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 章節

出。

“若兒，放松點，你這樣寫字會把自己憋死的。”莫葉的另一只手環過她的腰，身子則緊貼着唐若。

唐若沒有注意到這人的小動作，專心地看着紙上落下兩個字：“這是你的名字嗎？”

“嗯嗯，這是莫字，這是葉字，記住了嗎？”莫葉又将自己的名字寫了一遍，吐出的氣息打在唐若的耳邊。唐若心跳如雷，異樣的感覺傳來，她害羞地別過了臉。

莫葉感覺倒懷中人兒的羞赧，依依不舍地放開了懷抱，讓她自己試着寫一寫。

唐若有些害怕，握筆的手微微顫抖，墨汁抖落在紙上，留下點點墨跡。“若兒，你就當這是蘿蔔，別害怕！”

聽了這話，唐若果真安心了些，一筆一劃地小心臨摹，莫葉的名字躍然紙上。

“若兒，你這字寫得很好呀，比我第一次寫的好看多了。”莫葉看着紙上略顯扭曲卻工整的字，笑着拍拍她的肩膀。

“哪有，看着歪歪扭扭的，像蚯蚓，好難看。你就知道說好聽的騙我！”唐若有些氣餒，看看自己的字，再看看對方的字，嘆了口氣。

“反正我看着挺好，我們再多練練，肯定能寫得更好！”莫葉信心滿滿，唐若看着她，心下暖暖的。

“對了，莫大哥，明日我們去趟山上吧，成親的事還沒告訴莫大娘呢！”唐若突然想起那孤零零的墳墓，心下悵然。

“哎，我怎麽連這事兒都忘了，明日一早我們便去。娘若是知道了，肯定會為我們高興的。”莫葉有些懊惱，雖說自己不是真正的莫葉，可這麽多年的相處，自己早将她視為親娘。成親這麽大事，居然把她給忘了，真是不孝。

唐若見莫葉有些難過的樣子，溫柔地抱過她，手輕輕地撫過她的背，安慰道：“莫大哥，別難過，你還有我！明日我們一同去看望她老人家，她那麽疼你，不會怪你的。”

将軍的娃娃親八

第二日一大早天陰沉沉的，莫葉帶着唐若上了山。山路不算崎岖，路卻不怎麽好走。莫葉很難想象，唐若一個弱女子是懷着怎樣的心情安排好了娘親的身後事。想到這裏，她心裏又是一陣愧疚和感動，握着唐若的手又緊了緊。

唐若以為她近景傷懷，回握住濕熱的手，以示安慰。兩人一路上默契地沒有說話，不久便走到那座熟悉的墳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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墳是新修的，雜草不算多。莫葉還是仔細地打理着，清理着些許沙石和草堆。唐若則拿出備好的紙錢和酒食，跪在了碑前。

“莫大娘，今日我與莫大哥一同看您來了，她如今從戰場上回來，得了軍功，還賺了好多好多銀子呢。村裏的人都誇她厲害得緊呢！”唐若絮絮叨叨地說着，莫葉拍了拍手上的灰，跪在了她的身側。

“娘，好久沒來看您了，您不會怪我吧。也是了，您脾氣一直很好，肯定不會生我氣的。我還記得小時候，我與若兒在水邊玩，回家時身上都濕透了，您也沒有說過我一句不好的話，只是默默給我換了幹淨衣服，還殺了只雞給我炖湯喝。我至今還記得那雞湯，是我這輩子喝過最好的了，可惜，再也沒有機會了。”

莫葉哽咽着，淚水啪嗒啪嗒地落了下來。唐若将手搭在她的手背，溫柔地看着，眼眶也是紅紅的。

“莫大娘她不會怪你的，你還有我，我會一直陪着你。”

莫葉點了點頭，擦了擦眼淚，繼續說道：“對了，瞧我這記性，就記得哭了，忘記跟娘說我們的親事了。”莫葉将身子挺直，嘴角揚起微笑，“娘，我和若兒要成親了，日子定在下月初二。您一定會祝福我的對嗎？若兒她對我很好，我也很喜歡她，能夠跟她過一輩子，是我這一生最幸福的事了，您在天之靈，可要保佑我們啊！”

莫葉虔誠地磕了三個響頭，唐若臉上帶着笑，也随她一起磕了頭。拜祭完了莫大娘，兩人又去了唐若父母的墳前，告知了親事。直到中午雷聲滾滾，兩人才下了山，回了家中。

大顆大顆的雨滴落在地上，濺起的水花似春天的精靈，給大地增加了幾分活力。雨過天晴，唐若将做好的飯菜端上桌，莫葉則勤快地收拾着桌子，二人默契十足。

“若兒，都怪你，做的飯太好吃了。你看，我這肚子上都長了一圈肉了。”

莫葉說罷，掀起衣服，指與唐若看。唐若有些害羞，還是忍不住捏了捏她腰間的肉，笑着點了點頭。

“只許你把我養胖，還不許我把你養胖嗎？我就是要做好吃的，把你養得白白胖胖的，這樣才沒人跟我搶你了。”

莫葉無奈地搖了搖頭，如今這丫頭嘴可是越來越貧了，恨不得，親一口。似是感受到莫葉炙熱的眼神，唐若有些害羞地別過臉。

“若兒，可別光吃白米飯，多吃點兒肉，等你肉乎乎的了，抱起來才舒服。”莫葉忙不疊地将肉堆在了唐若的碗裏，唐若耳根紅透，斜眼看去：“莫大哥，你學壞了，大白天也不知道害臊！”

“自家媳婦了，害什麽臊。向你臉皮這麽薄，洞房那夜該怎麽辦？”莫葉逗着唐若，邊吃邊淡定地說着。

“莫葉，別說了，再說我我可要悔婚了！”唐若的臉紅透了，氣鼓鼓的，兩眼瞪得發直。

莫葉見了趕緊賠罪，說了半天好話，唐若才沒再生氣了。此時，門又被敲響了。

“莫将軍，在下冒昧打擾了。”門口站着一身便服的吳縣令以及一位與他差不多年紀的女人，懷裏抱着個兩三歲的女娃娃。

“吳縣令，哪裏話，來進來坐坐吧。”莫葉招呼着人進了院門，唐若将泡好的茶葉端了出來。

“今日我不是為公事而來，将軍也不必叫我縣令了，若您不介意，可喚我吳二哥。”縣令坐下，客氣地接過茶水，一旁的女人則與唐若坐在了一起。

“既然如此，吳二哥便也不用叫我将軍什麽的了，我比你小個幾歲，你就跟其他人一樣叫我莫小哥吧。”莫葉坐在他身旁，笑笑說。

“好，莫小哥。今日我帶拙荊與小女過來，确實是有些私事與你商量。”縣令拿起茶杯，小口一抿，繼續說道：“前些日子聽說莫小哥與唐小娘子好事将近，便想着過來沾沾喜氣。”

莫葉尴尬地笑了笑：“是了，還有半月就要成親了，本想着過幾日給你們送請柬去的，如今來了，也免得我再跑上一趟了。”莫葉說着，便去了裏屋拿了張大紅請柬，遞給了縣令。

縣令一愣，轉而說道：“莫小哥果然不是尋常人，我還是第一次見到這般稀奇的物件呢！”

“哦，都是以前老祖宗傳下來的習俗，成親之前寫上這大紅請柬，也是将喜氣散播出去，讓親朋好友都能萬事如意。”莫葉瞎編的功力可是無人能及，她笑呵呵地解釋着，縣令便也沒有多問，開心地收下了。

“嗯，那就承了莫小哥的吉言了，哈哈哈。對了，我虛長你幾歲，也是過來人，這成親之事可是大事，若是有什麽麻煩的地方，只管與我說。”

莫葉思忖片刻，慢慢地說道：“三書六禮這幾日也摸索地差不多了，只不過，吳二哥也知道我倆的情況，無父無母。我倒是無所謂，久經沙場，什麽都不在乎了。可是我不想委屈了她，想讓她風風光光地嫁給我。”

莫葉說到此處，眼眶紅了紅。縣令點了點頭，說道：“今日我便是為此事而來。莫小哥，我家娘子雖不是什麽富貴人家出生，但也算的上是溫婉賢淑，賢妻娘母。我們也是從小定了親，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後來有了功名，便與她成了親。如今日子也算過得去。”縣令說到這裏，有些感慨，清了清嗓子繼續說道：

“前些日子她得知莫小哥與唐家娘子成親的喜事，再加上之前也多少聽說過你倆的傳聞，便急着要我帶她過來，說是想收唐小娘子為義妹，不知莫小哥意下如何。”

莫葉顯然沒有料到這種情況，愣了愣神，心裏一陣感動。她看向坐在另一旁的縣令夫人和唐若，兩人相談甚歡。唐若正抱着白白胖胖的女娃娃，臉上浮現出許久不見的笑意。

“吳二哥的好意，我都不知道該說些什麽了。村裏的那些傳言我倒是不怕的，可我不想讓嫂夫人遭人非議。”

縣令見她并不推辭，擺了擺手，笑着說道：“莫小哥不信，我自也是不信的。我家夫人也曾與唐小娘子一樣，不過那又如何，如今我們不也過得好好的？那些個流言蜚語早就随着随風消散了，若是莫小哥不嫌棄拙荊的出身，便不要再推辭了罷。”

縣令言辭懇切，莫葉也便沒有多加推