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4 ☆、觀戰的別樣思緒

綠色的眼眸毫無波動的看着另一邊的戰鬥，後來的争執，最後不歡而散。

這些東西在他這個十刃面前只不過是小打小鬧，完全上不了臺面，但他卻沒有表現出一絲鄙夷或不屑。

殇其實第一眼看到這個人時就在想，比起自己和噬，或許這個叫烏爾奇奧拉的未知生物更像是冰冷的兵器也說不定。

“只有藍染大人才能站在頂端。”直白的表明自己的态度。

“……”殇愣愣的沒反應過來的眨了眨眼睛，随即有扶額的沖動。

她問的是怎麽看澤田綱吉和他的守護者，彭格列內部的首領繼承問題和藍染有什麽關系啊。

“我是說看法啊，對澤田綱吉那一方的看法。”殇又強調了一下自己的問題，為防止被對方扯到另外的次元，又加了一句，“不要和藍染比。”

殇終于體驗了一次被囧到的感覺，完全沒發覺自己平時和人說話方式，與現在烏爾奇奧拉說話的效果很是相似。

“沒有動手的必要。”綠色的眼眸再次一一掃過澤田綱吉那一邊，最終定格在一點上，“那個黑衣服的有點麻煩。”

順着烏爾奇奧拉的視線，殇看到了似乎是感覺到有人而看過來的reborn，“确實如此，他的身上能量比較多。”見reborn朝這邊看了兩眼似乎沒看出異常，“不看實力呢，感情上...”

“同情、擔憂、恐懼...”他們把這些表現的太明顯，“對同伴，太多無用的感情。”明指澤田綱吉為了小小的雷之守護者而放棄大空指環的事情，從幾人的對話中不難得知那指環的重要性。

“恩，我也這麽想。”殇點點頭，對烏爾奇奧拉的觀點表示贊成。

作為兵器參加過的戰鬥很少，但每次能出動最強兵器的戰鬥必定不會有什麽溫情可言。

即使以兵器原型出現，噬和殇也是可以看到感受到的，戰鬥的冷情以及殘酷。真正的生死戰鬥，哪怕百分之一的動搖也會造成不可挽回的後果。

葬月噬殇确實是最強的兵器，但使用者也要有相配的實力與信念，否則是難以駕馭這柄處于頂端的兵器的。

每逢稍顯弱小的使用者，使用者必須盡全力才能取勝，每逢強大足以相配的使用者，輕松取勝絕不是難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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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器是能感覺到主人的心情的，冰冷到無情、狠戾到殘酷、果斷到決絕。每個世紀、每個時代、每個主人，都是以這樣的心情在戰鬥着，好像注定只有這樣才能獲勝，才能活下來。

多餘的感情，多餘的顧慮，後果是不可想象的。

彭格列的十代首領繼承人，那個名為澤田綱吉的人類以及他的同伴，沒有戰鬥時所必須的心情，有的只是為了同伴的那多餘的感情。

首領如此，守護者亦如此，一個處于暗世界的黑手黨被這樣一群人所領導着，是不可能繼續存在下去的。

這是殇的看法，也許主觀了點但确是她作為見證了萬年間一切殘酷戰争後的結論。

“有着太多不必要的感情，太過優柔寡斷，也看不到面前的死亡，除了能力上的潛質以及打發時間的消遣外，他們沒有任何值得關注的地方。”說着，殇想到了什麽的樣子，紫眸微微眯起，裏面是淡淡的柔和。

“在抛棄了寂寞之前，我曾經是那麽認為的。”

…………

少女的最後一句話終于吸引了身旁人的側目，此時，彭格列的兩方人已經離開，只有留下負責見證指環歸屬的切爾貝羅清理場地。

“我和噬從第一次見面起就很重視澤田綱吉，認為那個人類可以在有朝一日達成契約的三條準則，成為我們的主人。”沒有向對方解釋噬是誰，她相信藍染惣右介一定事先告訴過了這個非人也非死神的男子。

“但是這個認知并非因為澤田綱吉本身。”見對方沒有表示聽到了或者不願意聽，殇自然而然的将其視為默認，繼續說了下去。

“如你所見，他和他的同伴在感情方面都有着很大的缺陷，而這個缺陷在關乎生死的戰鬥中是致命傷。我和噬最初看好的并非那些孩子，而是那個被奇怪能量影響的reborn。”

“那種僅看一眼就令我們驚訝的身為人類的強大能量，有着這樣水平的人一定可以教導出一個成功的王，這是擁有着六萬年過往的我們所能預見的。”

說着，面無表情的少女嘴角微微彎起，“憑着靈力來判斷一切的你應該清楚，這個世界中存在着妖怪、吸血鬼以及擁有特殊能力的人類。”

“在那之後我見到了妖怪中的魑魅魍魉之主的滑頭鬼，他和追随者如同家人一般相處，他的繼承者也是如此。吸血鬼，純血的君王統領着其他等級，利用的同時卻也放心不下的保護着他所重視的同伴。異界最強組織的規則，首領與成員的生命價值相等。還有你所看到的彭格列，兩方都有着獨屬于自己的朋友間的相處之道。”

“你。”烏爾奇奧拉見殇停頓，一雙綠眸安靜的望進了對方的紫眸，“究竟要說什麽。”

“我所見說的人都是有可能得到‘它’承認的人，都是可以在現在或将來立足于這個世界頂端的王，有感情的人不一定弱小，然而沒有感情的人，必然是孤獨的。”眼眸微斂，随即對上那雙綠色的眼眸，“你有着感情，卻依舊孤獨，試着...去熟識些外人吧。”

聽到這裏，面無表情的男子在殇看不到的角度眸色黯然，不再猶豫地轉身劃開黑腔，“你根本不了解我。”

“的确，但我了解自己就夠了。”沒有在挽留對方，而是趁着對方還未完全消失在黑腔之中微微擡高聲音，“作為兵器在世間存在了六萬年，除了噬就這剩下一片寂寥的我在來到這個世界不到一年裏，得到的卻比過去的六萬年所擁有過的都要多。”

烏爾奇奧拉的腳步一頓，“這與我無關。”

“我是兵器卻有着感情，固執己見是永遠也不會知道自己真正要得到的是什麽。”曾經的她和噬只在乎這個人是否強大，是否可以成為契約者，卻忽略她自己真正想要的，只是不再沉浸于無邊的孤寂。

“沒有感情就代表強大，那是錯的。對很多王來說，強大的原因絕非無情而是守護。”

“正因為有無論如何都要保護的，所以才不惜一切的變強，正因為有絕對不能失去的，所以哪怕付出一切也絕不後退半步。”

看着對方站定了腳步卻始終沒有回頭，殇竟閃過一絲惱火，“你不是兵器，你有着感情更有着心。不要讓實力與勢力渾濁了你的判斷，你因自己而生，沒有必要為了什麽人而失去自己重要的東西。”

“…我和你不同。”進入黑色空間之內，身後一句清淡如風卻滿含悲傷的話還是在黑腔關閉前被他所捕捉。

“不同，卻也不盡相同。你沒看到，曾經的我和現在的你，是何其相似...”

“所以說，你根本不了解。”黑色的空間內，烏爾奇奧拉淡淡的一聲随着其消失在空間內而留下。

你不是我，怎麽會知道我沒有去試圖改變，只是，周圍的同類全部追逐着強大，只有自己是其中的異類。

虛無一樣的荒漠，虛無一樣的灰暗的天空，一切都是沒有意義的，而生于那裏的自己...也是沒有意義的。

作者有話要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