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為什麽

空氣中彌漫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佐助睜着雙眼望着頭頂雪白得刺眼的天花板,流光坐在旁邊的凳子上給他削着蘋果。

“醒了?”

流光頭也不擡,繼續削着手上的蘋果。

佐助沒有說話,漆黑無神的雙眼愣愣的盯着天花板發呆出神,黑水晶般剔透清澈的眸子失去了所有的光澤,只剩下純粹的墨黑。

“跟你一隊的那個小女孩,是叫小櫻來着,她來看過你好幾次,這些東西也是她送過來的。”

流光指着桌子上堆得滿滿的鮮花和水果,說道。

佐助依舊沉默。

流光将削好的蘋果切成一小塊一小塊,插了幾根牙簽在上面,戳了一塊遞給他。

佐助依舊維持着原本的姿勢,一動不動的望着頭頂的天花板,一句話不說。

流光将那塊蘋果塞到自己的嘴裏,酸甜的汁水流入喉嚨,隐隐有些發苦。

“我見到他了。”

半晌,佐助的聲音在病房內緩緩響起。

流光垂眸,緩緩點頭,“嗯。”

“我不是他的對手。”

佐助的聲音平靜無波,不帶任何情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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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變強,我必須變強。”

佐助望着頭頂雪白的天花板,喃喃自語道。

心口處像是被誰用針紮了一下,細小的,微弱的疼痛感緩慢的蔓延至全身的神經。

“佐助……”

流光剛想叫他的名字,病房的大門突然被人從外面用力的推開。

“綱手婆婆,這裏!你一定要把佐助給治好啊我說!”

鳴人特有的大嗓門随着門被推開的瞬間一齊傳入病房內。

“給我安靜你這個臭小子!”

綱手在他頭上狠狠敲了一記,鳴人這才稍微消停一點。

幾人推開病房門就看見躺在病床上的佐助。

“什麽啊,他這不是好好的嗎。”

綱手看着病床上已經恢複意識的黑發少年,看向旁邊的金發少年,一臉不解。

“啊咧?”

鳴人也是一頭霧水,三兩步跑到佐助的病床前,看着已經睜開雙眼的佐助,一臉興奮的說道:“佐助你已經好起來了嗎,真是太好了,我就知道你這家夥肯定沒事!”

流光捉住鳴人的衣領,将他往後拉了拉,做了個噤聲的動作。

“他才剛醒沒多久,你聲音小點。”

然後走到綱手面前,對她深深鞠了一躬。

“還要麻煩綱手大人替他再檢查一遍。”

綱手看着面前清俊的少年,點了點頭。

流光看向鳴人:“吃飯了嗎?我請你吃一樂拉面。”

“真的嗎?”

鳴人一臉興奮,澄藍色的雙眼似乎在發着光,但沒過一會,他搖了搖頭。

“不了,等會我還要去看卡卡西老師和粗眉毛,下次可以麽?”

鳴人一臉期待的看着他,流光有些好笑的在他的腦門上彈了一下,點了點頭。

“耶,太好了!”

鳴人高興的跳了起來。

“鳴人,安靜!”

綱手順手給了他一拳。

“那我先走了。”

流光望向佐助的方向,他還是跟之前一樣,一動不動的盯着頭頂的天花板,就連鳴人剛剛弄出來的那點動靜,也完全沒能影響到他。

“他是誰?”

流光離開後,綱手盯着他的背影看了有一會,問旁邊的鳴人。

“啊?你說流光啊。”

鳴人摸了摸他那頭金燦燦的頭發。

“流光算是佐助的哥哥吧,哦對了,他做的團子很好吃。”

綱手皺了皺眉,到底沒說什麽,快步走到病床邊,開始查看起佐助的情況。

流光走出醫院的時候,正值正午時分,頭頂的太陽正烈。

流光擡頭看着今天過于刺眼的陽光,一陣眩暈感突然襲來,視野裏的事物像是蒙上了一層朦胧的輕紗,道路兩旁大樹上聒噪的蟬鳴仿佛放大了幾百倍,在耳邊不停的環繞着。

流光腳下一軟,整個人如同折了翅膀的蝴蝶一般,直直的倒向地面。

身體即将接觸到地面的一瞬間,有人接住了他,流光只來得及看見那人垂至頸邊的黑發,然後視線內就變成了一片漆黑。

流光醒過來的時候,他正躺在自己卧室的那張床上。

“你醒了。”

房間的門被人從外面拉開,來人手裏捧着一杯熱水,見他醒了,便将手中的水杯遞給他。

“謝謝。”

流光接過水杯,對他道了聲謝。

“沒什麽。”

來人站在他床邊,搖了搖頭。

“今天不用工作麽?”

流光注視着他那雙純白色的雙眼,問道。

“今天我休息。”

白眼青年回答道。

“嗯。”

流光喝了口水,點了點頭,沒再說什麽。

“你沒事的話我就先走了。”

白眼青年看了他一眼,确認他确實沒什麽問題後轉身準備離開。

“你的眼睛還好吧?”

白眼青年即将走出門口的時候,流光放下手中的水杯,對着他的背影說道。

白眼青年腳下一頓,站在原地,沒有回頭,也沒有出聲。

“我說過你的眼睛不能頻繁使用,你如果再像現在這樣不知節制的使用,用不了幾年就會徹底失明。”

流光注視着他的背影,淡淡的說道。

“為什麽?”

“嗯?”

“為什麽會認出來?”

門口的青年緩緩轉身,上忍馬甲被黑底紅雲的袍子所代替,那人睜着一雙平靜無波的黑眸看着床上的青年,淡漠的聲線中帶上了一絲不解。

“我說過,因為愛情。”

流光的眼睛彎成了兩彎月牙,略顯蒼白的臉上浮現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所以不論你變成什麽樣子,我都能把你給認出來。”

鼬垂眸沉默了片刻,走到流光床邊,慢慢彎下了身子。

流光眼中的笑意逐漸消失,取而代之的是滿滿的驚訝。

“為什麽?”

流光摸着自己毫無血色的嘴唇,看着面前俊美的青年,突然有些不知所措。

“你說的,因為愛情。”

青年深沉得如一汪寒潭的黑眸中破天荒的閃過一絲笑意。

作者有話要說:

是糖麽?

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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