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章節
意思。”說着轉身出去了。
沈妙以為自己有人看着上不出來,可是她忽略了她已經到達身體極限,利落的收拾好以後,沈李氏扶着沈妙回到床上。
沈妙睡了好久,此刻已經睡不着了索性讓沈李氏扶着,靠着床頭,沈李氏出門去給沈妙拿些吃的。
沈妙吃好了以後,沈李氏就端着東西下去,空氣中似乎還殘留着薛直身上味道,沈妙伸出手去,卻什麽沒有抓到。
沈妙透過窗戶看着窗外的月亮,若有所思,不曾開口說一句話。
薛直走在回家的路上,想着剛剛的一切,伸出手來看了看,上面似乎還有沈妙身上味道,更多的是濃重的藥味。
他受了傷敷了藥以後才睡下,雖然只是皮外傷,倒也不輕,他直到天快亮才躺下,他一覺睡到了天大亮,他一般都是天亮就醒了。
他起身後在院子裏活動,就聽到村子裏人們的說話聲,“沈家那丫頭真是命苦,三天兩頭的生病,家裏剛剛好多了,沒福享啊。”
“是啊,看她那臉,怕是不成了。”
“你說那陸家的小子竟然跳進河裏救她。”
後來的話薛直都聽不見了,腦袋裏就一句話,沈妙出事了,他的腿已經率先邁出去了。他就看着進進出出的人們,直到沈妙服了藥睡下。
沈妙再次醒來的時候,已經到了下午,這是她這段時間來,睡得最香的一次。
她一直都是一個喜歡睡懶覺的人,這陣子事情多,她也跟着她爹早睡早起,只是上輩子是夜貓子的習慣哪裏那麽容易改掉。
睡飽了,沈妙就梳洗一番起來了,沈李氏看到沈妙精神奕奕的,心裏也高興,急忙跑到廚房,三下五除二做了一大碗面。
沈妙吃飽喝足了,就跟着幫忙打下手,只是沒有幹多久,他們都招呼沈妙去休息,說什麽大病初愈,不宜勞累的話。
沈妙也不想留在這裏給他們添亂,去屋裏看了看,裝了一籃子東西,去了隔壁,她知道是陸明救了她,不能當做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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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走到陸家門口,沈妙擡手準備敲門,就聽到裏面傳來孫氏哭哭啼啼的聲音。
“救那個死丫頭有什麽好處,現在連個人影兒都看不到,一點良心都沒有。”
接着傳來陸明的氣惱聲,“娘啊,我又不是為了銀子才救她的,說不定她現在還沒醒呢。”
“沒醒才怪,幹活兒的人都說見過她起來吃飯了的。”
孫氏不依不饒的說道,絲毫沒有覺得不對,反而一味地指摘沈妙。
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好了”低沉的聲音是陸明他爹,說完之後孫氏就不開口了,院子裏一片寧靜,如果不是沈妙剛剛聽見他們的争吵的話。
聽了好一會兒牆角,再不進去有點兒說不過去,沈妙敲了敲門,孫氏耐着性子,三步并作兩步的過來開門。
孫氏看到是沈妙,臉色有一絲尴尬,很快恢複正常,尤其是看到沈妙并不是空手而來,迅速陰轉晴笑鬧。
“妙丫頭,怎麽來了?”
沈妙當作不知道她對自己的編排,把籃子裏的東西遞過去,孫氏裝作不要,實際上那眼睛不停在看沈妙拿了哪些動作過來,手也在“不經意”見掀起蓋着的布。
看到這種掩耳盜鈴的行為,沈妙簡直想笑,幹脆一把把籃子塞到孫氏懷裏,佯裝生氣的說“讓你拿着就拿着,嬸子何必那麽客氣。”
孫氏笑眯眯的把東西拿好,放到廚房裏,沈妙拿的都是雞,豬肉,魚之類的,陸明肯定也受傷了,需要調養一番。
院子中只剩下陸明父子和神廟三人,沈妙沒開口就看着陸明,陸明除了臉色有些白,其他還好,陸忠看他們似乎有話要說,幹脆轉身進了屋,偌大的院子中只剩下兩人。
“你怎麽樣?”
“你還好吧?”
兩人異口同聲,說出的話都是關心對方,兩人相視一笑,陸明拿了一把凳子過來,示意沈妙坐下。
沈妙心裏還在羞赧不已,自己以小人之人度君子之腹,陸明舍命救自己,斷不是為了銀子。
斟酌再三,沈妙直起身來,定定的看着陸明,對他深深一鞠躬,行大禮,“陸明,謝謝你救了我。”
陸明從未見過沈妙如此莊重過,有些吃驚,幾步上前,想伸手扶起沈妙,又覺得男女授受不親,只好虛扶了一把,站立一旁。
“舉手之勞,不足挂齒。”陸明不以為然。
沈妙看着陸明長身玉立,一副翩翩公子的模樣,耳邊想起的卻是薛直每一次相救,說的也是這句話,只是此時此刻,沈妙的心境大為不同。
薛直帶給沈妙的是安心,陸明卻讓她有些摸不着頭腦,沈妙說完道謝的話,也不知在說些什麽,只好留下幾句“好好休息之類的話”就要出門。
陸明送沈妙到門口,沈妙準備離開,看到陸明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直接開口“有話就直說。”
陸明猶豫了一下才開口。
“妙妹妹,之前的事情一筆勾銷,我們重新開始好不好?”
沈妙以為是之前因為沈荷産生的不愉快,沒做聲,一碼歸一碼,沈荷找人想要玷污她和推她入水,決計不能原諒。
陸明算是為她所惑,一時糊塗,但也不能掩蓋他曾經傷害沈妙的事實。
沈妙再陸明注視的眼神下,搖了搖頭,然後大步離開,毫無留念。
沈妙這次離開以後,也沒有再來陸明家,她作為一個未出嫁的女子,老是往別人家裏跑,不太合适,自己親自道謝一次,已經足夠了。
本來沈妙還有些愧疚,回來聽她爹說,在她去之前,她爹已經去過一次了,孫氏除了醫藥費還陰陽怪氣的說了好多話,最後還被要去一百兩銀子,作為後期調養的費用。
這一覺就睡了三天
沈老三作為一個大男人,不好和婦道人家見識,而且陸明确實救了沈妙,想了想家裏銀錢還有富裕,就給了她。
沈妙知道這些,嚷嚷着要拿回來,救命之恩,以利相脅,這種人就不應該姑息。他爹好說歹說勸了半天,才把沈妙拉回來。
沈妙在家歇息了兩天,陸明幾乎每天都要過來,沈妙覺得有的時候頭都要大了,衆人卻都是一副揶揄的神情,讓她尴尬不已。
好在這樣的日子,持續了三天,陸明就要去學堂上課。
兩人走在曾經的那條河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着話,沈妙是确實不知道說什麽好,她和陸明道不同不相為謀,陸明卻在處處示好。
沈妙感激他相救,卻不能所有恩怨一筆勾銷,尤其是陸明針對她和薛直的不敬之詞,她在下意識已經裏把她和薛直化為一處,只是不承認罷了。
陸明看她沉默不語,索性停住腳步望向她。
“妙妹妹,午後我就要走了,照顧好自己,以後可要小心一點。”
說着伸出手來,準備把沈妙落下的一縷發絲撚起,沈妙下意識的後退兩步,自己動手,看着陸明有些尴尬了臉色,笑到。
“不用了,我自己來吧,你早些出發吧。”
陸明的手就僵在半空中,半晌才收回,臉有些發青,對沈妙拱拱手就走了。
沈妙看着他的背影,站在原地,說不出話來,他的示好她當然明白,只是她的心裏已經有了一個人,雖然她不确定那個人是否喜歡她。
在這三天裏,沈妙沒有見過薛直,白天她跟着衆人忙忙碌碌,可以暫時擱下這件事。只是到了晚上,夜深人靜的時候,她總會想起她和薛直的點點滴滴,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薛直這三天一直在家休息,他本來傷口都已敷藥,只要好好修養就無事,他太過擔心沈妙,強行動用內力,傷口加重。
他到家的時候,傷口全部裂開了,他忍着傷痛重新包紮好,身上早已大汗淋漓,他盤腿坐起,調息修養可半日,臉色依舊慘白。
他忍不住鄙視自己,當年在戰場上受了那麽重的傷,不過休養幾日,照樣披甲上陣,更何況皮肉傷不在話下,随便處理一下,就馳騁疆場,連眉頭都不皺一下。
這時,他發現事情的不對,骨頭有些發黑,應該是中毒了,這裏并沒有解毒的草藥,天黑了去鎮子上也來不及,更何況不能确定是否安全。
想着咬咬牙,薛直在四角點亮燭火,整個房間一下子亮堂起來,他學着古人刮骨療傷,走到櫃子裏最裏面取出那把刀,洗幹淨以後,放在火上消毒翻烤。
他學着軍醫以前的做法,手法娴熟的拿着刀子,在已經發黑肩膀的骨頭上來回刮,還發出悉悉的聲音,流出的血也溢出了盆子。
整個過程中,薛直卻面不改色,後來毒刮盡,敷上藥,并把傷口縫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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