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做客,赤司家
早上七月迷迷糊糊地起床,輕車熟路地往前面走去,然後左拐,再然後撞牆了!她睜開迷蒙地眼睛茫然地看着眼前嫩綠色的牆壁,衛生間呢?鏡子呢?還有為什麽她家的牆壁變成嫩綠色的了?早晨的陽光從屋頂斜切過來,有一大半被擋在牆壁那邊。七月恍然醒悟過來,她這是在洛山高校,可不是在家裏自己那間溫暖的小屋子裏。這裏有公主夢,卻沒有可愛的啊貍玩偶。
七月微微扭一下嘴角,喃喃自語:“瞧,開始想家了诶。”
因為想家的緣故,七月早上出門在走廊裏面見到黑子哲也,都有一種異常親切的感覺。她對黑子哲也報以笑容,黑子哲也點頭,語氣清淡:“早上好。”
七月笑吟吟地用手摸了摸長發:“啊呀,黑子君身上有種讓人安寧的味道。”
黑子哲也淺藍色的眼睛忽閃一下,視線掃到七月的臉時垂下目光,淺藍發色之下的五官有些模糊。一瓶熱乎乎的牛奶遞到七月跟前,“啊,謝謝!”七月笑眯眯地接過牛奶,抽出吸管開始大大的吸了一口。溫熱的牛奶淌進腹中,空空的肚子瞬間暖和起來。
七月開始胡亂的和黑子哲也說話:“交換生是一個禮拜對不對?”
“恩,除去周末還有三天。”
七月眼睛一亮:“再過不久就可以回家了。”
黑子哲也沉默了一會兒,才開口:“西山剛開始不是很興奮和期待作為交換生的生活麽?”
七月低頭,有些不好意思的樣子:“我怎麽知道,會突然想家嘛。真的。”她擡頭,看着黑子哲也的眼睛認真的說:“就那麽一會兒,好像是早上剛醒來的樣子。忽然發現不是在自己家,然後心情就開始有些低落了。”
黑子哲也注視着七月思考了一會兒,随即點頭:“我知道了。”
七月愕然:“就這樣?”
黑子哲也疑惑地看着七月,那還該那樣?
七月拍着黑子哲也的肩膀,微微搖了搖頭開始語重心長地對他說:“黑子君,在面對女孩子無助或者脆弱的時候,你該說些安慰的體己話。而不是說:我知道了。這樣會顯得你相當不近人情吶。”
“是這樣嗎?”
“恩恩,信春哥得永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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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黑子哲也不曉得春哥是誰?他微微偏過頭,遲疑了一下:“唔,想家的話就給家裏打電話吧。”
七月:“…………。”雖然有些淺白直接的話,可不得不承認是最有分量的話吶。
赤司征十郎挑起眉梢,看着七月走進教室。感受到赤司征十郎的目光,七月惡狠狠地瞪着他。可惡,早上一來就要正面迎接敵人的炮火,真是不爽。面對七月的挑釁,赤司征十郎目光尖銳地盯着她,嗯哼,這個女生勇氣不錯,敢當面華麗麗地挑釁他赤司大爺。
傾斜而出的殺意,又是一場厮殺!
田中牧月摸摸頭,有些不解,平時的話:赤司這家夥不是秉承違背他意願的人都得死。哦,他懂了,交換生西山同學是女生,赤司君再怎麽樣,也是要保持紳士風度做個謙謙君子。恩,就是這樣。田中牧月非常滿意自己自動補腦之後的結果。
七月走過去,看着赤司征十郎難得嚴肅的說:“我今天心情不好。”
赤司征十郎危險地斜眯着眼睛,想說什麽?
“我們暫停烽火和平相處好不好?”七月可憐兮兮地瞅着赤司征十郎,開始示弱。
赤司征十郎愣住,臉上的表情開始變化,像是看到從侏羅紀時代穿越而來的恐龍一樣。七月眼睛亮亮的:“好不好?”
切,赤司征十郎偏過頭,輕哼一聲。
七月掩飾不住臉上的笑意:“thank you。”
七月用手支着下巴,書上印刷整齊的字跡開始有些模糊起來,耳邊老師講解課題地聲音時斷時續。她難受地蹙起眉頭,肚子開始隐隐墜痛,不多時越發嚴重起來,好像有千軍萬馬在肚子毫無軌跡地奔騰。手不小心碰掉放在桌上的書,書落在地上的聲音在寂靜的教室裏回蕩,格外清晰。
所有人的視線接憧而來,七月窘迫地捂住肚子,蒼白的臉上漸漸浸出冷汗。發現七月的神情不對,講臺上的老師連忙放下手中的書,走到七月面前關心的問道:“西山同學,不舒服嗎?要不要緊?”
七月覺得一呼一吸之間身體都難受得要死,她勉強擠出一絲笑容:“還好。”
“實在忍受不住的話,就去醫務室吧。”
“好。”
話雖然這樣說,可是大姨媽來勢洶洶。七月無力地趴在桌上,身體像是掉進冰窟窿一般,眼前只覺得一片黑暗,無力感打心底衍生出來,逐漸淹沒了理智和思緒。赤司征十郎皺着眉頭,這個女人到底在逞強什麽?他一把抓過七月的肩膀,把七月抱了起來。面對衆人疑惑驚恐不解的表情,赤司征十郎挑眉:“很好看?”
衆人默,不好看,只是難得赤司君也有這樣溫柔的時候!
光線勾勒半透明的側顏,視線朝上,是淺淺的輪廓。七月目光游離盯着天空發愣,眼睛被刺的有些痛。赤司征十郎轉了轉身子,陽光翻不過他的肩。七月視線微轉,停在他的胸前,褐色毛衣用針織出的紋路顏色似乎有些淺,視線繼續朝上,在火紅色頭發的對襯下他的皮膚有些蒼白。
七月輕聲開口:“那個,赤司君我只是生理痛而已。”
赤司征十郎的身子僵了一下,随即若無其事的向前走着。七月忽然有些促狹地想捉弄他,于是她說:“嗳,赤司君,你知道女人生理痛的時候最是難受了。就好像是更年期提前到來的類似感,反正就是不正常,心情很容易煩躁或者情緒低落。”
赤司征十郎身子越發僵硬,只好機械似的超前走去。七月忽然有些想笑,原來這個看似強勢的少年也有這麽可愛的時候。赤司征十郎低頭狠狠瞪了七月一眼,七月嘻嘻一笑,然後閉上眼睛開始假寐。
秋日的陽光從樹梢間洩下,他的腳偶爾踩到一些落葉或者殘枝發出一些細微的聲響。有些距離在這世界上,像是兩條互不相交的平行線,又像是一條靜靜流暢的小河,上面騰着白色氤氲地煙霧,仿佛風吹一吹就能揉散似的。
緊繃的弦,終于開始放松下來。清新地味道彌漫在鼻尖,陽光折疊,耳邊嘈雜不堪的聲音都漸漸消失,就這樣安靜下來。睡足之後,七月睜開眼睛。眼前的居室精致小巧,不是洛山的宿舍。她眨眨眼睛,記憶開始湧回腦海。下午是肚子痛來着,然後...然後是赤司征十郎抱着她走出教室,再然後她就睡着了。
有腳步聲從外面傳來,七月半撐起身子,和室的們被人從外面推開,一張漂亮的臉從門口探了進來。看見七月半坐在床上,她莞爾一笑:“醒了。”
“恩。”七月點頭,試着問:“請問,這裏是?”
“赤司家喲。”
“诶?”七月懵了,這裏是赤司家。
“不用擔心,我已經給由樂美通過電話了。這段時間就請安心的住在這裏吧。哦,對了,我是赤司的媽媽喲。”美人笑眯眯的開始自報家門。
七月努力的消化着剛收到的訊息,赤司家、赤司君的媽媽、那豈不是在她睡着的時候,被赤司征十郎抱到這裏來的。
晴卉夫人是個柔柔地美人,赤司信澤先生是個禮貌風趣的魅力大叔,赤司豐臣爺爺是個不茍言笑的威嚴長者,赤司征十郎是個以滿足自我為主的抖s。七月被這樣奇怪的一家人團團圍住,居然毫無違和感,這樣的事情實在是難以言喻。
晴卉夫人笑眯眯地看着七月:“七月第一次來我們家做客,不要客氣喲。”
七月摸着腦袋傻笑:“謝謝款待,那麽開動了。”
“阿娜答,七月真是個可愛的女孩子,和由樂美小時候好像呢。”晴卉夫人越看七月越是喜歡,她轉過頭柔柔的對赤司信澤說道。
“恩,真是懷念年少的時候同醇野那小子比賽抓蜻蜓的日子。”說着,赤司信澤看着七月爽快地笑着說:“那時候每次都是我贏,醇野那小子輸了之後總是去找由樂美哭訴。為這事兒我可沒少吃由樂美的拳頭吶。”
七月微微臉紅,沒想到媽媽小時候還是這麽彪悍的女生。爸爸也真是的,居然還會撒嬌賣萌。
赤司信澤還在繼續說:“不過,你媽媽揍完我之後,我就會在沒有人的巷子裏再把醇野狠狠揍一頓。有一次,大概是十八歲的時候吧,我們三個人又發生了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這個時候,我就遇到了親愛的。那真是個美妙的傍晚。”赤司信澤不止幽默,還有點夢幻。
“阿娜答。”晴卉夫人羞羞羞,夫妻兩人開始旁若無人的放電。
赤司豐臣放下筷子,一雙銳利的眼睛打量七月。七月擡頭朝他甜甜一笑,随即低下頭把注意力放在自己面前的章魚飯上。不得不說,赤司豐臣才是這個家的大boss,施壓能力非常牛叉!
作者有話要說: 今天一直在想,七月生理痛的時候,赤司是該抱着還是背着呢。一直在為這個問題糾結,最後跑去問別人,大家給的答案都很奇葩。之後,有一好友說:你想太多了,女生生理痛的時候,事實上她的男同桌連幫她打熱水都不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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