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薛露鶴的外套,已經脫到了胳膊上,順手扔在餐桌旁的椅子裏。

她裏面只穿背心,純黑羊毛質感,下半身是寬大的闊腿牛仔褲,渾身線條被拉得極長,氣場更加強大了。

白生生如嫩藕,又隐含着肌肉線條的平滑手臂,朝林沫伸了過來,拉住了林沫的衣領。

林沫:

“啊啊啊啊啊啊!!!!”

她連滾帶爬地推開椅子,往外跑,卻被對方抓着衣領拽了回來,一把摟在了懷裏。

林沫瘋狂掙紮:

“哇哇哇哇哇!大變态啊啊啊啊啊我不吃了!不吃了不行嗎!”

薛露鶴從背後伸出手,把胡亂折騰的林沫抱在懷裏,雙手一起在她胸前圍成圈,鎖緊。

然後,她低下頭,湊到林沫耳邊,低音帶着氣息盡數湧入:

“現在反悔,沒用了,你想好怎麽吃了嗎?”

“吃”?

林沫可擅長吃東西了,她立刻福至心靈,意識到了什麽,抱住薛露鶴裸露在自己面前的細白手臂,張大嘴巴“啊嗚”就是一口!

“啊!”

薛露鶴非常罕見地低低叫了一聲,胳膊立刻松開了。

林沫抓緊時機,飛速從薛露鶴胳膊底下鑽出去,逃離兇險的餐廳,鑽進一個客房,猛地關上門然後反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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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是問我怎麽吃嗎,就這麽吃!味道不錯!”

林沫這一連串動作一氣呵成,十分流暢,全套做完也不過一分鐘時間,薛露鶴都沒反應過來!

等薛露鶴看完手臂上的傷勢,來到客房門口時,林沫已經把門反鎖好了。

薛露鶴站在客房門外,朝屋裏說話:

“你居然敢咬我。”

林沫仗着客房從內部反鎖,外面怎樣也進不來,有點嘚瑟,張口對着門外喊話:

“你還用鞭子打傷我,拿手掐我脖子嘞!比起你,我可太溫柔了,剛剛都沒出血吧!”

薛露鶴的聲音,隔着門有點小,還有點朦胧的好聽:

“出血了。”

林沫納悶了,她也不是殘忍的人啊,剛才并沒有特別用力,怎麽就出血了呢?

“你騙我!你就是想騙我出來!我才不信呢!”

薛露鶴沉默了一會兒,看着自己胳膊上整整齊齊、圓溜溜的一排牙印,嘴角又忍不住翹了起來。

這個小寵物,還真是會咬人啊。現在也不那麽容易上當受騙了呢。

“我去參加活動了。”

薛露鶴這樣說,轉身離開。

林沫在客房裏呆了半晌,耳朵湊到門邊,等了好一陣子,果然聽見屬于別墅大門的智能門鎖開門提示音。

不過,這只能證明,薛露鶴出了大門,并不能說明太多。

可惜這個客房的窗戶是向着別墅另一邊開的,不像四樓卧室那樣是對着車道開,她看不見別墅外面的情況,只能瞧見後院。

不過,沒過多久,林沫又聽見了汽車啓動聲。

聽上去挺像那麽回事……

林沫在客房大床上睡了會兒,順手拿了幾本書翻了翻,呆到無聊了,這才來到門邊,謹慎地從門縫底下往外看了看。

這都快到午飯時間了,薛露鶴再怎麽樣,也不至于還沒走吧……從早上就說要去參加活動,要是這會還沒到,那薛露鶴的經紀人不得氣死了。

林沫咽了口唾沫,手放在門鎖上,緩慢下按,随着門慢慢打開,她也靜悄悄伸出一個腦袋去查探。

門外大廳,空空蕩蕩,幹淨得不像人住的屋子。

從林沫這邊可以看見餐廳的位置,房門打開着,之前一片狼藉的早餐已經不見了。

林沫走了出來,有點微跛,但已經好很多了,速度也和正常人沒什麽區別。

她在屋裏左轉右轉,看來看去,走進了小酒吧。

小酒吧的門是虛掩着的,屋裏透出酒吧那種紅紅綠綠棕色金色的燈光,很安靜。

林沫在門外聽了會兒,沒聽見任何聲音,于是放心地推門進去。

然而……門後的吧臺椅上,正坐着一位穿背心和闊腿褲的華麗美人!

這美人如玉的手裏,端着一杯通紅的雞尾酒,随着燈光變換,她看向林沫,目光幽深,唇紅似血。

有一瞬間,林沫的腦袋是呆滞的,覺得自己大概是出現了幻覺,誰讓這酒吧燈光昏暗,而眼前人比電影更美,不似人間呢?

但下一瞬間,林沫猛地退了出去,順手拉着房門想關上:

“對不起,打擾了!”

她飛速後腿,心髒狂跳,總有種不經意間,闖入了毒蛇巢穴的感覺。

那毒蛇還慵懶地睜着眼睛看她,一點都不在意獵物逃跑,似乎對一切早已胸有成竹。

林沫果然沒能跑掉,她往後退時就發現,房門已經被關上了。

她手忙腳亂地折騰門鎖,一邊眼看着薛露鶴的影子落在地上,越來越近……

林沫語無倫次:

“你你你,你別過來啊,天靈靈地靈靈急急如律令,這門怎麽就是搞不開啊!”

一道幽幽的聲音,就響在林沫的耳邊:

“因為它是我用手機關掉的,下了反鎖指令。”

林沫面無表情地轉過臉,看着薛露鶴,來了一句:

“我恨高科技。”

薛露鶴大笑:

“哈哈!我愛高科技。”

她胳膊繞過來,放在林沫肩膀上,讓她半靠着自己,拉着人往吧臺走:

“優秀的獵人,會花時間等待獵物。”

林沫氣呼呼,什麽都不想說。她不過就是口渴了,想來找杯水喝,怎麽就又被捉住了!

再說了,這人不是早都出門坐車走了嗎,那之前坐車走的是誰啊?幽靈車嗎?

好好一個大別墅,被薛大變态弄得跟鬼屋一樣,簡直是氣人。

林沫不說話,可她不斷亂轉的眼睛,和豐富的面部表情,早已暴露了她內心的想法。

薛露鶴看着她,挑眉一笑:

“你真的相信,我已經走了?其實我就是去外面開車轉了一圈。優秀的獵人,會懂得設置陷阱,迷惑獵物,我的陷阱挺不錯,抓住了你這麽……”

她一邊說,一邊把裸露的手臂擡起,送到林沫面前,讓林沫看上面的牙印:

“……牙尖嘴利的小家夥。”

林沫看着那玉色皮膚上難看的一大口牙印,無語凝噎。

她忽然覺得,自己這個身體的牙口還真挺不錯的,齒間距小,一顆一顆很整齊。

林沫坐在高高的吧臺椅上,仰臉看比自己高了半個頭的薛露鶴:

“那你要怎麽樣。”

薛露鶴:

“你吃了我,我要吃回來。”

林沫嘲諷一笑:

“狗咬你你也咬狗啊?”

薛露鶴“噗”地笑了:

“沒見過你這種上趕着當狗的。”

林沫面無表情:

“狗是人類的好朋友。”

後半句話她忍着沒說:你這種人類公敵還不如狗!

薛露鶴擡手去扯林沫的手臂,林沫早就放棄掙紮了,任由她把自己手臂扯過去,把衣服袖子推到上面,露出白生生的一節胳膊來。

兩人的手臂放在一處,明顯能看得出來,薛露鶴的手臂比林沫的要有肌肉感一些,纖細勁瘦。

而林沫的有些可愛的幼嫩感,帶一點肉感,圓乎乎的很光滑。

兩人白嫩的程度則不相上下,且都完全沒有毛孔,很是好看。

林沫注意到薛露鶴的手,比自己的手大,手指也更加修長好看,指甲剪得很圓,沒做美甲。

她似乎見網上說過,蕾絲們的手指甲都很簡樸……還說過,看手就可以分攻受,一般做美甲的會是受,攻都是最幹淨簡單也不留指甲的……

嗯……這麽看來……

林沫看了眼自己的手指,她穿過來以後就沒管過指甲上的美甲,現在已經退的不成樣子了。

這樣子的手,被那麽精致好看的薛露鶴看到了……

念頭一閃間,薛露鶴已經把林沫的手臂送到嘴邊,張嘴,咬了一口。

“嗯……”

預想中的尖銳疼痛沒有到來,倒更像是一種包容性的,令人酥酥的、麻麻的,肌肉緊張的感覺。

并不疼,反倒……有點刺激?

林沫大驚失色,天天說薛大變态多麽有病,那我呢,怎麽我被咬了都不痛,還挺爽的?有病的人會不會其實是我!

薛露鶴咬過一口後,輕輕地用唇瓣碰了一下林沫的手臂,然後擡起頭。

林沫看着自己的手臂,也是同樣的一圈牙印,只不過牙印周圍,還有一圈口紅印。

她看着看着,臉頰迅速漲紅,耳朵都紅透了。

這個痕跡……也太內個了……吧……

林沫雖然沒吃過豬肉,卻也也見過豬跑,知道某些激烈的運動過後,身體可能會留下這種痕跡。

就……很尴尬。

她還真的有點爽到來着。

薛露鶴看着林沫紅透的臉,滿意地笑了:

“這樣才公平。”

林沫雖然羞澀加尴尬,嘴上卻絲毫不饒人,張口就來:

“什麽公平?你讓我也打你一鞭,順便掐你脖子掐到窒息,這才叫公平。”

薛露鶴:

“……”

無法反駁。

她覺得不爽,幹脆抓起林沫的手臂,又在原來那個牙印旁邊,大力咬了一口。

這一次用的勁确實大了,林沫都感覺到刺痛了,忍不住“啊啊啊”叫了起來。

薛露鶴放開她,林沫狠狠甩着胳膊,白了人一眼,嘴裏碎碎念:

“都是事實,還不讓人說了,這麽玻璃心當什麽公衆人物啊……”

薛露鶴深呼吸了一口氣:

“主卧還是地下室,你選一個。”

林沫立馬笑容滿面地轉換風向:

“那當然是哪個都不選了,相信美麗優雅又英明神武的薛大影後,不會和我一個小人物斤斤計較吧,嘿嘿!”

薛露鶴盯着她:

“我看你不光是個小人物,還是個……氣人精。”

林沫吐了吐舌頭,堆起笑容:

“我渴了,請問水在哪裏?”

薛露鶴指了指桌面上一排的洋酒:

“想喝什麽口味,我調一杯給你。”

林沫驚訝:

“你這麽好的?不會有陰謀吧?”

薛露鶴被氣得冷笑:

“呵,是有陰謀,我要用一杯酒把你毒暈,搬到花園裏去當稻草人,叫你只能跟麻雀聊天,看你這破嘴還氣不氣人了!”

林沫:

“那我就是氣鳥精,那你是啥?別是個鳥吧!”

薛露鶴:

“……”

想離婚。

作者有話要說:  沫沫:我飄了,體重秤都稱不出我的體重了!

祝大家建黨節快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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