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日向
流光正在給擺在店門口的植物澆水,右手提着個水壺,小心翼翼的将噴壺對準植物的根部,看到葉子上有一條小蟲子,立馬拈出來丢到一邊。
此刻正以黑貓姿态示人的鼬看着他手上的那只水壺,暗暗嘆了口氣。
一年的時間,看起來不長,卻很容易改變一些事情。
這人圖省事,向來都是用水遁澆的花,水壺這種東西他連碰都不會碰,他家養的那些個植物,就沒一個是自行枯萎的,基本都是澇死的。
沒想到才過了一年,這人不僅用起了水壺,就連蟲子都敢上手捉了。
他記得這人最讨厭這些軟體生物,平時不說上手碰,一般只要看到這種軟趴趴的蟲子在蠕動,順手就是一個風遁,有一次甚至還拜托他放個豪火球。
鼬覺得他當時要是真按照他說的,對着一只拇指大小的菜青蟲放了豪火球,他的父親肯定會直接關他禁閉。
豪火球不要面子的啊……
相處這麽多年,他發現這人有個毛病,特別喜歡将忍術應用到一些日常雞毛蒜皮的小事上。
比如說切菜的時候,明明菜刀就擺在旁邊,他卻連看都不看一眼,捏了一個風遁的印,直接将菜和底下的砧板一起切得稀碎。
再比如說這人洗東西的時候從來就沒有用過自來水,全部都是用水遁來代替。
這人不會火遁,所以只要有他在,所有一切與火沾上邊的東西這人都會拜托他來動手。
他已經記不清楚自己的火遁炸了這人家裏幾口鍋了。
昨天他看這人在廚房相當熟練的生火做飯,突然就有種自己離開不是一年,而是十年的錯覺。
一年,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但是改變一個人,卻是夠了。
他變了,他,也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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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安,德間君。”
流光放下手裏的水壺,對着朝這邊走來的某位日向少年打着招呼。
“你好。”
清俊的少年對着他點了點頭,瞥了一眼蜷縮在牆角的黑貓。
“要吃點什麽嘛?”
流光拿過一旁的濕毛巾擦了擦手,看着面前這個清秀的少年。
“上次那個團子。”
少年明顯不是一個能言的性子,說話都是言簡意赅,一點多餘的話都不加。
流光熟知這種人一般不喜歡別人跟他們多廢話,也沒跟他多客套,說了聲“來裏面坐吧”,就推開門進了店。
流光進店之後,日向德間便跟在他後面,右腳剛踏進店門的一瞬間,他的視線又轉向了牆角的黑貓,随即眼角青筋暴起,頗為猙獰的雙眼盯着牆角的黑色生物看了好幾秒,才恢複原狀。
日向德間收回自己的視線,左腳也踏進了店門。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這只黑貓給他的感覺跟之前的烏鴉很相似。
但既然白眼也沒勘測出什麽異常,那應該就是他的錯覺了。
直到他整個人都進了店裏,窩在牆角似乎在曬太陽的黑貓才堪堪站起身,琥珀色的貓瞳中閃過一絲冰冷。
流光将櫻花團子小心翼翼的擺在翠綠色的竹葉上,端給了店裏唯一的客人。
日式點心講究的是精致小巧,這幾個小小的團子體積雖小,但是外觀卻是極為精致好看。
流光再給他倒了杯茶,正準備離開,卻被他給叫住了。
“我聽出雲前輩說你以前也是個忍者。”
流光停住腳步,轉過身看着坐在茶桌前品茶的少年,縱使他年紀不大,但是一舉一動卻很是優雅。
該說不愧是大家族出來的人麽,這方面的教育都是從小抓起的,就是這說話的方式着實需要改改。
沒人教育他不能随便戳人痛處麽。
流光面色不變,很幹脆的點頭承認。
“嗯,我以前确實是個忍者。”
“你不生氣?”
日向德間抿了口茶,純白色的眼裏有些驚訝。
“生什麽氣?”
流光眨了眨眼,不明所以。
“我這應該算是戳到你的痛處了吧。”
“哦。”
流光面上依舊是一派平靜,這孩子原來知道他剛才的話戳到了別人的痛處啊。
啊,說起來,這孩子好像比他要大個兩歲……
“為什麽要生氣,你說的都是事實啊。”
流光臉上的表情很是坦然,他确實沒生氣。
“我以為失去忍者資格的人都會痛不欲生,你這樣實在看不出來曾經是個忍者。”
“但我曾經确實是個忍者。”
流光笑了笑。
“我的護額還放在卧室的床頭櫃裏呢……額……也許是在櫃子裏……或者是儲物間?”
流光摸了摸下巴,有些不确定的說道。
日向德間一臉黑線。
“出雲前輩跟我說你以前是個相當優秀的忍者。”
“是嘛。”
流光看起來挺開心,嘴角帶着笑,“他是這樣說我的啊,那下次他過來就給他免單吧。”
日向德間再次無語,他實在是無法将眼前這個人跟神月出雲口中那個“天才忍者”挂上鈎。
神月出雲給這人冠以的不僅僅是“優秀”,而是更為上層的“天才”二字。
這人身上沒有一點查克拉流動的跡象,舉手投足也沒有天才該有的風範,在他看來,這人僅僅就是一個普通人罷了。
日向德間往嘴裏塞了一個櫻花團子。
或許還可以加上一個做東西好吃。
不過說起天才……
“我聽說你是因為那個宇智波家的叛忍,才會失去當忍者的資格。”
日向與宇智波并稱木葉兩大家族,平日裏表面上和和睦睦,私底下彼此之間卻是誰也不服誰,宇智波家那個百年難遇的天才,自然經常會被日向一族的長老拿出來教育本族裏的年輕一代。
當然誰也沒預料到之後會發生那樣慘烈的事件。
從那之後,那個名字便從日向長老的嘴裏消失了。
但一提到天才二字,衆人腦海中難以避免都會浮現出那個人的名字。
縱使他的行為用窮兇極惡都不足以形容,但沒有一個人會懷疑他的能力。
天才于他,再符合不過。
他說這句話的時候,屋外曬太陽的黑貓正踩着慵懶的步伐,懶散的邁進店門。
外面的陽光很足,在陽光下曬了一會,黑貓全身柔軟的毛發曬得很是蓬松,隐隐還散發着溫暖的氣息。
“大概吧。”
流光點點頭,臉上依舊風輕雲淡。
“我當時确實被鼬捅了一刀。”
他輕描淡寫的說道,似乎當時那個瀕臨死亡的人不是他。
作者有話要說:
一發短小君_(:з」∠)_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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