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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為一個建築師,經常要從零開始,設計、畫圖、打地基,一層層蓋樓,最後竣工,沒有一步登天,一天崛起一棟高樓大廈的奇跡。每一步都要耗盡心血,嚴謹小心,對于喬沐白來說他最不缺的就是耐性。無論是工作,還是愛情。
慢熱的喬沐白喜歡溫水煮青蛙,慢慢滲透與方啓宏的生活,他相信只要那個蘇州女孩不再出現,他就可以牽引着方啓宏進入他設的陷阱之中。
振作起來的方啓宏重新崛起,他想要重新開他的建築設計事務所,作為同行,喬沐白無私的在自己的職權範圍內提供幫助,導致威廉連連感慨喬沐白對外人都比他這個未來姐夫兼老板好,親手扶植一個新的競争對手,不過喬沐白看來拿下方啓宏,在這之後方啓宏的就是自己的,他不過是做了個前期投資而已。
那副以蘇州女孩影子為靈感的設計圖已經開始建設了,建在了蘇州,方啓宏說或許有一天她能看到。說這話的時候,方啓宏用溫柔的眼神專注的注視那只醜角蛙,喬沐白為了這話心塞了很久,後來很快的重新的振作起來了。
“今天又要吃青口嗎?”喬沐白不請自來的跑到方啓宏家蹭飯,這些日子方啓宏和找了魔似的一直做青口,這是方啓宏特意去曾經和蘇州女孩共進晚餐的餐廳去學的,那家餐廳已經關了,他怕再次見到女孩的時候,吃不到曾經的味道了。方啓宏失敗了多少次,喬沐白就吃了多少次。
“我感覺這次味道很像,你試試。”方啓宏熱情的拿來一盤青口讓喬沐白品嘗,喬沐白嘴角微抽,算了,這是投資。
“确實很貼近了。”喬沐白良好的進餐禮儀讓方啓宏看不出任何對食物的不滿,喬沐白象征的吃了三個就抽出紙巾,裝作不經意的說道“威廉今天給我介紹了兩個女朋友和一個男朋友。”
方啓宏端着酒杯的手一抖,灌了比平時多了一大口酒“怎麽還有男朋友?”
雖然方啓宏問了喬沐白想要的問題,但是他并不打算回答,自顧自的往自己的酒杯裏倒酒“他要明年就要回美國了,他說他要完成我姐姐交給他對任務,說實話那個男的确實挺和我口味的。”
方啓宏覺得自己有些不認識和自己相處兩年的鄰居了,平時喬沐白潔身自好,不去夜店,不濫交,身邊不乏追求者,卻不見動心,愛好就是網球和他的金毛犬托尼,在這兩年裏對自己幫助最多的也是他。而今天,他發現了更深層次的秘密,他的好鄰居貌似是個gay。火星男方啓宏感覺自己的世界觀被他的鄰居生生的掰到了另一個世界。
“對你口味?他什麽樣?”方啓宏盡量讓自己看起來和什麽都沒有發生一樣,他不是恐同者,沒有排斥他的鄰居的性向。
喬沐白輕搖杯中的酒,看似平靜,如果細細觀察,可以看到他放在桌下的手死死的攥着自己的衣角,故作認真品酒的模樣,吸了一口氣“感覺和你很像。”
方啓宏尴尬了,這是怎麽個形容,和他一樣,方啓宏的情商并不低,他隐隐的覺得喬沐白的話裏有話。當喬沐白微微擡頭,那雙平靜無波的眼底在一瞬間掀起了憂郁巨浪,又很快被這雙眼睛的主人藏起,方啓宏甚至以為自己看到的那抹情緒是自己的錯覺。
喬沐白還不想吓跑方啓宏,這樣的提示已經夠多了,他勾勾嘴角,扯出誇張的玩笑的笑容“等你哪天對男的有興趣的時候,一定要第一個考慮我啊。”
或許是喬沐白玩笑的口吻太過真實,方啓宏松了一口氣,他并不想失去喬沐白這樣的朋友。就像是喬沐白的預期的那樣,方啓宏已經在不知不覺中在心底給喬沐白留下了一席之地,其實連他自己都不知道這份地位已經超越了那個蘇州女孩。
一年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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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這裏吧,從這裏還可以看到我的公司。”喬沐白站在落地窗前指着對面上方的窗子,方啓宏對喬沐白的選擇也很滿意,和喬沐白并肩站在窗前望着,聽着喬沐白毫不掩飾的興奮“我回去把我的辦公室改到窗前,你工作的時候還能看到我呢。”
“就這裏吧。”方啓宏最後拍板決定,他也不知道為什麽竟在隐隐期待喬沐白把辦公室改到窗前。他一直以為這三年來,他拒絕了每一個追求他的女孩是為了那名蘇州女孩。
“我也回去工作了,威廉回美國,工作的事都壓到我身上了,勞碌命啊,你這裏有事再叫我。”喬沐白告別了方啓宏,也沒讓方啓宏送自己,反正兩個人已經熟到不需要這樣的客套了。
正當喬沐白以為日子會一直這樣平靜下去的時候,他發現上帝就是喜歡和他開玩笑,他只是出差三天就有意外發生了。
從上海出差回到香港,本來喬沐白不需要特別着急趕回來,他記得方啓宏有一場冰上曲棍球的比賽,就匆匆趕回了香港,他回到公司放下文件,在落地窗前看到對面手舞足蹈的方啓宏,一開始喬沐白自做多情的以為方啓宏在叫自己,可是方啓宏卻拿起了他的角蛙,喬沐白覺出不對勁了,他公司的樓下是不是有那個蘇州女孩啊。
喬沐白忍不住向落地窗前走了幾步,這次方啓宏終于注意到蘇州女孩樓上的人,那個本該在上海的人回來了。
“喂,你回來了。”方啓宏沒有忍住,給喬沐白打了電話,喬沐白那裏的燈光微暗,令方啓宏看不清喬沐白的神情。
“啊,把東西放回公司,正……”喬沐白猶豫了一下,神色黯淡,疲憊的聲音微微發啞“你約人了?”
“我看見她了,剛剛約了她。”
“那約會愉快,我還有事,先挂了。”喬沐白違心的祝賀,匆匆的挂斷電話,無力的坐下,一只手撐着發痛的頭,落寞的盯着手機屏幕關閉。他苦笑着,他沒敢對方啓宏問出,我之于你只是朋友嗎?他不敢,他怕問出口,連朋友都做不到。三年的陪伴在女孩出現後付之一炬,喬沐白有苦難言。
喬沐白不是一個畏畏縮縮的人,但是當遇到令他珍視的人的時候,就不由收斂起自己的感性。
“喬先生,您回來了。”一名女職員想回來拿忘記的東西,卻意外的看到了頹然的喬沐白,不同于白天自信陽光的喬沐白,本就對喬沐白有興趣的女職員,心裏的悸動掩飾不住“您沒事吧。”
喬沐白迅速調整了自己的表情,輕輕一笑,把脆弱掩飾在微笑下“我沒事,你回來做什麽?”
“忘記了些東西,回來取,喬先生您要走嗎?”女職員試圖靠近喬沐白,喬沐白颔首,拿起車鑰匙,因為是擡頭不見,低頭見的同事,喬沐白紳士的道“嗯,你要回家嗎?需要我送你嗎?”
“那麻煩您了。”女職員當然不會放棄一個可以靠近喬沐白的機會,當然喬沐白只是出于同事,并沒有想太多。
喬沐白和方啓宏意外的相遇了,喬沐白站在車邊,面對面看着拎着角蛙的方啓宏,方啓宏注意到喬沐白車上的女人,這三年來,除了喬沐白的姐姐,他第一次看到喬沐白車上的副駕駛坐了一名女人“你去約會?”
“趙玲,是同事,順路送她回家。”喬沐白扶着車門,指尖緊扣着車門,與方啓宏的視線相對,緩緩說道“雖然我更想順路送你回家,對了,今天的比賽加油,看起來不用我陪了,先走了。”
喬沐白沒有拖泥帶水的上車走人,方啓宏就一直站在原地,目送喬沐白開着車向着家的反方向開去,喬沐白一直與自己對視,他眼底的認真與落寞形成了一種複雜的催化劑,令方啓宏有一種說不出的不安感。一直隐藏在內心深處從未踏入的禁忌之地,努力的想要掙脫枷鎖。
“喬先生,不上去坐坐嗎?”趙玲邀請着喬沐白,喬沐白目不斜視的盯着前方,他的頭痛程度好像又增加了“不了,我需要回去休息室。”
趙玲失落的瞥了一眼貌似禮貌,卻從未正眼看過自己的喬沐白,她剛想要繼續争取一下,喬沐白正好轉過頭,眼底沒有一絲該有的欲望,甚至有點不耐煩。識趣的趙玲馬上改口“您注意安全。”
最後,喬沐白還是沒有直接回家,他破天荒找了一家酒吧,連續灌了兩杯烈性酒,他的酒量可不如方啓宏,在喝第三杯的時候才放慢了速度。喬沐白對身邊想要上前攀談的視線不予理會,他只是想喝兩杯,可沒打算拉個人上床。
微醺着打車回家,被酒精麻痹的神經令喬沐白昏昏欲睡。狗血的巧合無處不在,喬沐白和方啓宏幾乎是同時從兩輛出租車上下車的。
見到對方的時候,兩人都是一愣,被夜間的微風一吹,喬沐白清醒了一些“今天玩的怎麽樣?”
“你去喝酒了?”方啓宏順着風嗅到了喬沐白身上的酒味,喬沐白除了對黑咖啡比較熱衷以外,很少碰煙酒之類的東西,還沒靠近喬沐白就聞到他身上的聞到,可見他喝了多少。
“對啊,失戀了借酒消愁。”喬沐白肆意的笑着,他走向方啓宏,喬沐白身上的酒味在方啓宏鼻尖回繞。
眼前的人明明是開着玩笑,放松的笑,莫名的方啓宏讀出了一種悲傷的味道。
“喂,發什麽呆,上樓吧,好幾天沒見到托尼了。”喬沐白用手在方啓宏眼前晃了晃,背着手哼着歌走在方啓宏的前面。
“你在唱什麽?”聽着喬沐白哼着調調意外的好聽,喬沐白插在口袋裏的手微微握緊“好聽嗎?那我從頭開始給你唱。”
“怎麽去擁有一道彩虹
怎麽去擁抱一夏天的風
天上的星星笑地上的人
總是不能懂不能覺得足夠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要怎麽收藏要怎麽擁有
如果你快樂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當一陣風吹來風筝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着哭最痛
那天你和我那個山丘
那樣的唱着那一年的歌
那樣的回憶那麽足夠
足夠我天天都品嘗着寂寞
當一陣風吹來風筝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着哭最痛
當一陣風吹來風筝飛上天空
為了你而祈禱而祝福而感動
終于你身影消失在人海盡頭
才發現笑着哭最痛
如果我愛上你的笑容
要怎麽收藏要怎麽擁有
如果你快樂再不是為我
會不會放手其實才是擁有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知足的快樂叫我忍受心痛”
磁性的聲線演唱着明明輕快卻夾着悲傷的歌,明明想要握緊,卻不得不放手,不是因為不愛了,反而是愛得太深沉。
有一瞬,方啓宏從喬沐白平靜的側臉讀出了一種哭泣的感覺,笑着哭。
喬沐白就像這首歌一樣,沒有複雜,他愛得深沉,愛得簡單,更明白知足,他小心翼翼的維護玻璃房中名為愛情的友誼。他融入了方啓宏的生活,獲得了那些足以回味的記憶。當那名方啓宏真心愛的人出現的時候,他會默默的退出,在愛情上他從來沒有自信,自信去争取,自信的以為方啓宏屬于自己。
喬沐白自我猜測了許多次,他猜想自己在方啓宏的心裏大概只是朋友,要好的朋友,畢竟方啓宏對那個蘇州女孩念念不忘了三年。
喬沐白珍惜着與方啓宏的每一分每一秒,他不敢奢求太多。當女主角出現,他這個王子的護衛也該退場了。喬沐白恨死了自己的理智。
作者有話要說:
喬沐白唱的是五月天的知足,很好聽的一首歌
看過單身男女的大大們應該知道這部電影裏每個人都有一首代表的歌曲,就像是方啓宏為了程子欣唱的我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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