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照
若是僅僅只算這個城市內的實力,最數王老爺子的實力最大,因為他同時占領的城東和城南兩大塊地方,相當于張家和徐家的面積總和。
陸飛走在這張家勢力範圍的街道上,手上一直甩的那個紅色小吊墜,吹着口哨,哼着歌,一副潇灑自如的表情。
“手牽手,一步兩步三步四步望着天,看星星……”她停住了。
因為再往前走,就是王家的府宅大院了,且不說別的,光那門口的數十個拿着刀的守衛,還有那滿是殺氣的眼神,就夠陸飛喝上一壺了。
于是他轉身,朝着左手邊走去,正好那裏有一個飯館,不大也不小,從外面看,還是挺幹淨的。
陸飛走進這飯館之中,直接豪放地扯了一嗓子:“老板,來碗面。”她看着牆上貼着的報價表,又道:“來碗牛肉面吧!”
“得嘞,大捕頭,您稍等哦!”店老板進去報飯去了。
陸飛選了個靠門口的位置坐下,他雙手扶在桌面,下巴支撐在上面,歪着腦袋看着不遠處的王家大宅,大宅門口的那些守衛站立如松,哪怕這大太陽都能把人給曬化了,他們仍舊動也不動一下,就像是□□廣場上的等待升國旗的護旗隊一樣。
就沖這一點,王家的紀律嚴明就要比張家高到不知道哪裏去了,怪不得能占着這城內的兩塊地盤兒。
陸飛就這樣看了一會兒,她的面就被端了上來。油油的湯汁,圓滾滾的面,上面的牛肉切得正好,再加上一大把蔥花,讓這麽一碗簡單的面居然變得色香味俱全。
陸飛的肚子又開始咕嚕咕嚕的叫了起來,她二話不說直接開吃,一口接着一口,一點都沒有顧及到形象。
她已經變得越來越不像以前的那個她了。
吃完一碗後,她又要了一碗,直到把那面湯喝得一滴都不剩,陸飛才爽爽的拍了拍自己的肚子,走到了櫃臺前面,将那個紅色的吊墜拍在了櫃臺上,并對店老板說道:“掌櫃的,結賬。”
店老板低頭用算盤噼裏啪啦的算着賬,聽到結賬就擡起頭,卻看到那個紅色的吊墜,他的臉色一變,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陸飛。
陸飛笑着問道:“怎麽?這吊墜不值錢?”
店老連忙搖頭,“不是,值錢,很值錢,但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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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飛不等他說完,就又道:“值錢就好,夠這面錢吧?”
“夠,夠!”店老板看到了陸飛腰間的那把刀,“那個捕頭,”他皮笑肉不笑的,“敢問這吊墜從哪來的?”
陸飛道:“有兩人偷襲我,被我反殺了,這吊墜就是從他們身上掉下來的。我看着晶瑩剔透,也挺好看的,想着應該值些銀兩,所以就來你這裏吃面了。”
店老板臉色又是一變,“你,你把他們殺了?”
“不殺還留着過年呀?”陸飛露出了一副不耐煩的表情,“掌櫃的,你看你做個面問這麽多幹嘛?既然這東西值錢,那我就拿它當面錢了,好吧?”
店老板哆嗦了一下,但很快就點頭,“好,好。”
陸飛有些犯困了,她打了個哈欠後說道:“好,那我就走了啊!”
店老板似乎還有話想說,但是陸飛已經大步的走了出去,他又哆嗦了一下,坐在那裏想了一會兒,突然拿起來那個小吊墜,朝着王府的方向跑去。
陸飛躲在暗處看着,看到那個店老板被守衛帶進去後微微一笑,然後朝着自己的小樓走去。
不過小樓有什麽好的,空空曠曠的就他一個人,還有兩只埋在地下的鬼。
這真要讓她一個人在這裏睡,說實話還有點不敢呢!所以那個挨千刀的劉奕彤怎麽還不來找自己呢?
陸飛坐在小樓的門口,眼巴巴的看着杏花樓所在的那個方向,人來人往絡繹不絕,但是她卻一直都沒有等到她想要看到的那個人。
唉,總不會這劉奕彤真的鐵石心腸了吧?
——要不,我去找她?
陸飛心裏面也在糾結着。
就這樣又糾結了将近半個小時,陸飛一咬牙一跺腳,幹脆轉身進了屋,她要睡會兒去。
但是根本就睡不着,陸飛憤憤的從床上坐了起來,開始練功。
但是練了還沒有兩分鐘,他又不練了,畢竟劉奕彤所教給她的那些東西聽上去特別的玄乎,尤其是所謂的練氣,感覺還沒有練肌肉靠譜,更別說那些那些現代搏擊術了,她幹脆做了會準備活動,然後做着平板支撐,鍛煉自己的腰部以及雙臂的力量。
因為這個年代并沒有什麽秒表和計時器,因此陸飛在默默的給自己卡着時間。“1,2,3……”她一直數到了300才坐了起來。
而她剛坐起來喘了還沒有一口氣,就聽到大門吱呀的一聲開了。
陸飛在心中一陣歡喜,她本來以為來的人會是劉奕彤,但是聽到那重重的腳步聲,她的內心不由一沉,她站了起來,走到了門口,就看到了大約30歲左右的中年人。
他身穿一襲淡灰色的薄布長衫,腳踩一對兒深灰色的軟底布鞋,頭上的發髻是木色的,頂端是一顆墨黑色的大珍珠,他的頭發自然的垂下,擋住了半張帶着小胡須的臉龐,他這副打扮是柔美的,但是臉龐棱角分明,帶來的是冷俊和剛硬。
這樣的一副打扮要是給了別的人,肯定是無法駕馭的,甚至會背罵為變态娘炮,但是在這個人的身上,卻有着與生俱來的某種氣質與之相融合,讓其軟硬兼備、剛柔并存。
陸飛心裏面咯噔一下,“哈喽,大叔中午好。”
那人看到了陸飛,微微擡頭,沒有多餘的廢話,他将那紅色的小吊墜扔了過來,陸飛接住。
大叔問道:“這東西是你給那面館老板的?”
陸飛點頭,“是的。”
“那死的人在哪裏?”
陸飛往旁邊的兩個花壇出一指,“就在那裏。”
大叔皺着眉頭,“你埋了?”
陸飛啊了一聲,“對呀,我看到他們兩個就感覺滲的慌,所以讓捕快給埋了。”
“呵,你一個殺人者,也會慎得慌?”
陸飛咧嘴一笑,“拉屎的人還覺得自己拉的屎臭呢?”
說完這句糙話,連陸飛本人都愣了一下。好吧,看來不過多久,她這個不男不女的女漢子,将會成功的變成一個男人了。
大叔居然覺得路飛的這句話說的很在理,他點頭,露出來了一個可有可無的笑容,他問陸飛:“那介意我叫人把他們挖出來,并帶回去嗎?”
陸飛道:“一般死了人,是要交給官府處理的,但是陸大人膽小如鼠,就算讓他處理,他也處理不出什麽結果來,所以我才找到你們。”
大叔問道:“這麽說,你是故意用這枚吊墜結賬的?”
陸飛點頭,“對呀。畢竟城內是個人都知道,王府中的人幾乎人人都會佩戴這樣的一枚吊墜,你們又不傻,總不可能出來行刺的時候還帶着吧,所以一定是有人故意想要陷害給你們的。”
大叔也點頭,“你說的很對,我們府上的人并沒有少,所以死的人肯定不是我們府上的,我父親把我派來,就是來查明兇手的幕後主使的。”
陸飛有些吃驚,他問道:“你,你是王公子?”
大叔道:“正是。”他說着拍了拍手,立馬從外面走進來了幾個人,在王公子的指示下,那些人開始挖土,沒多久,就碰到了一具屍體這幾個人加了把勁,很快就把那具屍體給挖了出來,緊急着又是第二具,第三具,第四具,陸飛的臉色一下子就變了。
“這群畜生!”她握緊了拳頭,牙齒咬得咯嘣咯嘣響,因為被埋下的并不是那兩個殺手,而是陸飛找來的那四個捕快,他們每個人都是一刀斃命,脖子上流出來的血染紅了整片花壇。
王公子眉頭皺的很深,“屍體被調包了。”
陸飛在極力的克制着自己的憤怒,她道:“我真是沒想到,沒想到他們居然敢……”
王公子道:“他們敢白天殺你?就敢白天殺了你的人,從而毀屍滅跡。陸捕頭,看來你很少闖蕩江湖,連這點江湖經驗都不知道!”
“我,我……”陸飛臉色鐵青得可怕,一股團團的烈火在他胸中燃燒着,她握緊了刀,大步的朝着外面走去。
王公子問道:“陸捕頭你要去哪?”
“報仇!”陸飛咬牙切齒的說出來了這兩個字,就大步轉身,走出了自己的院子。
她并沒有明說自己要去找誰報仇,是不是他的心中已經有了目标?是不是她已經猜出來了,是誰下的黑手?
陸飛在這片中心區域走啊走的,沒多久她就走進了杏花樓之中,她進來後就直接叫道:“劉奕彤,我有事要和你商量。”但是并沒有人回應她。
她幹脆跳上了樓,走進了劉奕彤的房間,但是房間也沒人。
她跑到了後窗處,從這裏正好看到整個後院,後院的門是虛掩着的,不對勁。
陸飛快速的從後窗處跳下,穩穩地落在了地上,她跑進了夥房裏面,夥房沒人。她又跑進了柴房裏面,柴房也沒人。
她從柴房出來,一低頭,就看到不遠處的馬車旁邊有一個腳印,她跑了過去,就看到那腳印很大,輪廓分明,而且鞋底很硬,肯定不是女人的腳。
一種不祥的預感在她心頭蔓延,她現在總算是知道為什麽劉奕彤不去找自己了,原來……
她把刀握的更緊,突然跳起,将馬車卸下來,然後騎馬,朝着後門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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