實不難。

“黃舒放個屁就能讓人暈頭轉向，搞不清朝夕, 這個看似很難的事情對她來說确實很簡單。”玄風說着，已經帶着幾人走到了黃舒的面前。

黃舒的臉上有一塊蹭破的傷口，上面還淌着血。這是黃舒被抓到處理局來以後想要逃跑，結果被小寶一腳踹回來臉蹭在地上蹭破的。說來黃舒慘也是真的慘，玄風推開窗的時候正好看到黃舒像抹布一樣在地上來回蹭。小寶這只暴躁的奶牛最近一直沒有發洩，今天到算是找到好機會了。

但慘是慘，在場可沒有人同情她。

一個兩個因為一己私利破壞規則不說，甚至害得嚴嘉木失去了母親，這事兒可沒這麽簡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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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舒在七年前因為蔣興博的要求傷害了嚴家夫人霍蓓，随後又偷走了嚴氏‘人類之光’的研究送給蔣興博。”

“我沒有！你們這都是胡言亂語，你們就是看不得我老婆子一個人享受。”

黃舒趴在地上聽到玄風的話以後尖叫着反駁，那聲音尖利，嗓門又特別大，聽着格外刺耳。四號部門的年輕人都不由自主地伸手掏了下耳朵，眼底露出一絲明晃晃的嫌棄。

玄風卻被逗笑了，他用腳踢了踢對方，好笑的問：“你先前不還說你是被蔣興博逼着做這種事情的嗎？怎麽到了現在又沒做過了？前後矛盾啊。”

黃舒臉一僵。

她急急忙忙只想要撇清自己的罪過，誰知道前後到底說了點什麽。

但被戳穿了的她依舊死皮不要臉的繼續嚷着：“反正我就是沒有傷害那什麽霍蓓不霍蓓的，我也沒有偷卷子偷研究，你們這都是诽謗！你們處理局真是不要臉！”

副部：“……”

玄風察覺到副部此刻的表情有點怪異，喉嚨裏發出了聲音但很快又消失不見。他轉頭詢問：“你想說什麽？”

副部：“這麽大年紀了還撒潑，也不知道到底誰更不要臉一點。”

話音一落，黃舒就沖着副部呸了一聲。然而剛得意洋洋的表示自己惡心到了副部，一只牛蹄忽然踹在了黃舒的屁股上，黃舒壓根沒有反應過來，竟是生生被踹出了幾米遠，直接貼面撞在了圍牆上。

特殊事件處理局的圍牆年久失修，被這等‘龐然大物’一撞，表面的牆皮混着石灰嘩啦啦掉了一地，全部都落在了黃舒的身上，差點把黃舒給埋了。

玄風掀了掀眼皮，“不好意思，咱們處理局圍牆的質量不太好。”

四號部門的人：“……”

副部抿抿唇，做了一個決定，“等回去我就和上面報告，讓他們撥一點錢過來，你們修一下圍牆。”省地到時候圍牆塌了，下次就沒得撞了。

處理局人均窮逼，一聽副部的話，玄風的眼睛亮得跟燈泡一樣，他搓搓手，臉上的笑容更加燦爛了幾分，“好的好的，希望你們趕緊的，畢竟我們管理局最近也是功不可沒！”

副部嘴角一抽。

這麽誇自己倒是少見。

“玄風先生，那是什麽呀？”副部身後的人小聲問道。

因為有錢進帳，玄風的心情不錯。順着對方手指所指的方向看去，玄風看到了趴在小寶身上的崽崽。崽崽今天穿着粉嫩嫩的小衣服，露出毛絨絨的腦袋和四只小爪爪。

玄風的心情頓時更好了，“這是我們處理局的崽崽。”

“是小寵物嗎？”

玄風咧嘴笑：“不是，是家人哦。”

說話間崽崽也順着小寶的尾巴爬了下來，玄風見狀立馬上前将她抱進了自己的懷裏。玄風垂眸，“崽崽怎麽出來了？”

小貔貅捏着自己的尾巴伸出爪爪指了指圍牆邊上看上去了死了一樣的黃舒，“打壞人。”

玄風聞言就樂了，“所以小寶還是你指揮的？”

小貔貅：“是的呀，她欺負哥哥。”

崽崽年紀雖然小，但對善惡分得清，她知道誰是真心對她好，也知道什麽樣的人該受懲罰。玄風将她放到地上，摸摸她的小腦袋，“那你去幫哥哥報仇。”

她捏着尾巴眨着圓溜溜的眼睛奶聲奶氣的說話：“澤澤和姐姐說要輕一點。”

輕一點？

玄風覺得這好像不太像是龍澤和顧渺然說出來的話。以他對這兩人的了解，難道不應該說：你使勁報仇，有什麽問題我倆在後面擋着呢。

怎麽還讓崽崽輕一點。黃舒可是罪無可恕！性質和叢靈完全不一樣的。

但很快，玄風就知道原因了。

他眼睜睜地看着崽崽爬到黃舒的面前，緊接着狠狠一用力，一屁股坐在了黃舒的胸口。

咔嚓。

一聲若有若無的響頓時激起了在場幾人的注意力，尤其是四號部門的人。一個個都伸長了脖子往崽崽和黃舒的身上看。如果可以他們倒是想湊近一點，可黃舒雖然看着是個老太太，卻也是個正兒八經的妖怪，還是個壞妖怪。為了自身的生命安全着想，他們決定遠離。

但玄風不用。

玄風也聽到了那一聲‘咔嚓’。他心髒抖了一下，不知道為何升起了一種不好的預感。快步走到黃舒的面前，他一手将黃舒提起來，眼角忽然一抽。

黃舒剛剛躺的地面上裂了一條縫。

是的，一條縫。

玄風：“……”

四號部門：“……”

崽崽還挂在黃舒的身上，尾巴劈裏啪啦地往黃舒身上使勁抽，那‘啪啪啪’的聲音在寂靜的院子內顯得格外清脆，同時又讓四號部門這群人毛骨悚然，渾身的雞皮疙瘩都不由自主竄了起來。

誰能想到這麽小一只長得跟寵物貓似的小崽崽一屁股坐裂了地面，而且還總是用尾巴抽！那尾巴抽上去的時候夾着風聲，咻咻咻的，光是想想都覺得超級疼！

有人小聲嘟囔：“果然是處理局啊。”

不管是人還是一只崽崽或者一只奶牛，都兇猛得不行。

其他人聞言立馬點頭。

說得确實是這麽一回事。

在衆人的感嘆之中，玄風終于也知道為什麽龍澤和顧渺然會這麽告誡崽崽了。他忘記了，崽崽前幾天才吃了邪祟，今天上午才醒過來的。能不厲害嗎？

但玄風也沒打算阻止崽崽，随手将黃舒扔在地上，他彎腰揉了揉崽崽的腦袋，“那你慢慢玩，別玩死了就行。”

崽崽坐在黃舒的肚子上，咬着爪爪哦了一聲。尾巴歡快地甩着，啪啪啪的聲音始終都沒停下來。

衆人：“……”

慘不忍睹！

副部等人走進辦公室的時候，顧渺然已經将所有的材料都準備好了。他們在人間逮捕的每一只犯事兒的妖怪都要在四號部門那裏備案。最主要的原因還是在于這群妖怪傷害的是人類。如果只是兩個妖怪之間相殘，那就是內部的事情了。

顧渺然将一個密封袋交到副部的手中，淡聲道：“這只黃鼠狼犯下的事情都記錄在檔案裏了，到時候我們會将她送回去的。”

黃舒不可能繼續留在人界了。

副部接過檔案，連連點頭。

接下來其實就沒有處理局什麽事情了，但副部依舊站在辦公室內沒有走。他捏着檔案的手微微發緊，看上去有些遲疑不定。顧渺然注意到他這個奇怪的模樣，開口：“怎麽了？”

副部尴尬地握拳咳嗽一聲，有些不好意思，“那個，上頭的人讓我問問能不能安排一個四號部門的員工到處理局 。”

話音落下，龍澤顧渺然和玄風都齊齊看向了副部。每個人的眼神看上去都有點冷。

副部在心裏哭叫，這事兒跟他又沒關系，他就是一個傳話的，上頭的人要他這麽做，他能怎麽辦？！他也不想的啊！

幹什麽這麽看着他！真的很滲人。

顧渺然的嘴角牽起嘲諷的笑：“怎麽，擔心我們處理局要篡位還是怎麽樣？要不讓你們那位提出這個意見的上司來？”

副部僵着臉小聲道：“他就是這麽想的。”

顧渺然嗤笑，敢情這麽放不下他們處理局啊？

就在顧渺然發飙的前一刻，副部的手機叮咚響了一下。副部連忙掏出手機一看，正是那位上司的信息。

[和處理局談的怎麽樣了？我連見面禮都挑好了，你速度也快一點。]

副部：“……”

他重新擡起頭，目光直視處理局的幾人，一本正經道：“幾位別多想，我們那位上司不是對你們不信任，他……他就是閑的蛋疼，沒事幹而已。如果到了你們處理局，你們也不用在意他，有什麽活都可以叫他去做。最關鍵的是，他錢多。”

聽到最後幾個字，龍澤猛地拍了下大腿：“那就這樣說定了。”

玄風和顧渺然在旁邊點頭 。

人怎麽樣不重要，到底是來幹嘛的也不重要，最重要的是有錢。

他們就喜歡和有錢人當朋友。

副部：“……”

站在原地無語了幾秒，副部摸摸後腦勺，“那我回去就告訴他。”

龍澤：“讓他明天就過來。對了，聽說你要申請幫我們處理局撥款，這事兒也盡快落實一下。”

副部：“……好的。”

這到底是有多缺錢！

副部帶着幾個長見識的年輕人離開以後，處理局再度進入了有條不紊的‘嚴刑拷打’環節。

黃舒醒來的時候渾身都疼得要命，胸口像是有一座大山壓着，讓她完全喘不上來氣。而她的手臂、脖子、腿也火辣辣的疼，就像是被什麽東西狠狠抽過一樣。

艱難地睜開眼睛，她卻猛地瑟縮了一下。一只毛絨絨蹲在她的腦袋上低頭看她，當注意到她睜眼之後，尾巴咻一下又狠狠抽在了她的胸口。

黃舒一時不查，尖叫了一聲。

這尖叫頓時引得辦公室內的幾人全部都跑了出來。龍澤推開窗戶看向驚慌不已的黃舒，嘴角忍不住勾起了一個笑。他們家崽崽在打磨惡人這方面可真是厲害，抽得黃舒這種臭不要臉的人哇哇大叫。

黃舒注意到走來的兩人，忍着疼還在掙紮：“你們這是用私刑！你們這是嚴刑拷打！”

玄風 ：“你在人類世界待久了是不是覺得你也是個人了？還嚴刑拷打，我打完還要把你扒皮呢，你省省吧，留着等會兒再叫。”

黃舒一聽差點暈過去。

但玄風的下一句話又在某種程度拯救了她。她聽見玄風道：“除非你把事情完整的交代一遍，說不定能減刑。”

黃舒疼得連眼睛都睜不開，恰恰又是這個時候崽崽的尾巴狠狠甩在了她的臉上。劇烈的疼痛讓黃舒壓根撐不住太久，她哀嚎着尖叫：“我說我說，你們趕緊把這個小畜生給我拎下去！”

黃舒沒注意到她在說‘小畜生’的時候，在場的三個人表情都不太好看。尤其是顧渺然，用龍澤的話來說，顧渺然本來就總是頂着一張死人臉，這會兒不只是死人臉，是喪屍臉了。

總感覺黃舒下一秒就能進棺材。

顧渺然上前彎腰将崽崽抱進自己的懷裏，在觸及到崽崽那雙漂亮的大眼睛後，喪屍臉秒變溫柔，她垂眸問小貔貅，“累不累？崽崽要不要喝牛奶？”

小貔貅摸摸自己已經扁了的小肚子，立馬點頭。

剛才的一系列行為确實也耗費了她不少的力氣。

玄風見狀，二話不說立馬回到辦公室随即又拿着奶瓶出來了。将奶瓶塞到崽崽的懷裏，三人這才看向黃舒。

黃舒這幾年過的好，住的是豪宅，外出都有人專門接送，吃的還是山珍海味，整個就養成了富老太太。如今遭受一番‘非人’的折磨，簡直苦不堪言。但一想到自己可能減刑，她也不遲疑了。

“我是在蔣興博高二的時候認識他的，當時只是一個意外。”

那時候黃舒在人界沒有固定的工作，偶爾去馬路上當環衛工人，或者去養老院幫忙，拿着微薄的工資。其實她還是挺喜歡當時的生活的，忙雖然忙了一點，但過的也不錯。有些人類心地善良，在路上看到環衛工人頂着烈日工作還會特地買水、買水果甚至送午飯。

直到有一天，另外一只黃鼠狼精看到她，并開始嘲笑她的生活有多麽的糟糕。

幾次下來，黃舒便受不了了。她想要很多錢，也想住上大房子，過着好日子。但她知道自己做的不能太明顯。她是妖怪，她的一舉一動很容易被處理局的人注意到，所以她只能找其他的辦法。

于是，她找到了還在上高中的蔣興博。

兩人意外認識的那天蔣興博打架受了傷，而她正好拖着垃圾車路過巷子。

此後，兩人就開始了合作。

“我偷了卷子給他，又将卷子複原送回去。蔣興博如我所願考到了好成績，也考到了很好的大學。他拿到的獎金分了我一大半。”

“在大學的時候，我也會幫他拿獎學金，每次拿到錢了他都會給我分一部分。但漸漸的，這些錢變得不夠用了。好在蔣興博畢業了，他自己開創了一家公司，公司偶爾也有些小項目，但利潤都不高。直到他從媒體朋友那兒知道了嚴氏正在進行的‘人類之光’的研究。他動了心思，我也一樣。”

他們都知道，如果這個項目是他們的，會換來多少數不盡的財富。

“我在之前不小心弄死了一個人，那人死了以後鬼魂也沒有去鬼界，反倒是一直在我周圍打轉。我很慌，但是我又想到了一個辦法。我告訴她她可以活下來，只要她附身在另一個人身上就好了。正好可以一石二鳥。”

“所以，霍蓓的生命力才會消逝的這麽快，以至于死後都被冤魂困在了鬼門前無法離開。”顧渺然冷眼看着她道。

那冤魂肯定是發現即便附在人上也活不了多久，久而久之就産生了怨言。

黃舒悄悄擡起眼看了顧渺然一眼，小聲道：“被我害死的那個人也是個女人，經常被老公家暴。她可能是嫉妒霍蓓，所以一直阻止霍蓓。”

顧渺然抿唇，“繼續說。”

其實接下來也沒什麽好說的，就像所有人猜測的那樣，蔣興博憑借着這個研究在M市站穩了腳跟，同時黃舒也過了上了富有的日子。

玄風将錄音按下，瞥了一眼黃舒，轉身就離開将錄音送到了警局。

M市警局對蔣興博也束手無策。他們發現蔣興博這個男人比他們想象中的還要難搞。蔣興博怎麽也不肯承認這些罪名。而恰恰那在小學門口想要拐走嚴嘉木的男人也咬死了自己認錯人了。

這多搞笑，你認錯了自己的侄子？

簡直離譜。

但兩人都不肯說實話，警察們簡直恨不得将兩人直接铐起來帶走。

但也是這個令人苦惱的時候，玄風出現了，而且還帶着一份錄音。這對于M市警局來說，玄風無異于腳踏五彩祥雲來拯救他們的英雄。

接過錄音，完整的聽了一遍之後，幾個警察立馬就拿着錄音進了審訊室。

蔣興博的臉色不太好看，眼裏都是紅血絲。他看着去而複返的警察，面無表情的道：“我說了我沒有做過這種事情，你們再問多少遍也是一樣的。我要見我的律師。”

年輕警察看着他，笑了笑：“別着急，先聽聽這一段錄音怎麽樣？”

蔣興博一開始壓根沒當回事，直到錄音裏響起了黃舒的聲音，以及他的名字。

剎那間，蔣興博的臉色難看得堪比鍋底。

他慌亂地使勁搖頭，“我不知道這個錄音，我不認識她！我不認識！”

怎麽會，黃舒怎麽會被人抓到！她不是妖怪嗎？她不是很厲害嗎？怎麽會這樣！

那警察看着蔣興博一下變得瘋癫的模樣，有些同情他：“你只知道黃舒不是人，難道就沒想過這個世界上不是人的多了去了嗎？”

旁邊的同伴扯了扯他的衣袖，“你好好說話，總覺得你好像在罵人。”

警察：“……反正就是這個意思。”

蔣興博眼睛通紅，“你到底什麽意思？”

警察拖長聲音，“意思就是你踢到鐵板了，畜生。”

兩天後，M市警方通報了興博生物科技負責人蔣興博在這二十幾年時間裏犯下的所有事情，其中包括但不限于高考作弊、偷竊其他公司的研究成功、害死嚴氏負責人的妻子霍蓓以及妄想綁架嚴氏負責人的兒子。

所有黃舒不能出面領走的犯罪事實，全部都按到了蔣興博的身上。

但這也沒什麽問題，畢竟在犯罪的時候，蔣興博和黃舒是一體的。如今的區別只是蔣興博被通報了，而黃舒則是死的悄無聲息而已。

犯了那麽多錯誤，黃舒想減刑都不可能。

在被龍澤捏着後頸送到深山的時候，黃舒還在苦苦掙紮，說處理局的人不守信用，明明說了要給她減刑的，但反悔了。龍澤聞言就是一聲冷笑，張嘴便道：“誰答應你了？當初說的是‘說不定能減刑’。”

然後，他就拎着黃舒踹開了饕餮的窩，往裏探了探腦袋，龍澤大喊：“人呢，給你送口糧來了。”

縮小版的饕餮也有大象那麽大，從碩大的山洞裏走出來，目光懶洋洋一瞥龍澤，毫不猶豫的一口嗷嗚掉了。

“下次送點好東西來。”

龍澤：“能被你吃掉的都是些罪無可恕的，能有什麽好東西？”

饕餮：“人類對待垃圾桶偶爾也會給垃圾桶做保養，你一個妖怪不學學他們嗎？”

龍澤：“……”

作者有話要說：  感謝在2020-07-06 14:41:33~2020-07-07 14:57:13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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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