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求關注
這是初冬第一次被路銘回複,眼睛都亮了,心情激動,直到後半夜都沒能睡着。
他側躺在床上對着這三個字反反複複看了許多遍,試圖從裏面品出不一樣的意味。
殿下這是……還記得他嗎?
初冬有些不确定,抿着唇又試探性的發了兩條私信,這次的運氣顯然不如剛才,直到他睡過去都沒再收到路銘的回複。
先前那簡短的三個字仿佛只是初冬睡前産生的幻覺。
路銘的回複如同一瞬即逝的煙花,在初冬眼裏迸放出剎那間絢爛的光,随後留下的就是漫長的沉寂。
《冒牌君後》的拍攝終于從戶外挪到宮殿裏,又跟《寵夫》劇組做起了鄰居。
本來是近水樓臺的事,偏偏《君後》的拍攝進度加快,連帶着初冬這個替身演員也忙了起來。
“都別閑着,聽說上頭可能又要出一批條條框框的新規定,咱們得趕在它頒布之前把劇播出來。”
導演搓着發僵的手指頭說道:“哎對了初冬,你沒戲的時候也別杵在椅子上往《寵夫》那邊瞅了,你去演個龍套和群演也行。”
初冬個頭不矮,但劇組裏比他高的女人多的是,只有站在椅子上才能不被擋着視線。
見初冬聽話的去換衣服,導演想起什麽又忍不住叮囑一句:
“記着別搶戲!”
“這一天天的都是什麽事,淨出這些操-蛋的條例。”
初冬一個連十八線都摸不着邊緣的小龍套,被迫整的像個換裝的大明星似得,一會兒演小侍,一會兒演路人,一會兒當替身。
常常一天忙碌下來,他都看不見路銘幾次。
到底是網劇,拍攝時間非常的短,更何況初冬跟着笑笑進組時《君後》已經拍攝了一半,年底之前,整個劇組成功殺青,初冬領到了一筆不少的工資。
笑笑帶着群演們去聚餐,初冬不願意去,他就買了杯奶茶,站在《寵夫》劇組的片場外面看。
不看劇情不看主演,就看路銘。
從早站到晚,劇組什麽時候收工他就什麽時候走。
好幾次劇組裏的工作人員都以為他是新來的實習生,偶爾忙起來甚至會喊他來幫忙。
初冬愣怔片刻,也沒推辭,能幹的活兒都幹了。
在《寵夫》劇組裏初冬離路銘最近的一次是站在她旁邊。
初冬手指蜷縮,偷偷看路銘。
猶如實質的視線讓路銘疑惑的側頭看他,初冬一怔,臉上露出一絲慌亂,手指緊捏成拳,眼神閃爍。
初冬抿了抿唇,猶豫了一下,擡頭朝路銘露出個不太自然的笑,“殿……殿下。”
路銘只看了他一眼就移開視線,初冬怔了怔,慢慢低下頭看着腳尖,覺得自己似乎失禮放肆了。
外面不知道什麽時候下起了大雪,初冬有些無措的站在宮殿外頭的長廊下,院子中皚皚白雪落下,像是積壓在他心口,沉甸甸的。
身旁來來往往的都是劇組人員,忙碌的準備拍攝的器材,雪還沒落到地上就被踩化了。
初冬有些失神,總覺得自己被排擠在外,格格不入。無論是以前還是現在,他都是自己一個人。
過堂風夾雜着雪花片灌進來,凍的初冬四肢僵硬手指發麻感覺不到一絲溫度。
路銘撐着傘從外面廁所回來,擡頭就看見那孩子站在臺階上仰頭望着漫天白雪失神。
“回不去了?”片場離廁所有些遠,路銘踩了一鞋子的雪,她走上層層臺階站在初冬身旁跺了跺腳,順手把還沒收的傘遞給他,“拿着吧。”
初冬回神,睜大眼睛看着她,輕輕吸了一口氣結巴道:“殿……殿下?!”
什麽殿下?
路銘還忙着拍戲,把傘遞給初冬,往宮殿裏走的時候回頭看了他一眼,像是在提醒什麽,“對了,過年劇組放假。”
我們放假,你就別來挨凍了,省的白跑一趟。
這話如今今天不是路銘告訴他,初冬根本不會知道,說不定還會傻乎乎的過來,在片場裏蹲着,疑惑的想着路銘怎麽還沒來。
傘柄上還保留着路銘的體溫,就這麽一陣風就能吹散的熱度,卻通過這句話慢慢滲入初冬的心裏。
他鼻尖發酸,重重的點頭嗯了一聲,聲音有些啞,“聽殿下的。”
路銘失笑搖頭,邊往裏走邊朝他擺擺手。
笑笑來接初冬的時候,看他帶着帽子雙手抱懷跑過來,趕忙迎上去,擡手輕輕拍打落在他身上的雪,皺眉嘟囔道:“你怎麽淨幹這些傻事,路導又注意不到你。”
離得近了笑笑才看見被初冬護在懷裏的傘,頓時瞪大眼睛,“你有傘怎麽不打呢?”
“風太大,”初冬抿了抿唇,語氣認真輕聲說道:“吹壞了可怎麽辦?”
“……”笑笑瞪他,覺得無法理解,“傘不就是用來打的嗎?壞了再買一把就是了。”
“不一樣。”他頂了一句。
笑笑沒聽懂,“什麽不一樣?”
這把是殿下給的,自然不一樣。
初冬沒說,只是把傘寶貝似得揣在懷裏,碰都不讓笑笑碰一下。
“行行行,不碰,不用,咱們回家找個香爐買兩根香,把它當祖宗一樣供起來行了吧?”
初冬雖然沒把傘當祖宗供起來,可卻把它收的工工整整的放在床頭邊。
睡前初冬抱着傘盤腿坐在床上,面前的手機屏幕上是路銘回複他的那三個字。
初冬輕輕咬唇,心裏某個柔軟的地方像是被人用手指頭輕輕戳了一下,他俯身彎腰向前趴在床上,額頭抵在手裏的傘上,低聲輕喃道:“殿下怎麽就那麽好呢。”
比以前還要好。
好到她給自己傘時,他都舍不得用。
晚上大雪未停,收工後安夏燦沒找到路銘的傘,擡頭問她,“路導,你的傘白天放哪兒去了?”
路導在跟《寵夫》的編劇聊天,聞言頭都沒擡不甚在意的回了一句,“送人了。”
“送人了?”安助理納罕的很,追問道:“送誰了?”
她眉頭微皺,“可別是咱劇組裏的男一白黎,他可是要跟女主炒緋聞的,而不是跟你。”
新劇拍攝過程中就需要有曝光度,尤其是開播前更需要通過男女主頻頻互動炒緋聞來增加熱度,讓大衆對這對cp有好感。
男女主适當的相互炒緋聞,對戲和對他們自己都有好處,只要把握着一個度就行。但男主一旦跟導演扯上關系,那味道可就變了。
白黎是個缺少運氣的實力演員,他要是愛惜羽毛,那這部劇之後他定然能大火,能通過他精湛的演技收獲一大波觀衆。
但如果拍攝期間被曝出來跟路銘不清不楚,那觀衆的注意力可就不在他的演技上了,而是覺得白黎是通過潛規則上位。
這對白黎,對這部戲來說都不是一件特別好的事情。
路銘見安助理想多了,這才擡頭看了她一眼,“想哪兒去了。”
她把平板收起來,放在包裏遞給安助理,“就是送給一個小朋友,全當付他這兩天的勞務費了。”
初冬任勞任怨的在她劇組裏幹活,路銘是能看見的。
如果他是想利用這種清新脫俗的方式來博取她的關注,路導恭喜他,做的還挺成功。
至少比那些開門見山就往她口袋裏塞房卡的人好多了。
“剛才跟編劇聊了一下,”路銘把黑色面包服拿過來穿在毛衣外面,說道:“除了《寵夫》外,她手裏還有本同系列的書,叫《解戰袍》。”
安助理提着包倚靠在身後的桌子上看她,“你是想?”
“對,我想把這本也買下來。”路銘說道:“這本書我看了個大概,還算喜歡,只是某些細節部分還需要再改改才行。”
“估計《寵夫》拍完後,《解戰袍》的終稿也就修完了。”路銘擡手抓了抓頭發戴上帽子,“到時候就要投入拍攝了。”
“回頭我把人物簡介發給你,你着空就開始挑選演員物色合适的人選了。”
路銘不是一個十足的工作狂,之所以把工作安排的這麽緊,完全是因為這兩個本子太合她胃口。
兩人坐在車上,安助理打開平板去看《解戰袍》的男女主人設,“這兩人在《寵夫》裏面雖說不是主角,可少将軍跟八殿下的設定倒也抓粉。不如到時候就用咱們現在的這兩個演員怎麽樣?”
“兩部劇裏的同一個人沒換演員,觀衆的接受度也更高一點,也能用《寵夫》提前給《解戰袍》炒炒熱度。”
路銘也是這麽想的,所以平時挑演員,哪怕是配角她都挑的認真。
“封禹武功不錯,”安助理啧了一聲,“既然決定要拍他的故事,那他的替身演員和武術指導老師就不能再那麽随意了。”
說到功夫好的替身演員,路銘倒是想起來一個人。
初冬坐在沙發上刷微博,收到一條“叮咚”的提醒,是安助理發的。
路銘的大寶貝:就放兩天假,路導決定年前回家一趟,這個年怕是又要在劇組過了。[圖片]
上面是架飛機。
初冬眨巴兩下眼睛,扭頭問一旁窩在沙發裏腳塞在他屁股底下取暖的笑笑,“什麽叫應援牌?”
“就是粉絲給偶像接機時舉着的牌子,”笑笑邊刷着手機邊給初冬解釋,“舉着牌子偶像才能看的見你,才能關注到你。”
初冬看着那張飛機的圖片若有所思。
他想去給殿下接機。
想讓殿下關注到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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