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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的可怕。

基地裏面靠近他房間的位置總是會安排那麽十幾個民兵在那裏巡邏，并沒什麽必要，在打響名號或者正式跟蝙蝠俠對上之前，沒有一個反派值得任何人在意。

現在他算是反派了？

也很好，有人期待他那麽幹，他應該乖乖執行，不然下場會更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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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很不對勁，那群民兵們都很庸俗，會粗魯的在值班裏面互相抱怨哥譚見鬼的天氣，或者讨論哥譚的各路女郎，在委內瑞拉可見不到那麽多衣着暴露的女性。

但是今天靜悄悄的，什麽都沒發生。

騎士拉開了自己的槍栓，空氣裏面聞起來有一種淡淡的消毒液味道，非常清淡而又難以捕捉，但是騎士對于這個太過熟悉。

那是蝙蝠洞裏面專屬的消毒液，每一次夜巡之後都需要用這個來沖洗身體。

是蝙蝠俠摸到這裏了？還是那個冒牌貨？

也可能是他聞錯了，他有的時候會出現這種狀況，人腦是個麻煩又精密的東西，鬼知道他的腦子裏還會不會有正常的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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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挪向一個隐秘的拐角，如果蝙蝠俠來了，那麽他有很大的可能會将打暈的民兵藏在那裏，那種東西像是本能一樣的駐紮在騎士的記憶裏面。

騎士試探性的往隐秘的角落觀望了一下，他看到了一只手倒在地上，那麽就不應該做它想，他幾乎就是立刻的朝着西北角那快凸出來的屋檐放了一槍。

他的子彈被什麽東西打飛了，發出了非常尖銳的一聲，騎士看向了那邊，覺得渾身的血液都滾燙了起來。

他看到了蝙蝠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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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來啊，蝙蝠俠！你在害怕什麽？”

有人出來了。

騎士将槍口對準了過去，但是，出現的卻不是蝙蝠俠。

那是一名女性，她穿着一身蝙蝠制服，但是那不是芭芭拉，他記憶中芭芭拉已經無法再穿上蝙蝠女的制服了，騎士警覺地看着她的手，如果她扔出什麽道具來的話——

但是她沒有，她撲了過來，直接将一身的消毒水味抹在他的身上：“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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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久沒人那麽叫他了。

他自己都快忘記自己叫什麽了，有人管他叫可悲知更鳥，有人管他叫J小組的跟班，有人管他叫被抛棄的籠中鳥，還有人管他叫垃圾一次性用品——也可能這些人都是同一個人。

但是很少有人管他叫傑森。

騎士晃了一秒的神，下一秒他就将自己的槍口對準了對方的腦袋：“你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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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連忙說道：“傑森，我沒有任何的惡意。”

騎士的槍依舊對準了她，目光挪向了拐角裏面橫七豎八躺着的十幾個民兵。

夏洛特聳了聳肩膀：“哎呀，他們一個個都兇神惡煞的，我就是有點害怕，我只是一個自衛的弱女子。”

騎士的目光意味深長的看向那十幾個武裝到頭發絲兒，甚至有個超過兩米背着加特林的壯漢的民兵們。

夏洛特：“……如果我說他們其實是被我的美貌震懾，然後為了争奪我打了起來你信嗎？”

系統：“阿卡姆騎士不好意思開口！我來罵你！我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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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憂傷的跟系統說：“姐妹，這就是你吹噓的沉浸式歡樂體驗？”

系統覺得有點不好意思：“姐妹，畢竟要找一個蝙蝠俠和超人沒有交集，能夠讓你放心拐走喬納森肯特而又不會出現任何問題的世界，實在太少了。”

夏洛特看向面前的傑森陶德，“我不喜歡傑森用槍指着我。”

系統：“對不起，姐妹。”

夏洛特：“除了下半身的槍之外。”

系統：“姐妹，品如的衣櫃都快沒衣服了，求求你了，別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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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伸出手打算摘下夏洛特的面具，他很清楚蝙蝠俠訓練出來的人，如果他們願意的話，可以有最起碼五種方式脫離現在被槍頂着的困境。

但是對方沒有，她乖乖的舉起了雙手，示意自己真的完全沒有惡意。

你不能相信她，騎士在心裏面這麽自我說道，她說不定又是一個蝙蝠俠撿回去的人，為了替代你，蝙蝠俠可以找出那麽多的人來替代你，也可能她替代的是芭芭拉，那個因為他被小醜打斷了脊椎，不得不坐在輪椅上的芭芭拉。

騎士看到了那張臉。

他的心瘋狂的跳動起來，他已經那些已經全部都零碎又拼接起來的骨頭，每一處斷口都叫嚣着，他用力地将槍對準了對方的脖子，聲嘶力竭的怒吼：“你他媽到底是誰？！”

她他媽怎麽長得那麽像布魯斯韋恩！

不，不是那種一模一樣的像，而是五官，那種角度，那種氣息，還有那雙見鬼的眼睛，他太熟悉布魯斯韋恩了，他在他的心裏描繪過太多次殺死布魯斯韋恩的畫面，所以只需要一眼就能看得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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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其實也很郁卒，沒有飛行能力，沒有鋼鐵之軀，阿卡姆騎士的基地之外估計怎麽也有上千個雇傭兵，外加上百輛的響尾蛇坦克。

更別說說不定還有一個喪鐘在坐陣，奈何她的穿越點就刷新在了這裏，所以出也出不去，只能想辦法拖時間。

再過兩天之後，她的氪星人力量就能拿回來。

夏洛特道：“其實，我是蝙蝠俠的女兒。”

騎士不為所動，他的精神狀态不夠穩定，但是智商沒問題：“我從來沒聽說過他有女兒。”

夏洛特找了借口：“他是個花花公子，所以你怎麽知道他會沒有，說不定他還和刺客聯盟首領的女兒有個兒子呢。”

騎士：“你可以再編的更像一點。”

夏洛特接着說道：“你可以檢測我的DNA，我知道你手上肯定有蝙蝠俠的DNA樣本，你完全可以對比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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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卡姆騎士思考了幾分鐘。

最終，他放下了手槍，但是他快速的将夏洛特的雙手反剪到背後，抽出自己腰間的匕首，利落的劃開了夏洛特的手臂。

夏洛特看着騎士收集了她的血樣，又聯絡了其他駐守的民兵進來。

夏洛特扭過頭看自己胳膊上拿到血痕，嘆息道：“有必要嗎？”

系統：“是你讓他采集你的DNA樣本的。”

夏洛特道：“可是他完全可以讓我張開嘴，然後将棒狀物塞進我的嘴裏……”

系統：“你再說下去這章更新就只能出現在SY和AO3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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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找了兩個民兵來看着夏洛特。

夏洛特看了看他們兩個：“認真的，就這？”

民兵們露出了憤怒的表情，但是騎士制止了他們，她說得對，如果她想要逃跑的話，這兩個蠢蛋根本看不住她。

如果不是他的基地外面還有坦克，他懷疑她早就跑了。

騎士繳獲了她的萬能腰帶，他摘下了自己的手甲，她身上的制服摸起來不像是凱夫拉纖維，而是一種更加奇怪的科技，輕薄而貼身，并不厚重。

夏洛特告狀：“姐妹，他性騷擾我。”

系統雙手揉太陽穴：“先把你臉上和蠟筆小新一樣的笑容收一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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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将她安排在了自己的房間裏面，給她戴上了金屬鐐铐，他很放心，他已經囑咐了外面有二十四小時待命的狙擊手，一旦她打算逃跑的話，立刻就會被擊斃。

如果她真的是布魯斯韋恩的女兒，那麽他會留下她，不管蝙蝠俠知不知道她的存在，到時候他都會将DNA的檢驗結果郵寄到韋恩大宅。

然後呢，他會當着他的面殺了她。

他這麽計劃着，這會讓蝙蝠俠痛苦，他總是口口聲聲說着家族這件事情，沒人比他們這些人更知道蝙蝠俠多麽在意家族血脈。

當然，他也可能只是随口說說，看看布魯斯韋恩對他做了什麽？

但是那個時候，她也就無關緊要了，只要随手丢棄就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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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進入了騎士的房間。

騎士的房間裝扮的很簡單，他随手将自己的頭盔扔到桌子上，然後看也不看夏洛特一眼，就躺在床墊上。

夏洛特不自覺的将騎士的房間和傑森陶德房間做對比。

傑森的房間總是幹淨而明亮，他喜歡在房間裏面點上很多高功率的照明燈，讓房間看上去十分明亮，書桌上總是有幾本文學書，很細心的夾好書簽，法棍面包自然也是必不可少的，如果是傑森常去的安全屋，甚至會有一兩盆小小的多肉植物，還會有他和布魯斯的合影，看上去充滿了生活氣息。

但是騎士的房間——盡管整潔，卻陰暗而憋仄，只有一盞昏黃的燈光，陰恻恻的打在貼滿了牆壁的計劃書上，那些密密麻麻的連線孕育着一個宏大而陰暗的計劃，夏洛特看到了幾張蝙蝠俠的照片，上面憤恨的用紅色的筆打着叉，她還看到了另外加張照片，上面紅色的筆跡幾乎要劃破照片紙。

夏洛特指着照片：“那是誰？”

騎士哼了一聲，聲音聽上去扭曲而憤恨：“你不知道？那家夥的新寵，新的籠中鳥，提姆德雷克。”

夏洛特：……

等一等你再說一遍這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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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提出申請：“既然你收繳了我的腰帶，我能不能拿走一張你這裏的那張照片。”

騎士道：“怎麽？你也不喜歡新的羅賓？”

夏洛特：……我只是想要用來警告提寶他繼續熬夜的下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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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對于阿卡姆騎士這個世界觀，夏洛特基本已經忘記的差不多了，因為距離她确實的玩游戲，已經過去了二十多年，這麽多年來她從來沒有會想過游戲內容。

夏洛特對系統說：“我現在對于那個游戲的記憶，就記得謎語人滾出哥譚，還有傑森會開着鑽頭過來追你的蝙蝠車。”

系統感嘆：“是的，據說那場boss戰是有點難度。”

夏洛特感嘆：“是啊，當時我就在想，什麽時候傑森能讓我看看他自己的男人鑽頭。”

系統：“……您又開始了是嗎？”

夏洛特嚴肅地說道：“姐妹，你這話就不對了。”

夏洛特道：“我什麽時候停下過？

系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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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看向她：“你看上去很鎮定。”

他的聲音又激動起來：“你以為他會來救你？別做夢了！他不會救任何人，他只會馬上抛棄你，然後去找下一個人！”

夏洛特看向騎士的臉，對系統說道：“姐妹。”

系統不愛理她：“……又幹嘛？”

夏洛特道：“你說，同樣的臺詞，為什麽小醜說出來那麽欠扁，傑森說出來我覺得依舊覺得他好帥。”

系統：“這種話別來問我，去問你阿卡姆的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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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無視了她，躺在床鋪上，他很放心，對方的身上沒有任何的武器。

而且他已經很久不曾有過真正的睡眠，夢魇如影随形的跟随着他，幾乎每一次翻身，零碎的骨頭都在用疼痛提醒他那些噩夢一般的生活。

那些疼痛，那些屈辱。

蝙蝠俠，他不會要你了，你看看，他花了多久就找了一個替代品？

你對他根本無關緊要，你覺得他還會記得你嗎？他早就将你給忘了！看看哥譚市的新神奇小子。

是的，先生，沒錯先生，我只是一個被抛棄的廢物。

是的，先生，蝙蝠俠的真實身份是——

他的夢戛然而止，他大汗淋漓的醒來，他都已經習慣了，他已經不會猛地被噩夢驚醒坐起，他只是平躺在床鋪上面，強迫自己盡快進入睡眠。

這通常要花一個小時，但是如果沒有足夠的睡眠，他無法對付蝙蝠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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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聽到了金屬鐐铐細微的響動，他依舊假裝自己沉浸在夢裏面，這一招也是他在那個噩夢般的房間裏面學會的，如果學的夠好夠像，有一些人會很高興，他們就喜歡看着他在睡夢中尖叫着醒來，這樣他們就能更快的心滿意足的離開，讓他少受少挨幾拳。

這可能聽上去不重要，但是這讓他活了下來。

如果她想要害他的話，他就立刻蹦起來扭斷她的細脖子。

然而他感覺到臉頰上癢癢的，是他的左臉，那個他都不願意碰的地方。

光滑微涼的指尖在他的臉上劃過，這怎麽應該呢？每一個蝙蝠家族的人，都有一雙滿是老繭傷疤的雙手，那是長年握緊武器留下的證據。

但是對方的手柔軟而細嫩，沒有一點粗糙的痕跡，她只是輕輕地撫過了那道烙印留下的痕跡。

他聽到一聲輕嘆，有人呼喚了他的名字，聲音溫柔而又帶着憐惜：“傑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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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是阿卡姆騎士，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情，你們有什麽資格？

騎士猛地抓住夏洛特的手，正對上對方的眼睛。

那雙該死的，可恨的，讓他憤怒的，将他抛棄了的冰藍色眼睛。

那雙眼睛已經不會再将目光放到他的身上了！

可是他的怒火突然就消散了，就像是被人抽離了身體，然後失去了所有支撐的力量。

560

夏洛特道：“你做噩夢了，傑森。”

騎士冷冷地回答：“離我遠點，再有下次，我會直接殺了你。”

他躺下去，接着努力的閉上眼睛，他聞到了對方身上那淡淡的消毒液的味道，他感覺到意識正在迅速的飄遠，陷入了一個美好的夢境。

這一次，他夢到了蝙蝠洞，他夢到了他跟着蝙蝠俠那些遙遠而美好的時光，還有那熟悉的消毒液的味道。

阿卡姆騎士睡着了。

☆、第 3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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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十分嫌棄的扔給了夏洛特一件衛衣和褲子，示意她遮蓋一下那身制服。

民兵還好說，但是他暫時還不想讓稻草人他們知道她的存在。

夏洛特接過衣服，“姐妹，這就是男友衣服play嗎？”

系統：“男友衣服play，你是怎麽做到面不改色的說出來這種妄想成分高達三分之二的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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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個小時之後，夏洛特跟阿卡姆騎士提出申請：“我的萬能腰帶你放在哪裏了？”

阿卡姆騎士警惕的用槍對準夏洛特，“你想幹什麽？”

夏洛特舉起雙手：“我要拿一樣絕對對你無害的日常用品，就放在萬能腰帶裏面。”

阿卡姆騎士：“你覺得我會讓你碰那玩意？”

夏洛特：“那要不你來，萬能腰帶的左邊第三個格子第一層。”

阿卡姆騎士半信半疑的打開夏洛特的萬能腰帶。

阿卡姆·活了十來歲就被綁架·除了芭芭拉幾乎沒有和女性近距離接觸·并沒有交過女朋友·騎士，看着腰帶裏面的衛生棉條，開始懷疑人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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蹲在阿卡姆騎士的基地裏面，其實還沒有夏洛特想的那麽難過，她溜溜達達的自己晃悠去了廁所。

夏洛特道：“姐妹，你看阿卡姆騎士就是不會，你說他也不陪我一起去，廁所隔間，多麽好的地方。”

系統：“沒準人家只是不想浴血奮戰。”

夏洛特震驚道：“？？？？我被你的虎狼之詞吓到了！”

系統感嘆：“我們都已經認識這麽多年了，你居然會被虎狼之詞吓到，我也是沒想到。”

系統：“果然，能打敗不要臉的，只有更不要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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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洛特往回走的時候看到了稻草人，他後面跟着幾個民兵，正在前往阿卡姆騎士的房間。

夏洛特偷偷地跟在後面，雖然阿卡姆騎士繳獲了她的萬能腰帶，但是她在自己制服披風內側藏了一個氪星科技的傳輸器，地球科技無法檢測。

雖然并不能進行實時通話，但是可以發送影像和音頻，這個世界蝙蝠俠用的頻道雖然她并不知道，但是蝙蝠洞的定位應該不會變，到時候只要悄悄駭入傳輸影像的話——

她悄悄地摸出自己的傳輸器，還沒來得及對準稻草人，就感覺到後面變化的空氣流動，夏洛特滑步向後退去，堪堪躲過劈開的長刀。

對方的攻勢迅猛而又專業，夏洛特靠着手腕上的鐐铐硬扛住對方的長刀。

最終她逮到了一個空檔，借着蹬牆的反作用力跳躍而起直接轉到對方背後，沖膝向前直接踢向對方的背心，對方接力直接滾開。

蹬牆時候用力導致的沖擊力讓還在骨裂狀态的小腿隐隐作痛，很明顯對方也是個中好手，直接就看出來夏洛特一只腿不太受力，直接對着破綻就攻過來。

565

阿卡姆騎士過來的時候，夏洛特被喪鐘給摁在地上，刀柄碾在骨裂的小腿上。

夏洛特：“……說好的DC第一小鳥粉呢？我他媽不是蝙蝠家的小鳥嗎？”

系統道：“主要還是品種和性別都不太對。”

夏洛特：“你想想再好好說？”

系統：“……主要還是性別不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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喪鐘倒是沒有發現夏洛特在偷拍稻草人，在聽阿卡姆騎士說是他留下夏洛特的時候，他倒是不怎麽感興趣，直接就松了手，非常典型的雇傭兵風格。

他過來給阿卡姆騎士送了夜翼的情報。

夏洛特一邊感嘆喪鐘果然專注羅賓一百年，一邊跟着阿卡姆騎士去看他偷拍的照片。

夏洛特看了一眼照片，照片看上去足夠清晰，但是卻只有背影，畢竟如果是正面的話，獲取情報的風險大了些。

夏洛特眯起眼睛問：“這個制服……這是誰啊？”

喪鐘：“夜翼，蝙蝠俠的前任小跟班。”

夏洛特捂住胸口後退了一步，看了看照片上的背影，又回想了一下曾經在手中的觸感。

我他媽不承認這種扁屁股是夜翼！

567

騎士對比着自己電腦裏面的報告結果。

自動計算的電腦已經将匹配的結果寫得清清楚楚，但是他很仔細一行又一行觀察着每一個段落，他甚至想要自己去對比每一條序列。

但是其實這是沒有用的，他自己也知道，他自從看到對方那一眼的時候，他就明白這個結果是多麽的意料之外又預想之中。

她是布魯斯韋恩的女兒。

他還将基地裏面的監控調了出來，盡管最開始她躲在監控的死角，但是她和喪鐘戰鬥的過程已經全部給錄了下來，他每一幀每一幀的和記憶中那個人的動作對比。

她是蝙蝠俠的女兒。

但是他太了解布魯斯韋恩，所以他知道這幾乎是不可能的，他将他離開這段時間所有關于蝙蝠俠的情報都收集過來，從來沒聽說過有這麽一號人出現。

可是他也太了解布魯斯韋恩，騎士知道她肯定和布魯斯韋恩血脈相連。

關節之間的疼痛又一次在每一段骨骼的夾縫裏面蔓延開來，他懷疑自己的關節之間已經沒有了滑液，每一次運動都幹澀的聽到骨骼摩挲的聲音。

哥譚的陰雨天氣已經不适合他了。

空氣之中傳來濃郁的食物香氣，騎士回過頭，看到她手裏拎着一個袋子，遞給了騎士：“辣熱狗，在哥譚那家家庭餐廳買的。”

騎士不接過去，只是看着她：“你從哪拿到的？”

夏洛特指了指窗外：“我拜托了一個今天不值班的民兵小哥去的呀。”

騎士擡起頭，看到那個蠢貨已經發現了她看過去的目光，正在露出一個傻乎乎的充滿了粉紅色泡泡的笑容跟着她用力地揮手。

他算是确定了對方肯定是布魯斯韋恩的女兒。

568

騎士将那份DNA檢驗結果匿名發送給了神谕。

夏洛特坐在地上擡頭看着，突然想起來這件事情，問了系統：“說起來，為什麽咱們的世界沒有芭芭拉？”

她曾經在警局裏面見過芭芭拉戈登，可是對方既不是蝙蝠女俠，也不曾做過神谕，她是一個健康的美麗的快樂的女性，沒有被小醜打斷的脊髓，不需要在夜晚打擊犯罪。

系統道：“你真的要我說實話嗎？”

夏洛特道：“那有什麽不能說實話的，不過DC經常會有因為作者忘了所以就被遺忘掉的人物，也沒什麽。”

系統溫柔的說道：“你有沒有考慮過是因為蝙蝠俠覺得養你一個女孩就很不容易了？”

夏洛特道：“也對，爸爸的小棉襖有我一個人就夠了。”

系統瞳孔巨震道：“他不是夠了！他是夠夠的了！”

569

騎士的計劃已經到了最後一步，如果神谕追查到他，也沒有什麽好在意，更何況芭芭拉會更想要将結果給蝙蝠俠看。

他倒是不覺得她的存在會左右多少戰局，只是這個突然蹦出來的女孩，算是個戰力，他不可能就那麽放她回去。

更何況，她已經将他的計劃書都已經看過了，他更是不能放她回去。

夏洛特看着騎士寫的密密麻麻的計劃書，幾乎每一步都做了大量的分析和筆記，每一行都将蝙蝠俠可能的行動給羅列了出來。

夏洛特看向騎士，對方的臉上那淡淡的烙印已經變得暗淡褪色，和普通的皮膚相差無幾，可是那凸起的弧度永遠都不會再改變。

“傑森。”她問道：“你真的那麽恨他嗎？”

你記憶中那個可靠的父親，那個盡職的導師，那個偉大的英雄，到了最後也不曾從天而降，也不曾救你脫離苦海，你恨的到底是他，還是抱有期待的自己。

騎士踢翻了桌子，桌子上面的杯子墜落地面，玻璃碎片蹦跳躍起。

“我恨他嗎？你覺得我不會恨他嗎？你知道他對我做了什麽嗎？！”騎士的聲音激動的仿佛泣血，每一個句子都蘸滿了飽滿的鮮紅，淋漓的抽打在自己的心上。

夏洛特想，我能說什麽呢？

我能和游戲裏面的蝙蝠俠一樣，只不過說，一切都還來得及，我們還可以修補這一切嗎？

蝙蝠俠想要修補的是哥譚，他想要修補的只是走上了死胡同的阿卡姆騎士，可是那一條逼着阿卡姆騎士走上死胡同的道路，已經破碎不堪，連同阿卡姆騎士都碎裂成片。

所以夏洛特只能說：“我很抱歉，傑森。”

她站起來，直視着陷入絕望和苦楚記憶的阿卡姆騎士的眼睛，夏洛特慢慢的給了阿卡姆騎士一個擁抱：“我真的真的，很抱歉，傑森。”

騎士有多久沒有別人擁抱過了，他記不起來上一次被這麽溫柔的對待是什麽時候了。

他有那麽一瞬間的沉浸，但是他幾乎就是飛快的将她一把推開，少年的聲音帶着破碎的哭腔，他在阿卡姆裏面的痛呼毀了他的嗓子，只要一激動就會帶着破碎尖銳的哭聲：“你在同情我？你算什麽東西？你以為你是誰？！”

570

騎士回來的時候，帶了一個醫療兵。

“伸手。”他吩咐道，站在他身後的醫療兵走了過來。

夏洛特這才發現剛才她被騎士推開的時候，跌落在玻璃杯碎片的附近，手上進了不少玻璃碎片。

醫療兵的動作仔細和快速，他是戰地醫生，這樣輕的小傷口處理的手到擒來，處理完了之後馬上就離開了房間。

夏洛特擡起頭看向騎士，對方沒看她，而是正在專注的觀察哥譚的地圖，昏黃的燈光打在他的光潔的那半邊側臉上，就像是她所認識的傑森陶德。

別扭，驕傲，而又溫柔。

騎士轉過頭：“為什麽盯着我？”

夏洛特對着他笑：“喜歡你嘛。”

騎士：“……”

571

夏洛特驚喜的問系統：“姐妹！傑森是不是臉紅了！”

系統悲憤的說：“震驚！純情少年竟被如此玩弄！濫情少女伸出黑暗之手！”

夏洛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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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實夏洛特對于稻草人作為最終boss這個設定非常的不滿。

夏洛特表示：稻草人這種菜，如果沒有毒氣的話，我一個人能打一百個，哥譚單挑王戈登一個人能打一千個。

所以夏洛特對騎士說：“我覺得和稻草人合作這件事情真的沒必要。”

騎士：“這只是計劃的一部分。”

系統：“姐妹，我知道你想要玩，‘傑森陶德我是你的破壁人！’這個梗，但是別玩，因為有人沒看過三體。”

夏洛特道：“我可以換一換。”

系統：“……我有不好的預感。”

夏洛特：“傑森陶德，我是你的破處人！”

系統表示：“劉慈欣聽了都要報警。”

573

騎士道：“怎麽，擔心蝙蝠俠死在我們手上？”

他對于稻草人的毒氣并不感興趣，他只是想要看着哥譚毀于一旦的時候，蝙蝠俠會露出什麽樣的表情。

夏洛特扭過頭去，認真的對騎士說：“Jason，you are better than that。”

“你不應該，和那種罪犯為伍，你是一個比他們好太多的人，你不應該做這種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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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想要從她的眼睛裏面找出一絲欺騙的痕跡，他很會做這個，他收到過很專業訓練，他能夠識別出來什麽時候人在撒謊。

也許她太擅長于此道，也許是因為他們師出同門，他看不出來她在說謊。

她在認真的覺得，騎士不是一個罪犯。

“你覺得你很了解我？”他退後了一步，他想要掏出自己的手槍對準對方，但是卻停下了手。

對方回過頭來看着他，冰藍色的眼睛裏面盈滿了溫柔，就像那個人曾經和他一起度過歲月裏面看着他的目光，恍惚之間的重疊讓騎士幾乎無法呼吸。

夏洛特說：“是的，我了解傑森陶德。”

575

570

☆、第 36 章

575

夏洛特看向阿卡姆騎士，對方的眼睛裏的光芒破碎而又迷茫，她還從來不曾見過傑森陶德有過那樣的目光，她記憶中的傑森，總是桀骜不馴而又張揚灑脫的，可是騎士，他的目光是那麽的殘破，就仿佛有人将那裏面的晶體一點點打碎，留下騎士一個人可憐而又卑微的拼接。

我很抱歉我不在這個世界，如果我在的話，我會用超級聽力找到你，如果我在的話，我會一次又一次的進入阿卡姆瘋人院，如果我在的話，我一定會勸說蝙蝠俠不會那麽輕易地放棄你，我要找到你的屍體，我要将你埋葬，我要哭着求着讓蝙蝠俠用盡所有的力量去尋找你。

夏洛特很想這麽說，可是，她知道自己什麽都做不到。

她連自己世界裏面傑森陶德的死亡都不曾阻擋，她能做到什麽。

夏洛特問系統：“我的力量什麽時候才能拿回來。”

系統憂心忡忡的回應道：“本來還有兩天就可以了，但是剛才喪鐘讓你的傷口加重了，所以我估計又要多出來半天。”

系統道：“距離阿卡姆騎士的計劃還有一天就要實施了，對不起，姐妹。”

夏洛特道：“沒關系，如果飛的夠快，就可以穿越時空，我可以到時候直接穿越回去。”她越說越興奮，眼睛裏面點燃了火焰：“我可以将傑森救回來，然後小醜的病毒也……”

“對不起，夏洛特，你不可以這麽做。”系統打斷了她的話。

“為什麽？”

“這個世界的基本，就是阿卡姆騎士和小醜病毒的存在，如果阿卡姆騎士不存在了，這個世界的立足之本也就沒有了，接下來的故事無法繼續。”

“那樣又如何？”

“如果沒有了這些立足之本，這個世界就會消失。”

“夏洛特，這就是世界的真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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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第幾次聽到這個詞了，真理，真理，傑森的死是真理，遺忘世界的消失是真理，阿卡姆騎士的存在是一種真理。”

“它到底是真理，還是痛苦，所謂的真理就是想要看着人們為了活着痛苦掙紮嗎？”

系統說：“是的，這就是世界，這就是現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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騎士退後了一步，他看向夏洛特，她的存在是自己所意料之外的事故，她實在是不太像是蝙蝠家的人。

蝙蝠家的人沒有人會這麽光明正大的闖進別人的地盤，然後大大咧咧的說自己心中的情感。

但是她又很像蝙蝠家的人，會在該吃飯的時候，遞過來他最喜歡那家店的食物，默默地蹲在身邊看你說話，規勸你回頭。

“你了解我？”騎士緩緩地冷笑了一聲，他戴上了自己的頭盔，變聲處理過後的聲音聽上去帶着缥缈的距離感，“說吧，你怎麽了解我的？”

“我給你個機會，你倒是說說啊。”

“我甚至不知道你叫什麽名字！”

你有什麽資格闖進來，就這麽關心我這個被抛棄的籠中鳥，你又有什麽資格，大放厥詞的說什麽我比他們更好？

“你是知道小醜對我做了什麽？還是知道我受過多少的傷，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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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終還是用槍指向夏洛特，冷聲道：“告訴我，你到底是從什麽地方來的。”

騎士只是被仇恨燒熱了頭腦，可是他在別的地方卻異常的冷靜，這也是他從那個人身上學來的，憤怒會化為他的力量，變得更加冷靜自持。

他從來不知道布魯斯韋恩有這麽一個女兒，可是她卻能夠準确說出他的名字，知道他喜歡的食物，甚至對于哥譚的反派了如指掌，而她的身手，她甚至能戴着手铐，在沒有任何道具的情況下和喪鐘對上幾招，沒有長時間的訓練，這根本不可能。

夏洛特也知道這件事情瞞不了多久：“我從一個平行世界來。”

騎士的語氣很奇怪，他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