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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我覺得……那這件事情談論殺機的話有點牽強,不過證據我就找了這麽多,可能還有故事沒有發掘出來。”謝潭西道:“偵探,我這邊沒有什麽線索了。”
容晰珥點了點頭:“那接下來就曾投資說吧,看看你倆要不要互相傷害一下。”
曾晁嘆了口氣:“可能不太行了,我沒去謝外賣的房間。我發現這個偵探很奇怪诶,居然這麽喜歡看熱鬧的嗎?”
容晰珥被他怼了一句也不惱,笑了笑。
“我主要去了下咱們獨眼小可愛的房間,然後我發現這個小可愛……”
“是個小魔鬼。”邢修弋接茬兒道。
倪硯撇嘴道:“你竟然這樣說我!弋哥,我不是你的小可愛了嗎?”
邢修弋無奈的搖搖頭:“你繼續說吧曾投資。”
“首先我在他桌子上發現了一張報紙,刊登的是關于甄醫生的那一場醫鬧事件,行兇的人就是倪患者的母親,因為忍受不了兒子失明,所以把怨氣發洩在可憐的甄醫生身上,這件事情你既然知情,為什麽還住在這家醫院?不害怕見面尴尬嗎?”曾晁問。
倪硯解釋道:“我媽媽拿刀去劃傷甄醫生的時候我還在麻醉期,因為那會兒我剛手術完,如果我知道她會這麽做我一定會阻止,主要是我覺得這與甄醫生無關,他一直在說我的情況很不樂觀,有極大可能會失明,但我媽還是同意做手術了。”
“等我醒來知道這件事之後我第一時間找了甄醫生道歉,但那個時候他在家裏修養我沒見到人,就給他發了消息,不過他沒有回我。”
“我知道他肯定是恨我的,我就在醫院等他回來要當面跟他道歉,那個時候是五天之前,他回來醫院之後告訴我沒有怪我,讓我繼續住院,我才繼續在這兒住。”
謝潭西歪了歪頭:“看起來你對死者是有愧疚之心的。”
“對,那幾天我對他一直很愧疚。”
“但是。”曾晁拿出一張照片:“三天前你的媽媽死于車禍。你在做不在場證明的時候說你昨天找死者讨論病情的時候發現了一些東西,是不是就是發現了他害死你媽媽的證據?”
倪硯點了點頭:“昨天我去找他看新拍的片子,之前出了事兒之後他說他不怪我我就覺得不太對勁,因為我媽媽害得他以後都沒辦法再進手術室了,是得多心大才不怪我。然後昨天我倆在說話的時候他出去取了外賣,我本來應該回病房,但我看到他桌上放着的手機,我就翻看了下,裏面有三天前他的行車記錄彙總,我可以确定,我媽媽死的時間跟他開車出現在事故現場的時間是一樣的,而且顯示出他有急剎車的情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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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晁問道:“所以你懷疑甄醫生開車撞了你媽媽。”
倪硯點頭:“我晚上約了十點跟他見面就是為了問清楚這件事情。”
“問清楚了嗎?”魏依道。
倪硯搖搖頭:“沒有,因為他情緒很激動一直在問我為什麽要碰他手機,我跟他說了幾句,覺得問不清楚了,就走了,準備找個他冷靜下來的時間再去問問。”
“算是合理的……”容晰珥點點頭。
“等等我補充一點。”魏依甩了甩手上的照片:“我在你的病床前面的病歷本上,看到你複診的時間的是今天,為什麽你昨天就去找甄醫生拍片子讨論病情了?”
倪硯道:“我知道他昨天下午那個時間段沒有病人,所以我去找他,我迫切地想要知道我的眼睛還有沒有治愈的可能。”
幾人沉默一瞬,算是接受了他這種解釋,但是大家都心知肚明,肯定還有證據沒被發掘出來。
“然後我又去了趟邢醫生的空間,發現他在桌子裏放了一沓……被各大醫院回絕工作申請的單子,原因都是臨床經驗不足。”曾晁說完看向邢修弋:“你想要跳槽是麽?”
邢修弋大方點頭:“對,我要跳槽,之前是覺得在這家醫院一直被死者壓一頭我很不爽,後來又覺得這家醫院實在沒什麽發展空間了,人這麽少,也很少有病人會來我們這裏治病,所以還是想跳槽。”
“但是我在歸還光明給你這裏工作了十幾年,所有的經驗都在這裏積累,但是平常動手術的活全是甄醫生在做,所以我很少上手術臺,別的醫院都覺得我臨床經驗不足不接受我去工作。”
“你是恨他的對嗎?”曾晁問。
邢修弋也不遮掩:“當然,我恨他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了。”
“你們還有人去找邢醫生的線索嗎?”容晰珥問:“有的話都先一塊兒說了。”
魏依舉了舉手:“我我我,我去了。”
“那你去說吧。”容晰珥朝她擡了擡下巴笑道。
“是這樣的,我去邢醫生的空間,在垃圾桶裏發現了一張撕碎的照片,上面是死者和他自己的合照,拍攝日期是十年前的十二月份,兩個人都笑得很燦爛,你為什麽把它撕掉了?”
“因為我單方面覺得我們已經不算是朋友了。”邢修弋無奈地聳肩,嘆息道:“我們以前在學校是很好的朋友,但是進入社會之後我們差距越來越明顯,人就怕跟誰比嘛,所以前一陣兒整理我以前的東西的時候看到這張老照片覺得特別諷刺,就給撕了。”
“一個人的能力真的很重要,沒有能力就有很多人會瞧不起你,患者來我們醫院指名道姓要找甄醫生,我幾乎是被人看不見的,而且我也知道在座的有些人,也并不是表面上對我那麽的客氣的。”
有時候人就是這麽敏感,對于身邊人的成見或者別的什麽想法,都是很容易能感知的到的。
曾晁找補道:“雖然曾投資也不喜歡邢醫生,但曾晁對邢修弋這個演員還是很尊重和敬佩的。”
邢修弋看了他一眼,沒繃住笑了。
“但是這些并不能夠形成殺機。”謝潭西蹙眉,把氣氛又拐回嚴謹:“因為其實死者對你并沒有關乎性命或者名譽的威脅。”
“有!”魏依突然激動:“他有殺機,因為我在他的一摞書後面找到了他的筆記本電腦,密碼是他正式進入歸還光明給你工作的那一天的日期,電腦裏有一份跟死者手機上一模一樣的行車記錄。”
邢修弋挑了挑眉,倪硯卻倏地看向他,眼中震驚:“為什麽?”
“是死者想嫁禍給你還是你想嫁禍死者?倪患者的媽媽到底是誰撞死的?”魏依犀利道。
邢修弋閉口不言。
“一定還有證據,我們一會兒二搜的時候去好好找找。”容晰珥道:“那邢醫生,到你了。”
邢修弋站起來朝玻璃板走去,經過謝潭西身邊時,謝潭西瞟見他身後的白大褂已經皺了,遂笑道:“這是坐了多久,屁股後面都皺巴了。”
邢修弋背過手去摸了摸,突然開始cue合作商:“這個時候就需要一泵洗得淨洗衣液,去漬護理二合一。”
幾人瞬間笑倒。
“言歸正傳。”邢修弋恢複了嚴肅:“我發現咱們死者是真的慘,被人劃傷了手做不了手術了,自己嘔心瀝血經營着的醫院也即将倒閉了,這還不算,娶了個漂漂亮亮的妻子,結果人還給他戴綠帽子,事業愛情雙失意,簡直不要太難過。”
謝潭西裝模作樣地咳了兩聲,魏依也低了低頭,但實在是太想笑,肩膀都在抖。
“哦!”倪硯看熱鬧不嫌事兒大,比誰都興奮。
“謝外賣早上剛出場的時候拍了魏護士一下還朝人抛了個媚眼兒,我就覺得不對,所以去他空間搜了搜,還真叫我搜出點兒東西來。”邢修弋語氣揶揄。
謝潭西不樂意了:“那哪是抛媚眼兒!我也就眨了眨眼睛而已。”
邢修弋歪頭看他:“那可能你眼睛太好了看了吧,我覺得就是在抛媚眼兒。”
謝潭西突然被誇,一時有些高興,抿了抿嘴道:“那就是抛媚眼兒吧。”
“咱們魏護士和謝外賣在七年前是一對情侶,我在謝外賣的箱子裏找到了很多兩人的合照,日期都在七八年前,而且看起來感情非常好。”
“但是謝外賣從上學起就不是好學生,打架鬥毆考試作弊,他啥都幹,然後在高中還沒畢業的時候被學校勸退了。”邢修弋拿着證據照片道:“我覺得這應該是魏護士最終沒和謝外賣走到一起的原因。”
“謝外賣的手機密碼,是他倆七年前分手的日子,八月三十一號,我打開之後發現了他倆最近的聊天記錄,從死者受傷開始,魏護士就在跟謝外賣吐槽死者對她态度的轉變,說甄醫生經常無緣無故發脾氣,吼孩子把孩子都吓哭了,然後還砸了家裏的電視之類的,這個時候謝外賣就會回複她: 甄醫生太不是東西了。”
謝潭西點了點頭,對于這些他也沒什麽要解釋的。
“但有一點很奇怪,你明明已經被開除了,為什麽還在給醫院送外賣?”邢修弋拿出他被開除的通知單問謝潭西。
“你被開除了?”魏依也驚訝了。
謝潭西覺得有點難堪,抿着唇點頭:“我昨天被公司開除了,因為收到的差評太多。我還來送外賣其實是為了見魏護士,因為我跟她平常沒有理由見面,她工作也很忙,除了我每天來送外賣的那幾分鐘,我幾乎都見不到她,今天早上過來剛好看到別的外賣員來送早餐,我就問他把飯要過來自己送進來了。”
“你早上說你昨天下午六點因為有私事兒在醫院待了十分鐘,其實是跟魏護士在一起是嗎?”曾晁問。
謝潭西點點頭:“對。”
邢修弋繼續道:“他的手機裏有外賣軟件,點開來看,這幾天他收到了很多差評,幾乎都是來自歸還光明給你醫院的單子,而我平常是在醫院食堂吃飯的,只有甄醫生會叫外賣,所以差評都是他給你的。”
謝潭西十分委屈:“我也不知道為什麽,其他地方的顧客幾乎給的都是好評,只有每次到這兒來送餐,甄醫生就會給我差評,我尋思也沒故意怠慢他。”
邢修弋無語道:“你都把人給綠了還說沒怠慢人家呢?”
“但是這件事……”謝潭西着急辯解,辯解了一半突然反應過來:“他知道了啊?”
魏依點點頭:“他應該是知道了,因為他問過我。”
謝潭西鼓了鼓腮幫子,苦笑:“奧……那難怪,不給我差評給誰差評。但我不知道死者知道我和魏護士的關系了,我只知道他無緣無故給我差評導致我被開除了。”
“再加上你知道甄醫生對魏護士不好,這兩點足不足以構成你的殺機呢?”倪硯道。
謝潭西不語。
“我補充一點啊。”容晰珥問:“你早上說甄醫生偶爾會叫夜宵,所以你得來送,但是昨天晚上沒叫,你就沒過來對嗎?”
謝潭西點點頭:“昨天晚上我沒過來。”
容晰珥蹙眉:“可是他昨天晚上叫外賣了,叫的是粥和餅,死者手機裏有訂單。”
“是嗎?”謝潭西看了照片一眼,思索道:“可是我已經不是外賣員了,我昨天就被開除了,接不到單子的啊,我不知道他昨晚叫了夜宵。”
“那你今天早上為什麽又過來了?”曾晁問。
“我今天早上過來是因為他們一日三餐會叫外賣是固定的,我知道今天早上一定會有人來送餐,所以我來了,但是夜宵是不固定的,他有時候會叫,但是也沒有一個周期。而且就算是我知道他叫了夜宵我也不會過來啊,因為魏護士十點就下班了,我大晚上還跑來幹嘛,又見不到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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