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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天有事兒麽?”邢修弋問。
“嗯?”謝潭西道:“明天應該沒什麽事兒吧,這幾天都在上海,怎麽了?”
“說好的下次見面請你吃飯。”邢修弋拿手機戳了一會兒,發給他一個地址:“明天沒事兒的話到這兒來,請你吃飯。”
謝潭西看了半天,地址赫然是個小區的名字,遂問他道:“私房菜啊?”
邢修弋神秘地笑了一下:“是私房菜,味道還不錯,帶你嘗嘗。”
“成。”
兩人在上面沒待多久,餘歡和莫海生分別給打了電話叫他們下去。
樓底下,黃振和他的千金黃心羅都到了,黃振正在臺上發言,借口倒是找得好,說是有合作的公司新釀了一批酒,請他們這麽些人都過來嘗嘗。
真正要幹什麽大家都心知肚明,也不用多說了,邢修弋就盼着對方趕緊領着女兒過來說話,說完就沒事兒了。
他們幾個人站在一起說話,餘歡給邢修弋端了一杯氣泡水,指了指不遠處的一片區域道:“喝完上那兒拿,那兒都是給沒成年的小孩兒喝的。”
謝潭西沒忍住笑了一聲:“弋哥跟小孩兒搶飲料喝。”
邢修弋睨了他一眼也沒說話。
今天來的也有幾個老一輩的演員,邢修弋和謝潭西一來就先去拜會的藝術家,黃振自然也知道,帶着黃心羅先過去了。
而莫海生和餘歡兩人,正各自給對方介紹着自家的新藝人。
黃心羅倒是落落大方,跟幾人過來說話時也不扭捏,言談舉止間都頗有大家閨秀的氣質,表達傾慕之情也不會讓人覺得是阿谀奉承,倒也相處愉快。
黃振看着兩個二十來歲的小孩兒,笑得慈眉善目:“前幾天我們的招商會上,确定明年會辦一個選秀類的節目,咱們這倆小哥兒這麽好看,上去肯定能圈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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餘歡也笑:“害,人家選秀的都是十幾歲的小男生,我們這倆都二十五六了,不跟着湊熱鬧,老老實實演戲就成。”
黃振點點頭,跟黃心羅說:“你看,你們年齡都差不多大,肯定能有話說,沒事兒多來往來往,交朋友嘛。”
黃心羅點點頭應了。
“我們那邊還有不少客人,就不奉陪了?諸位自便就好。”
“您請便。”邢修弋道。
等人走了,餘歡嗤了一聲:“哪是沖着我們倆這小孩兒來的啊。”
莫海生知道她什麽意思,朝謝潭西和邢修弋道:“現在也沒什麽事兒了,你倆想幹嘛幹嘛去,但是先別走,再待上二十分鐘。”
“生哥,那我一會兒能跟邢老師他們一起走麽?”肖毓麒悄聲問道。
莫海生看了他一眼:“往哪兒走啊?你跟着我,我帶你去那邊再轉一圈,你放心我也不會一直在這兒,完事兒了就走。”
“我有點兒餓了。”謝潭西蹙眉道。
邢修弋擡了擡下巴:“那兒有糕點甜品,去吃點兒?”
謝潭西都不好意思說他剛來其實就已經吃過了,但是餓肚子不好受,晚上也沒吃飯,也就答應了,跟邢修弋又去捏了幾塊小蛋糕吃。
吃着吃着謝潭西突然笑了一聲:“咱們倆這架勢……被拍到發出去臉就丢光了。”
邢修弋咽下最後一口:“現在就只有你在吃了。”
謝潭西也不吃了,接過邢修弋從一邊拿過來的氣泡水喝了一口。
邢修弋看他鼓着腮幫子覺得好玩兒,端着杯子喝飲料時看他一眼。
等喝到嘴裏了,邢修弋才後知後覺發現味道不太對。
因為酒精過敏的原因,邢修弋對酒的味道特別敏感,剛剛喝進嘴裏的一瞬間他就聞到了,整個人變了臉色。
謝潭西一開始沒發覺,見邢修弋面色古怪要吐不吐的奇怪道:“怎麽了弋哥?”
邢修弋做不出來喝進去再吐回去這種事兒,連忙找到一只垃圾桶跑過去。
謝潭西聞了一下邢修弋剛才喝得所謂的飲料,眉間倏地蹙起。
這裏明明是飲料區,為什麽會有酒?
他忙跟了過去,邢修弋已經把嘴裏的酒吐了出來。
“沒事吧?”謝潭西擔心道。
邢修弋看了看自己的胳膊:“這會兒沒事兒,一會兒就不一定了。”說完他掏出手機給餘歡打電話:“我不小心喝到酒了。”
“啊?”餘歡一驚:“你等着,我帶你去醫院。”
邢修弋頓了頓,看了眼謝潭西,明白了他指着自己是什麽意思:“不用,你跟着瞿嶺,我跟謝老師去就行了,去完直接回家了。”
謝潭西跟邢修弋上了車,半路時邢修弋的手臂和脖子上就開始起紅疹,看上去很是吓人,謝潭西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情況。
邢修弋癢得不行,忍了又忍還是想擡手去撓,被謝潭西一把摁下:“別撓,破了要留疤的。”
好在醫院也不是特別遠,車開了十分鐘就到了,謝潭西從椅背的儲物袋裏翻出來兩只口罩帶着邢修弋下車。
“挂皮膚科。”邢修弋道。
他好像知道謝潭西有點手足無措,一直在旁邊提醒。
索性喝的不多又吐掉了,醫生說沒什麽大礙,所以只給開了藥并沒有要求挂水。
謝潭西松了口氣。
餘歡給邢修弋打了個電話道:“我把瞿嶺交給莫海生了,我現在過去找你。”
醫院人多,他倆又只有口罩做擋,支撐不了太久肯定會被發現,拿了藥之後又回了車上,司機已經在便利店買了水,上車之後邢修弋喝了藥,坐着沒動。
“這得多久才能下去啊?你明天沒什麽事兒吧?”謝潭西看着他手臂上的紅疹,問。
“一時半會兒下不去,估計要明天早上了吧,沒事兒,吃了藥就好了。”邢修弋道。
謝潭西看了看醫生開的藥,是撲爾敏和維C,他道:“這藥你得自備一點啊。”
“家裏有。”邢修弋剛摸了摸脖子,就被謝潭西強制性把手摁下來了。
邢修弋失笑:“我就是摸摸,現在已經不癢了,我平常對酒精挺敏感的,基本上一聞就能聞到,今天是……”
邢修弋不好意思說,他今天喝之前看了謝潭西一眼,腦子裏不知道想了些什麽,打個岔就給喝嘴裏去了,壓根兒沒來得及反應。
謝潭西也沒有要刨根問底的意思,只奇怪道:“那兒為什麽會有酒?明明是放飲料的地方。”
“不知道,可能誰一時有事兒随手放那兒的吧,也沒喝過。”
餘歡一會兒就來了,上了車問:“怎麽樣了?好點沒?”
邢修弋給她看了看手臂上的紅疹:“這會兒不難受了。”
“那就行,我剛剛跟黃總說了,他說去看看監控,看看誰把酒放那兒的。”
邢修弋懶得追究:“那麽麻煩幹什麽,反正也沒事兒,主要是我自己沒注意,雞尾酒酒精度也不算太高。”
餘歡看了看表:“十點了,沒事兒了那就回吧,今晚就先別洗澡了。”
她說完才意識到他們現在都在謝潭西的車上:“哎呀我給忘了,我剛坐咱們車來的,那走吧?”
後一句是問邢修弋的,後者點頭應了,戴上口罩準備下車:“明天來之前打個電話。”
“知道了,明天确定能好?飯什麽時候吃都可以。”
邢修弋無奈:“沒那麽嚴重,不至于連飯都吃不了。”
回家的車上,餘歡問:“你剛剛跟謝老師在那說什麽呢?你倆約着吃飯了?明天?”
邢修弋點頭:“之前說好的,我明天自己在家做。”
“你倆都要見家長了?”餘歡驚訝。
邢修弋瞥了她一眼:“收收神通吧這位美女,什麽叫見家長?我自己沒有房子啊?”
邢修弋平常在上海住就會跟父母一起,他也住不了幾天,能多陪陪就多陪陪他們,但他其實在上海有自己住得地方,今天給謝潭西的地址就是自己的住處。
“奧。”餘歡嘟嘟囔囔:“我跟你合作都這麽多年了,也就吃過一回你做的飯。”
邢修弋看她一眼,覺得她颠倒黑白:“明明是你吃了之後嫌味道太重不合口味。”
餘歡笑了兩聲:“本來就是,你那天做飯跟把賣鹽的打死了一樣,誰吃不嫌味重?”
邢修弋也覺得有點好笑:“好久沒做飯鹽潮了,按平常量放的确實會味重,後來也是沒時間做了。”
“得了明天你倆吃吧,奧對,今天倪硯經紀人給我打電話,倪硯不是下周生日麽,要辦生日會,他經紀人在找人給錄視頻呢,今天晚上就算了,明天疹子下去點兒,你給錄個生日祝福發過去。 ”
“知道了。”
第二天一早,謝潭西醒時先給邢修弋發了微信問問情況,如果過敏症狀還沒消退估計這頓飯就得先暫緩。
邢修弋給他回了張圖片,确實看不到紅色了,恢複的挺好,昨天謝潭西還在想會不會留下點紅痕,倒是他多慮了。
謝潭西: 那我收拾收拾就準備出門了。
邢修弋: 行。
謝潭西是在去吃飯的路上接到要給倪硯錄生日祝福的消息的,他應了,說:“等今天下午,我回去了再錄,應該來得及吧?”
莫海生道:“來得及,這個視頻後期不用怎麽做的,你注意着點兒時間,半分鐘就行了。”
“行。”
謝潭西今天自己開車來的,直接走的地下通道。
他昨天看那一串地址只覺得小區名字有點眼熟,進來了看一下周圍才反應過來這裏也算是一處小小的明星區,起碼謝潭西認識的就要兩個演員在這兒住。
謝潭西好笑地想,這裏哪有什麽私房菜,根本就是邢修弋自己家吧!昨天他還傻不拉幾地問,邢修弋也沒明說。
這是請他來吃自己做的飯菜嗎?那心意确實夠他費心思搞出來的明信片和照片了。
邢修弋給他開門時穿得還很休閑,就是普普通通的家居服,手上還拿了一把菜。
這樣子謝潭西還真是沒見過,看起來要比平常溫和,也更接地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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